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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说话的周玖和冷山月二人同时一个箭步,一人扶起一个。
小宝身上肉多,平时又学武功练剑,首当其冲的他倒是还好,只摔了个屁股墩,身上没受伤,云雁的手擦破了皮,在流血,小女娃皮娇肉嫩,在相府比养亲孙小姐养得还娇,头发掉一根令柔儿都心疼的,哪里受过这样的伤,又吓又痛的她才会哇哇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撞人的人是个女子,一见地上两个娃娃粉雕玉琢,身上穿的衣裳也是绫罗绸缎,知道自己闯祸了,立即弯腰出口道歉。
周玖替云雁涂了灵泉水止了血后,拿出自己的帕子包上,还打了个漂亮的小蝴蝶结,看着漂亮的蝴蝶结,已经不疼了的云雁破涕为笑,打量着手上好看的蝴蝶结。
周玖哄完云雁,这才有功夫看向撞人的女子,只见她一身衣服凌乱,还有血迹,露在外面的皮肤也青一块,紫一块,披头散发。
纵然已经如此狼狈,但周玖和冷山月二人没出声,弯腰道歉的她,也未抬头,似在等待二人斥责和原谅。
周玖再看了看她出来的地方,是赌坊,一个女子形容狼狈的从赌坊里出来,她来这种三教九流的地方干什么?
“以后走路小心些,没什么大事,你走吧。”周玖见她态度诚恳,又不是有意撞人的,也不准备计较。
没想到,对面的女子听了周玖的口音,突然抬头看向周玖,“周小姐,是你?”
“小槿?”
周玖也很惊讶,眼前一身狼狈的女子竟然是她当初第一次去多宝阁买玉饰时遇到的女伙计,她曾为她进宫梳过妆,所以,她记得她。
“小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是伤?”
“周小姐,我……呜……”小槿见周玖问,就像见到亲人一般,委屈的突然掩面呜呜的哭泣着。
“跟我来,有什么事和我说,别哭。”
伸手拉了她的胳膊,周喜已经将马车赶了过来,停在了路边,周玖把她带上了马车。
“别哭,慢慢和我说,遇到什么难事了,你一女孩子怎么会从赌坊里出来?”
小槿哭了一会儿,慢慢平静下来,同周玖说了事情的经过。
小槿原名姓吴,闺名吴槿,家中有爹娘,哥嫂,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爹爹是老秀才,娘贤惠,弟弟和妹妹都懂事,家中唯一不成器的人,就是自己的大哥,念书不用功,又不肯认真做事,眼高手低。
讨了个老婆,还是彪悍的,又懒惰又好吃,二人在家平日里不干活,这些年小槿在多宝阁赚的银两都被二人祸害掉了,一个月前,他大哥迷上了赌博,日日里往赌坊里钻。
“大哥虽然好吃懒做,但是赌博这事却是赌坊里人故意引诱他的,那日,大哥从赌坊前经过,被赌坊里的人强拉了进去,非逼着他赌,此后,十赌九输,输了就回去找爹娘要银子,今日他赌输了,而且还输了不少,赌坊不放人回去,让我拿银子来赎他。”吴槿抹着泪。
“输了多少?”
“输了一百两,家中没有那么多银子,只有五十两,我给了赌坊五十两,想把大哥带回来,赌坊还是不让。”
“你身上的伤是里面的人打的?”
“恩,他们不让我带人,我生气骂了他们,说当初大哥是他们强拉进赌坊的,他们就动手打我,说我制造谣言,还把我撵了出来,说是剩下五十两银子一天之内必须送进去,否则就打断大哥的腿,我虽然气恨大哥,但终究生得亲了,也没法子不管他。”
听了她的话,周玖的眸色越来越冷,连冷山月都听不下去了,“不像话!”
“天子脚下,也太无法无天了!走,下去,我替你讨回公道,把你的银两要回来,那都是你辛辛苦苦赚来的,凭什么给你大哥赌?凭什么送给赌坊?”周玖说完,看向冷山月,“师父,你在车上带小宝和云雁,我去去就来。”
“要我一起去吗?”
