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劫持

唐颖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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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踽行通完电话转身,林宛白仍专心致志的浇花,等他过来,才停了手里的动作,站直了身子看着他。

    “我有事要出门,不能陪你吃饭。”

    林宛白点点头,“工作重要。”

    她把洒水壶放回工具里,而后陪着他去楼上换衣服,把人送到门口,“路上小心。”

    看着他上车,车子远去,跟在旁边的林瑶嘁了一声,说:“我越来越觉得你就是故意在刺激我,你们可是比之前还要恩爱了。”

    林宛白脸上仍保持着微笑,视线仍落在远去的那辆车上,笑说:“怪不得你当初那么心甘情愿陪他演戏,就算是假的,你也津津乐道嘛。”

    “你……”

    她转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便往里走去。

    今天林宛白没让蓉姨煮面,让她煮了馄饨。

    饭后,她就早早回房休息了,走之前给林瑶布置了任务,让她去打扫院子,不扫干净不准进来。院子很大,如今已是初秋,落叶纷纷,风一吹,就是一地的树叶。

    这不是折腾人么?

    林瑶瞪了她一眼,心里不服,可吃完以后,还是拿了扫把去扫地了。

    林宛白回到房间,正坐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出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日子真的很长,每一天的时光都是那么冗长。

    ……

    饭店订在安福道23号。

    傅踽行到的时候,梁钰盛他们已经在包间里坐了有一会了。

    梁溪在门口等着,见着他的车子过来,就提前给梁钰盛发了信息告知。

    梁钰盛给梁钰康添了茶水,说:“来了。”

    闻言,梁钰盛整个人不自觉的紧绷起来,心脏跳的极快,他对傅踽行已经没有多少印象了,分开的时候,他才那么点大,这么多年,他又刻意的不闻不问,他是希望忘记的。

    他是存了这一辈子都不回来相见的心思。

    他盯着包间的门,心里忐忑不安到了极点,双手攥着裤子,掐住皮肉,却依然不能够减轻半分。

    片刻,包间的门把转动,紧接着,房门推开,梁溪先进来,而后才是傅踽行。

    梁钰康仍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骤然相见,他一口气憋在胸口,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一时无话。

    气氛似乎有一点僵,如此僵持了几秒,梁钰盛起来,冲着傅踽行招手,说:“在门口站着做什么,快进来。”

    傅踽行依言往里走,在他们对面的位置坐下。

    梁钰盛说:“过来这边坐,就我们几个人,坐那么远干什么。”

    他挥挥手,面上满是笑意。

    但傅踽行没动,无论他怎么说,他依然固执的坐在原位。

    梁钰盛差点要发火,被梁钰康制止,说:“这样做也可以的,没事。”

    梁钰盛见他这样说,把怒火憋了回去,梁溪则在傅踽行的身边坐下来,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然后给他倒水。

    梁钰康看了他一眼,立即低下头,不敢再看第二眼。

    气氛还是很僵,梁溪想了想,扯了扯傅踽行的袖子,说:“你是不是不记得了,那是你爸爸。”

    梁钰盛点头,“也对,这么多年了,你估计都不记得你爸爸长什么样了。这是你爸爸,我们找到他了,很幸运他还活着,就是活的不太好。”

    傅踽行淡漠的扫了他一眼,然后慢慢给了四个字的评价,“苟且偷生。”

    他的语气很淡,没什么情绪,像个局外人对这件事的评价。

    四个字深深扎进了梁钰康的心窝里,他背脊的弯曲幅度更大了些,脑袋几乎要埋到桌子下面去。

    梁钰盛抿了唇,面色不佳,默了一会,还是笑了一下,说:“不管怎么样,人活着就好。在姜淑芝高压之下,能活下来实属不易。阿行,无论如何父子团聚还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难不成你还希望自己的父母都死了不成?”

    “我知道傅娴的死对你打击大,但我们也已经尽力,只是时间没凑好,若是能再早一点,说不定能把人救出来。可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事与愿违的时候多,逞心如意的时候少,要放平心态才行。”

    傅踽行嘴角微的扬了下,没说话。

    梁钰盛拍了梁钰康一下,迫使他抬头,“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一路上你不一直很想见阿行么,现在见着了,怎么激动的说不出话了?”

