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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璇儿眯着眼睛,肯定的猜测道:“前辈,你说的药池,对所有暗卫来说应该没有什么好的记忆吧。”
花老头没想到她这么聪明,这太聪明也不好啊,不好骗啊,眼神闪烁道:“还好啦,就是有点痛而已。练武嘛,若是那点疼痛都忍不住,那还学什么武啊。”
这一点,柳璇儿倒是赞同的,继续笑眯眯道:“前辈,他们六岁时泡药池是有点痛,那我如今十四岁了,那得有多痛啊?痛感翻多少倍啊?”
花老头:“……”他现在好想直接拍晕她,将她丢进药池里。
柳璇儿眨了眨眼睛,继续问道:“我听人说,世界上最痛的莫过于女人生孩子,泡药池的痛感会超过女人产子吗?”
花老头一噎,肚子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好不滑稽,然后突然大声道:“老夫怎么知道?老夫又不是女人,又没生过孩子,怎么知道有多痛?”
柳璇儿撇嘴道:“明知泡药池会很痛,那您还在打着主意让我去遭罪?”停了一息后,突然笑吟吟道:“不过,我还是决定好了,我今晚去泡药池。”
萧澈立即掰正她的身子,沉声道:“璇儿,不可。”
柳璇儿拉着他的衣袖撒娇道:“萧澈,你同意吧,好不好?我不怕苦不怕痛,有这样的机会我想试一试,我相信自己能扛得过去。”
萧澈也知道她的性子,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无奈点头道:“好,不过得量力而行,顶不住时不要硬扛。就算你手无缚鸡之力,我也有能力保护好你,知道吗?”
“嗯,知道。”柳璇儿当然相信他有这本事,可是她接受的教育不同,她始终相信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事情谈妥后,天色也不早了,柳璇儿直接去厨房帮宁嬷嬷准备晚膳,而花老头则跟着萧澈进书房了。
晚上的菜肴很丰盛,他们准备了佛跳墙,孜然牛排,孜然羊肉,红烧肉,清蒸鲈鱼,水晶虾球,蘑菇肉丸汤,还有两只最受欢迎的叫化鸡,当然,其中一只是给花老头准备的。
吃饱喝足后,花老头和萧澈带着柳璇儿去了药池所在的隐秘山庄。看到那一池子散发着浓郁药香味的黑色药汁,柳璇儿习惯性的皱了皱眉,然后询问道:“下面该怎么办?我是直接跳下去吗?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萧澈到现在都有点担心,很想劝她放弃,可花老头却高兴得很,立即回答道:“直接跳下去,最好带根什么木棍,疼的时候咬紧棍子,以免伤着舌头。最好坚持六个时辰,只有坚持这么长时间,效果才最好。”
柳璇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真的想不通萧澈怎么会拜这么个没德的师傅。这副德行的师傅,用脚趾头也想得到萧澈小时候受了多少罪,她懒得理会他,在萧澈不注意的情况下“扑通”一声直接跳了下去。
“璇儿!”萧澈一惊,他没想到她速度这么快,这么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
花老头立即拉住他,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道:“臭小子,你还没看出这个丫头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吗?她决定的事情会轻易放弃吗?你若再这样,说不定她又得跟你翻脸。而且,你怎么就不相信她呢,她没你想象的那么柔弱,她跟其他的女子不一样。”
萧澈沉声道:“我相信她,我知道她的与众不同,可是我不想她受这份苦。”
花老头眯着双眼道:“可是我看她自己却甘之如饴啊,你又何必去阻止呢?她既然与众不同,就有她的独特之处,你何不先看看?再说了,你忘了让她学武功的初衷了吗?”
萧澈薄唇一抿,看了一眼在药池里来回游动玩耍的柳璇儿,终究还是沉默下来了。
柳璇儿摸到药池中间有块光滑的石板,径直坐了上去,盘腿坐好后,朝岸上的萧澈说道:“萧澈,你带前辈去屋子里休息吧,不用在这里陪我。你们呆在这里,我反而不能静心,快去吧。”
萧澈想了想,点头道:“好,我们就在旁边不远,不适的时候就喊我们,知道吗?”
“嗯,知道,快去吧。”柳璇儿笑吟吟的催促道。
花老头赞赏的看了一眼柳璇儿,这个丫头真是少有的聪慧通透,见徒弟还一副担忧的模样,学着柳璇儿那样翻了个白眼,直接伸手拉着萧澈走了。
等他们师徒俩走后,柳璇儿安静坐好,药池里的药汁刚好没过她的脖颈,一股浓郁混杂的中药味充斥着她的鼻尖,熏得她有些不舒服。
她知道这药池定然很珍贵,普通人是不可能进入这里的,这个机会是萧澈给予她的,她必须得好好珍惜。平复好心情后,她就静下心来体会,慢慢的感觉身上的皮肤有些痒,有些刺疼,然后慢慢的痛感加大,就好像有无数根针扎在自己身上般难受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坐在药池中间的柳璇儿疼的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她紧紧的咬着贝齿,却始终未哼出一声。
隐匿在不远处的萧澈一动不动的站着,双手紧紧握成拳,他没想到她的忍耐力这么强,竟然连一丝痛呼声都未发出。他知道她心里的考虑,她宁愿这么忍着,也不愿让自己担心她。
如果可以,他愿意代她受此痛苦。
花老头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走过来,打了一个哈欠,看了眼药池中的柳璇儿,开口赞赏道:“不错,坚持了三个时辰还没吭声,比你们皇家暗卫那些臭小子们强多了。真该把那些臭小子们拉过来看一看,泡个药池还哭爹喊娘的,还不如一个小丫头片子,真是臊得慌。”
萧澈一句话都没说,依旧静静的看着对面药池里的人儿。
花老头又打了一个哈欠,贼兮兮道:“再过一会儿,痛感又要加剧了,嘿嘿,老夫倒要看看她还能不能忍得住?老夫先去睡一会儿,等会儿再来看。你稍后给她送个东西去咬着,免得伤了舌头。”说完,也不管萧澈有没有听到,直接就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