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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常安去常宅探望常望德。
常望德虽还没完全恢复,但已经可以下床,常安陪他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期间小保姆送了茶水和水果,只是父女俩还没聊几句,又有人来探望,常望德只好把人带去书房,常安也不方便在场,自个儿继续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坐了一会儿,魏素瑛从后面厨房过来。
“小安,你留下来吃午饭啊,我让师傅给你煲了老鹅汤。”
常安笑笑,“谢谢瑛姨。”
魏素瑛也笑,“你看你这孩子,一家人还说这种话!”完了自觉好像哪里不大对,立马禁声,她深知常安敏感细腻,所以跟她交谈总是小心翼翼,好在常安似乎并没在意,魏素瑛便干脆坐她旁边,开始跟她闲聊。
先聊了下这几天常望德在家养病的情况,又说躲在家里各路还是有人闻着风声登门,恨不得早中晚各一波,弄得常望德很是“焦虑”。
“你爸就是这么个人,见不得底下人来这套,所以昨晚跟我提,他想回乡下住几天去。”
“乡下?”
“嗯,乡下老房子不还在么。”
“可是好久没住人了。”
“是好久没住了,不过一直找了人照看,提前两人安排去打扫归置一下就行。”
常安想了想,“乡下空气好,也清静,如果他不想见人,去乡下老房子避几天或许身体还能恢复得更快些。”
“是啊,你爸也是这么说的,而且也好久没回去了,正好乘机回去看看。”
这点上常安没意见,顿了顿,又说:“我可能没办法跟着去,阿勀订了机票,明天要跟他去北京。”
“啊呀你忙你的去,你爸那有我呢,我会陪着,这边也会带个司机和保姆过去。”
魏素瑛素来性格温和,做事细致,这么多年里里外外她都安排得很妥当,也把常望德照顾得很好,这点上她确实要比薛冰强很多。
常安自然放心她去照顾常望德,只是…“光带一个保姆够吗?”
“够了,我把小爱带去,那丫头看着咋咋呼呼,可是脑子机灵,做事手脚也快,而且嘴还甜,你爸挺喜欢她的,去了乡下太无聊那丫头还能陪他解趣逗闷。”
这点常安也看出来了,小姑娘前前后后地忙,张嘴闭嘴的“常伯伯”,伶俐聪明,是个讨人喜欢的丫头。
“那准备什么时候走?”
“刚叫人去收拾屋子,最快也得后天吧,不过你不用操心这些,横竖有司机和保姆,警卫也会跟过去,你就安安逸逸地和阿勀出门玩吧。”魏素瑛说完,定了定,突然嘴角一咧,“你和阿勀最近…感情好像挺好的啊?”
“……”猛一个拐弯,常安还没接得住。
魏素瑛又说:“女人过得好不好,大部分取决于家庭是否美满,阿勀这人呢,我也看出来了,外冷内热,虽然可能比不得有些男人那么体贴入微,但若真碰到喜欢的,应该也愿意花心思。”
定了定,她又留意常安的表情,常安反应淡淡,她才敢继续往下说,“而且你们也结婚两年了,以前他在外面可能有些逢场作戏的事,但毕竟身份摆在那,出去应酬这些都是难免的,你尽量也别往心里去,现在若他愿意把时间花在你身上,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大家各让一步,都别去想以前的事,你再抓紧给他生个孩子,往后和和美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你说是不是?”魏素瑛声调柔和,以一个长辈的身份苦口婆心劝常安。
常安笑了笑,看着阳光透过树缝折射到院子里的石板上。
一双人,一个孩子,一生一世,听上去好像也挺好。
“知道了!”她稍稍点头,魏素瑛竟愣了愣,之后手掌拍在膝盖上,“你想通就好,想通就好!”口气欣慰亢奋。
中午常安留下来吃了顿饭,饭后魏素瑛去厨房把剩下的老鹅汤全部打包在保温杯里让她带回去。
“知道你平时在家也不做饭,可老吃外卖不行的,那些都是高脂肪高油量。”
常安应了声,没言语。
出了常宅,在门口等出租车,彼时春日初始,正午的阳光甚好,常安心血来潮给周勀发了条微信:“午饭吃了吗?”
没想那边倒回得挺快,“还没有,跟徐南在聊点事。”
常安隐隐寻思,正好出租车过来,她收了手机,“师傅,去荣邦集团。”
……
周勀和徐南在办公室里聊了将近两个小时,时过中午,突然才想起来还没吃午饭。
徐南:“我让人定外卖,您想吃什么?”
