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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早已按捺不住的季小爷就开始“磨刀霍霍”向北悦了。
只可惜他还没展现出那持久性的战斗力,两个人的幸福时光就被一个电话打破了,老太太打来的,让他们今晚回家吃饭。
终究是躲不过去,北悦哀嚎一声,抄起旁边的枕头砸在季南霆的脸上,两个人恹恹地躺了下去。
一看时间也不早了,两个人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去商场给长辈买些礼物,婚后第一次去邓家,总不能空着手去。
装了满满一后备箱的礼盒、水果,北悦还是觉得不够,又催着季南霆去海鲜市场,挑了几只很肥嫩的螃蟹。
很多人都觉得夏天是吃海鲜的季节,实际上冬天才是,因为冬季是海鲜的休眠期,所以大多数海鲜都非常的鲜美,尤其是梭子蟹。
“冬季是梭子蟹的蟹膏期,这个时候营养最丰富了,蛋白质也高,对老人家的身体有很好的滋补作用。”
季南霆拎着一袋蟹,听媳妇跟个美食专家一样在跟他普及营养知识,不由觉得好笑,“你什么时候对海鲜这么有研究了?”
北悦是个吃货不假,但她仅限于吃,不热衷做,如此侃侃道来令季南霆不甚惶恐。
“父亲告诉我的,阿公喜欢吃蟹嘛,以前每年这个时候,我爸都会特意托熟人挑一些梭子蟹给阿公送过去。”
“还真是。”季南霆笑道:“我听外公念叨过很多次,他那些徒弟里面,属北司令最孝顺贴心。”
提及父亲,北悦眼底又露出几分黯然。
季南霆看在眼里,握一握她的手道:“别难过了,我听外婆说,有关部门已经重新开始审查北司令的死因了,上面有不少人觉得当年对他的处罚过重,要重新考量北司令生前的功过,不过现在事情还没有完全定下来,外婆不让我跟你说。我缠着舅舅问了几句,说翻案的可能性十之八九。”
突如其来的喜讯,让北悦完全怔在了那里,呆呆地看着他,“是,是阿公的意思吗?”
可是上一次她那样哀求他,也没能求得一丝转圜,怎么会突然间……
难道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季南霆环顾一下左右,低声道:“这里人多,先上车再说。”
发动车子往邓家的方向驶去,季南霆缓缓跟北悦说着,“外公马上就要退了,他年轻时候的脾气比现在更甚,完全是‘严酷派’的代表,其实也引起了一部分人的不满,只是敢怒不敢言。北司令的案子,绝对是重中之重,这次也是借着他退休之风,新上任的书记总要烧上三把火,这只是其中的一把火。”
北悦从小耳濡目染的,对政治上的东西也懂得两三分,闻言不由蹙眉,“那阿公,会不会有事啊?”
“不会。”季南霆淡淡一笑,“你知道即将上任的书记是谁吗?”
北悦摇摇头,这些尚未公布的秘闻她当然不会知晓。
季南霆用嘴唇无声地说了一个“刘”字,北悦微微一怔,猛然间醍醐灌顶,“你说的是……”
他点点头,示意她不要说透、也不要说全。
北悦心里已经翻了个个儿,她知道季南霆说的人是谁,那位大人物是邓书记的老战友,却也是他的死对头,曾经一度还争抢过父亲。
虽然后来父亲拜到了邓书记门下,但那位刘姓书记对父亲一直赞赏有加,当年父亲的事情闹得那样轰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刘书记对父亲的维护。
说白了,两个人都是惜才重才之人,北悦之所以现在还对阿公敬重有加,就是因为知道,他对父亲是“爱之深,责之切”。
季南霆沉吟片刻,“外公的隐退,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还有一个人,为北司令的事情出了不少力气。”
北悦思绪被他一句话拉回来,不禁问道:“谁?”
季南霆看着她,道:“盛伊凡。”
北悦微微张了张嘴,又紧紧阖死唇,看着他一言不发。
季南霆等了个红绿灯,又左拐弯继续往军区大院行驶,“虽然我很不想在你面前说他的好话,但一码归一码,上头就是想要为北司令翻案,也需要一个恰当的契机。盛伊凡向有关部门递交了不少报告和材料,也被诸多人物接见过。舅舅说,如果资料经过核实无误,就要对靳文耀和你母亲进行调查了。”
北悦心怦怦直跳,她原以为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再无充足证据来为父亲翻案,没想到,竟还有希望……
她眼圈倏地红了,这么多年的努力和等待,如今终于有了“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季南霆握紧她的手,薄唇微微一抿,“还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下。”
北悦情绪还没有完全敛干净,红着眼睛问,“什么?”
“盛伊凡已经被确诊胃癌,还患有间歇性的狂躁症,他已经向上面申请转到北城精神卫生中心了。”
北悦再次僵住了,整个人如遭雷击,神经一时间都有些恍惚。
胃癌。
难怪见到他的时候,他脸色那么苍白,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她喉咙重重一梗,“你刚才说什么,狂躁症?”
“是。”
季南霆点点头,用尽量平坦的语调说:“医生说是由于他曾经长期被人注射一种药物刺激到了脑部神经引发的,这种间歇性狂躁症不发作的时候为0级,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可一旦发作起来就是4到5级,情绪会非常不稳定,会莫名兴奋、容易被激怒,甚至会冲动、伤人,而患者往往控制不了自己。”
北悦一字一字地听着,表情陷入一种持续发懵的怔忡当中,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所以,那天晚上……”
“从诊断报告来看,那天晚上他对你施暴,就是狂躁症发作之下的行为。”
北悦猛地把头转过去,不知为何,莫名一股心酸的感觉袭上心头,连带着鼻尖一酸,两行热泪堪堪掉落下来。
她一直不愿意回忆对她而言如同噩梦一般的那一晚。
盛伊凡如同一只暴躁而又阴戾的狮子,危险又慑人,他像一个穷凶极恶的囚徒,挣脱了束缚住他的牢笼,将他阴暗的那一面完全解放了出来,他骂她、打她、羞辱她,扇她耳光,撕扯着她的头发,不停地拿皮带抽她,他用手死死捏着她的肩胛骨,像是要给她捏碎,太痛了、痛得无法呼吸……
那个时候,她唯一的想法是——护住孩子。
第二个想法是,如果孩子没了,她一定不会放过他,她会和他同归于尽、鱼死网破。
如果,没有肚子里的两个孩子,她也不会老老实实躺在那里让他打;如果,那天不是季南霆及时赶到,她相信她和盛伊凡一定是后面那种结果。
不还手,不是因为没有还手的能力,而是投鼠忌器,她不怕伤到自己,而是怕伤到两个宝宝。
人家是“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她是“女子本刚,为母则弱”。
现在仔细想来,那天晚上盛伊凡的种种表现确实不对劲,或许从那个叫Moon的女人出现,他对她动手的那一刻,狂躁症就已经开始发作了。
突然想起什么,北悦猛地转回头去,“你刚刚说盛伊凡被长期注射一种药物,是不是Moon干的?”
这次换季南霆一惊,“你也知道Moon?”
北悦蹙紧眉头,回忆起来,“那天晚上,盛伊凡要跟我求婚,后来一个一身红衣的女人出现了,她说她叫Moon,是盛伊凡的妻子。”
“你知道,这个Moon是什么人吗?”
一顿,他沉声道:“她是缅甸最大的贩毒团伙的老大沙坤的女儿,沙坤已经被捕入狱了,而将他亲手送进监狱的,就是他的女儿——Mo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