    “你这些年也不容易,你这么熬着,也是为了来见一见这孩子,不是么?”

    梁钰康抖着手,擦了眼角的泪,颤颤巍巍的起身,走到傅踽行的身侧,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就这样近距离的,仔仔细细的瞧。

    傅踽行与他妈妈长得很像,他是择了夫妻两的优点来长,所以这张脸,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弓着背脊,慢慢的,一条腿弯曲,膝盖抵在了地上。

    梁钰盛一愣,看了眼傅踽行,见他无动于衷,立刻起身过去要把人拉起来,说:“父跪子,是要天打雷劈的!”

    梁钰康握住他的手腕,冲着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管。

    傅踽行仍是没有言语,他的心思不在这里,对于这一场戏码也没什么兴趣。

    父子相认?真是可笑,他的父母早就死了。

    在他心里,很早就已经死透了。

    梁钰康双膝跪地,抬头看着他,说:“我知道自己没脸再来见你,你不认我是应该的。是我没用,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护不住,还苟且偷生,苟活那么多年,还同别人成了家,生了孩子。这么多年,我有机会回来,可我却逃避,害怕。还企图忘记过去的一切。我不是个东西!我辜负了你妈对我的感情,辜负了你对我的期盼。钰盛说的没错,无论如何我总得来见一见你,亲口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我该用我余生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整个人已经趴伏在地上,声音里带着哭腔,“你不认我,不原谅我,都没关系!这是我该受的,怨不得任何人。你想如何惩罚我都可以,只要你觉得高兴!”

    梁钰盛觉得很感动,弯身要把人拉起来,梁钰康却死死趴在地上不动。梁钰盛不得法,看了傅踽行一眼。

    他神色未变,还是刚才那样,甚至比刚才的神态更冷漠。

    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人也是他亲生父亲,父子之间有什么仇?更何况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在梁钰康的身上,有多少人能够逃得过别人故意的设计陷害?

    如今还能够相见,已经很不容易,还有什么恨不恨的。

    他拉了傅踽行一下,说:“快把你爸爸扶起来,父子之间哪有什么仇恨,你们之间更没有。当初就算你爸爸回来,也根本救不了你们,反倒是羊入虎口。一切都是姜淑芝搞出来的事儿,当然现在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好在姜淑芝造报应了,你们父子两也总算团聚,往后好好过日子。”

    “来,来把你爸爸扶起来。”他又扯了他两下。

    傅踽行仍没动,只余光瞥了眼,说:“他自己能站起来,我没叫他跪,更没有责怪他半句,是他自己无缘无故说了一大堆。其实他这么趴着,我都没怎么听清。”

    他浅笑,低了头,看着梁钰康脑后的一撮白发,“起来吧,你趴着我也听不清你说什么。”

    原该是一个很温暖的团聚时刻,因为傅踽行这样冷漠的几句话,将气氛全部打碎。

    梁钰盛一直压着的火这会有些忍不住,梁钰康又一直拉不起来,最后火气压不住,啪的一声,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说:“傅踽行,你说你现在是什么态度?!好不容易找到人,你就摆出这幅样子?难不成你还希望找回来的是你爸的尸体么?他纵然有错,确实没有及时回来,可他这样子,就算回来又能怎么样?”

    “是能把你从姜淑芝手里救出来,还是能把你妈妈找回来?他当初要是回来,怕是跟你妈一样的下场,会被那死老太婆囚禁在密室里,日日夜夜的折磨!已经死了一个了,难不成你还要再逼死一个?”

    梁溪拉了拉梁钰盛的衣服,小声说:“爸,你先不要那么激动,我想阿行只是一时缓不过来。毕竟伯母去世的往事也确实很惨,两相比较的话……”

    “是,傅娴死的是惨,可有什么办法?跟他爸有什么关系?!我们都知道罪魁祸首是姜淑芝,他真要气不过,把姜淑芝弄出来,也给塞那密室里去,好好折磨一顿。”

    梁溪一边顺他的气,一边将梁钰康从地上劝起来,又瞧了瞧傅踽行,走到他身边半蹲着,看着他说:“阿行,我知道你心里不太舒服,可你看伯父都这样了,其实他也不容易……”

    傅踽行打断:“我说了,我没有责怪他,从来都没有。所以不必跟我说道歉,也不必求我原谅,更不用弥补我。”他抬了眼帘,看向梁钰康,说:“不是又重新组建家庭了么?即使如此,你便回去好好过日子吧,还是跟以前一样,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

    梁钰康眼里含着泪,双手抓着衣服,低垂着头,心里自然不好受。他扯了下嘴角,点点头,“是,我当初没有回来,现在也确实不该回来。”

    他慢慢抬眼,望着傅踽行冷漠的脸庞,又赶快低下头,是真的无脸面对。

    下一秒,梁钰盛扬手,一巴掌挥了过去,“你这说的是人话么你?!”

