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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客官, 别挤别挤,都让让了啊, 小店先挂个幌子!”
马脸小哥攥着一面布帘,窜天猴般蹿上了店外那根金光闪闪的柱子。
只见他熟练扯下了上头写着“不要告诉你娘这里有好宝贝”的黑帘, 换上了“哦天哪东家媳妇跟野男人跑了东家缠绵病榻只想赚一副棺材钱趁早入土为安所以全场大宝贝清仓半价所有姐妹赶紧买它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
般弱一口气读完,肺都要炸裂了。
等等,清仓半价?
那岂不是3块灵石能省1.5块?
如果她买10本就能省15块了!
般弱腾地一下,犹如八爪鱼盘在她掌门师兄的腰上, 满脸正直,“师兄,我仔细想想,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你不是也经常教诲我的吗,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看在师妹的份上,给这些糊涂的孩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她眼神特别真诚。
掌门师兄:“她们骂你单身一千年。”
般弱:“一时单身一时爽, 一直单身永远爽, 低层次的凡人又怎会理解我们修士的快乐!”
掌门师兄:“她们还骂你咸鱼。”
般弱:“咸鱼怎么了,咸鱼风味佳,口感好,那活鱼到了岸上,没几天就发臭了, 咸鱼就不同了,腌得越久越入味,想起来就舔一口,提神醒脑,多好的居家旅行伴侣啊!师兄你下次出门记得带上几条,饿了就咸鱼拌饭,咸鱼拌野菜,咸鱼拌老鼠,都挺好的!”
掌门师兄:“……”
他无话可说。
“师兄,快快快,快排队,再不抓紧就要晚了!”
般弱灵活得像小泥鳅,滑不溜秋钻入人群里。
掌门师兄能怎么办呢?
他无奈叹了口气,“小师妹,你不要像鬼一样飘过去。”
会造成凡人恐慌的。
金鹭洲是人之洲,凡俗界的地盘,大多数是没有灵根的凡人。
以太京仙门为首,一门三宗六派达成协议,金丹以上,不得插手凡俗界之事,一旦修士违反此例,在凡俗界故意造谣或者大开杀戒,一经查清,通缉令即刻发往三十六洲,由于红包特别丰厚,修士们就像闻到了腥味的凶兽,天南地北地追杀违反者。
下场都难逃一死。
当然也有厉害的高手,总是在死亡的边缘反复横挑,成了通缉榜上的常客。
“哎呀,师兄,你快来啊,万一人家说咱们插队就不好啦!”
掌门师兄默默地跟在她后头。
而在这排队的过程中,般弱深深见识到了男主作为饭圈金瓜的神坛地位。
三宗六派是个雄的都跟他有一腿儿。
最让般弱惊讶的是——
“没想到师兄你竟然会是1啊!”细腰掌门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掌门师兄:“?”
“师兄你辛苦了。”每天不是在床上就是在上床的路上。
掌门师兄:“?”
师妹今天似乎活泼过头了,掌门师兄心想。
他不禁反思起了自己的教育方针。
莫非是平日里把人拘束得太狠,反而压抑了她的本性?
就是师妹说话有点儿奇怪,掌门师兄想了半天也解不出其中真意。
这比上古鲲鹏语、上古凤凰咒等等功法孤本要难解多了。
一是什么?跟他辛苦有关系吗?
掌门师兄又记起上一回的长老手谈。
长老们噼里啪啦抱怨现在弟子的性子太野,一下山就像关不住的小猴子,回来后说话也颠三倒四,奇奇怪怪,长老板着脸训斥他们不要嬉皮笑脸,弟子们反倒委屈了,还说什么这是年轻道友的交流方式,不学着点很容易被人家鄙视没朋友的。
长老们心态崩了,这群小兔崽子们不就是拐着弯骂他们老古董吗!
掌门师兄不想当被小师妹鄙视的老古董。
他犹豫了半天,生疏地回,“不必担心,为兄一把老骨头还行,没到咯吱的程度。”
相反,他脊骨如剑,硬得能压垮一座山。
掌门师兄偶尔不练剑时,放空神念,巡游山门,时常听得弟子们说“现在第一百零二代的弟子都要入门了我要升级当奶奶了呜呜”、“跟我同舍的家伙都筑基了我已经是个废人”、“啊好端端提什么灵石很伤我们兄弟感情的”。
年轻道友的交流方式……可能是说话风趣,然后使劲贬低自己?
