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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很快结束,还没从盛大激动中回过神来的余曼彤,小鸟依人的挽着江书旗的手臂,跟随在他身边一同往外走。
院子里晚风徐徐,盛装的宾客陆陆续续从宴会厅里出来。
江书旗发现自从他对余曼彤求婚之后,女人一句话都没有对他讲过,全程保持沉默。哪怕有熟悉的旧友过来与他道喜,余曼彤自始至终都不吭声。
江书旗以为她不高兴,答应自己的求婚也只是碍于情面,不好意思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丑。走出齐家大门以后,江书旗没急着上车,反而是拉着余曼彤在齐家门口附近的大树底下说话。
“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让你不高兴了?”
江书旗眉头紧蹙,但声线一直很柔和,仿佛生怕吓到眼前的女人。
余曼彤摇摇头,她将自己的思绪从宴会上拉回来。
“江先生,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余曼彤面露忐忑,一双温婉的眸子里透漏着疑惑和担忧。
江书旗笑,“结婚的事还能有假。”
“我只是不明白,像你这么完美的男人,怎么会愿意娶我这种肮脏……”
“脏”字还没有说出来,江书旗抬起手掌便轻柔的捂住余曼彤的嘴唇。
余曼彤望着他,眸子里闪过星星点点的光芒。
“事实上,我和你一样不完美。”江书旗并不掩饰自己的过去,他垂下手掌对余曼彤解释道:“年轻的时候,我并不是你眼前看到的这个江书旗。那时候我羁傲不逊,离经叛道。有过的女人……也并不在少数。家里头为了让我收敛性子,这才硬压着我结了婚。这么多年过去了,回想起来真是挺不成熟的。”
“那不一样,”余曼彤垂下眸子打断他,声音越来越小,“我是给人做情妇,见不得光的情妇。”
江书旗认认真真的瞧着她,女人身上浓烈的自卑感,只会在她想托付终身的男人面前表现出来。江书旗又岂会不明白余曼彤是怎么想的,他文质彬彬的脸上闪过一抹暖色,最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郑重的拉起余曼彤的双手。
“在我眼里,男女是平等的。要说过去的情史,我比你更加不堪。你就当……谈过一场恋爱,”江书旗望着不可思议的余曼彤又勾起唇,“而最后,能和你走到一起的男人是我。你肚子里还有了小生命……这就是莫名注定的缘分。”
……
纪欧娃与齐晋一同送宾客出门,大老远看到树下的余曼彤依偎在江书旗怀里。
男的斯文俊朗,女的柔情婉约,相差不多的年纪,一样出众的气质,让两个人的外表看起来十分登对。
“这两个人真是的,”齐晋望着这一幕蹙起眉,“明目张胆的在大门口儿搂搂抱抱,也不怕有伤风化。”
纪欧娃淡淡的瞥他一眼,“你自己不浪漫,还不允许别人搞浪漫。”
“这要是被我爸看见了——”
“被你爸看见了才好,”纪欧娃接着齐晋的话往下讲,“这都是他一手安排的。烫手山芋终于甩给了别人,他内心应该最高兴了。”
齐晋真心不喜欢听这话,虽然犯错的通常都是男人,可一个巴掌拍不响,余曼彤要是不愿意,齐晟能勾搭上她吗。
齐晋盯了纪欧娃两秒,尽量为自己父亲辩解,“露水夫妻都是这样,该断的时候必须断,牵扯不清对双方的都没好处。男人再爱玩儿,心里头终归是惦记着家里那位。只有少一部分能从小三儿转正。余曼彤……遇到江书旗,算是她幸运。”
“我是不是应该庆幸,姜美雅的战斗力不如我?否则,我岂不是要落得比余曼彤还惨的下场。”
纪欧娃目光冷漠,自嘲的勾起唇,齐晋见她脸色不好,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伸出手臂揽住纪欧娃的细腰,自我圆说道:“你怎么能跟余曼彤比,我和美雅可是清白的!再说了,你也不是小三儿,是姜美雅介入了我们之间。所有的事情都怪美雅,你是无辜的,你是受害者,应该是被同情的那一方……”
纪欧娃冷笑一声,没再说话。有客人走过来道别,她转眼堆起一副笑脸迎上去。
齐晋:“……”
翻脸堪比翻书。
…
纪欧娃一家四口终于搬回了属于自己的家,齐贝艺被保姆看着满世界乱跑,蛋蛋正在地上捣鼓飞机模型,齐贝艺一脚踩上去,客厅里同时传来两个孩子的大哭声音。
齐贝艺:“哇——哥哥的东东硬,贝贝脚疼。”
蛋蛋更委屈,“妈咪!你快管管妹妹,她又来给我捣乱。”
齐贝艺:“是哥哥错了,哥哥错……”
蛋蛋气的咬牙切齿,“你这个讨厌鬼!”
