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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逸到底是个男的,虽然他发誓对唐霜没有任何歪心思,可她这么不明不白就撞过来,他难免还是有反应的。
唐霜也很快发现了他的异样,当下便管不了什么蝎子不蝎子了,一个耳光就扇他脸上,“流氓!”
钟逸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见外头的帘子一开,数个照相机对着他们就是一阵喀嚓闪烁。
更让人郁闷的是,狗仔们个个都是飞毛腿,不等当事人反应过来,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怎么回事儿?”唐霜看着钟逸。
他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狗仔,找料。让我想想,你是第几个绯闻女友来着……”
曾有无数八卦小分队,把钟逸的历任女友都列了表,有图有事件,每一个都能编出本狗血故事来。
“你们在干什么?”
唐霜正打算给钟逸一下,冷不防一个声音传过来,温泉都歇了几度。
钟逸一把将唐霜推到边上,对陈竞由道,“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哈。”
他哥的女人,他是万万不会碰的。
陈竞由心里纵然不爽,但也知道这两人不会有事,也懒得管那吊儿郎当的弟弟,把手递给唐霜,“咱们走。”
唐霜从池子里起来,陈竞由就把准备好的毛巾披她身上,揽着她走了。
钟逸拿起电话,拨了串号,“查一下,哪里来的狗仔,居然利用老子,不想活了吗?”
回到房里,唐霜一直在跟陈竞由解释,她和钟逸没什么的,就是突然出现一只蝎子,她才吓得跑他那边去的,然后就一堆人上来冲他两拍照。
陈竞由笑了,“我又没说什么,你这么慌干嘛,”说着丢了张照片在她跟前,“这个人认识吗?”
唐霜拿起照片,细细端详,“这不是苹果台的工作人员小王吗?”
有天她还为了点小事和小王发生过口角,后来小王看见她就甩脸子。
陈竞由点点头,“她去警局自首,说1月17日排演那天,因为服装问题和你产生矛盾,但宫霓一直帮你,害她挨了领导批评,心里一时气不过,就打击报复,将你引到工具房打晕,导致你没有参加表演。”
唐霜皱起眉头,“是她干的?”
陈竞由继续道,“鉴于你只是轻伤,这人只被警方追究行政违法责任,按民事赔偿处理,案子到这就结了。当然,如果你对这个结果不满意,我们可以再深入研究一下,到你满意为止。”
唐霜道,“她一定是有所隐瞒,背后还有人。她当时穿着和苏晓一样的衣服,只有季笑笑知道衣服什么样。”
显然他也是知道的,“那你想怎么样?以牙还牙?”
唐霜想了想,能怎么以牙还牙呢,这种亏吃了也就吃了,大不了吃一鉴长一智,以后凡事都三思,不着别人的道便是。
人不都是在吃亏中成长的嘛。
不料陈竞由道,“收拾一个人有很多办法,不用动脑子的办法是,她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她。”
唐霜道,“她抢了这个机会,难不成我也去抢她的吗?”
理论上是可以这么做,但她连季笑笑的机会是什么都不知道,从何抢起。
“为什么不,”陈竞由道,“据我所知,她刚拿到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的邀请,参与《春之祭》演出,你可以让她丢失这个机会,至少让她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事儿太损了,巴黎歌剧院的《春之祭》啊,那是多少芭蕾演员的梦想,虽然她不知道季笑笑怎么得到这样的机会,但一定很难,因为那是在世界级的舞台上展示,意义完全不同。
唐霜觉得做人还是不能太损,决定此事到此为止,也让陈竞由别再操心了。
陈竞由嘴上答应,但背地里做什么就不是别人能管的了。
夜来的悄无声息,窗外起了风,进而电闪雷鸣,很快下起了冰雹。
所有窗户都被关紧,唐霜道,“这天气好怪,大冬天竟然下冰雹。”
陈竞由道,“这不是冰雹,是霰。其成因是由冷空气活动造成,而冰雹因对流天气形成,它们之间有很多区别。”
唐霜挺有兴趣的样子,陈竞由只好继续科普,“霰比较松散,而冰雹很硬;冰雹常出现在春夏季,霰常出现在气温较低的秋冬,有时还会与雪同时降落;冰雹颗粒较大,直径在5毫米到5厘米不等,更大的可达10厘米,霰的颗粒小得多,直径在2毫米至5毫米之间;冰雹是半透明的,霰一般是不透明的……”
唐霜崇拜的看着他,“你懂的真多。”
陈竞由笑了笑,“如果我父亲还在,也许此刻坐在你面前的就是一位动物学家、植物学家、或者天文学家,而不是一个只会赚钱的机器。”
唐霜难以置信,“你不喜欢当老板么?”