“不用,小事而已,我能搞得定。”
“那你自己当心着些。”冷山月有些不放心,周玖不会武功。
“知道了。”
下了马车,吴槿担忧的看着周玖,“周小姐,我们两个进去是打不过他们的,里面的打手有十好几个,个个凶神恶煞的,凶得狠。”
“你放心,我既然敢带你进去,就有办法对付他们。”
周玖抬步往赌坊里走去,吴槿心中虽还忐忑,也不知道周玖的真实身份,但能在多宝阁一出手就是万两首饰的人,定是非富即贵,丝毫没有迟疑,立即跟上她。
二人一走进赌坊,就被人拦住了。
一个打手模样的人走上前来,看也未看周玖一眼,蛮横的指着吴槿道:“不是让你回家拿银子,怎么回来了?是想再挨顿揍!”
周玖眸色一冷,还真是嚣张得过份,一个箭步走到那打手身前,抬脚就是一踹,一脚将那人踢得飞了出去。
不远处,在看热闹的另二人见自己的人被踹飞了,愣住了,眼神看向周玖,这是什么神操作?一言不合就踹人,而且踹人的人还是个长相绝色的年青女子。
一旁的吴槿也愣住了,旋即大喜,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向周玖,姐姐太帅气了,太酷了,太厉害了!
被踹飞的人撞到赌坊内的一根大柱子上,落下来,趴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差点儿就晕了过去,挣扎着爬了起来,像猪一样嚎叫,“杀人了,杀人了,兄弟们,杀人了……”
瞬间,赌坊的十几个打手,还有伙计,管事全都向周玖二人围拢过来,里面正在赌着的赌客,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做吃瓜群众,居然有人敢在这间赌坊闹事,我滴个乖乖……。
一个四十多岁,穿着灰白色长衫的管事见周玖穿着不凡,自己人被她一脚踹得吐血,也没头脑发热立即命人上来打周玖,只命那些人围着她,冲她抱了抱拳,“敢问姑娘贵姓?赌坊的人因何事招惹到了您?”
准备大闹一场的周玖见这管事有几分眼色,不禁心中遗憾,淡淡道,“你不必知道本小姐姓什么,叫什么,来自何方,我问你,她可是被你们打伤的?”
管事扫了吴槿一眼,也不抵赖,“正是!”
“为可要打伤她?她只是一个姑娘,经得过你们的一顿拳脚吗?”
“她大哥欠我们赌坊的银子,她还不起,还口出狂言,污蔑我们赌坊。我们赌坊是正正经经做生意的,哪能容得她污蔑?所以命人教训了她一顿!”
“我何时污蔑过你们?你问问他们,他们当中有几个人不是被你们用手段拉进来的,从此泥足深陷,卖儿卖女,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吴槿有周玖撑腰,也不害怕,手指着那看吃瓜看客大声道。
“休要胡言!”管事再次怒斥。
“你……”
周玖阻止了小槿接下来的话,笑着看向赌坊管事,“既然贵赌坊是正正经经做生意的,那本小姐与你们赌一赌,输了,银两奉上,羸了,她大哥,我带走!如何?”
“当然可以,我们赌坊做的就是这项生意!请……”
“周姐姐……”走在后面的小槿拉了拉周玖。
“别怕,看我今天为你报仇!”周玖轻声道。
“哦。”
小槿信任的点点头,乖乖的走在她身旁,跟在那管事身后,向里走去。
周玖随意找了一张压大小的桌子坐下,问清楚赌坊的规矩,有过经验的她老神叨叨,一逼淡然的模样,她和小白配合,能把第五凌的赌坊差点儿羸垮,她照样能让这间赌坊输得连裤头都没得穿。
今天小白跟着小宝一起出来了,她刚刚下车时,把她扔进了空间。
周玖淡定的模样让那管事不敢大意,亲自在桌旁侍候,被周玖踹伤的打手,抹净嘴边的血,恨恨的看着她,他不懂为什么管事不让人为他报仇,还对周玖礼遇,但他知道赌坊的规矩,管事不发话,他也只能恨恨的看着。
吴槿拉了个凳子,静静的坐在玖旁。
“这位小姐,请问你出多少银子?”要开始押大小了,摇骰子的人问她。
“你们不是十两起步,上不封顶吗?这样吧,我这人最怕麻烦,那就一次到顶吧,押五万两……”
“嘶……”
此起彼伏的吸气声,五万两银子,真的是大大大……大手笔啊,看来,他们今天碰上豪赌了,吃瓜群众干脆不赌了,全都围向了周玖一桌。
“黄金!”