保姆慌乱的抱起齐贝艺查看她脚上的伤势,佣人过来替蛋蛋收拾地上的模型碎片。
家里成了菜市场。
纪欧娃充耳不闻,十分淡定的坐在沙发上继续看报纸。
齐贝艺的周岁宴结束,全城都知道三件大事。
一、齐晋不但有个周岁的女儿,还有一个五岁大的儿子。那孩子跟他长得如出一致,是齐氏集团将来的继承人。
二、齐晋的神秘新妻是娱乐圈新晋的二线明星,身高腿长、肤白貌美,其名不详。
三、江书旗江主席,公开在现场对一神秘女子求婚。
纪欧娃细细看了两眼,若有所思的琢磨道:“怎么不把雨薇也报道上去,到时候谁都知道齐氏总裁的妹妹长什么样子,追求她的优秀人士才更多。”
正在厨房里做饭的齐晋听到女儿的哭喊声,菜都没洗完,赶紧裹着围裙跑出来。
“怎么回事?”
蛋蛋大眼里的泪花儿打转,他还没开口说话,妹妹倒是先告起了状。
“爸爸……”齐贝艺泪闪闪的大眼睛把齐晋心疼的不行,他赶紧将女儿抱在怀里,齐贝艺指着地上的蛋蛋,奶声奶气的说:“哥哥凶我。”
蛋蛋:“爸爸,妹妹做错事情,就是应该受到批评!她故意踩坏我的飞机模型。”
齐晋看到保姆拿来碘酒和面签给齐贝艺抹在脚心上,顿时一张俊脸拉的阴沉。
“妹妹那么小懂什么,”齐晋开始责怪儿子,“当大哥的就不知道让着妹妹。”
“可是我——”
“谁叫你把飞机模型拿到楼下来拆,不知道这样会让妹妹受伤吗!”
齐晋严厉指责,蛋蛋更加委屈,他哽咽下,争气的没有掉下眼泪。“是妹妹非拉着我下来的。”
齐晋:“以后不许把你的玩具拿到楼下。”
“我知道了,爸爸……”
蛋蛋委屈的眼泪掉下来,小嘴儿抿成一条直线。
负责照看齐贝艺的保姆看不下去,出声解释道:“齐先生,真的不怪小少爷。是小姐非要拽着哥哥下楼,结果到了楼下,贝贝就开始给小少爷捣乱。”
齐晋看了怀里的女儿一眼,乌黑的大眼睛亮闪闪的全是泪花儿,再加上这张跟纪欧娃极其相似的脸,实在不忍心责怪。
“下次不许这么皮了,知道吗。”
齐晋为女儿擦干眼泪,齐贝艺在爸爸怀里抽泣着点点头,紧接着,齐晋连看都不看一眼儿子,抱着齐贝艺就上了楼。
蛋蛋觉得自己受到了世界上最不公平的待遇,他流了几滴眼泪之后,不服气的跑到了正在看杂志的纪欧娃面前。
“妈咪,我想好了,你还是给我换个爸爸吧,我不喜欢现在的爸爸了!”
