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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黎氏的心里,谢景城从来都是温文尔雅,对他的态度一直恭敬有加,尤其是小时候,很喜欢在她怀里撒娇的孩童,从未对她这般疾声厉色过。
黎氏到底是有些心虚,不知道谢景城这到底是怎了?
“诚哥儿,你是不是疯了,你这高热不退,肯定是因为苗氏照顾不周着凉了,怎么反倒怪到我头上来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啊?”黎氏反驳道。
黎氏肯定不会承认,而且也会想法设法的把责任往外推,无疑,这苗氏究竟是最好的背锅人了。
苗氏有些着急了,这黎氏说话也太恶毒了吧,并且也太过分了吧,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张口就说责任是她的。
怎么可能呢?她对夫君的饮食起居有多么的上心,她自己清楚的。
绝对不可能让谢景城受凉的。
“母妃这样说,我可是不依的,我的夫人如何待我,我心里清楚,夫妻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是把我的事情当做第一位的,而母妃呢。母妃从来没下厨做过核桃酥,怎么昨儿偏生送了核桃酥过来呢,母妃知道我素日里最爱的就是核桃酥,这般想着我,照理说,我该知足的,我这心里也是感动不已的,其实我吃的时候,就有几块味道与其他的不同,母妃是用核桃的苦味来掩饰了榛子的味道吧。”谢景城一字一句的说道。
黎氏听的大惊失色,她断然没料到这谢景城竟然发现了,而且还把话说的这么直白。
“诚哥儿,你这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怎么会放榛子呢,你若是碰了榛子,会有性命之忧的。”黎氏说道。
“这一点,这怕是阖府上下都知道的,母妃也是知道的吧,母妃既然知道,为何还在给我的核桃酥里放了榛子呢?”若在从前,只怕谢景城想破脑袋也想不通的,可现在,答案不言而喻,他其实今日也未必想同黎氏翻脸,只是想看看黎氏如何辩驳。
只是到底谢景城还是低估了黎氏的无耻啊。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这黎氏如何会承认呢,只能死不承认罢了。
“你这孩子是不是病糊涂了,竟然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我怎么会害你呢,你可是我的亲生儿子啊,你真是要气死我吗?”黎氏痛心疾首的吼道。
看样子,是伤心的不成样子了。
黎氏指着谢景城控诉:“你这没良心的,这么多年,我这做娘的为了你操碎了心,我若不是为了能在这王府站稳脚跟,用得着抛下去,把世子爷放在心尖儿上疼爱吗?这到都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反过来竟然这样气我,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了,你竟然还怀疑我要害你,我若是害你,对我有什么好处?”黎氏质问道。
“自然是有好处的,你让我生病,拿着的我的性命开玩笑,不过是为了逼迫老三回府,而第二日你好唱你的大戏,谋划三弟和崔玉瑶的事情罢了,你不用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你的所作所为,我也早就看透了,在你心里,我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你有用的时候,就拿出来利用一下,没用的时候,就丢在一边。”谢景城的话,说的很是绝情。
“谢景城!”黎氏真的是受不了了,今日在谢正兴哪里受到的打击就不小,可现在连谢景城都这样对她,她真的是接受不了。
谢景城当然不会因为黎氏的大吼大叫就会对她心软,他也算是早就看透了黎氏的恶毒心思了。
黎氏不是不知道,若是他碰了榛子,就会危及性命的。
可是黎氏还是拿他的性命来做赌注,真是居心之毒啊。
即便不是亲生的,可他却一直黎氏当做亲生母妃,不管黎氏做的什么过分的事情,他也从未伤害过黎氏,只是奉劝罢了。
可黎氏却如此不在意他的性命,谢景城对黎氏的不满也到达了顶峰。
“母妃不必在这里兴师问罪了,你想知道的那些事情,的确是我做的,我愿意护着三弟,因为三弟也知道护着我,我无法眼睁睁看着三弟的亲事受阻,至于母妃你,既然你不在意我的性命,我也不必在意的感受,不是吗?”谢景城冷冷的说道。
谢景城的话,堵得黎氏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她是真没想到谢景城有一天也会对她如此冷漠。
难道谢景城知道了什么?