“轰……”的一声,赌坊内炸开了锅,有的人摔倒在地,有人手上的茶杯砸下了地……众人下巴惊得掉了一地。
赌坊的管事在周玖说五万两,以为是白银时,还算淡定,但在周玖说出黄金二字时,他站在那也傻掉了!
周玖话落,从右边宽大的衣袖中先把小白扯了出来,扔在桌上,“啊……不好意思啊,拿错地儿了,这是我的爱狗,小白。”
周玖介绍了句,众人看向小白,以为真的是只小奶狗,都抽了抽嘴角。
周玖伸手在左袖里摸啊摸,摸出五张金票,全是一万两一张的,是当初买卖灵芝和人参所得,没有用过,一直放在空间里。
把五张金票往桌上一拍,豪气如云,“开始,摇大小!”
众人见周玖真的拿出了五万两的金票,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仿佛她是一尊金光闪闪的菩萨,全都嚷嚷着要跟她下注。
那管事眼神变了几变,心中暗叫不好,赌坊的规矩是一赔十,也就是说如果赌坊输了,就得赔付五十万两黄金,五十万两啊,把整座赌坊卖掉,也卖不了五十万两黄金,今天他们招惹上麻烦了。
眼睛一转,向周玖拱了拱手,“这位小姐,你一次押付太多,本管事做不了这个主,你还是押小一点吧。”
“那就把你们能做主的人请出来,刚刚你们不是说了,上不封顶,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对吧?”
“对,对,我们都听到了,本来就是这个规矩!”
吃瓜群众立即都起哄。
“这位管事,你看,他们都这么说了,快点请你们能做主的人出来吧,本小姐赶时间,赌完得回家,爹娘在家等着我呢。”
周玖的话惹得众人一阵哄笑,管事咬了咬牙,“好,我这就去。”说完转身离开了。
等那管事禀报的时间,周玖用意识警告了小白一番,若是小白让她输了,她就把它扔进空间里,这辈子也别想出空间,气得小白对她炸了一身的毛。
“周姐姐……”小槿满脸的担忧,五万两黄金啊,如果周姐姐输了,把她一家人卖了,也不能抵十分之一啊。
“给,涂在受伤的地方。”周玖从袖子捞出一瓶药水递给她,“你只管坐着,别的不用管,相信我就是。”
“哦。”
小槿接过药水,细细的涂了起来,周姐姐让她相信他,她一定要相信她!
那位管事走进二楼的一间房间。
房间内,坐着两位公子,一着白衣,一着黑衣。
“主子。”管事叫了声。
“什么事?”
“有人来踢馆了。”
恩?
一白一黑二人同时看向他。
管事便把小槿今天来闹,打了出去,然后又带了一个女子来,一出手就是要赌五万两黄金的事向二人说了一遍。
二人对视了一眼,黑衣男子道,“知不知道她的身份?”
“不知!小的问过她,她并不回答。”
“那就跟她赌,一个人傻钱多的贱人而已。”黑衣男子冷冷道。
“慢。”白衣男子抬手阻止。
黑衣男子看了他一眼,抿嘴没说话。
“走,我们出去看看是何方神圣?自赌坊开业以来,还从没有人有胆子敢一次押赌金五万两黄金的,你不好奇么?”
黑衣男子心正烦呢,听白衣男子这一说,腾的站起身,“走,看看去!”
二人抬步出了房间,站在二楼的栏杆边,二人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周玖,周玖却看不到二人。
二人瞅着周玖的侧面,同时一怔,是她!
再次退回到房间里,白衣男子问黑衣男子,“她的赌技很好吗?本王怎么从未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