纪欧娃耳朵一直听着客厅里的动静,她故意没吱声,就想看看儿子是什么反应,没想到蛋蛋一开口就语出惊人。
客厅里的佣人瞪大眼瞥着这边,正在上楼的齐晋也停下脚步。
纪欧娃合上报纸,开始安慰儿子,“当初不是你劝妈咪生下妹妹么,现在又嫌妹妹夺走你的父爱了?”
“妹妹没有错,”蛋蛋板着小脸儿道:“错的是爸爸。他昏庸、无道,不明智!他是挑起家庭矛盾的中心人!就算将来妹妹不听话,也都是被爸爸惯坏的。”
“……”齐晋眯眼望着这一幕,心道儿子还挺会用词儿的,看来国学课没白上。就是太不给面子了,这还当着他老婆呢,怎么能这么挖苦他。
纪欧娃忍住笑,蹲下身来用两只手扶着儿子的小肩膀,“蛋蛋,你放心,你爸爸总有一天会后悔的。妈咪就是被他一手宠大的,你看看妈咪现在是不是完全不把你爸爸放在眼里。”
蛋蛋似懂非懂的看看纪欧娃,再回头望望站在楼梯上的齐晋,忽然咧开小嘴儿笑了。
“妈咪说的有道理,到时候我们家里就有两个女人能骑在爸爸头上了。而我呢,成家立业不归他管,家里没有一个人听他的。爸爸会成为家里最没有地位的男人。”
纪欧娃当着齐晋的面儿,故作欣喜的揉揉儿子的小脸儿,“儿子你太聪明了!”
齐晋:“……”
兄妹两个吵闹了一通,纪欧娃哄好了儿子,又上楼来看女儿。
齐贝艺躺在婴儿床上睡的香香的,长长的睫毛上湿漉漉的还挂着泪珠,纪欧娃进门正好看到齐晋小心翼翼为她擦干眼泪的那一幕。
纪欧娃无视他,直接走到床边看女儿。
粉嫩的小脸儿肉嘟嘟的,小鼻子像是捏出来的一样挺立,睫毛长的像刷子,天生自来卷儿的头发被扎成一个冲天辫儿,小模样实在太可爱。
想起刚才齐贝艺恶人先告状的样子,纪欧娃忍不住抿唇笑出来。
她心窝里软软的,将女儿握在一起的两只小手分开,平放到身体两侧。
“妈妈……”
齐贝艺小嘴儿里忽然蹦出来呓语,纪欧娃俯身在她小脸儿上亲了口,“睡吧,宝贝。”
齐贝艺撇了撇小嘴儿,要哭的样子,小鼻子下面很快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齐晋见到这一幕,特吃味儿,“她从生下来就跟着我,梦里却从来没喊过‘爸爸’,都是喊‘妈妈’,你说长大了是不是小白眼儿狼。”
“养女儿,本来就是给别人家养的,你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
邢子泰收到齐老太打来的电话,说齐雨薇隔三岔五被齐晋拉去相亲,刚要准备去执行任务的他顿时憋了满肚子火儿。
邢子泰在会议室内抛下所有同志要开车出门,陈司南追出来,“小泰你干吗去啊?等会儿还有表彰大会,局里等着给你下达任务呢。”
邢子泰冷着脸打火儿,“女朋友都没了,还执行什么任务!告诉老郭,齐雨薇能被我追回来,继续当刑警。追不回来,我也不干了!”
