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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九……”麻敏儿想起自己见玉水滴那年就是九岁,“你的意思是我下一次见,要到十九岁,那岂不是还要等十年?”
“我这样说了吗?”被打断的老头儿显得很不高兴。
“啊……”
“再说,你现在也不是九岁吧!”
麻敏儿尴尬的笑笑:“老先生,你请说——”
“你这小娘子,人不大,心倒是挺急。”
麻敏儿眯眼笑笑:“老先生,知道我急,你还不赶紧说呀。”
老头儿伸出手指,“三、六、九,只要心诚,或许能心想事成。”
“三六九?”麻敏儿问:“那是什么意思?”
“老夫可说得明明白白了。”
麻敏儿冥想:“难道是说,十三岁,十六岁……”她边说边看向老头,注意他面部表情变化,可惜对方老神在了,根本看不出来。
老头儿悠闲的抬头,看看西边的太阳:“哎呀,天色不早了,我得找地住宿了!”说完立起身,拿起立在墙边的幡子,一步一摇的离开了。
麻敏儿立起身,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
“小东家……”小伙计把愣神的小东家叫醒了。
“来碗豆花。”
小伙计朝店内叫道:“豆花一碗!”
“如果是十三,明白难道可以?”麻敏儿自言自语道。
老头儿走在大街上,边晃边唱着小曲,快活的跟神仙似的,看到早上那个叫化子,哼曲的声音停了,停住脚步,盯着墙根角一动不动。
叫化子仿佛感应到有人盯他看,睁开虚弱的双眼看了眼,随即又瞌上了。
老头儿信步走到他面前,蹲下,嘿嘿一笑,“看你横眉长须,中堂硬挺,是长寿之相,再瞧你悬鼻长仁中外加阔面之相,妥妥的是一枚将相之才,却为何连叫化子都不如呢?”
叫化子再次睁开眼,眼皮下耷,不屑一置的哼了一声,却什么话也没有说,他那张脸不是被如草丛般的头发遮住了,就是被嘴边浓密的胡须给挡住了,那来五官能让人瞧见。
老头儿笑笑,立起身,看向天际,“这人哪,承天劫、渡天劫,一旦过了那道坎,还真是福禄无边。”
闭眼的叫化子霍一下睁开眼,灰败的眼珠透出光亮,怔怔的盯向老头儿。
老头儿居高临下,笑眯眯的看向他:“老夫觉得你认识我。”
叫化子惊慌失措,倏一下低下头。
“哈哈……”老头儿大笑而去。
叫化子双手扶墙,抖抖索索立起来,拐着瘸腿一步又一步直朝走。
吃完豆花,麻敏儿步出小吃铺,小伙计殷勤的送到门口,“小东家,你走好。”
她挥挥手,“你忙你的吧。”
小伙计龇牙笑笑,正准备转身,发现小东家的腿被人拉住了,吓得连忙出来帮忙,“你这个叫化子,我们小东家给你吃,你还想怎么样?”
叫化子趴在地上,抬起灰败的脸,“救我……”说完,就昏了过去。
麻敏儿吓了一跳,马上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扯开拉着自己衣袍的手,却发现,那只干枯的手热得火似的。
“小冬子,赶紧找辆车,把他拉到医馆。”
“小……”
“救人要紧。”
“是,小东家。”
麻敏儿没想到救个老叫化子前前后后花了她将近一千多两银子,付小有大叫:“二娘,一千多两啊,咱们几个小食铺子一年的收入啊。”
“真是邪门了,我咋就……”麻敏儿也没想到,会在一个老叫化子身上花了一千多两。
秋白砚抬手,“小东家,做善事,不是这样做的。”
“我知道,我知道……”麻敏儿把人丢在医馆里,让老郎中尽力救他,谁知道老郎中狠,花了这么多银子。
付小有道:“二娘,我问老郎中了,他说是你说的,只管救人,银子不要操心。”
麻敏儿能说我那知道老叫化子逼着老郎中用老参啊,而且是两支百年老参,银子……我的银子……转念一想,这是不是积德行善呢?明年,我就十三岁了,是不是就能见到我的爸妈呢?