    这一巴掌,梁溪和梁钰康皆是一惊。

    梁钰盛下手很重,很快傅踽行脸颊便浮了红,他顶了下腮帮子,脸颊微微发麻,耳朵发着嗡嗡声。

    梁钰康停顿数秒后,立马把人拉开,责备道:“你打他干什么?”

    “他不孝!当然要打!”

    “子不孝父之过!我没养过他,没好好照顾过他,他为什么要孝?”

    梁钰盛:“你不是成心不想养!冤有头债有主,他自己也清楚的知道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问题!大哥,你也是受害者!虽然你活着,可你活的快乐么?活的轻松么?就那个女人,也是姜淑芝拿来折磨你的!”

    “我要说句不中听的话,当初你若是没有碰到傅娴,你不至于到今天这地步!说不定你现在家庭美满,生活幸福!我看着我亲大哥变成今天这样,我也恨!我恨傅娴这个女人!是她害了你!根本就是孽缘!娶老婆,也跟投胎一样,娶对了上天堂,娶错了就是下地狱!大哥,你这是下十八层地狱了你!”

    梁钰康听他这样说,也有些急起来,可他嘴拙,“不是,傅娴是个好女人,她很好,我能遇见她是我的福气……”

    梁钰盛讥笑,“好一个福气。”

    傅踽行见缝插针,哼笑,说:“我觉得小叔说没错,你也不必假惺惺,咱们这都是在十八层地狱里活着,何必还要自欺欺人?”

    他起身,走到梁钰康跟前,神色还是那么平静,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好陌生的一张脸。

    他说:“别回来了,免得互相怨恨。”

    他说完就想走,梁溪立刻拦住,说:“不管怎么样,都到了这里了,就一块吃顿饭吧,菜都做下去了。”

    梁钰盛也有些泄气,一屁股坐了下去,说:“小溪说的不错,既然来了,也见了,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一起吃顿饭。”

    梁钰康不说话,他也不敢奢求。

    傅踽行站了一会,视线在梁溪身上扫了眼,而后转身又坐了回去,“吃吧。”

    梁钰康闻言,闭上眼,下巴抖动的厉害,好一会才平复下来,回到位置上坐下来,笑说:“吃饭。”

    ……

    八点,蓉姨端着宵夜上来。

    林宛白没在房里,她找了一圈,最后在三楼影视厅的播放间找到她,她正在弄电脑,电脑上了锁,密码不知道。

    蓉姨进来,她倒是还算镇定,说:“我想看会电影。”

    蓉姨走过去,看了她一眼,说:“想看什么,你跟我说。”

    林宛白说:“有什么啊,我能不能自己挑?”

    蓉姨盯着键盘,并没有立刻输入密码。

    她说:“小白,你不要为难我。”

    “好啦。”她笑了笑,回避了。

    蓉姨开了电脑,将录入的所有电影给她看,让她自己选。

    林宛白随便挑了一个,蓉姨点开,又打开设备,影厅内立刻就响起了电影的前奏。

    “去看吧,我把你的夜宵拿上来。”

    林宛白点点头,乖乖去坐好。

    等蓉姨出去后,她并没有立刻起身,一直到蓉姨把夜宵端上来,她慢吞吞的吃,吃完以后,就老老实实坐着看电影。

    电影看到一半时,突然画面一黑,周围瞬间陷入了黑暗。

    蓉姨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林宛白说:“你下去看看,停电了这是?”