邢子泰说完就发动车子朝大门口儿行驶,黑色的别克眨眼消失在陈司南的视野里。
陈司南无奈的摇摇头,几名同志好奇的出来追问,“陈警监,小泰干什么去了,这么着急。”
“唉,半年多了,还是没搞定。”陈司南吩咐一旁的手下,“去请老郭出面,告诉他,要想留住邢子泰,先帮他解决个人感情问题。”
邢子泰车子行驶到半路上,就接到郭局长的电话。
老郭问他是不是要去齐家,邢子泰没否认。
老郭因邢子泰要辞职这件事,在电话里狠狠的骂了他一通,邢子泰静静的听着,不发一语。
末了,老郭又道:“就你这副毛毛燥燥的样子,去了齐家,依旧是得不到齐晋的认可。听我的话,把车停到路边,等我一会儿。我去买些东西,跟你一块儿去齐家。”
两个人碰面之后,老郭要邢子泰开车到齐家附近等他。他亲自到齐家去帮邢子泰说媒。
邢子泰一听老郭要亲自出面替他拉线,顿时激动的连打火机都拿不稳。
老郭笑骂了他几句,吩咐司机将车开到齐家。
黑色的BMW转眼消失在路口儿,邢子泰打开车窗静静的抽着烟,他脑袋靠在椅背上,俊俏的脸上满是疲惫。
齐雨薇……还真是能困住他邢子泰的魔障。
自从俩人分手了,邢子泰觉得做什么都没劲。周围人都说他变了,以前不苟言笑,现在更加冷漠无情。看人时总有股子凌厉劲儿,惹得周围的小姑娘都不敢近身。别说局里那些大老爷们儿,就连陈司南有时候见了他也要躲一躲。
邢子泰心里苦,食不知味。
齐晋护妹心切,齐雨薇要真和别人结了婚,他邢子泰也没什么活头儿了。
但愿……今天老郭出马,能帮他挽回一些局面。
邢子泰抽完一颗烟,就坐在车里静静的发呆,一直到齐雨薇的电话打过来。
看着屏幕上闪烁的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邢子泰简直不可置信,他狂喜之后坐直了身体,激动的接听。
“喂,雨薇!”
“……郭局长来我家干什么。”
邢子泰唇角的笑容凝滞,开始装傻,“不知道,他可能有公事要找你哥吧。”
“你别装了,我在路过客厅的时候都听到了。”
邢子泰屏住呼吸,齐雨薇软软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郭局长……是来给你保媒的。”
邢子泰没傻到问齐雨薇的意思,很聪明的挑起了其他的话题。
“我前几天给你打电话,为什么都不接?”
“不想接。”
邢子泰:“……我马上就要去其他地方执行任务了,这次时间短,可能半个多月就回来。可是很危险,对方是一个集团的恐怖分子,我需要假扮成杀手打入他们的内部。”
“邢子泰,你的任务消息不应该透漏给我。”齐雨薇吸口气提醒他。
邢子泰缓了缓,又不死心的问道:“我就想知道,你是希望我活着,还是希望我死去。”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有!”邢子泰语气笃定,“如果你总是对我这样冷淡,跟你哥安排的对象去见面,那我可能在危险时刻,抱着必死的决心一去不复返。故意任务失败。如果你说……你希望我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你面前,那么我会为了见你,全力以赴,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你面前。”
齐雨薇那边沉谧了半响,“邢子泰,你这是在逼我。”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邢子泰语气激动,他一只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急切的解释道:“你是齐氏集团的二小姐,要追你的人数都数不清。你为了跟我赌气和别人在一起……我会后悔一辈子的,齐雨薇!”
“嘟嘟嘟……”
手机里传来盲音,邢子泰有些挫败的砸了下方向盘。
齐雨薇连通电话都不肯听他讲完,更别提两个人重归于好了。
邢子泰半个身子趴在方向盘上,好一阵伤心绝望。他抓了邢子渊有什么用,最爱的女人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笃笃笃。”
外面传来敲车窗的声音,邢子泰打起精神降下车窗。
老郭笑意盈盈的脸出现在他眼前,“还伤心呐,陈司南怎么培养出你这么个情种。”
邢子泰无精打采,“我知道我给局里丢了人,你别笑话我了行吗。”
“呵呵,瞅瞅你那副样子,谁看也不像一名警察。齐晋同意你见他妹妹了,往后去齐家你就大大方方地,没人会拦着你。”
邢子泰一下子打起精神,他立马从车上跑下来,将脑袋伸到老郭面前。
“齐晋怎么说?还要拉着他妹妹相亲吗?是不是同意我和雨薇在一起了?”
