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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能清晰感受到主人的情绪。
薛湄的手抚在萧靖承的背脊上,略微收紧,萧靖承知晓她愤怒了。
饶是口吻平淡,说自己“资质平庸”,仍有一股怨气与不甘。
她岂会资质平庸?
当时她救治薛润,萧靖承特意趴在屋梁上,看了个一清二楚。
她用腰带捆住了薛润的伤口上端,就这样,把那么深的刀伤止住了血。
当时,萧靖承的心中十分震撼,差点从屋梁上掉下去。
他是将军,对这样的伤口见惯了。
战场上受伤的士兵,伤口到了薛润那个程度,是止不住血的,萧靖承很清楚。他当时也以为,薛润必死无疑。
他很多的士兵,都是这样慢慢血流尽而亡。
可薛湄简单的捆绑,血就止住了。
这手段若用在战后救治,能留下他多少士兵的命?
他的兵,全是英勇善战、悍不畏死的!
他们不应该死于这样无法止血的伤口。
萧靖承很想把这个办法告诉自己的副将,可他只是一只猫,他没办法表达自己。饶是他能偷来纸笔,勉强学会写字,他也传递不到副将跟前。
真的千辛万苦传到了,副将会不会相信?
萧靖承这些日子,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薛润的痊愈,让他知晓薛湄的厉害之处。她若是随军,绝对会是个厉害的军医。
大梁国有过女军医的。
薛湄曾说,自己想挣一个郡主,让他当世子,萧靖承当时还挺生气。若他能回到自己的身体,就带她去白崖镇。
到时候,她的军功,可以给她换一座奢华的郡主府。
薛家众人到时候就睁开狗眼瞧瞧,他们家大小姐绝不是什么“资质平庸”!
对了,她还自制了珠算。
当时,萧靖承也在场,知道那珠算非常精准。
军中粮草与军饷,也是繁杂的计算过程。有了珠算,也许很有利。此物应该很快就传到军中去。
她实在出色,远胜过绝大多数的闺阁千金。
萧靖承一跃而起,跳到了她的肩头,用头蹭了蹭她的脸。
他还舔了下薛湄。
因舌头上有倒刺,他舔舐时动作轻柔,只留下酥酥麻麻的触感,不会伤及她肌肤。
戴妈妈瞧见了,很惊喜:“阿丑安慰大小姐!”
薛湄也是一愣,继而笑起来,心情大好。
她抱过阿丑,使劲又亲了他几下:“阿丑真会疼人!”
萧靖承:“……”
他现在乃一畜生,什么也做不了,帮不了她、救不了她。
萧靖承一直不知道薛家的发迹史。
他常年不在京都,难得回来一趟,也是来去匆匆;军中将士们说闲话,多半会说权臣,或者京师的美人儿。
薛家家道中落,只有个爵位勉强傍身;又无美艳出众的女子,自然不会是军中那些大老粗们谈论的话题。
听说这几年薛二小姐风头很盛,可她到了十七岁也未定亲,多半是高不成低不就。
真正显赫望族,看不上她那庶出的身份;而稍次门第,又入不了薛二小姐那尊贵的眼。
薛家侯爷和老夫人被那妖女蛊惑,事事听从她的,故而她至今也没个着落。
萧靖承常年在边陲,见过的美人不算多,他对女子外貌没什么笼统概念。美丑于他,也无甚差别。
他第一次见薛湄,对方虽哭哭啼啼,他却不讨厌她,甚至觉得她那生气的样子略有点可爱;而他第一次通过猫的眼睛看薛玉潭,便觉那女子险恶狡诈,令人生厌。
在他心中,薛湄是远远比薛玉潭好看的。
当然,他的命是薛湄救的,他的看法带着偏颇,不能算数。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薛家是如此发家的,怪不得了。
“世道虽然不如从前那般苛刻,但嫡庶有别,还是分的。薛家完全不在乎,如此打压嫡出的小姐,抬高庶出的,果然是底蕴不深。”萧靖承想。
他以前很讨厌旁人计较什么嫡庶。
他手下有好几名大将,个个聪明善战,全是家中庶子,因被嫡兄排挤而去了边关。
当今皇帝提拔寒门,萧靖承也会刻意给这些将领们请功,给他们挣得军功。
如今到了薛湄这里,他便偏心了。
可见他对人不对事,什么嫡庶,在他心中没有明确的立场。
萧靖承略有点走神,薛湄已经抱着他,嬉笑起来。
正在闹腾的时候,外面传来丫鬟的脚步声。
“大小姐,五少爷外出时买了点心,让小厮给您送了回来。”丫鬟笑盈盈道。
这丫鬟是薛润院中的。
薛湄听戴妈妈说,这丫鬟是薛润的两个通房丫鬟之一。
薛润才刚满十四岁,不过是念初中的年纪,就有了两个漂亮的通房丫鬟,薛湄听了很咋舌。
“莲儿来了。”彩鸢迎了出去,接过了丫鬟手里的食盒,“五少爷送的?是什么?”
“是枣泥酥,听闻大小姐喜欢吃,五少爷特意让人送回来的。”丫鬟道。
这丫鬟送给五少爷之后,应该由五少爷改个名字。
那五少爷念了书,就故意咬文嚼字,给这丫鬟取名叫“菡萏”。
菡萏是莲花的意思,虽然意境很美,但叫起来不好听,丫鬟当时都差点气哭了。
也不知是谁开始的,不叫什么菡萏了,直接叫她莲儿,或者莲姑娘。到了后来,连薛润自己也“莲儿、莲儿”的叫,菡萏什么的,早已忘到了脑后。
可见五少爷不长心。
“是吗?拿进来我瞧瞧。”薛湄道。
丫鬟道是,忙把食盒拎了进来。
薛湄尝了一个。
五月下旬的天气,已有点炎热了,点心一路送过来,居然还没凉。
薛湄最爱枣泥的味道,尤其是油炸过的枣泥酥,她更是喜欢。
“五弟有心了,替我谢谢你家少爷。”薛湄道。
丫鬟忙摆手:“大小姐,少爷的命是您救的,怎敢受您的谢?”
她又跟彩鸢、红鸾和修竹寒暄了几句,这才离开。
薛湄吃着枣泥酥,想到了她那个正在叛逆期,有点装逼的五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家里,还是有点温情的。
“五少爷人不错。”戴妈妈笑道,“知道感恩。”
“普通人都知感恩,只有那没心没肺的,才不懂。”薛湄笑道。
几个人都笑起来。
便在此时,蕙宁苑的院门再次响起,这次来的却是小厮:“开门。”
“谁?”彩鸢忙问,生怕是侯爷那边的小厮。若是侯爷派小厮过来,怕没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