    “我去瞧瞧,你在这里坐着别乱走,小心伤着。”

    “嗯。”林宛白应了声。

    蓉姨摸黑走到门口,门推开,她不由停了步子,回过头往林宛白的方向看了眼,影视厅内本就黑,一丝光线也没有,此时林宛白就隐在黑暗里,竟是一点都看不到。

    她想了想,还是多说了一句,“小白,你好好待着。”

    “知道了,我不会乱跑。”

    随后,蓉姨就出去了。

    林宛白竖着耳朵,仔细的听,听脚步声渐远,才起身,摸着黑进了播放室。

    里面有一点光,笔记本电量很足,电影还放着,她走过去,然后在裤腰带里拿出了一个小型U盘,左右看了一圈,发现没有对接器根本插不上。

    她皱了眉,四下扫了一圈,竟然在抽屉里找到了一个对接器。

    正当她预备插上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动静,影厅大门被嘭的一下踢开,紧接着一束光照射进来。

    林宛白合上笔记本电脑,迅速蹲下,躲在了柜子的角落里。

    紧接着,耳边传来脚步声,步子很轻,并且又快又急,不像是家里佣人的。

    过了一会,她就听到播放室的门被推开,一束光线射过来。林宛白下意识的缩紧了身子,紧紧抱住自己的腿,让自己缩的更紧一点。

    然而,这屁大点的地方,根本藏不住人。

    轻而易举,林宛白就被发现,刺目的电筒光,直接照在了她的脸上。

    她下意识的闭眼,抬手挡住光线,微微眯起眼睛,入眼的是几个穿着黑衣带着头套的人,“你们是谁?”

    “林小姐,你若是配合,我们现在带着你出去,你若是不配合,那就只能敲晕了你,扛着你出去。”

    林宛白脑子飞速的转,说:“我不走,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你们是谁?!”

    男人二话不说,直接把她从桌子底下拽了出来,另一个直接封住了她的嘴,紧接着人就被抗了起来,迅速出了影视厅。

    他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后一切就会恢复原样。

    林宛白双手双脚被捆住,嘴巴贴着胶布没办法喊。

    两人用最快速度出了别墅,经过院落,在别墅北侧碰头。

    他们在林宛白身上绑了绳子,另一头有人接应,就这么把她往上拉,越过墙头,她掉了下去,又被人迅速接住。

    眨眼间,就被人塞进了车内。

    抬头,便看到林瑶坐在里面,车子启动,飞速的离开了云栖。

    林瑶拉了她一把,让她坐正,并撕掉了她嘴上的胶布,“怎么把你捆成这样,你不配合么?”

    林宛白扫了一眼,旁边坐着两个人,副驾驶一个,背后跟着车,前头也有。

    “他们是谁?”

    林瑶摇头,“谁知道,反正先出来再说呗,他们也没伤害我。你得感谢我,是我叫他们去救你的。”

    “谁要你救了,把我放回去。”她拧了眉毛。

    “你这人可真是不识好歹。”

    林宛白转头对旁边的黑衣人说:“把我放回去!”

    男人不搭理她,像是没听见似得。

    “你们要把我送到哪里去?”

    林瑶倒是很淡定,“你先冷静点,我觉得这是好事儿。”

    车子一路疾行,过了大半个城市,进了曦语酒店大门。车子停在酒店侧门,门口候着两个人,车门打开,林宛白被推下车,其中一个过来,一把将她拉住,说:“不要反抗,乖一点就少受皮肉之苦。”

    林宛白手心里捏着微型U盘,盯了他一眼后,选择不反抗。

    他们对林瑶还挺客气,就是看到她那张脸的时候,都愣了一下。

    几个人上了电梯,空间不大,人却挤了七八个,林宛白和林瑶站在中间。

    电梯到达二十层停下,进了总统套房。

    “黎总,人带到。”

    黎汀坐在沙发上,指间夹着烟,余光瞥过来。

    视线在两人脸上扫过,在林瑶面上多看了一眼,倏地就笑了。

    这几年没见,怎么成这模样了。

    两人站定,林宛白的手仍被透明的带子绑着,三个人面面相觑,林瑶瞧了这男人一眼,便下意识的往林宛白身后藏了藏,问:“他是谁啊?”

    林宛白转头看她,反问:“难道不该问你?”

    “怎么问我?他不是救你么?”

    她轻笑,“我两这待遇,他是救你还是救我,你看不出来?”

    林瑶又往黎汀那边看了眼,抿着唇仔细的想,这人看着是有一丝丝的面熟。可这种光环不都该是林宛白的么?什么时候还能落到她头上了。

    “可能是我不反抗。”

    “你刚还说让他们来救我?”

