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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因为忙着准备给佟博翰举行欢送会的事宜以及融资方面的统筹以及应付大妈来袭三方面赶在一起,的确让谭韶川忙坏了。
从周一到周三他都没在家吃过一顿晚饭,每天早上也是没等她醒来他就走了。
每日她醒来所吃到的早饭,都是他事先放在微波炉里的。
小姑娘很懂事。
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她就是毛姆随笔下的女佣,晚上陪他睡,白天却从不纠缠他,这三天里她知道他很忙,所以白天他工作期间从不给他打电话从不打扰他。
而今天。
他想,大约是她想他想的实在受不了了吧?
开着车回家的路上,男人想到这一点不由自主的就笑了。
小姑娘虽然鬼点子多,但和他这个久经沙场的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来比较的话,她还是太嫩了。
她以为她隐瞒伪装的很好。
但,在他眼里,终究是处处显露小女孩的心性。
比如他每天回到家,无论多晚,她都会坐在玄关处的皮矮凳上等他,一看到他,她立即弹跳式的起身扑到他身上,双手吊住他的脖子,好一会儿磨蹭着,不说话。
然后才会大大咧咧的甜笑。
他问她为什么坐在玄关处,她却说:“白天没空擦鞋,所以晚上擦。”
他轻笑,不语。
开车快到家门的时候,他又接到了她的来电:“我刚才忘了告诉你了,你回家的时候不要买菜,我都买好了。”
“好。”这个时候,他真的正准备停车去买菜呢,被她一通电话,他又调转了车头开回了家。
回到家出乎他意料,她并没有像往常那般在玄关处的小矮凳上坐着等他,他很好奇她去了哪里?
放下包,换了鞋他走进客厅才听到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响。
悄然走进一看。
天!
厨房里各种刀具厨具被她摆放的横七竖八,各种装菜的工具全被她用上都不够,四五样菜品竟然被她摆的到处凌乱不堪。
他一直知道她干净了利落。
无论是洗衣服,还是叠被子,打扫卫生,她样样能手,很显然,他今天才发觉他被她的表象骗了。
这个厨房,这一会儿简直就是战场!
战场!
而矗立在战场中央的主宰者,压根就不知道家里有人回来了,依然在手忙脚乱又聚精会神的切着西蓝花。
“你是在打仗呢,还是做饭呢?”冷不丁,男人在身后问道。
“啊。”她差点菜刀切到手。
猛然转身,小脸顿时红胀胀的,十分不好意思:“你……你,你不是要过一个小时才回来吗?你怎么回来这么早?你……”
被他看到了这一地狼藉。
她感觉很没面子。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过一个小时再回来了?”男人好整以暇的看着狼藉中的女孩,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快出去,你出去,别进来……”她擦了擦手,使劲儿向外推他。
语气中有着罕见的羞赧和撒娇。
“呦呦呦,悍匪也知道害羞。”他一贯低沉沉肃的嗓音忍不住打趣她。
她更羞涩了。
真是丢死人了。
原本以为他会一个小时之后回来的,就算她把厨房弄的再狼藉,他也看不到,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就回来了,竟然看到了她这么力不从心的一面。
她忽然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
真的很丢脸。
“你快点出去好嘛。”她害羞的小新媳妇儿似的求他:“今天我给你做饭吃,我给你打下手打了这么久了,多少也学会一点做饭的门道了,你在客厅里坐着,看报纸,看电视,总之闲着就行了,一个小时后之后我喊你吃饭。好么?”
男人轻笑,眼看着小妮子窘的不行了,他没再难为她,而是真的去了卧室坐着,看着一份财经报纸。
一恍惚间,他真的有种感觉。
他是一家之主,坐在客厅里看报纸等着妻子做好饭的那种幸福的居家生活。
财经报纸上第一版整幅版面都是在说佟氏金融撤资内陆的事情,自然是对内陆本土的企业一番吹捧。
而对佟氏金融一番贬低。
什么佟博翰老了,佟氏金融后继无人啦,什么佟氏金融名誉上东南亚最大的金融企业,实则都是靠着吃内陆的利息才养活他一个海外公司,早该滚蛋了等等诸如此类。
谭韶川竟然也看的下去了。
一番报纸看完,半个多小时过去了。
报纸放下的同时,厨房里的女主人系着围裙走了出来,来到他跟前,双手抱住他一只手,温缓的问他:“饿坏了吧?”
“嗯?”
哪里不对劲儿?
她说话的语气怎么跟个小大人似的?
也不是。
就跟小姑娘模仿老太太式的语气。
“快洗洗手吃饭。”她双手牵住他一只手,抬着头,眉眼里和以往崇拜他的表情不一样,而是一种满当当的爱护表情。
有那么一瞬间,他恍恍惚惚觉得她像自己的母亲。
又不像。
她太小,太嫩。
就仿佛一种过家家的模式那般。
更像,一个很小很小只有两三岁的小女孩,学着大人的口吻和语气对父亲说:“我们交换身份吧,我做妈妈你做儿子,我来爱护你。”
其实小女孩是在用一种稚嫩的方式表达对父亲的爱和保护。
很一本正经,却非常的童稚可爱。
她现在就给他这样的感觉。
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跟着她来到餐厅,他不经意的瞥眼一看,厨房里还真的被她收拾的干净利索。餐桌上摆放着四菜一汤。
绿色的西蓝花已经被她炒的发黄了,不过干煸豇豆的颜色还不错,看着绿油油的,一盘麻婆豆腐都成红色的豆腐乳颜色了,这是想辣死他么?还有西红柿蛋汤,汤里飘着被炒成黑色的葱花儿。
男人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桌子菜。
又想到了她自己说的那句话:你是从监狱里捞出来一个白眼狼,你救我了,而我专门迫害你。
偏偏这个时候她非常的沾沾自喜,十分有自信。
“你知道吗,我跟你学了这一阵子,我真的学会了不少,我仔细看过你放多少盐,放多少作料,我都一一记得很清楚。你尝尝?”