哈哈,是啊,会见到吗?这是后面发生的事,咱们还是来讲今天下午发生的事。
平定小将军府里,老夫人见到大孙子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大孙子的气色不错,似乎又长高了些,脸上还挂了肉,忧的是,这些变化可能是因为……
夏老夫人一直盯着孙子看,想听孙子解释两句,可是孙子啥话也不说,急得她嘴角冒疮,茶杯一会儿端起,一会儿又放下。
可夏臻是什么人,一方面,就如麻敏儿形容的一样,他跟玻璃一样脆弱,可我们知道,玻璃这东西,除非遇到应力,否则是不容易碎的。
比如此刻,不管老夫人左盯右看,夏臻的心理素质好得很,跟铜墙铁壁似的,任由他的祖母干着急,就是不开口。
凌如雅坐在老夫人下首,跟隐形人一样,默默的看着祖孙二人,看他们谁犟得过谁。
终于,夏老夫人服输了,“子安哪!”
“祖母——”
“刚才那个……”
“祖母,晚餐应当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去餐厅。”夏臻立起身,伸手挽老夫人的胳膊。
竟打断了自己的话,夏老夫人盯着孙子怔怔的看着,内心大喊,不可能啊,不可能啊,我亲亲的大孙子怎么可能是那种……如果是听别人说,她绝对不会相信,可现在是她亲眼所见,她……叹口气,伸手拍拍孙子的手,“走,咱们去吃晚饭。”
一顿晚饭吃得鸦雀无声,对于出生贵胄的人来说,这似乎很正常,食不言、寝不语嘛,可似乎又不正常,祖孙二人,隔代亲,几个月未见面,应当有说不完的话才对,可见面到现在,夏老夫人被大孙子吓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饭后,夏老夫人憋不住了,拉住大孙子的手坐到厢房,“子安哪!”
“祖母……”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
夏臻看向祖母,“我会成家的。”
“啊……”夏老夫人习惯了大孙子的沉默,刚想劝孙子早日成家之类的话,那成想,孙子想也不想就回答,“真的,子安?”她那叫一个高兴啊。
“嗯。”夏臻点点头,“不过可能还要等两年。”
哎呀,不仅说会成家,还说出具体的成家时间,憋闷了一下午的老夫人激动极了,连忙问:“子安啊,你是不是看上谁家小娘子啦?”
“嗯!”夏臻的脸微微有些红。
大孙子承认的是小娘子,不是小绾儿,仿佛有一块大石头从夏老夫人的胸口搬走了,她的呼吸一下子畅快起来,“子安,谁家的小娘子,赶紧告诉祖母,祖母马上就派官媒去提亲。”
“祖母,她还小呢,不急。”
“啊……”夏老夫人兴奋的心顿了一下,“有多少小?”
“十二。”
夏老夫人看向玉树临风的大小子,有些纳闷,血气方刚的小子竟喜欢黄毛丫头,难道不应当是个二八芳华的小娘子嘛,比如他的表妹凌如雅,十八岁的小娘子正如一朵刚刚开放的花,配他正正好。
夏臻被祖母看得不自在,微微转开头。
是啊,一个领军打仗的血性年轻人,从头到脚,那荷尔蒙都应当无处安放才是,都应当及时排解才对,按道理,他应当喜欢有女人味的熟女才对嘛,咋会看上一个什么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呢?
这……谁知道呢?只能问夏老夫夫人的大孙子自己啦!不过,估计没人能明白这个表面与内心差异极大的年轻人。
任凭夏老夫人旁敲侧击问大孙子,大孙子就是不肯说出是谁家,又向他身边的几个贴心人打听了一番,可惜他们的嘴不是太紧,就是太滑,竟没打听出来。
夏老夫人那叫一个气啊,“年美啊,连你也不告诉姑祖婆?”
“姑祖婆,不是侄孙不说,实在是怕小将军断我两个骨头。”
“他敢。”
“姑祖婆,小将军敢。”章年美一副哭相。
大孙子的暴脾气,夏老夫人当然知道,也不逼章年美了,“那姑祖婆就问你一句,那小娘子长得咋样,家世怎么样?”
“姑祖婆,你放心,小将军的眼光多高啊,能让他看上的人,那简直就是倾城姿容,以前的家世也是清贵之流,只是遇到了意外,现在不算太好,但也不差。”麻年美暗道,姑祖婆啊,你到大街上随便抓一个人问问,保证你马上就能打听到是谁家的小娘子,可惜出门就坐马车的老夫人怎么可能嘛。
“哦。”夏老夫人大脑迅速转起来,平定县城就这么大,以前是清贵……现在不太好……
趁老夫人发愣,章年美赶紧溜:“姑祖婆,那……那侄孙就……先回军营啦。”
夏老夫人挥了挥手,章年美逃也般离开了小将军府。
夏老夫人问身边贴身嬷嬷,“难道说得是前帝师麻老大人家的孙女?”