掌门师兄没参与过这种年轻人的自黑交流大会,靠着自己的理解,努力跟上小师妹的放射性脑洞。
而般弱眨了眨眼。
“师兄你好奇怪啊。”
说老骨头什么的,明明就是一个风神秀澈的小仙男。
关键是还一脸正经地说,感觉特出戏。
掌门师兄:“……”
他好像体会到了那些长老们原地暴走的心酸了。
师兄妹在不同的频道上交流,不知不觉排到最前面。
店里的工作人员很有经验,娴熟地说,“二位,第一次路过此店吧?容在下介绍一番,一楼的东面是百花齐放区,黑血、深渊、繁花、狗不理都出新书啦,二位有兴趣可移步一观。西面是完结区,再也不用承受连载的痛苦,一次性就看得够爽!”
“至于南面,有大大的亲笔签名啦,太京掌门的等身雕像啦,顺带一提,最近卖的最火的是太京掌门的唇印白笺,姑娘们都抢疯了。”
掌门师兄:“……”
般弱怕人暴走,赶紧拖住了他的胳膊,“先带我们去东面看看吧!”
“好嘞,您这边请。”
说是小店,其实别有洞天,进去之后,白日的光线渐渐变弱,宫灯落地,用一座座松木博古架隔开空间,因为是镂空的,行走其中不觉得压抑,反而有一种曲曲折折重重叠叠的美感,配上丝丝缕缕缠缠绵绵的红丝带,场景氛围灯光都渲染得特别棒。
饶是般弱修炼了抱元诀,心如止水,此刻也忍不住生出蠢蠢欲动的心思。
她在一面博古架前停下来,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两页。
她翻了下来,又翻起另一本。
吾辈楷模,开车真猛。
接连翻了五本的般弱不禁感叹道,“师兄,你是一个活在话本的男人。”
清冷神仙攻、鬼畜帝王攻、正直笨拙攻、冰山流氓攻……总之是天天精分,也是很为难掌门师兄了。
“?”
掌门师兄背脊挺拔,仪范清冷,他低头望过去。
那纸页染成胭脂色,黑字勾勒,落笔透出一股儿媚气,写着:红窗映绿,玉簪敲枕,那谪仙掌门发狂似囚他于身下,薄汗几许,挺腰低喘,道,你为何不敢睁眼看我,我这副放浪形骸寡廉鲜耻的模样,可取悦你半分?
般弱今天就不做人了,凑过去问观后感,“师兄,你觉得怎样?”
掌门师兄:“……”
“肉身凡胎,最溺耽于风月情爱,随他们去吧。”
意外的是,掌门师兄平心静气。
对他而言,除了大道,旁门左道皆是累赘,不值得放在心上。修道之人,每日每夜都在经受外界的考验,若是一些子虚乌有的事都能动摇他的道心,掌门师兄一千年的太上忘情也就白修了。
而且话本过于荒诞放荡,纯属臆想捏造。
一个名号,不过是世人茶余饭后的无聊消遣,何必计较。
“小师妹,你修行累了,可以用来打发时间,但修炼是正事,切不可因此……”
般弱捂住耳朵溜了。
掌门师兄叹了口气。
难得共同出门一趟,他怎么就忍不住对小师妹说教的冲动?
掌门师兄有心想要修复与师妹的冷淡关系,他不再作声,默默地跟在般弱后头,自然而然成了捧书工具人。
“小师妹,已经十七本了。”
掌门师兄双手合拢,整整齐齐抱着书,脖子早就被淹没在话本里,连嘴唇和鼻子都无法幸免。
他只得用他露出来的眼睛使眼色。
“再找一本,凑个吉利数!”
般弱兴奋摸到了一本看上去就很刺激的东西。
掌门师兄原是不在意的,这大抵又是他跟某某某的某某事,他随意扫了一下。
凝固了。
固了。
了。
‘天旋地转,澹台般弱滚落至锦绣堆里,钗横鬓乱,泪光潋滟,厉声叱责,你大逆不道,还不快束手就擒,小心本君清理门户。那红衣美人尤为盛气凌人,提鞭而上,尽情享用雪腻酥香,道,桑桑何止大逆不道,今日便要欺师灭祖。话落,这鸯鸯相抱,占尽春光……’
般弱:万万没想到她终于摆脱恶毒女配身份,做了话本里的主角,但为毛西皮是女主?
