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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瘦了
雪茭咧嘴，扯出一个微笑：“之华……”
她的声音带着心虚和紧张。
认识蔺之华的时候她就比较瘦，这八斤还是这大学两年被他好吃好喝补出来的。
但……这个半个月就没了……
蔺之华幽幽地看着她，声音轻飘飘的：“我养了一年半……就半个月没看着你，就给我掉没了？”
雪茭：“……”
蔺之华板着脸看着她，雪茭心虚地缩着脖子。
片刻，她上前，轻轻扯了扯蔺之华的衣角。
等他看向她的时候，雪茭露出两排牙齿笑着，眼里眯成一条缝：“之华……我饿了……”
瞧，这个样子谁还舍得生她的气？
这丫头把住了他的命脉。
蔺之华无奈地吐出一口气，伸手，揉了揉雪茭有些凌乱的头发：“你也算是正式放寒假了，我可以不生你气，但必须约法三章。”
雪茭睁大眼睛，眨巴眨巴，一脸无辜。
蔺之华眉头松开，牵起她的手吻了一下：“第一，一日三餐必须按时吃，你答应不？”
“好！”雪茭正心虚，老老实实点头。
蔺之华继续道：“第二，中午和我去武柳巷吃。”
临近年关，他也没空天天回来给雪茭做饭，只能让武柳巷那边准备着了。
“还有呢？”雪茭眨眨眼。
“第三，这个假期不许再跑到学校做项目！”蔺之华声音变得严厉。
雪茭看着他，点头。
这个假期要写论文，本来就不需要去学校做项目。
见雪茭老实的都应了，蔺之华总算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就是一直压抑着的思念蔓延。
他克制地伸手，轻轻将人抱住，然后很快松开：“小乖，我想你。”
声音满满的隐忍和克制，像是一瞬间回到之前半个月那种令人窒息的思念中，心口烧得难受。
雪茭回抱一下，也很快松开：“我也喜欢你。”
蔺之华眼底的阴霾一瞬间消失，他拥有这样的宝贝，也该要忍受一点点的委屈。
雪茭也知道愧疚蔺之华，当天中午和他一起在武柳巷吃了饭，不过因为想要回去洗澡休息，下午就没再陪着他。
她到家的时候李思桐和程明泽都在，两人露出了蔺之华一样的担心眼神。
“茭茭？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李思桐声音震惊。
她本来就瘦，基数不大，少了八斤就像是一下子瘦了好多。
雪茭露出一个笑容：“瘦了还不好，我现在的体重和身高才好看，再胖就不好看了。”
“胡说，你原本就算是瘦了，现在更瘦！”李思桐一脸严肃。
雪茭摇摇头，声音无奈：“好好好，我很快补上去就是了，这个假期不做项目，好好补。”
李思桐这才满意，随即有些埋怨般地说：“这才对嘛，你以前太拼了，你才本科，根本不需要这么拼命，等你读了研，有的是项目做，现在应该抓紧时间休息。”
程明泽合上电脑，笑道：“茭茭太过于拼命是不对，但这个年岁确实是最该努力的时候，哪有说以后怎么怎么现在就不努力的？茭茭现在就是走在同龄人之前，她以后相对于同龄人会更容易取得成就，但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李思桐一脸无奈，摆摆手：“算了，我说不过你们，你们一家三个都是努力的。”
雪茭露出一个笑容，和程明泽相视一笑。
第二天，雪茭又去了学校一趟，接到麦佳佳后送她离开京市。
她的朋友不多，佳雪和她距离太远，只能偶尔电话联系，互相寄点东西。
丁琪下学期就要出国了，只剩下一个麦佳佳在身边。
送走麦佳佳后，接下来的寒假生活没有以前忙碌，但也没闲着。
章寒已经出国，储盛也回家了，他们的论文只能在群里讨论着写，各自写各自主要负责的部分，最后汇总，再修改就差不多了。
雪茭写论文的时候多半都在蔺之华办公室，他早上上班把雪茭捎上，中午带去武柳巷吃饭。
然后下午准时下班，带着雪茭回家做饭吃，偶尔也会去程家吃饭。
明明是过年，但整个蔺氏反而加班少了，毕竟老板不加班，员工也就不用那么严苛。
不过相对而言，白天也就更忙了，需要他们的效率更高。
有“老板娘”在公司，老板的脾气确实好了。
但像是带了Buff，效率高得可怕。
……
这天，雪茭坐在粉色书桌旁边，眼睛直直看着屏幕，一动不动。
很多人看见或许会觉得是雪茭在出神，但抬头看着她的蔺之华却笑着摇摇头，他知道，这是雪茭在认真。
临近中午的时候，雪茭视线看向窗外，一动不动，蔺之华却知道，她在出神。
这可就少见了。
“茭茭？”蔺之华疑惑。
雪茭猛然间回神，吃惊道：“嗯？”
蔺之华站起来，大步走过去，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你这是怎么了？竟然在出神。”
“在担心我的期末考试成绩。”
“嗯？”蔺之华诧异，雪茭还会担心考试成绩？