“夫人,老奴觉得是。”
“这两年,我一来,麻家就递贴子,咱们是不是见见?”
“老夫人,既然小将军喜欢,见见也未偿不可。”
“嗯,那就见见,我倒要看看,子安喜欢的人倒底长得怎么样?”
云水镇麻宅,麻齐蒙夫妇早就打听到夏老夫人来了,也早早的把拜贴递到了小将军府,可惜,跟往常一样,根本没有回音。
麻三夫人急得团团转,“母亲,慧儿可十七了!”
麻老夫人别了眼媳妇,“要是这次夏老夫人还是不见,那就在平定县内选一个吧,听说县太爷的儿子……”
“母亲,你忘了,老二家的蒹儿嫁给县太爷的小舅子,慧儿要是嫁给……”
麻老夫人叹了口气,“还真是……”
“母亲……”
“等到夏老夫人离开平定后,咱们就在平定选个,慧儿等不起了。”
“母亲……”夏三夫人低下头抹眼泪,“要是……要是小将军这边没指望,我想请娘家那头……”
老夫人看向媳妇,“嫁去京城?怕是不行,皇上有旨意,嫡子嫡女不能出平定。”
“母亲……”麻三夫人哭成泪人。
就在这时,麻齐蒙举着回贴高兴的小跑进来,“母亲,慧儿娘,小将军府回贴了。”
麻老夫人和麻三夫人齐齐站起来,齐齐围上儿子,当她们看到回贴上有将军府的印鉴时,甭提多高兴了。
麻老夫人连忙合手,“多谢老天爷,多谢老天爷!”
“母亲,贴子上写,让带小娘子呢!”
“太好了,这是相看的意思。”
凌如雅坐在桌边,手拄着下额,盯着油灯出神,十八,她已经十八了,她快要等不起了,她该怎么办?让母亲催姨母,可是姨母除了敲木鱼,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
母亲还亲自从襄州府到将军府找了老夫人,结果老夫人就是不松口,说是大孙子的婚事,只能听大孙子和老将军的,她做不了主。
如果做不了表哥的妻子,那她这些年在将军府里,岂不是成了笑话。
丫头青锦拎着灯笼从外面进来,放下手中的灯笼哈哈气,“鬼天气越来越冷了。”
“青锦,怎么样?”
“下午只有惊将军跟在小将军身边,三娘子你是知道的,谁也别想从他口中打听到消息。”青锦回道。
凌如雅叹口气。
青锦又道,“我让其他人打听了,三娘子,你道今天看到的那个小子是谁?”
“谁?”
“就是两年多以前,那个九岁的麻家二娘。”青锦抿嘴回道。
“什么,是她?”愁眉苦脸的凌如雅蓦得一惊。
“嗯。”青锦点点头。
“怎么穿成那样?”凌如雅也没能认出麻二娘,甚至因为老夫人把她看成‘小哥儿’,还有些庆幸。
“听说麻二娘当家,出来做事时,经常着男装。”
凌如雅咬咬唇。
青锦为主人的命运担心:“三娘子,我们该怎么办?”
“爹在襄州府的日子不好过,姐姐嫁去京城,也没能给爹娘助力,爹娘现在就指望我了!”凌如雅低下头。
青锦安慰道:“要不,让夫人想办法吧。”
凌如雅抬起头,“不了,这次,我要留在小将军府。”
“三娘,可老夫人和小将军要回去,你……”
“我自有打算。”
“哦。”
京城,中年男人把秋白砚不愿回来的事告诉了燕成郡王,“郡王,这小子不识抬举,要不要找人……”
一身玄色的刘载离,随意一个歪坐,就是华贵天成,嘴角轻扯,“还有人敢收留他?”
中年男人蓦得抬头:“郡王的意思是……”
“你说要是没人收留他了,他还会不回京里?”