“噗嗤”一声,她手头的话本燃烧殆尽,一点灰也没留下来。
“?”
这不科学。
她刚才看了个寂寞吗?
“师兄,你看到了吗,我刚才手里还有一本的,突然就消失了,连一撮骨灰都没给我留下!”
般弱求证自己的眼睛不瞎。
掌门师兄嗯了一声,“是为兄烧的,等会你记得提一下,咱们把灵石补上。”他认真劝说,“小师妹,咱们道家修行,是圣人为腹不为目,还是要有所节制,不可恣意纵情。”
“……”
说得她多浪荡似的。
好吧她是。
“师兄不公平。”般弱软着调子撒娇,“你的话本满架子都是,尺度还大,人家就一本,清汤寡水的,之前也没见你烧你自己的,你是不是见不得人家受欢迎呀?”
掌门师兄被噎住了。
好一会儿,这个通天彻地在修真界称霸千年的男人揉了揉太阳穴。
“小师妹,你让为兄缓缓,冷静冷静。”
先师每十年才收一位弟子,他并不是最早入门的,而是排行老八,他天资聪颖,十六岁便登门入室,承蒙先师厚爱,领受首徒之责。
小师妹是先师最后一位弟子,也就是关门弟子,跟着他后脚进来的,两人年岁差不过十岁。
换成普通人家,他也只是一个大她十岁的兄长,怎的交流如此困难?
掌门师兄蹙着眉心苦思冥想,而般弱却感觉周围冷冻如冰。
对修士来说,御寒散热是小问题,但问题是,她家师兄是站在大乘顶峰的男人,千古第一剑,他的气息都跟剑一样,凌冽得令人遍体生寒。
“……师兄,别制冷了,我睫毛都湿了。”
般弱是从身体内驱的寒,这一冷一热,火烈冰融,可不就湿透全身了?
掌门师兄:“……抱歉。”
他抬起袖子,欲要擦拭小师妹的脸庞,而见她香腮珠汗,菱唇嫣红,半晌又放下,取出一方白帕。
“擦擦。”
般弱不甚在意擦了擦脖子。
掌门师兄移开了目光。
师兄妹又逛到了众多书粉们最狂热的圣地,也就是售卖纪念品周边的区域。
一个相貌斯文清秀的少年一脚踩在凳子上,撕心裂肺地喊。
“啊!所有姑娘看过来!卖到断货的,掌门大大绝美唇印纪念版,来了!”
“这次咱们店上了一千份,你们绝对抢得到!”
“全店最火爆的纪念品!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原价一百块灵石,现在只要九十九块!”
“哦,天哪,城北慈家的大小姐定了一百份!还有九百份!八百七十份!三百八十份……”
姑娘们都激动疯了。
般弱瞅了一眼,那唇印特别性感,尤其是背景,画师画了不知名人士的上半身,道袍都滑到腰上了,胸膛戳着一个嚣张的唇印,这谁他妈顶得住?
她不禁转过头,去看掌门师兄的正版唇印。
很细,很薄,很淡,唇心勾勒一抹淡淡的红。
又纯又欲。
狐狸精似的。
般弱:“师兄,有没有考虑售卖唇印赚灵石?”
这一百块灵石也太烫手了,她看着都心痒难耐。
掌门师兄:“?”
小师妹又在说他听不懂的事儿了。
而少年还在嘶叫,“没了,这次真的没了!但是不要紧,咱们店还有掌门大大用过的檀香,熏在身上,就相当于掌门大大陪你一起睡觉啊姐妹!”
般弱扯过掌门师兄的袖子,使劲闻了闻。
没有。
全是一股碎冰味,凉得她直哆嗦。
掌门师兄就默默看她,小师妹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姑且纵容她吧。
最后还是掌门师兄给付的钱。
店员特别热情,给他们留了个传音鹤。
“客官找到住的地儿,就捏一捏这纸鹤,告诉咱们您的落脚地点,包准给您啊毫发无损送到门口!”
连快递业务都超前开拓了,难怪连锁店开遍三十六洲!
