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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语橙连忙扶起徐嬷嬷,不解地问道:“嬷嬷,有话好好说,怎么行如此大的礼呢?是祖母怎么了吗?”
“不是老夫人,而是姑娘们……”
纪语橙心中暗暗冷笑,面上却一副焦急又担忧的模样:“是二妹妹她们吗?她们怎么了?昨天吃了大夫开的药,烧应该退了吧!”
“就是因为烧没有退,现在老夫人也病倒了,夫人和杜夫人都急得焦头烂额的,现在老爷已经去请太医了。可是老奴知道,陶姨娘如果不是女子,在京城肯定也已经是有名的名医。只是昨天老夫人和老爷都去求了陶姨娘,但是陶姨娘都拒了,所以老奴擅做主张,来求大姑娘。请大姑娘出面,请陶姨娘出门,为姑娘们治病吧!”
徐嬷嬷说完就噗通一声跪在纪语橙的面前。
纪语橙连忙扶起徐嬷嬷,为难道:“父亲已经去请太医了,姨娘应该就没什么必要再出面了吧。”
“可是……”
“如果是祖母让嬷嬷来的,我自然会去求一求,可是祖母如果不知道这件事,那么我怕……我这么做就多此一举了……怕还要惹了祖母不高兴,毕竟祖母一直都不喜欢姨娘……”
徐嬷嬷嘴巴动了动,她知道纪语橙说的那些话没错,可是太医哪里是那么好请的,如果没在宫中当班也就算了,如果都没空呢?毕竟现在天气炎热,宫里的妃子等也经常闷热难受,时常叫太医去宫里把脉。
姑娘们烧了一夜了,再这样烧下去怕要变成傻子了。
“还是请姑娘求求陶姨娘吧!”说着,徐嬷嬷膝盖又弯下去,幸而纪语橙眼疾手快,急忙扶起。
纪语橙双眉紧皱,沉吟了片刻,才为难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去和姨娘说说!只是祖母那儿要是生气了,只能由嬷嬷自己挡着了。”
“这是自然,老奴谢过姑娘了!”徐嬷嬷又恭敬的行了一礼。
纪语橙带着兰芝一同去了风吟院,刚进院子里就遇到了李氏。
李氏脸色非常难看,眼眶都凹下去了,显然是一夜未睡。
陶氏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见纪语橙和李氏都在,双眉微微蹙了蹙:“你们怎么都来了?”
李氏沉着脸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纪语橙已经先开口道:“姨娘,二妹妹她们一夜未醒,现在还高烧未退,我想请姨娘过去给她们看看!”
陶氏紧皱着眉,看了眼李氏,沉吟了一会儿,对着纪语橙道:“她们都已经让你来求我了,我自然只能去看看。”
李氏知道昨夜纪老夫人和纪嘉宏都来请过来了,陶氏都不愿意前去,今日如果不是因为纪语橙来恳求,怕陶氏还是不愿意的。
她心中恨着陶氏可是此时也不敢得罪。
一夜的高烧反反复复,已经让纪语舒等人快要虚脱了。
陶氏看了一眼后,就立刻开了药,又让人把门窗都打开通风,再让人把纪语舒等人的衣服换下来,用温水擦拭身体,一切都结束后,药也熬好了,再让人把药服下。
如此弄了一个多时辰后,才算终于结束,而又过了半个时辰,纪语舒等人慢慢退烧了,体温也渐渐的恢复正常,身上的脓包因为涂上了陶氏特制的膏药也没有昨天那么触目惊心了。
陶氏又给生病的姑娘们把了脉,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起身道:“这药每隔两个时辰喝一次,然后晚上再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用温水擦拭身体,如此明天应该就没事了!”
李氏和纪沐晗听了都欢喜不已,早已忘了此时眼前这个人是她们厌恶的人,脸上都带着笑,眼眶也有些泪水。
纪老夫人听到消息后,也赶来了。
正巧纪嘉宏请来的太医也来了,也一个个把脉看过了,不由暗暗称赞:“你们府里有这等神医,怎还需要请我来,日后府中若有人生病皆不用再去外面请大夫了,只需找此人便可!”
纪嘉宏刚从外面请了太医回来,听到这话,诧异不已,再见不远处的陶氏和纪语橙,多少是明白了一些,只是听着太医这番话,心中苦涩,只能含糊地说了一声“是”。
纪老夫人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当着外人的面,勉强还挤出了一丝笑,只是这笑容非常的难看。
待送走了太医后,陶氏也走到纪老夫人跟前,道:“人我已经救了,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陶氏,今日你救了府里姑娘的命,我本该谢你,只是……”
陶氏脸上带着一抹浅笑,柔声打断了纪老夫人的话:“老夫人,我不需要你们的谢,我只希望能把我的女儿也接到我那儿住,从此府上再有人生病,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救治!”
这一次,纪语舒等人病的太突然太严重,让纪府的所有人都吓坏了,此时见陶氏不过用了两个多时辰就让姑娘们退烧,且连太医都如此夸赞,众人心中也都开始相信陶氏的医术高超了。
而且这个要求并不难,却能够得到这般的承诺,自然是占了便宜的。
课时纪老夫人并没有直接应下,而是转头看向纪语橙,目光透着一抹冷厉:“橙丫头呢?你是怎么想的呢?”
果然是老谋深算,这个问题竟抛给了纪语橙,不管纪语橙是回答什么,都是难做人。
陶氏冷笑一声:“老夫人,你问阿橙是什么意思?她是我的女儿,和我住在一起是天经地义!”
此时一直没吭声的纪嘉宏,终于也站了出来,看着陶氏,眼神有些复杂,语气颇有些无奈:“既然如此,那么就让阿橙也搬到你那儿吧。希望这样能抵消你心中的怨恨!”
后面那句话声音有些轻也有些伤感。
有了纪嘉宏这句话,纪语橙即使是不想去,也要去了。
纪老夫人脸色还是非常的难看,但是现在纪语舒等人高烧虽退了,但是后续的一些调养还要靠陶氏,所以也没有再为难她们。
陶氏留下药方和后续的一些注意事项后,就带着纪语橙回了院子。
纪语橙的东西并不多,收拾起来也非常的快。
一切都收拾好后,就搬到了风吟院,纪语橙的房间安顿在陶氏的旁边。
待都安顿好后,陶氏关上门,眼眶微红,双手紧握着纪语橙,哽咽着:“阿橙,这一切都是梦吗?现在你和阿泽两人都在我身边了,我真的是在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