陈竞由道,“不喜欢,很不喜欢。”
唐霜皱眉,“可是你做的那么好。”
陈竞由笑了笑,“那是使命和任务,铭望现有近十万名员工,他们的家庭要糊口,要体面,这些都靠铭望来维持,你说这个责任重不重。”说着顿了下,“一个人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是幸福的,如果不能做喜欢的事,那么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也是弥补。”
说这话时,他看着唐霜的眼睛,像要把她烧化似的。
她羞涩的避开了他的目光,拽了拽领子,“你有没有觉得好热,是空调开得太高了吗?”
说着就站起来,走到落地窗边,想要凉快些。
这边是智能控制的中央空调,唐霜半天也没找到温控在哪儿。
陈竞由道,“我出去问问。”
说完就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又停住,干嘛要让温度降下来,温度越高才越好吧,说不定她会主动换件清凉的衣服呢。
这样他就可以说她在主动诱惑他……
这么想虽然有点猥琐,不过今晚他是要定她了,但这种事得“出师有名”有才行。
这么想着,他又悄悄退回到门口,从门缝里看了一眼。
唐霜果然脸颊绯红,坐立不安的,大约是受不住这高温,干脆脱了衣服。
陈竞由赶紧把门带上,心里有点忐忑,他是不是也太无耻了点,这都被他料准了。
最终,冲动战胜了理智,他推门进去。
只见她坐在落地窗下,换了一袭红色吊带连衣裙,坐姿妩媚,红莲似的,看上去像大片里的一个分镜头。
“什么情况?是空调坏了吗?”
唐霜还在纠结空调的事,不知某人蓄谋已久。
也许是错觉,他只觉得,她的目光像火一样灼烧着他,让他心旌摇曳,充满了一种带有犯罪感的喜悦。
他两步过去,抱住了她,她一动不动的,只机械的问,“干嘛呀你……好热……松开……”
他记不清他是什么时候对她动情的了,大约是第一次见她玉体横陈的时候吧。
总之,她对他有着天然的诱惑力,让他兴奋,让他失去沉稳,她就像一个玫瑰色的梦魇,让他一头栽进去,再也醒不过来。
他低头去吻她,她耳根红了一片,一个转头,险险避开了。
他稍一用力,她就被推靠在窗玻璃上,悬在窗外的月亮像有魔力,让人有种莫名的冲动往上涌,他的目光变得像暗夜中的野兽,像是从最惊悚的梦里醒来,带着致命的攻击性。
唐霜的心狂跳不止,她很害怕这样的他,但又有点期待。
在充满孤寂的黑夜里,孤独感使两个人变得更加的无间。
“我还没准备好……”唐霜小声的呢喃。
“准备什么?你想准备什么,嗯?”陈竞由看着她笑,笑得她无比窘迫,接着感到脸被他捧起来,吻轻轻的落在唇上。
他的目光比海幽深,心似万马奔腾,更像火一样燃烧起来。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情不自禁的狂吻了起来,情欲的闸门一旦打开,便是无尽的洪流,摧毁理智,一发不可收拾。
窗外的霰停了,月亮羞涩的不能自已,钻进云层里不出来,又像好奇似的,不时探出头来瞧一瞧。
男女到底是不同的,女人生而就更脆弱,痛也更加剧烈。
唐霜并不知道这种事会比跳舞还累,关键还疼,太疼了。
陈竞由也是个没实战经验的,像一头横冲直撞的草原猎豹,狂肆驰骋。
见她冷汗涔涔,他不得不收敛力道,停下来,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抚,“从此以后,我是你的。”
这话让唐霜无比的心安,她说他是她的,而非她是他的。
这种以她占主导地位的从属关系,让唐霜很有安全感,像猫咪似的蜷在他怀里,蹭了又蹭,搞得陈竞由极度难受,脑海中神魔乱战。
但为了不让她疼,他也只好自己忍着。
可惜唐霜不知珍惜,突然起了坏心思,故意去招惹他,结果就是自讨苦吃,又狠狠疼了一把。
这次过后,她是彻底的歇了,不可抵挡的坠入了深度睡眠空间。
待醒过来,已是明媚的白日午后,身边没有陈竞由的影子,身上却全是他留下来的痕迹,每一寸,都是他攻下的土地。
雪白的床单上,血迹已经干涸,唐霜羞涩的别过头,脑海里全是他说过的甜言蜜语。
原来陈竞由这样的冰山男也是会说那些话的,每一句都烫得人心尖儿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