雪茭脸上带着忧愁，将之前的事一说，然后叹口气：“我觉得我卷面成绩应该还可以，但是我怕老师……”
大学的考试和高中有了区别，有时候老师的喜好还是有很大的影响，不像是高中，没有平时成绩，得一分就是一分。
蔺之华笑了，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傻。”
雪茭眼睛睁大，疑惑地看着他。
蔺之华解释：“你老师那么计较你有没有好好上课，想来是个在意成绩和态度的，你之前的努力也会在他心里留下印象的。只要你卷面成绩好，总分能过关，他就不会刻意为难你的。你们学校对你寄予的希望远比你想得大，所以你不上课会让他觉得无比愤怒。”
雪茭眼睛眨了眨：“真的吗？”
“真的。”
与此同时，这座城市的清华大学中，甄老师在办公室手背在背后，一脸纠结的走来走去。
他怎么能不纠结呢？
他最生气的顾雪茭，被他一怒之下平均分打了0分的顾雪茭，卷面满分。
满分！
最后一道大题很难，拿到满分的一共有三个，但没有哪个最后一道题答得如雪茭的答案那么完美。
这么完美的答案！
到底给她多少分呢？
甄老师走来走去，时不时摸摸自己已经谢顶的脑袋。
片刻，他拿过卷子，又看了看。
这学期期末之前，这个人还是很认真的，几乎都坐在中前排，而且她很认真。
甄老师和数学系的每个老师一样，都是认识顾雪茭的。
他没有谭教授那样的逼格，也就没升起过和谭教授抢人的愿望，但对于这个学生还是欣赏的。
可是这个学生为了做项目缺课的行为令他非常生气，项目再重要，能连一节课的时候都抽不出来吗？
然而最后……这个学生……考了满分！
甄老师走来走去，终于下定决心，快步上前，在顾雪茭的名字后面登记了一个数字。
……
这是雪茭来到这个世界度过的第四个新年，这一年冬天来得早，寒假相对而言就有些晚，放假十来天，年三十就伴着大雪纷飞走了过来。
这是程家在京市的第二个新年，全家还是有些不习惯这么寒冷的冬天，尤其家里有暖气，而出了门又是冰天雪地，这种极致的对比导致他们都不太愿意出门。
但是年货还是要采买的，腊月二十九那天，程朔一家四口一起出门，计划去城中心采买年货。
一家人刚刚出门，程朔停下脚步。
“怎么了？”李思桐疑惑地看过去。
程朔想了想，看向雪茭：“蔺氏昨天正式放假了？”
“嗯。”雪茭点头，最近蔺之华太忙了，雪茭就没去他的公司。
但是昨晚他们公司年会她还是知道的，蔺之华有邀请她，不过雪茭有些不好意思，就没去。
“那他也该买年货了……”程朔眼神有些不自在，别扭道，“虽说今天年三十可以让他来家里，但总不能房子还是冷冷清清，你去叫他吧，一起去。”
程朔眼神不自然，别扭地将手背在背后，快步往门口走去。
雪茭：“……”
别说是雪茭了，就是李思桐和程明泽都诧异至极。
要知道程朔是最不喜欢蔺之华往雪茭身边凑的，这次竟然主动邀请他……
雪茭咧嘴一笑，心情都变得很好：“等等我！”
转身，直直往蔺之华的房子跑过去。
程明泽和李思桐追上程朔，程明泽忍不住皱眉疑惑：“爸，你这是……”
程朔看着视线中的冰天雪地，轻声说：“他们总归是会结婚的，而且这么久以来我也必须承认，蔺之华是最适合茭茭的，他能耐得住寂寞，愿意等待茭茭。茭茭项目做完的时候，眼下青黑，瘦得只剩下骨头了，这才跟着蔺之华十天，就面色红润。蔺之华……把她照顾的很好。”
作为一个父亲，纵然再舍不得女儿，遇到真正适合女儿的男人，也不可能一直往外推。
程明泽了然地点点头，不再说话。
他决定待会儿对蔺之华好点。
……
蔺之华家。
“儿子，我和你爸爸真的知道错了，总不能咱们一家人新年都不在一起过吧？”蔺之华听着电话那头蔺母的声音，面无表情。
蔺母继续絮絮叨叨：“你找的这几个保镖，这儿也不准我们去，那儿也不准我们去。我知道你是想要他们看着我和你爸，但这样是不是过分了？他们就仗着你不管我们，私下欺负我们！”
蔺之华眼神变冷，声音淡淡：“他们阻止你们是因为你们要来找我，又要去找茭茭，甚至还想去找老爷子，我说过的，不该去的地方，绝对不能去！”
“蔺之华！大过年你要这么对你父母吗？”
“我明天中午会回去和你们吃饭，明天晚上送你们去老宅，你们明晚可以和老爷子随便见。”
“你明天晚上不在家跨年？听说你搬到顾雪茭家的小区了？蔺之华，你姓蔺，不是上门女婿！她程家……”
蔺之华冷冷开口：“没什么我就挂了。”
挂断的那一瞬间，蔺之华听见电话那头蔺母生气的吼他……
“大过年你也不回家，你以为一个人好过吗？蔺之华你……”
电话已经挂断了。
蔺之华眼神呆呆看着一个位置出神，大过年……一个人吗？
房间有些空旷，也就显得有些冰冷和寂寞。
热热闹闹的过年是别人家的，于他而言，这一天和其他任何每一天都没差，他能和茭茭说声新年快乐就够了。
只是认识茭茭以前，竟从未发现……原来一个人的时候，如此寂寞。
他正出着神，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