不,他不可能知道的,他若是真的知道了,只怕也不会是现在的样子,可能早就跟撕破脸了,亦或者是去告发她了吧。
他如此生气,也就是怀疑自己在核桃酥里放了榛子了。
终究这核桃和榛子的味道还是不同的。本以为他整日里喝药,不会对味道这么敏感的。
大概也是太爱吃核桃酥了,所以有一点点不妥,也是能尝出来的。
这黎氏也没想到会被发现。
毕竟她想的是,谢景城如此爱吃核桃酥,肯定也不会剩下,她送来的原本也不多,只是两块掺了榛子罢了。
她也不敢放太多,只觉得少碰一些,会让他高热不退,旧疾复发,但是也不会伤了他的性命的。
而且全部吃掉了,依旧一了百了,不会被发现了,大家也只会以为他是意外犯病罢了。
“谢景城,你这是不认我这个亲生母亲了吗?”黎氏逼问道。
谢景城眉心一蹙,开始咳嗽起来。
苗氏忍不住说道:“母妃,夫君他身子不适,请母妃不要在逼迫他了好吗?等他病好了再说可以吗?”苗氏实在是不忍心看着谢景城被他如此逼迫了。
“我在跟我儿子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插嘴吗?”黎氏怒吼道。
黎氏此刻看着苗氏真的是太不顺眼了,她到底做了什么孽啊。
怎么这两个儿媳妇,都如此的闹心呢。
苗氏是这个样子,而于氏呢,当真也好不到哪里去,让她一看于氏,所以她此刻真的是要崩溃了。
“母妃,您什么时候来找夫君,儿媳都不会管,可是此刻夫君真的不舒服,他还病着,您若是有半分疼惜他的话,就不该在此刻逼迫与他啊。”苗氏说道。
这话说的可够直接的了吧,也让该让黎氏无地自容了。
这做母亲的,哪里有不疼惜自己孩子了,可黎氏是怎么对待谢景城的。
黎氏知道谢景城不是她亲生的,自然不会有那种与生俱来的母子情分。
而她的母爱也全都给了谢景煜,对谢景城,不过是捎带一些罢了。
“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不疼似的,那他对我说的这些话,是该一个做儿子的对母亲应该说的吗?”黎氏质问道。
“夫君都是被逼的,夫君还病着,母妃就来兴师问罪,可我们有什么错,若不是母妃在背后生了是非,他挑三窝四的,用崔姑娘来算计三弟的婚事,局面会是今天的样子吗?母妃不自己反省,为何要怪到我和夫君头上呢。”苗氏直言不讳,说完却也是有些害怕的,因为她也从来没这样对黎氏说过话。
也不知道说这话之后,会是个什么后果,黎氏会不会气的当场疯掉啊。
果然苗氏这话,就好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黎氏直接当场炸了。
“你这个贱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责本王妃,凭你也配,你算个什么东西!”黎氏冲着苗氏就过来了。
因为苗氏是在谢景城身边的,所以黎氏冲过来要打苗氏。
谢景城直接护在苗氏前面,所以黎氏的耳光就落在了谢景城脸上。
打完一下,苗氏还不解恨,也不敢三七二十一了,对着谢景城和苗氏打起来。
谢景城虽然在病中,可是力气也不小,直接护住了苗氏。
黎氏疯起来,对这谢景城又挠又抓的,弄得谢景城也是伤痕累累。
苗氏都快心疼死了,可却被谢景城护在身子底下动弹不得。
而镇南王谢正兴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混乱的场面。
碍于黎氏的身份,谁也不敢上去动她的。
别人不敢,谢正兴敢啊。
谢正兴看到黎氏跟个婆母一样,厮打谢景城的时候,一下子就上头了。
这谢景城还病着呢,这黎氏可真下得去手啊。
他过去一下子就把黎氏给拉住了。
“黎玉华,你这疯女人,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可知道诚哥儿还病着呢,你竟然打她,这可是你亲生儿子啊,你真下得去手啊!”谢正兴气的把黎氏往地上一推,黎氏直接摔倒在地上了。
而此刻谢景城大概因为方才太过于激动,顿时剧烈的咳嗽起来,而且还伴随着呼吸急促,有些上不来气。
苗氏吓得大喊道:“夫君,夫君,你没事吧。”
而谢景城一口气提不上来,就昏了过去。
这回谢正兴的心也提到嗓子眼了,苗氏更是大哭不止。
“赶紧找府医来!”谢正兴大喊着。
下人自然去了。
谢正兴看着在这一幕,气的肺管子都快炸开了,黎氏这个女人,刚刚教训完她,让她回去思过,结果她有惹出这么大的事来,简直是过分至极。
谢正兴气的一脚踹在黎氏的身上,黎氏疼的哇哇大叫。
“你这个疯妇,你连自己儿子都下得去手啊,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干得这都是什么事儿!”谢正兴的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了,真的是被黎氏给气的失去理智了。
“本王今日告诉你,若是诚哥儿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本王就让你陪葬!”
