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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完了礼物之后,沈连城和我亲爹坐上了汽车,一起来到了当初我做了几年小道士的二郎庙。原本以为这座小庙已经破败不堪。没有想到回来之后,才看到二郎庙已经焕然一新。竟然重新修葺过一番,现在的新庙比当初大了一倍有余,里面也是重新找工匠修建的三清神像。除了里面看不见道士之外,怎么看都是一座像模像样的道观。
看着我有些发愣,沈连城解释道:“重修二郎庙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当初你去北平年大学的时候,刚走不久这二郎庙就塌了。庙塌之后咱们沈家堡就不太平,沈河他们家老三半夜说见鬼了,沈连海庙塌的那一天病了,半个月都没挺过去就走了。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都没法说,说出来谁都不信。当时没有办法,就找了个看事的来沈家堡看看风水……
这看来看去的,结果说问题出在这二郎庙上。方圆百十里煞气最重的地方就在二郎庙这一块,当年也不知道是哪个高人在这上面建了二郎庙。算是镇住了煞气。想要沈家堡平安无事,还要在原址重新修炼一座道观。里面有没有驻观的道士无所谓,只要沈家堡的人隔三差五来上个香,那就能继续镇住这里的煞气。”
沈连城刚刚说完,我亲爹继续说道:“前两天我还和你叔提到这事,这里没有老道也不像话,打算从外地招几个道士来。现在趁着道士没来,你和吴老二就敷就敷得了……”
说到这里,我亲爹犹豫了一下。看我没有什么不满的表情,这才继续说道:“老大啊,别和你二妈一般见识。赶明儿回家吃饺子去……”
一提饺子,我便想起来当天他们家老大那件事。当下没等我亲爹说完,我急忙拦住了他,说道:“别老大、二妈的,二叔,我命硬克你媳妇。别今天认祖归宗了,明天你老婆有个头疼脑热的都算我头上。这么多年我习惯了……还有,别乱认亲戚,让我亲爹二郎神听见了半夜给你托梦……”
这几句话说完,我亲爹闹了个大红脸。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里还记恨我和你——婶,不过话说回来,咱们真是骨肉父子啊……这么多年我管你叫侄子,你以为我心里乐意?多少次我都守在这二郎庙门口偷看你,只要你看我一眼,叫我一声爹,我立马就把你抱回家去。唉……那什么,你什么时候把你弟弟整回来?他从小没吃过苦,在军营里那么多天可遭老罪了……”
听我亲爹说前半句的时候,我已经眼泪含眼圈,差一点就要和他抱头痛哭了。不过听了后半句之后,我生生的将马上要流下来的眼泪又瞪了回去。看了我亲爹一眼,说道:“让他在军营多待几天吧,不是什么坏事……”
这时候,沈家管家赶着大车过来。车上面除了两床暂新的被褥和枕头之外,还有一大堆吃的喝的。按着沈连城虽说,原想着把我接回他家去,好好喝顿酒的。没想到好好的事情,最后还是被吴老二给搅了。当下只能把吃的装食盒里送过来,吴老二在,沈连城也没心思一起吃喝了。
帮着我在二郎庙收拾了一番之后,天色已经不早。沈连城带着我亲爹回了沈家堡,帅府的司机也开车回了奉天。临走的时候告诉我,让我安心在这里‘衣锦还乡’,什么时候帅府那边忙完了,大帅会派他来接我。临走的时候,司机将他的驳壳枪留下来给我防身用。
这些人都离开之后,二郎庙里只剩下我和半死不活的吴老二。原本还说要给他找个大夫的,不过沈家堡的人都恨疯了他,谁也不提这茬。现在只好作罢,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事,吴老二的本事就是想死也是难事。再说谁知道沈连城会不会买通了大夫,在他的药里面下二斤砒霜?
这次估计吴老二还是在装,看他一次比一次下本。我心里开始怀疑,到最后他会不会玩个很的,真把自己的性命折腾进去?
趁着吴老二还没醒过来,我将吃喝都摆在了炕桌上。随后就着这一桌子菜,开始自斟自饮了起来。原本我不好酒,不过上次和何玮昌喝了一段大酒之后。我心里竟然开始喜欢微醺时的感觉,可惜黑衣人上门搅合,坏了我喝酒的雅兴……
看着一桌子的硬菜,小鸡炖臻蘑,猪肉炖粉条,酸菜白肉血肠……这就是招待姑爷的标准,可惜了,这么多菜只能我自己吃喝……
就在我喝了半壶烧锅,多多少少有点上头的时候,二郎庙外面响起来诱人敲门的声音来。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当中的月亮,都这么晚了,谁还会来这里看我?八成还是我那个二叔,他还是不死心,打算回来磨我把他们家老二弄回来。
想到他们家老二,我也没心思搭理他,当下继续自斟自饮。门外敲了几下门之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观主在吗?我是傅家庄的人,出来办事错过了宿头。想要在你这观里借宿一宿……有人吗?请出来说一下……我一个弱女子,不是什么歹人。麻烦你出来一下……”
深更半夜,一女子敲道观的门,怎么看这都像是聊斋当中的故事。当下我的酒有点醒了,掏出来司机留下的驳壳枪。枪柄握在手里,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当下打开窗户,对着门外的女人喊道:“你冲着大门对着的方向走,三里之外就是沈家堡了。去找沈连城家投宿,我这里是道观,不是客栈,更不收留女客……”
我说完之后,门外先是沉默了片刻。随后女人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我伤了脚,实在走不动了……出家人讲究慈悲为怀,道长你还是行个方便吧……”说着,这女人竟然嘤嘤的啼哭了起来。
兴许她真是行路之人呢?三里路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真扭伤了脚还真是麻烦……仗着半壶酒的酒劲,我将驳壳枪插在腰后,随后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房间,来到大门口打开了大门。就见门外站着一个身披黑色斗篷,长着白色头发,白色皮肤和白色眼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