他洗了手,坐在餐桌上,尝了一口西蓝花:嗯,不用嚼便可以直接下咽了。
“西蓝花好吃吗?”她问道。
“入口即化,别有一番风味。”他说的一本正经。
她有些小不好意思:“这个,这个豇豆,你尝尝。”
他以为他所有的菜都炒的入口即化呢。所以夹了一个豇豆就往嘴里塞,以为不用嚼,结果豇豆硬的差点把牙齿硌掉。
“好吃吗?”她又问道。
“你的厨艺的确进步了不少。”这一刻,男人很后悔在开会期间向自己的下属们传输匪性领导经验学说。
人就是不能匪。
你要匪,自然有更悍的悍匪来周理你!
悍匪会把你的胃周理的让你再瘦都会产生想要减肥的冲动。
幸好悍匪手下留情了。
并没有怪罪他怎么吃的这么少?更没有怪罪他吃了饭之后还开车带她外面逛一圈买些小吃回来。
只回来之后,他在书房里继续工作,而她静静的趴在他跟前,一会儿给他端茶,一会儿给他倒水。
工作了一个多小时,大约晚上九点钟的时候,男人突然接到了大妈打来的电话。
大妈怎么会选择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谭韶川很疑惑。
但也毫不犹豫的接通了:“喂,大妈?”
“川儿。”姚淑佩一直都承认谭韶川这个儿子,毕竟也在身边养了一段时间,她觉得她养他的时候从来没亏待过他。
所以一直都以‘妈’自居。
“妈问你,小姑娘在你身边吗?”她口中所指的小姑娘是蓝忆荞。
“嗯?您有事?”谭韶川冷静的问道,一时间猜不透大妈怎么突然想起来问小姑娘。
“你去露台上,妈有话跟你说。”姚淑佩在电话那一端要求道。
谭韶川看了一眼趴在他书桌上的小姑娘一眼,小姑娘也甜笑的看着他,他口型对着她:“我出去介个电话。”
她点点头。
他出去了露台,然后喊道:“大妈您有什么话说吧。”
“川儿,妈知道你收留小姑娘的原因,妈也知道你的心中对我一直都不能释怀,但妈还是想跟你说,小姑娘是无辜的,年龄有那么小,你收留她固然是因为心疼她,是好意,但你忽略她会不会依赖你。会不会一颗心都扑在你的身上,就如当年……”姚淑佩终究没有把话说完,而是跳过去了。
“妈只是不想悲剧再次发生,而伤害了无辜的女孩子,我今天在商场里看到小姑娘了,好像是去找工作了,挺难的,既然你让她做你的保姆,你就给她开工资开高一点吧,谭家也不缺这个钱不是?”
听到这番话,谭韶川无声的笑了。
小丫头片子。
真能忽悠人。
父亲对她百般可怜和疼爱,就连一向背后使坏的大妈竟然也对她产生了同情之心。
“知道了。”男人简短的回答之后便挂了电话。
回到书房,看到小姑娘正在忙活着,一回头看到他回来了,她温温的说道:“我把你的浓茶都倒掉了,你晚上就爱和浓茶,这对胃不好,对睡眠也不好,会影响你的身体健康的,以后晚上不许喝浓茶,你得听我的话。”
像个约束自己丈夫的妻子。
又像个疼爱自己儿子的母亲。
两者又都不像,她只像她自己。
总是用一颗火热的心对待他。
不计得失。
他突然抱住她,垂了目问她:“今天见到姚淑佩了?”
“你怎么知道?”她伏在他胸口,最抗拒不了他身上的男人味儿。
“她跟你说了她和我母亲的事情?”男人又问道。
她忽然抬头看着他,她不觉得姚淑佩会电话里告诉他她们谈及了他的母亲,而她也没说,他是怎么知道的?
男人温厚一笑。
一瞬间便明白了她今天为什么会像个小老太太那般关心他,爱护他,会那么拙劣的做饭给他吃。
原来。
原来她是在扮演一个母亲的角色,试图来弥补他曾经的缺失。
顿时,一股暖流划过了他的全身。
他一个俯冲堵住了她的唇瓣。
痴缠了很久很久,她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被他抱上床的。
只知道他从她唇上松开的时候,用极为低哑醇厚的嗓音问她:“那么喜欢做妈妈,以后多多的给我生孩子,嗯?要不,今晚就让你怀上?”
“怀上?我可以怀孕吗?”她梦幻一般的问道。
“当然!你个傻老婆!”要不然你以为天天给你喂那些暖宫的中药是让你当零食吃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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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来了,元宵节快乐亲爱的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