般弱感叹着,又赖着师兄逛了一圈,手上拎满了吃食。
嗯,还是师兄给付账的。
不过这次付账是凡俗界通用的真金白银。
“不要告诉你娘”可谓是凡俗界的一股清流,明目张胆薅羊毛,连凡人也不放过。不过能进入金鹭洲的,有三分之一是修士的眷属,大土豪,不缺灵石,既然不能修仙,人生短暂,花钱不就是为了图个乐子嘛。
因为他们这种及时行乐的理念,话本店在凡俗界反而更加吃香。
“小师妹,天色已晚,该找地方住下了。”
掌门师兄不知道该怎么管理野孩子,有点犯难。
“听师兄的。”般弱这回倒是很好说话。
于是师兄妹挑了最近的客栈。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住店。”
“一间还是两间?”
“一间,最好的上房。”
“好嘞,尊夫人,您这边请。”
为了不引人注目,师兄妹出来也是乔装打扮了一番,掌门师兄换下了他万年不变的雪云松鹤道衣,朴素暗淡的青衣道袍,放在人群就是灰扑扑的背景板,而黑色发带同样是成衣店买一送一的赠品。
掌门师兄靠着他修长清瘦的身材和淡然如水的气质,硬生生把廉价地摊货穿出了秀场时装的高级感。
般弱跟他差不多,只不过把XL码的换成了S码,在旁人眼里,就是夫妻装认证。
掌门师兄也没有反驳,出门在外,人心叵测,少说少错。
而般弱尤为震惊。
师兄啊你清心寡欲的人设崩了啊你怎么可以要一间房!
这样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
而掌门师兄进了房,把门关上,遂解释道,“小师妹,你安心住着便是,为兄风餐露宿惯了,反而睡不了高床软枕。”
“那师兄你睡哪啊?”
“外面有树。”掌门师兄言简意赅。
般弱特别有罪恶感,自己睡床,对方睡树,这多不好意思啊。
“师兄要不你睡地上吧,铺被子就行。”
掌门师兄对她的防范心之低感到不可思议。
“小师妹,你云英未嫁,怎能容男人留宿?”
“对我来说,师兄是父兄,不是男人。”
“……”
掌门师兄头疼着出去了,“小师妹,你先休息,为兄去外头反省一下。”
嗯?你要反省什么?
他出去的会儿,书也送到了,般弱捧起来,看得津津有味。
“咚。”
一枚石子敲打她的窗户。
般弱侧脸一看,夜凉如水,街灯绚烂,窗外是一棵茂盛的桂花树,银蕊点点,香气清凉淡雅,幽蓝流萤在男人身边飞舞。
如此唯美的意境,般弱只注意到掌门师兄头顶上的鸟窝,那雏鸟儿趴在窝边,细细啄着掌门师兄的乌发。脖子绕着一团毛绒绒,细看原是一只白猫,屁股旁边还趴着一只吐舌头睡觉的小狗。
掌门师兄的怀里特嚣张住着鸡大爷的一家三口。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就差水里游的了。
“小师妹,三更了,鸡都睡了,你不要再看了。”掌门师兄苦口婆心,“小心伤及眼睛。”
“睡了睡了就睡了!”
般弱简直头大如斗,跟掌门师兄外出真是太可怕了,时时刻刻督促着你。
她把书一扔,身体往床上一倒,盖上被子,表示自己诚意。
敞开的纸窗缓缓关上。
掌门师兄习惯在夜观天象之际,推演卜卦。
这次也不例外。
他手势复杂,以风云为形,凝成六十四卦阵,在今晨的第一抹露水中,为今日运势起了一卦。
上乾下震。
无妄卦,天下雷行。
多小人。
青衣男子目光微凝,一线光破开纸窗。
“小师妹!”
地上只有一本被风翻开的书,里面文字不知所踪。
先天至宝无字书?
难怪能骗过他的耳目!
掌门师兄不再迟疑,指尖捻起一纸符箓,轻咬舌尖,血珠凝落。
“符去!”
符箓咻的一声破空而去。
“剑来!”
他凌空御剑,青衣猎猎作响,追随着符箓,消失在街灯深处。
“哗啦啦——”
水声响起。
般弱从水里冒出头来,对上了一双黑沉眼睛。
俩人面面相觑。
般弱嘴里还叼着一纸符箓。
刚才她察觉周围的气氛不太对劲,睁眼一看,一本书突然朝她砸来,般弱想着这怎么行,她要死也是美美地死,绝对不能肿着脸!