黎氏被打的不轻,今日也是受了不少磋磨了。
她此刻也真是害怕了,刚才她也是失去理智了,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看着谢景城晕倒的时候,其实她也吓死了。
她真的是一时激动啊,而且刚才她也没想打谢景城啊,她想打的人是苗氏啊。
是谢景城死活自己护着苗氏,所以才会出手误伤了谢景城的。
而且她一个女流之辈,只是打了几下而已,难道还还能把人给打死了不成?
可现在黎氏也不敢说啊。
她若是敢这样说,谢正兴只怕立刻就会把她给打死。
“王爷,妾身是一时气愤,是苗氏对妾身不敬,妾身只是想教训苗氏来的,没想到误伤了诚哥儿,妾身是诚哥儿的亲生母亲,如何会伤害他呢。”黎氏分辩道。
听了黎氏这话,谢正兴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这黎氏还没彻底的疯透了。
府医来的很快,给谢景城把脉,救治了一番。
谢景城才醒过来。
府医这才回禀道:“回禀王爷,王妃,大公子是气急攻心,一口气没提上来,才会昏厥过去的,如今倒是没大碍了,只是大公子的病症是陈年旧疾了,这情绪起伏大起大落的实在是对病情不利,还是以静养为妙啊。”府医的话说的也很明白了,就是不能刺激到谢景城的。
谢正兴闻言,混很的瞪了黎氏一眼,都是黎氏惹出来的。
谢正兴挥了挥手,让府医下去了。
就连忙上前去查看谢景城了。
谢景城醒过来之后,这脸色还是很难看。
“城儿,怎么样了?”谢正兴问道。
“没事,父王,我没事了。”谢景城有些虚弱的开口说道,他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城儿,怎么会闹成这样子的?”谢正兴也是很好奇,亲母子之间,还闹成这样子,真的是太不像话了。
“没什么,父王,我不想看到母妃,让她走吧。”谢景城别过脸去,一副不想搭理黎氏的样子。
黎氏也觉得很没面子,她此番也没讨了好处去。
苗氏却按耐不住了,直接开口说道:“回禀父王,母妃是来找我和夫君兴师问罪的,为的就是崔姑娘的事情,可夫君身子不好,母妃还一味儿的责问夫君,夫君不过是质问了母妃几句,为何要在昨日送来的核桃酥里掺了榛子,让夫君旧疾复发,只是为了引了三弟回府,为了自己的算计吗?夫君伤心不已,母妃却还不依不饶,儿媳看不过去,说了几句,母妃就恼羞成怒打人了。”苗氏一字一句的说道,说完还狠狠的看着黎氏,黎氏怎么待她都无所谓了,可今日却这般逼迫谢景城,她的夫君,她真的没必要和黎氏在维持和睦了,大家撕破脸算了。
谢正兴一听苗氏这话,差点没背过气儿去。
他死死的盯着黎氏:“老大媳妇说的是真的吗?你竟然给老大吃了榛子?”