老郭依旧笑,“你以为你是谁,玉皇大帝的儿子?齐晋能答应你追求他妹妹就不错了。”
邢子泰傻乎乎的笑了下,“这样儿也挺好的,最起码给我从头再来的机会。”
“另外他还说……”
“说什么?”邢子泰激动的扒住车窗,期待能从老郭嘴里听出好消息。
“说就算齐雨薇愿意和你交往,那也只是代表她个人的意见。你们两个能不能走到最后,那还得看你的表现。齐晋这个大舅子全权做主齐雨薇的婚姻。”
邢子泰一听,美呆了,“谢谢啊,老郭,改天请你吃饭。”
…
监狱里,邢子渊与往常一样,坐在炕沿上思索着,镜片下那双沉冽的眼睛散发着幽暗的光芒。
今天就是劳动节,表现良好的犯人们会被狱警带出去洗“桑拿”。外面,应该也安排的周到了,如无例外,今天就是邢子渊结束牢狱生涯的最后一天。
“113、114、170、189……”狱警突然出现,站在门口喊犯人的代号儿,大家都知道被叫到的人要出去享受特殊待遇,急忙拍拍屁股到狱警面前站队。
念到最后,狱警停顿一下,“邢子渊,你——跟着一起出来。”
所有的目光都望向墙尾那个站起来的男人,邢子渊微垂着阴暗的眸子,慢条斯理的走在队伍后面。走出牢门的时候,狱警拍了他一下。
“出去老实点儿啊,上头……有好几个大人物关照你。一会儿,可别让我们难做。”
邢子渊笑了下,表示同意,狱警没说话,给他单独安排一辆车,上面十几名手持武器的警察围着。邢子渊坐在这些面无表情的狱警中间,琢磨着一会儿逃跑的事。
车上是不可能了,一人开一枪就能把他捅成马蜂窝。而这些围着邢子渊的狱警,看起来也没有一个像是潜进来营救他的。
邢子渊收起下颌,他眸子里有阴气扫荡着。剩下唯一的机会,也就是在桑拿中心下手了。
…
整个洗浴中心被包了下来,几十名手持重枪的狱警将洗浴中心层层包围。
邢子渊被单独安排到一间,这些狱警都知道他有洁癖,并没有问他需不需要“特殊服务”。
其余的犯人都在享受监狱里给安排的待遇,女人的脚踩在背上,无比的舒服,只有邢子渊一个人坐在雅间儿里思考。他半个身子浸泡在水里,在牢里沾染上的寒气儿一层一层从骨子里往外冒。
很快,门外响起了女人说话的声音。
“不是你们叫的特殊服务吗?”
狱警冰冷的回答:“你搞错了,这个房间里的客人并不需要。”
女人还在执着,“不可能呀,是经理叫我过来的!他说这个房间的客人性格怪异,担心其他小姐们受到伤害,说只有我能应付,特意派我过来的。”
狱警:“不可能,我们没有叫过。”
“那,我再去问问。”
邢子渊抬起眼,镜片儿上没有一丝雾气,那双干净透彻的瞳孔里浮现出一层晦暗。
很快,女人又折身返回来。
“我问过了,经理说确认这间屋里的客人叫过‘按摩服务’,不如您去里面确认一下?”
狱警也觉得奇怪,他打算去问问头儿的意见,结果刚刚走到门外就听见里面传来男男女女的叫声,聪明的狱警最后还是打开了邢子渊这个桑拿室的房门。
“你说过叫‘特殊服务’?”
邢子渊背对着狱警点了下头。
狱警没说别的,叫这个女人进去。
邢子渊听到后背有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他余光投递过去,果然见到有三双脚。
其中一个是女人的,另外两个,是狱警的。
两个狱警见到女人只是从柜子里拿出一些情趣用品,又看了邢子渊两眼,这才不放心地走出去。
女人故意停顿了几秒钟,听到狱警为他们锁好了门,并走远几步,这才表现出激动难抑的样子转身跪在地上。
“老大!”
女人故意压低了声音,邢子渊已经裹好浴巾从水里走出来,女人一仰头就见到邢子渊那张惨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她震惊,娇媚的面庞上露出丝丝错愕,“老大,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