于是她动用符箓之力,传送到她仇人的身边,大不了就同归于尽,死前也拉个垫背的。
所以,现在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绑定的是女主桑桑!
给她传送到浴桶里也就算了,而跟她泡在同一个桶里的,还是个长得比女人还妖的男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原来是个人妖?!”
大美人掉马了,底下都有根的!
般弱无比惊恐。
另一方见她崩溃,心里反而舒坦了,单臂撑在桶边。
白雾萦绕,眼尾曳红,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师尊果真是对桑桑爱得深沉,居然收了桑桑的精血,祭炼成了一箓两生契。正好,这水正温,师尊来得巧,何不与徒儿洗个鸳鸯浴呢?”
化身桑桑还在剑冢受刑,而泡在桶里的,是魔胎桑欲的真身,就蛰伏在金鹭洲中,平日里一副勾三搭四的纨绔子弟模样,晚上则是干着偷鸡摸狗煽风点火的缺德事儿,难得有个时间,享受一下泡澡的快乐,结果撞上这档子事。
这两生契以目标对象的精气神为引子,当然选个距离最短的。
桑欲没想到自己过早暴露,但也不妨事,无字书杀不了她,那就由他亲自动手。
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
桑欲哑着声道,“师尊不是想寻死么?与其痛苦了结,不如做桑桑的炉鼎,飘飘欲仙,快活地死。”水声缠绵地响动,魔胎倾过胸膛,拥上她的腰肢,“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可不要跟桑桑客气呀。”
大掌在水下去扯她的腰封。
般弱按住了。
桑欲唇角一挑,“师尊可是害羞了?”
“你回头看看,掌门就在你身后。”般弱怜悯地说,“你还是想着怎么喊人给你收尸吧。”
桑欲登时祭出法宝,往后一看,啥都没有,而面门劈来一掌。
他架住对方,气笑了。
“师尊坑蒙拐骗的功力愈发高深了。”
他用骨扇挑松她的衣襟,“两生契消耗的道力可不少,师尊现在是皮软筋松了吧,放心,弟子一定多加疼爱您,回报您对弟子的教诲。”他俯身下来,咬住她颈间软肉,拿捏她的敏感之处。
一滴热泪淌过他肩膀。
桑欲冷笑,一个挺腰压住她。
现在知道害怕了,陷害他的时候可不见得有半点生分。
“多哭哭。”他尤为变态,“弟子喜欢师尊放浪形骸地叫。”
而女人柔弱哽咽,“师兄……”
“我可不会,上第二次当。”
他攻势愈发凶猛,干脆托起她的臀。
“嗤——”
符箓如鬼神出没,划伤他脸颊。
浴桶破裂,温水四溅,在空中瞬间凝固成一根根尖锐冰凌。
桑欲:那个贱女人又搞他!
黑色大氅夹着凛冽的细雪,一并罩住了般弱。
她眼前一黑,拽着大氅往下。
青色身影巍然屹立,剑意冲天。
般弱披着大氅抱住人,“师兄,你放过他,他,他不是故意的。”她坚强、隐忍地承受屈辱,“他就是,有任务在身,骗取了我的信任,现在又阴差阳错玩弄了我的身体跟感情,让我的修为险些毁于一旦……”
她嘴皮子每蹦出一个字,掌门师兄身上的寒意更深一层。
桑欲肝火大动,几欲吐血。
闭嘴啊无耻女人!
桑欲也是嘴皮子不饶人的,立刻就回,“是啊,谁知道掌门大人的师妹瞧着保守,道袍穿得整整齐齐的,内里却是如此浪荡,看见男人就想贴上来——”
他戛然而止。
掌门起势,身旁骤然起了八十一道符箓。
每一道卦,写着,大凶,大恶,大惩,大煞。
桑欲头皮发麻,不就是调戏了一下他的小师妹吗,不至于用成名杀招来对付一个小辈吧!掌门的慈悲为怀呢!
“你这是以大欺小,大人物要不要点脸儿——”
他不满叫屈。
“这,野小孩,我家的,我罩的。”
掌门师兄衣袂翩飞,冷若冰霜。
护短超凶的。
“我骂,可以。你骂,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