黎氏哪里敢承认,:“没,没有。”黎氏连连摆手:“我怎么可能会给诚哥儿吃榛子呢?都知道诚哥儿吃了榛子会要命的。”
谢正兴仔细的回忆了一番,的确,这谢景城的症状就是想吃了榛子以后的样子。
这谢景城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一吃了榛子就这般样子,最严重的一次,差点就丢了性命。
这一点,谢正兴都铭记于心,整个镇南王府的人也都知道。可这黎氏竟然还给他吃榛子,疯了吧。
“你不承认对吗?”谢正兴冷笑了一下。
“维安,你带人把王妃身边的人全都给关起来,一个一个的仔细审问,本王倒是要看看,这王妃昨日到底有没有做核桃酥,这核桃酥里,到底有没有掺了榛子!”谢正兴吩咐道。
大管家闻言,赶紧带人直接先把外头候着的姜嬷嬷一行人抓起来了。
姜嬷嬷都快要吓死了,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可是她也不敢讨饶啊,因为看王爷这样子,也是勃然大怒了,她还从来没见过王爷如此震怒的模样呢。
黎氏也慌了,看来谢正兴此番是要来真的了。
她到底有多少腌臜事情,她自己心里清楚啊,若是把她身边的人都抓起来,一一审问的话,还不知道会牵扯出多少事情来呢。
这黎氏到底是有些怕了。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认了下来:“王爷,别,妾身承认就是了,昨日妾身在核桃酥里,的确有一块是掺了一些榛子的。”黎氏跪在地上,拉着谢正兴的衣服说道。
到了此刻,黎氏也不敢不承认了,如果被谢正兴的人把她身边的人都带下去审问,虽然姜嬷嬷几个对她是赤胆忠心的,可是也保不齐有几个有二心的,如果真的说出什么来的话,她可就真的完了。
到不如把这件事认下来算了,反正谢景城也是她的儿子,总不能为了这件事杀了她这亲娘吧。
“你真做的出来啊!”谢正兴咬牙说道,狠狠的一脚踢开了黎氏:“从未见过你这样狠心毒辣的母亲,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竟然狠毒的连个畜生都不如了!”谢正兴大骂道。
谢正兴真的是被黎氏的狠毒给惊着了,怎么都没想到黎氏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平日里偏心也就罢了,可竟然还拿着谢景城的性命开玩笑,这是一个做母亲应该做的事情吗?
“王妃可知道,夫君若是吃了榛子,可能会要了他的性命的!”苗氏的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一样。
苗氏虽然从一开始留知道这件事是黎氏做的,可现在听到黎氏承认了,这心里的感觉,终究是不同的。
她真的而恨不得上前和黎氏拼个你死我活。
就算是不是亲生儿子,好歹也叫了这么多年的母妃了,怎么就下得去手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在一个核桃酥里,掺杂了很少的一点榛子吧,我是城儿的母亲,我会要他的性命吗?我只是为了······”黎氏说到这里,到底也是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的目的,原本就是太龌龊了。
说出来,只怕是会更让这些人厌恶她的。
“王妃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王妃是想借着夫君生命,把三弟给引回来,然后好哄骗了崔姑娘来,算计三弟的吧,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事情成了这般模样,王妃实在是太恶毒了。”苗氏狠狠的说道。
“父王,以后不要让王妃再来见夫君了,夫君承受不起王妃这样的关爱,早晚会死在王妃手里的。”苗氏祈求道。
谢正兴已经被黎氏的恶毒真真的惊着了。
“黎玉华,本王这些年当真看错你了,本王以为当年涟漪托付你照顾好几个孩子,是看重了你温柔贤淑,善良柔顺,可你骨子里竟然如此残忍自私,本王扶正你做王妃,真是天大的错误,本来以为叫你闭门思过几个月静静心就可以了,现在看来大可不必了,这往后,你就在自己院子里静思己过,本王会让人给你建造一座佛堂,你以后就搬到佛堂里去住吧,无事的话再也不必出来了。”谢正兴冷冷的说道。