周勀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敷衍:“随便,无所谓。”
徐南也是很为难,附近几家餐厅的外卖几乎都吃腻了,而老板这一声“随便”倒是给他扔了个天大的难题。
“要不来点清淡的,楼下上个月新开的日料店据说不错,订份定食怎么样?”
“可以,你看着办吧!”
徐南推了下眼镜准备出去,刚好门被敲响,周勀低头揉着额,一整个上午似乎都在打仗,这会儿短暂地卸下压力,抬了下手示意徐南去开门。
徐南走过去,将办公室的门打开。
“徐助理,你好。”
“常小姐?”
这边周勀听到动静,立马抬头往门口看,只见徐南站那遮住了门外的人,但对话声音清晰。
“我过来找阿勀,他人在吗?”
“在,在里面,您这边请……”
周勀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办公室中央,常安刚好走进来,两人打了个照面。
周勀此时也是一脸惊讶,“你怎么来了?”
常安也不回答,只是默默走到沙发那边,把手里拎的保温杯搁桌上,“午饭吃了吗?”
“还没,你这是…”说话间常安已经把保温杯的盖子打开,香味扑鼻。
周勀笑:“你来给我送午饭?”
常安不肯正面回答,只说:“刚从我爸那里过来,大师傅炖了老鹅汤,我就顺路过来给你捎一份。”
此时老鹅汤的香味已经在办公室里散开,旁边徐南本来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这会儿闻了喉咙口上下滚。
常安笑着问:“徐助理,我带得多,坐下来一起吃点吧。”
徐南大概也是饿昏头了,居然不拒绝,“好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兴奋着就要去茶水间拿餐具,周勀突然抬手干咳了两声,眸光沉沉地扫了下。
徐南猛惊醒,硬生生把口水咽下去,苦笑:“常小姐,我吃过午饭了,还有事情要做,要不…您陪周总吃吧,我先出去。”
徐南闷头灰溜溜地走了,走到门口周勀又喊:“把门带上!”
徐南:“……”
常安:“……”
等门一关,周勀才往常安那边靠近,从后面将她揽到怀里。
“真的是顺路过来捎一份?”原本严肃阴沉的男人似乎瞬间换了张面孔。
常安躲,推他,可他身材高大,手臂力道又足,常安根本推不动。
没辙。
“不是…”
“不是什么?”
“就不是…”
“嗯?”
身后人已经将唇贴到她后颈,湿濡沾着皮肤,常安一阵阵起皮,扭动着腰肢,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老实回答:“不是顺路,不是顺路行了吧!”
“那是什么?”他还跟孩子似的刨根问底,好像非要讨到一颗糖吃。
常安无语,只能满足他。
“不是顺路,是特意,知道你肯定忙到又没吃午饭,所以特意赶过来给你送汤。”
简简单单几句话,周勀却好像褪去了浑身的疲惫与压力,手臂箍住常安把身体重量往下压。
常安被他压得后背弓起来,他瞬时接住,一口口呼吸她身上的味道,玫瑰香,牛奶香,还有从外面带进来春日蓬松的阳光味道。
常安被压得快要站不住,“喂,松手好不好?”
周勀不吭声,改而去亲吻她的后颈,急得常安恨不得把自己揉成一团,嘴里轻斥:“这里是办公室!”
“那又如何?”
“会有人进来的。”
“那就让别人看!常安,我们是合法关系!”他言辞振振,说话间常安已被转过去,两人面对面,后面的挣扎与辩解全被他吃到了嘴里……
原本只是过来送汤,结果差点把自己送出去。
一番激吻之后常安已经羞红了脸,愤愤瞪着周勀:“我…我走了,你趁热把汤喝掉!”
周勀看着她闷头往门口去,那模样像是把他当成洪水猛兽,不自觉有些想笑,又叫住她:“下午有时间把行李收拾一下,明天跟我去北京!”
常安顿了下,终是“嗯”了声。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的航班,从云凌飞北京首都机场。
小赵先去接了徐南,再开到长河门口接周勀,大概之前并不知道常安也要去,所以徐南见常安拖着一只女士小行李箱出来的时候明显愣了愣,到反应还算灵敏,立即过去。
“常小姐,我来吧!”他顺手接了常安的箱子。
常安道谢。
那边小赵已经把周勀的行李也摆到了后备箱,各自上车,驶出小区。
常安和周勀自然坐在后座,而徐南在前面不时瞄一眼后视镜,后座两人表现其实挺正常,无非一个看电脑一个看手机,连句交流都没有,但徐南心里琢磨,总觉得两人的关系已经跟几个月前完全不一样,而这次周勀带常安一起去北京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然,老板出差带太太随行也是极正常不过的事,但徐南跟了周勀这么多年,以旁观者的立场清清楚楚地知晓所有事。
先不说以前周勀与常安关系冷淡,单这次北京之行显然不是普通的公事,而他却带了常安,可见……
“徐南!”