    “我随便说的嘛。”

    两人窃窃私语。

    房间里安静,即便她们两个说话声音足够小,但还是全数落在了黎汀的耳朵里,他不免发笑,将手里的烟掐在了烟灰缸里,说:“都别谦虚了,林瑶小姐你还真是把我忘的一干二净了。”

    林瑶一愣,抓了抓脑袋,从林宛白身后挪出去,“你,你是救我?”说着,又转头看向林宛白,“然后顺带抓的她?”

    黎汀点头,又摇头,“我确实是去救你,不过她嘛,我也预备抓。”

    林宛白倒是很镇定,目不斜视的看着他,问:“你抓我做什么?”

    黎汀挑了挑眉毛,笑说:“就是想瞧瞧,傅踽行这臭小子如此宝贝的老婆长什么样。顺便么,我要他吃点教训,年轻气盛,不给他敲打一下,他不记心。”

    两人都没有说话,林瑶一直睁着眼睛仔细瞧着黎汀,并努力回忆,而后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她脸上闪过的微小情绪,黎汀全看在眼里,可能是她脸上的毛发都被剃光了,稍作一点表情,就格外的清楚。

    别说,这造型还挺有趣的。

    光头还是很考验颜值的。

    再者她这脸上那么多伤口,却仍不能掩盖她原本的颜值。

    黎汀冲着她招招手,语气温和,说:“过来。”

    林瑶不敢动,下意识的看了林宛白一眼,有些害怕。

    林宛白没看她,眼下的情况,自身都难保呢。

    最后,林瑶还是走了过去,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来,吞了口口水,说:“黎,黎总。”

    黎汀拿了温水递给她,说:“想起来了?”

    她点点头,“是我爸妈找的你么?”

    他没答,只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左右瞧了眼,“傅踽行弄的?”

    林瑶一顿,看了林宛白一眼,默了会,说:“是的。”

    “去房里,医生在里面,有什么不舒服跟她说。”

    林瑶怯怯的看他一眼,手指交织在一块,抿了抿唇,最终什么也没说,起身按照他的吩咐去了房间。

    其实也不用问,黎汀的态度很明显,他是要她这个人。而且,周琳和陈松源估计也同意,她心里是凉的,在父母的眼里财富和权利比自己更重要。

    如果没有黎汀的话,她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下场。

    林瑶进去之前,回头看了林宛白一眼,想了想,又走了回去,毕恭毕敬的对黎汀鞠了个躬,“谢谢黎总救我出来,她是我姐姐,她对我还可以,您就放她走吧。”

    黎汀笑了笑,伸手在她的臀上拍了一下,“进去。”

    话到这里,林瑶觉得自己也算对得起林宛白,不再多说,进了房间。

    林宛白笔挺的站着,神色平静,看起来淡定的很。

    黎汀上下打量,摸了摸下巴,说:“长得确实不错,人也白,就是太瘦了点,显得干瘪。”

    她微笑道:“多谢黎总夸赞,我刚生完孩子才会这样。”

    听到生孩子三个字,黎汀面上露出了嫌恶的神色,他不喜欢生过崽的女人。一旦生了孩子,他就不会再碰,就算是给他生孩子,也照样不要。

    对他来说,生过娃的女人,已经失去滋味了。

    林宛白捕捉到他这一抹神色,微微松了一口气,起码不会对她有什么其他古怪的想法。

    他没再多看林宛白一眼,只叫手下的人把她丢到房里。

    ……

    八点半的时候,傅踽行接到蓉姨的电话,被告知林宛白和林瑶被人劫走。

    紧接着,他收到了一条信息。

    他面色一冷,侧头看向了坐在旁边给他夹菜的梁溪。

    梁溪一下就感受到他的眼神,强做镇定,把菜放进他碗里,说:“这个还不错呢。”

    话音未落,他倏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此举,惊了身旁的人,梁钰盛摔下筷子,呵斥:“你做什么!”

    傅踽行恍若未闻,只盯着梁溪,说:“人呢?”

    他的力道很重,梁溪张着嘴,根本说不出话,一张脸迅速涨成了猪肝色。

    她不停抓他的手,感觉下一刻,脖子就要拧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