听这个意思,是要囚禁黎氏一辈子了。
黎氏如何能甘心,如何能乐意。
她好不容易在王府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怎么可能甘心去青灯古佛一生呢。
“王爷,妾身知错了,妾身真的知错了,妾身是一时糊涂啊,妾身这么做都是为了煜哥儿啊,请王爷听妾身一言吧。”黎氏趴在地上,抓着谢正兴的衣摆,苦苦哀求道。
“为了煜哥儿,真是天方夜谭,你总有这么多的借口,真是可笑。”谢正兴冷然道。
黎氏一脸的惊慌,但是却十分迫切的说道:“真的,妾身真的全都是为了煜哥儿,妾身这些年,冷漠了诚哥儿,不也是为了能一心一意的抚育煜哥儿吗?煜哥儿是王爷和王妃姐姐的骨肉,妾身就是苛待了自己的孩儿,也不能苛待煜哥儿啊,而煜哥儿先前闹出私生子的事情,这些日子,在盛京出门都被人指指点点,于氏也同他闹腾,妾身只是一时想差了,怕灏哥儿有了一门好亲事,会撼动煜哥儿的地位,也怕伤了他们兄弟的情分,其实崔姑娘也着实不错,不然王爷不会动了心思纳了她做侧妃了是不是?妾身真的只是一时想差了,妾身不敢辜负姐姐的嘱托,所以才会做下了这等糊涂事情的,姐姐当初这般抬举妾身,临终前还叮嘱王爷扶正妾身,姐姐对妾身的大恩大德,妾身真的万死难报,只能好好的对待煜哥儿来报答了。”黎氏说的声情并茂,情真意切的,容不得你不信了。
连谢正兴听的都有几分动容,这叶涟漪生前的时候,的确和黎氏的关系极好,不然也不会在死之前还再三的叮嘱自己扶正黎氏的。
只是黎氏此番作为,也当真让人厌恶了。
“好了,不管你为了什么都好,你接二连三的做错事,也的确是该静思己过一番了,下去吧。”谢正兴摆了摆手说道。
黎氏听着谢正兴的语气,就知道谢正兴对她的厌恶没有刚才这么严重了。
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只要别把她逼得太过就好了,暂时先沉寂一段时间吧。
这一切也都落在谢景城眼里了。
其实谢景城明白,不可能一下子扳倒黎氏,除非狸猫换太子的事情被证实了。
毕竟黎氏在镇南王府做了这么多年的王妃,也和父王相处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白相处的,自然知道父王的软肋在哪里。
父王的软肋就是母妃吧,其实谢景城对叶涟漪也没有什么印象了,毕竟叶涟漪对他来说,只是墙上的一副画像罢了,那是一个很温婉秀丽的女子,印象也就仅此而已了。
谢景城看着黎氏狼奔不堪的退了下去,不知道为何心里竟然也有些酸痛。
毕竟,这么多年了,他都当黎氏是亲生母亲。
这一腔母子情,终究是错付了吧。
因为亲生母亲是绝对不会对自己的儿子做这样残忍的事情的。
“城儿,今日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你母妃是糊涂了才会这样的。”谢正兴安慰道。
谢景城勉强笑了笑:“父王,我没事的,习惯了。”
听这话真的十分伤感的,习惯了,这证明什么,以往被伤害的多了,所以才会习惯了。
“城儿。”谢正兴有些心酸,这些年,城儿和灏哥儿到底时候受了多少委屈啊。
其实这一切也不能全怪黎氏,黎氏之所以对谢景煜这么伤心,也是因为谢正兴太过于偏心谢景煜的缘故吧。
谢景煜是原配长子,正经的嫡子,谢正兴对他自然是寄予厚望的。
事事都以谢景煜为先。
也是谢正兴首先偏心的。
“父王,我真的没事,父王放心吧。”谢景城再次笑着开口说道。
谢正兴看着谢景城苍白的面容,心里禁不住更加难受。
谢景城到底是多能隐忍啊,受了这样的委屈,还能笑得出来。
“城儿,你放心吧,为父不会真的一辈子禁足你母妃的,虽然你母妃做错了事情,可她到底是你亲生母亲,看在你的面子上,先让她禁足一些时日,好好的反省一下吧。”
苗氏听的直皱眉,她巴不得镇南王直接杀了黎氏才好呢,可镇南王却说出这样的胡来,真是不知所谓啊。
苗氏都有些按耐不住了,恨不得直接把黎氏的老底给揭了才好。
可是触及到谢景城的眼神之时,谢景城却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
苗氏一向听谢景城的话,自然也就忍着没在出声了。
谢正兴又说了一些安慰的话,无非都是老生常谈了。