脑子正咕噜噜转着,突然听到后座电脑屏幕后面的男人喊。
徐南赶紧应声:“周总,您有事儿?”
周勀也不抬头,继续在键盘上打着,却说:“我没事,是觉得你有事!”
徐南:“啊?我?我没事啊…”
周勀:“真没事?”
徐南:“对,没事…”
周勀:“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后视镜看?”
徐南:“……”
常安“噗嗤”笑了出来,周勀拧眉,总算舍得从电脑屏幕上抬头,却看向常安,问:“你笑什么?”
常安憋住,看了眼前面已经坐得极其规矩的后脑勺,也不回答,转过头去看窗外。
一时车厢里的气氛极其诡异,就连素来开车很专心的小赵都从后视镜里多瞧了两眼。
最后还是徐南忍不住打破僵局:“周总,邓总监这次不跟我们去北京?”明显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不过周勀也没多在意,只说:“本来是应该叫他一起来,不过他太太最近情况不稳定。”
徐南:“又恶化了吗?”
周勀:“没听他具体提过,但不乐观!”
常安在旁边听了一时好奇,问:“那位邓总监的太太,怎么了?”
徐南又从后视镜里扫了眼周勀,周勀没回答,只是突然伸手过去握了下常安的手指:“得了病,正在住院,等这次北京回来后我抽空带你一起过去看看她。”
常安顿了顿,几秒之后回答:“好!”
前面徐南把视线又折回来,心里一下子就有了肯定的答案。
中午一点左右航班落地。
这次北京之行不能太高调,所以这边并没有安排接送车辆,三人直接从机场打车去了预订好的酒店。
酒店位于长安街,车子抵达,常安下车便看到了门头上“北京饭店”几个金灿灿的字,不觉笑了笑。
周勀刚好看到,问:“你笑什么?”
她抿了下唇,没言语。
三人进了大堂,徐南去前台登记拿房卡,之后一起上楼。
电梯里,金碧辉煌,印出三人面容,常安终是没忍住,问:“这酒店你经常住吧?”
“住过几次。”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还没来得及回答,常安却抢先报了个月份。
周勀蹙眉:“你怎么知道?”
常安:“当然,那时候星星在香港的项目得了设计奖,你过来陪她参加颁奖典礼,应该就是住在这家酒店吧!”
猛地一下,犹如不可见的细针钻入皮肤,周勀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站前边的徐南心里打鼓,好在电梯停了下来,他住的楼层低,打了声招呼便急急拉着行李箱出去。
等人走后电梯一路向上,周勀住在15层的套房,眼看着电梯里没人了,他忽地把常安揽过来。
“这算秋后算账?”
常安挣了下,抬眼看上面的摄像头,“有人看呢!”
“你还知道怕?嗯?”说话间大掌便在常安腰间掐了两下,常安又疼又痒,求饶,“我错了,我就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
电梯一开常安便跑了出去,直到刷卡进了房间,周勀复又缠上来。
一通“厮闹”之后双双滚于床上,一上一下,滚热的呼吸交织,而头顶的灯,四周客房的空气,所有一切都在昭示着可能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常安似乎并没有抗拒,她盯着身上的人,眼底含着克制与火焰,“你是不是……”结果话还没说完,周勀兜里手机响,常安猛地将人推开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先接电话!”
周勀含笑,掏出手机,却在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秒脸色变了一下。
他也起身,直至走到窗边才接听。
“喂…”
“周总,到北京了?”那边是李美玉一如既往娇滴滴的声音。
周勀看了眼楼下车来车往的长安街,“刚到!”
“这么快啊,不过我也下飞机了,你也住北京饭店吧?下午方不方便我去你房间先聊聊?”
周勀冷笑,回头看了眼坐床上发愣的常安,直接回:“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难道你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我太太,这次我带她一起过来了!”
意思已经很明显,气得李美玉在那边都出不了声,好一会儿才吐了几个字:“行吧,既然周总执意要当个好丈夫,那我也只能等下次了!”
