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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薄衍墨将湿透的宁浅然放到床上,离开了温热的怀抱,昏迷的宁浅然有点不舒服,还咳了两下。
“薄先生,这是沈先生让我带过来的衣服,一套是您的,一套是宁少爷的。”沈家管家进来,将衣服放到旁边沙发上,然后离开了房间。
薄衍墨看了眼床上还昏迷着的人,脱下湿透的西装,而后抬手解开纽扣,可才解到第二颗的时候床上的人就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
宁浅然感觉意识慢慢在回笼,她努力想睁眼,只是缺少那么些气力。
然后,她感觉房间里好像有个人在,她潜意识里觉得对方是薄以轩,然后扭了扭身子,手往那边虚抓了下:“薄,薄以轩——”
是他吗。
也只有他会第一个奋不顾身地救自己,也只有他能让自己信任依赖了吧。
房间内,听到这个名字的薄衍墨皱紧了眉。
他放下手,往床边走去,床上的人短发湿着尽数往后倾,露出了他光洁的额头,也完整地显现出他娇小的脸蛋。
薄衍墨仿佛现在才完全看出这个宁家少爷模样究竟精致到什么程度,一张脸没有男孩的棱角感,反而像鹅蛋一样,明明脸色那么苍白,可唇瓣却红得鲜润,就像鲜嫩的玫瑰花瓣待人摘取,再往下延伸,脖颈处皮肤白嫩得让人想拉开他的衣领看看下面的是不是也这么白。
薄衍墨几乎不难想象,如果他真的是个女孩子,要是加上一头长发,会不会美如妖孽。
他坐到床边,凝眸打量她:“你,就这么喜欢薄以轩么。”
宁浅然哪听得清,她只知道有人在旁边说话,又听不清说的什么。
而薄衍墨看着床上的人,目光逐渐转深了,暗沉无比。
他会不会,真的有可能是那天的女孩?
这个想法涌出,有种冲动在薄衍墨心里无限蔓延。
这些天他一直没有放弃找寻那个女孩,但因为线索不多,要找到她有如大海捞针。
薄衍墨控制不住就又将这个想法落到了他当初第一个怀疑的这位宁家少爷身上。
如果他真的是男人,自己帮他换上半身的衣服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况且,这也可以直接地打消自己内心的想法。
薄衍墨的手慢慢朝宁浅然胸口处伸了过去,而后,却在离一公分处半空悬住,然后收回了手。
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薄衍墨移开视线,没有继续看她。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鬼迷心窍竟有这种想法,男人就是男人,再怎么样都无法改变,他这么试,更像得了失心疯一般。
但也不可能一直任着他这样浑身湿下去,自己本就是上来给他换衣服的,都是男人,换衣服肯定是无碍的。
这么想着,薄衍墨敛了敛心神,再次伸手,触到他身上的衣服,解开了他衬衫的第一颗纽扣,而后是下面一颗——
也是这时,宁浅然陡然醒了过来,下意识伸手紧抓住他的手。
她惊魂未定,睁眼,对上薄衍墨那双淡沉无波的眸子。
而此刻,他的手还捏着她衣服的第二颗纽扣。
宁浅然本来意识还停留在有人救了自己,然后旁边好像是薄以轩,正当脑袋昏昏沉沉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解自己衣服!
乖乖的,这种事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简直如天打雷劈般敏感好不好。
再加上她这些年条件反射,有人碰她都得先纠结一番,更何况是解她的衣服,几乎是那一瞬间她脑袋里突然蹦出不能被发现的念头,陡然惊醒了。
看到面前男人的时候,宁浅然觉得自己魂儿都瞬间吓飞。
怎么是薄衍墨?
“你干嘛?”
薄衍墨表情不变:“帮你换衣服。”
轰!
宁浅然感觉天雷滚滚直接砸头顶,她攥紧他的手,生怕薄衍墨真的进行下一步动作。
几乎他只要解开这颗纽扣,就会看见里面的裹胸边缘,要是被看见了,那她还能活?
“你干嘛要帮我换衣服?”
“你确定你能行?”薄衍墨垂眸看了眼她紧抓着自己的手,那力道,仿佛自己是要欲行不轨:“你刚刚掉到泳池里,上来后一直昏迷,浑身湿透了,不换衣服你是打算生病?你觉得我是要做什么。”
“可是我现在醒了,我自己也能换!”
“是你一直抓着我的手不让我放开。”
宁浅然抓着他的手,那是怕他稍微动一下就会看见她的裹胸边缘,现在这么一说,又像是她抓着他的手不许他拿走一样。
宁浅然顿了下,这才慢慢松手。
薄衍墨很清冷地将手收了回去,然后站起身。
“既然你醒了,那就自己来。”
那样子简直毫无人情至极,好歹她也是刚被打捞上来差点没命的,他却连一句安慰也没有。
宁浅然在心里暗暗嘀咕,真是个直男无疑了。
她慢慢坐起来,还没从落水的后遗症里走出来,却瞧见他径自解开衣服纽扣然后脱下了身上衬衫,露出线条流畅精瘦有力的上身。
宁浅然惊了:“你又干嘛?”
薄衍墨看都没看她,拿起一旁干净的衣服:“刚刚为了救你,我身上也湿了。”
“刚才,是你救了我吗?”宁浅然疑惑:“不是薄以轩吗,我好像听见以轩的声音来着。”
薄衍墨视线飘向她,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你就那么在意他吗。”
亦或是,就那么喜欢他。
昏迷时喊的名字是他,醒来了惦记的第一个人也是他,薄以轩对他来说就那么重要。
“我不是那个意思。”宁浅然没多想,目光就控制不住地落他身上。
这么多年,她身为“男孩子”,看过其他男生上半身不少,但还没有谁有他身材这么好的。
那天晚上明明和他有过亲密接触,只是因为太过羞耻,宁浅然很不愿去回想,现在突地看到他精壮的身材,那晚的记忆突地往脑子里涌来。
原来这男人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怪不得那天晚上力道那么狠,把她像小鸡儿一样提进去,逃都没得逃!
宁浅然看着他换好衬衫,又慢慢解起皮带。
金属碰撞清脆的声音让她脸兀的红了:“你换衣服要不换个房间?这还有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