见谢景城一脸疲色,也是担心谢景城的身体,所以就离开了。
“夫君,瞧你脸上的伤。”苗氏这才心疼的说道。
脸上被黎氏挠了几下,也出了几天血印子,但是不严重,府医只是抹了点药,也就没太在意。
主要是谢景城的身体没事就是最大的万幸了。
“无妨,只要不伤到你就好了。”谢景城握着苗氏的手,说道。
“从前,她给了你不少委屈,你不说我也都知道,连我她都这般冷漠,就别说对你了,可你全都忍下来了,从未对我说过,我这些年对她,也仁至义尽了,虽然我是她抚养长大的,可我并不感谢她,从此以后我同她只有仇恨,没有恩情。”谢景城一字一句的冷然道。
“夫君,你别这样子说,我心里难受,我只要一想到夫君受的委屈,我这心里就十分难受。”苗氏伏在谢景城怀里,低声抽泣起来。
谢景城却抱着苗氏,抚着苗氏的后背安慰苗氏:“好了,别哭了,这些年不也都过来了吗?如今有你和三弟在身边,我也知足了。”
“夫君,方才为什么不让我借机拆穿她,瞧着今日父王的样子,对她也早就不耐烦了,若是说出来,父王未必会不信我们,说不定就可以······”
“夫人,这件事非同小可,你不明白,这当中的牵扯实在是太多了。”谢景城叹了口气:“若是只针对黎氏一切都还好说,其实黎氏在父王心中的分量着实也不重,但是黎氏太知道父王的软肋在哪里,父王的软肋,就是先王妃,且不说这咱们是没有证据证明狸猫换太子这件事是事实,即便是找到证据了,证明这件事是事实,父王该如何接受?”
苗氏有些不太明白,只是问道:“夫君,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不能接受,同样都是父王的儿子,没有改变啊?”
“怎么没有改变。”谢景城的神色越发的凝重:“我若是同谢景煜换了身份,我才是先王妃所出,才是这镇南王府的继承人,可我这破败身子,早就残破不堪,还不知道能撑到几时,太医说过,我若是引发一次旧疾,寿命就要减少一年,本就活不过四十岁,你成为我适合做承袭这王爵吗?”
苗氏听到这话,更是满腹伤感,他们夫妻伉俪情深,自然是不愿意天人永隔。
“夫君,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苗氏不愿意承认这个残忍的事实。
“夫人,你听我说,正是因为如此,若是父王知道我和谢景煜的身份是互换的,他该如何承受呢?”
“不是还有三弟吗?即便是你的身体不好,三弟可是十分康健的啊,又是原配嫡子,三弟承袭爵位,才是名正言顺的啊。”苗氏分辩道。
谢景城笑了笑,唇角带着一丝嘲讽:“你认为依着三弟和父王的关系,还有这些年三弟这盛京第一纨绔的名声,父王会愿意让三弟承袭王府的爵位吗?”
苗氏也明白了,虽然现在镇南王对谢景灏改观了不少,可是让他把谢景灏列为继承人,只怕还是不大现实的。
“所以,你是怕父王即便是知道了事实,也不愿意承认是吗?”苗氏问道。
“我也不知道,到现在还没法说,先缓一缓吧,毕竟咱们手中连铁证都没有,黎氏不会承认的,不过今天也的确叫我发现了一些问题。”谢景城微微勾了勾唇角,眼中闪过一抹冷冽。
“夫君发现了什么?”苗氏问道。
“最开始,黎氏死活都不肯承认在核桃酥里掺了榛子,可直到父王让大管家挨个讯问黎氏身边的人,黎氏就承认了,这代表什么,代表黎氏心里有鬼,不敢让大管家审问她身边的人,所以黎氏肯定做了而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谢景城分析着说道。
苗氏觉得好有道理,也觉得自家夫君真的是观察入微啊。
“夫君说的对,她定然是心里有鬼,否则会这般排斥吗?而且还立马就认下了,这就证明她肯定是在隐藏比这个更大的秘密。”
“只要做了事情,就肯定会有痕迹的,让老三顺着当年先王妃生产的那个时候,府里的人去挨个调查,肯定会有些眉目的,依着黎氏当年的地位和手段,肯定做不到完全,怎么也是百密一疏,总会有漏洞的。”
“是的,我会同三弟说的,反正黎氏最近也在禁足,不能出来兴风作浪了。”苗氏想到这里,到底才觉得痛快了一些。
“你素日里多同崔玉瑶来往,尽量扶持她上位。”谢景城叮嘱道。
苗氏有些惊讶,可到底也没追问原因,只是答应了下来:“我都知道了,夫君,你歇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