“小的明白了,小的马上就去办!”中年男人连忙退出去办事了。
刘载离立起身,马上有两个绝色丫头上前伺候他更衣,梳装。
两个绝色丫头一个半蹲低首,伺弄主人腰间的压步,在不经意间露出如天鹅般细腻修长的脖子,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把。
另一个丫头也不甘示弱,抬起头双臂帮主人整理头上的金冠,衣袖在不经意滑落,露出藕般玉滑的手臂,让人忍不住能上去咬一口。
两个丫头发现主人一动不动,心思越发明显,竟有意无意触碰主人。
刘载离单眼皮本就眯着,不知在沉思什么,感觉到两个丫头的心思,一个抬手,两个丫头扑通掼倒在地,疼得直龇牙。
“来人——”
“郡王!”
“既然这两个这么想伺候男人,卖到楼子里去,让他们伺候个够。”刘载离的声音轻淡凉薄,让人发寒。
“……是,郡王。”
“郡王饶命啊,郡王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再也……”两个丫头的声音消失在夜色中。
黑暗中,暗卫悄悄走出来,“郡王,有人请!”
“谁?”
暗卫悄悄伏在他耳朵回了话。
“嗯,我知道了!”
两日后,夏老夫人见了曾经是帝师夫人的麻老夫人,两个年岁差不多的老妇人,见了面,一个仍然权势滔天,一个已经落入云泥。
寒喧也就无从说起了,都是客套的官腔,虽然麻老夫人尽力想保持曾经的少傅夫人之尊,奈何,被人一个眼神打回原形。
夏老夫人直接点题,“这位就是你的嫡孙女?”
“回老夫人,正是。”
“我恍乎听说,你有两个嫡孙女?”夏老夫人含笑问道。
“对,老夫人。”
“为何没来?”
麻老夫人回道:“回老夫人,我家眉娘正在家里备嫁衣。”
“原来是许了人家。”夏老夫人笑笑,看向一直低头而立的小娘子,“这位年芳几岁?”
“回老夫人,虚岁十七。”
“哦。”夏老夫人心道,我就说嘛,看着不像十二,没见到想见的人,面上有倦,有送客的意思。
麻老夫人也是京里贵妇圈混过的人,那观颜察色、相看人的本事也不低,看到夏老夫人失望的神情,蓦得一惊,“老夫人……”
“本来想请麻老夫人一起吃顿便饭的,结果我的这身子……”
“那……那就不打扰了。”
主人都说到这份了,麻老夫人还能怎么办呢?
来时的希望有多大,现在的失望就有多大,没想到夏家的目光这么高,连慧儿这样慧质兰心的小娘子都看不上,他们倒底想娶什么样的。
马车上,麻三夫人不甘心,“母亲,再怎么说,我们慧儿也是按着京里的诗书礼仪长大的,竟……”
“别说了!”麻老夫人被夏老夫人的目光打入到尘埃里,她的斗志全无。
麻敏儿并不知道麻宅跟小将军府之间的缠缠绕绕,大冬天的,她窝在家里,不是捣腾吃的,就是看看书,或是领着小妹逛逛庭院,晒晒太阳,小日子不要太惬意哟。
回到家中,麻老夫人在麻承祖面前哭了一通,撕心列肺。
在以夫为天的古代社会,女人的地位完全来自男人,完全是妇凭夫贵,谁让人家是镇国大将军府的尊夫人呢。
麻承祖看着哭泣的老妻,沉默的坐了一会儿离开了房间,一个人走在冷冷的走廊里,满脸风霜。
一个月后,又到了麻敏儿查账的时候,要不是关系到钱财,她真不想出门,数几寒天,真能冻死个人。
这次查属于大查,麻敏儿在总铺查了三天,才把平定、云水,以及往西的县城川陵的账一起看了。
虽然以前也在川陵做生意,但属于流动的,真正在川陵置铺子,还是秋白砚来了之后的事,这家伙是傲,但他确实也傲的资本,经商做生意有一套,用人也相当有一套,把麻敏儿家的安隆商行做得风生水起。
“不错,相当不错,今年年底,你不仅可以拿到酬金,还可拥有安隆商行的百分之五干股。”
秋白砚没想到一个小娘子有这等魄力,“你知道百分之五的干股意味着什么嘛?”
“当然!”