“那晚上的见面?”
“嗬……工作和男人我还是分得很轻的!”李美玉冷飕飕地嘲讽了一句,继而说:“晚上的见面照常,下午我会把房间号码发你手机上!”
周勀收了手机回去,常安已经从床上站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周勀被她那眼神看得心里发寒,问:“怎么了?”
常安笑笑:“没什么,有点饿了,要不下楼吃饭?”
周勀也没细想,只知道她在飞机上基本也没吃东西,饿也正常,于是又把外套穿上,“走吧,吃完带你在附近逛逛!”
最后周勀在王府井选了间餐厅,两人简单吃了顿午饭,又一路逛回去。
那会儿正是三四月的天,虽已入春,但北京的气温还有些低,风也大,刮脸上跟刀子似的,又干又燥。这点倒全然不如云凌,云凌地处男方,偏潮湿,这季节正是雨季。
“好干燥啊,感觉我在这地方生存不下去!”常安双手揣着上衣口袋说。
周勀笑了笑:“习惯了就可以,你这是第一次来北京?”
“那倒不是,小时候应该来过几次,跟我妈妈!”
“旅游?”
常安想了想:“好像也不是旅游,具体不记得了,但我肯定来过,这点可以肯定!”
从王府井到长安街步行还挺费时,常安走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就有些累了,她平时很少逛街,又缺乏锻炼。周勀见她越走越慢,只能拦了辆车子。
刚上车,他便收到了李美玉的短信:“1208号房间,晚上7点半!”
周勀看完,转过去看向常安:“晚上我有事,不大方便带你一起过去,到时候让徐南陪你吃饭。”
常安自然知道他来北京不是单纯游玩。
“你不用考虑我,也不用安排徐南了,我一个人没问题!”
“真没问题?”
“当然,我17岁就去伦敦了,在北京皇城脚下难不成还能走丢了?”
周勀心里寻思,你又不是没走丢过,但嘴上还是没吱声,“那随你吧,要是不愿意出门吃饭,让酒店送餐也行!”
“嗯。”
回到房间后周勀独自在隔间那边忙,常安也不打扰,自己睡了一会儿。
六点左右他合上电脑出来,常安抱着枕头靠床头看电视。
周勀想了想:“时间还早,应该还能陪你吃顿晚饭,你穿件衣服,我们现在下楼!”
常安翻了个白眼,“没事的,我晚点自己吃就行!”
可周勀还是不放心,她路痴严重,这地方又人生地不熟的,“快,你走丢了我还得花时间找你。”
常安:“……”
最后常安妥协,两人在酒店餐厅吃了顿看似精致实则没任何特色的晚饭,吃完差不多七点一刻,时间刚刚好。
周勀把常安送进房间,自己拎了电脑出门。
常安一向不参与或者过问他工作上的事,至于晚上他出去见谁,有何目的,他不主动提,她绝对不会先问。
只是长夜漫漫,时间尚早,而酒店门口就是十里长安街,晚上灯火通亮。
常安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出门走走看看,于是换了件稍厚的外套出门。
一路走走逛逛,常安还拍了几张照片,选了一张长安街路牌的特写发了朋友圈,配词——“跟我同名的街,总算有机会来亲眼看看了!”
很快有人在下面点赞,而第一条留言来自常佳卉:“姐,你去北京了?”
常安直接点击她的留言回复:“是啊,下午刚到!”
半分钟之后常佳卉又留言:“爸妈搬去乡下,你也跟着姐夫去帝都浪了,就把我一个人留在云凌自生自灭吗?”留意后面还跟了一窜表情,逗得常安发笑,但也没再回复过去。
差不多九点多常安才重新回到酒店,等电梯,门打开,结果抬头却看到一男一女,而后面站的赫然是周勀。
周勀也惊了下,跟着前面两人走出电梯。
“你怎么在这?”
常安:“我刚从国外回来,你办完事了吗?”
站旁边的一男一女显然已经知道两人认识,于是问周勀:“这位是?”
周勀顿了顿,想着既然碰到了,也就没什么刻意隐瞒的必要,于是介绍:“这位是我太太,常安,这位是孙老和李总!”
周勀之前跟常安提过一次李美玉,所以她很快就把眼前这位浓妆艳抹的丰腴女人和那名字联系到了一起,只是旁边这位中年男人…常安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男人大概已过五十,却保养得极好,一身棉布外套,长裤,布鞋,儒雅之间又不失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