“那你……”
麻敏儿微微笑道:“秋大哥是匹千里马,要想让千里马常跑不怠,我想,干股是最好的动力。”
秋白砚眼眸微束,“很多时候,你比男人更有决断力。”
“是嘛!”麻敏儿笑笑,“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何谓干股,干股其实是无偿赠送的股份。一般用作公司发起人的酬劳,或是让员工用技术、能力参股,有时也用于拉拢某些有势力的人。
秋白砚的情况属于用技术和能力得到了麻敏儿无偿赠送的股份。
既查了账,又收扰了人心,麻敏儿觉得自己过得挺充实,站在总账铺子门口,伸伸懒腰,准备去大街上转转,买些年货。
直到此刻,麻敏儿身边都没有丫头仆人,只有一个驾马车的牛大宝,因为要逛街,牛大宝在铺子后院一边歇马,一边帮后厨做些打杂的小事。
麻敏儿一个人逛街了,再说,现在谁不知道,安隆商行的小东家麻二娘是小将军的人呀,她就是在大街上横着走都没关系。
突如其来上来几人就拿麻袋罩她,麻敏儿也是练过的,那反应也是杠杠的,立刻倒地,边在地上打滚,边用双脚蹬了要套她的两个中年男。
搞袭击的五个人也没有想到,安隆商行的小东家竟是练家子,竟被她溜滑了。
机会对谁都是一样,一旦错过了,就没了。
在五个男人扔了麻袋直接伸手抓人时,店内的小伙计已经看到小东家遭人袭击了,已经叫了店内的看护,十多个看护马上护上前。
安隆商行门口迅速打成一团,吸引了大街上几百人围观。这里是平定啊,小将军的平定啊,竟有人明目张胆行凶,真是不想混了。
五人见形势不妙,边打边逃,一溜烟跑没了。
铺子几乎都是男人,只有厨房帮忙打下手的是个妇人,她连忙过来帮小东家整理衣服,“小……小东家……”
“没事。”麻敏儿轻轻喘声。
妇人吓得面色发白,小东家一个小娘子不畏不惧。
麻敏儿走到跛脚老年男人面前,“多谢老伯了。”
“谢我做什么。”用了麻敏儿一千多两银子的跛脚老叫化子,依然乱发丛发,一嘴浓密的胡子,死活不肯整理自己,依然一副叫化子的样子,不过现在帮麻敏儿看总铺后门。
总铺流动的银子都是上万两,这里是麻家的核心所在,有十几个看护很正常,但他们的身手,很一般,要不是平定是夏臻的天下,这十几个人根本护不住总铺。
老叫化子,在他们平时训练中点拔了几下,秋白砚告诉麻敏儿,十几个看护的拳脚功夫好了很多。
这就是麻敏儿为何谢他的原因,没想到花出去的银子竟值了,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付小有和郭大平也参加打人了,可惜他们只能挥手动脚,连坏人的衣服都没有碰到。
“二娘……”付小有直接站在麻敏儿边上哭了,这倒不是被坏人吓哭了,而是担心她担心的哭了,“这次说什么,你都得备个丫头了,有事好叫我们一声。”
“是啊,是啊……”郭大平也吓得脸色发青,嘴唇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麻敏儿不再犟了,随着家大业大,她还真需要丫头仆人,倒不是为了伺候自己,而是在关键时候,有个人帮手。
见二娘终于点头了,付小有高兴的就跑,边跑边叫“二娘,你等着,我给你找个有身手的。”说完,人就不风了。
“大平哥,小有哥这是……”
郭大平知道付小有找谁去了,不过这次,他没有反对,二娘的安危在他们心中永远排在第一位。
秋白砚看着逃走的五人,脸色很不好看,阴沉的能滴出水。
麻敏儿走到他身边,“去查查,是什么人。”
“是,小东家。”秋白砚回道。
平定某酒肆内,几个逃走的中年男人从后门进了某个房间,“大管事,我……我们……”
“没成?”
几人点点头。
中年男人吃惊的张嘴:“都打听好了,麻二娘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你怎么……”
“下……下手早了点。”
“早了点?”中年男人看向几个打手,“你们猴急得在铺子门口就动手了?”
“大……大管事……”
“一群废物。”
其中一个说道:“谁知道麻二娘有身手呢。”
“李四,你刚才说什么?”
“麻二娘有身手,从我们手中溜了,要不然,就算在铺子门口,我们也成了。”
“十二岁的小娘子有身手?”
“是,大管事。”
平定军营,暗卫又站到了惊墨向边,“惊将军,麻二娘遭人袭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