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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两拨千斤,他想把问题就这样草草解决了?
靳恒远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步步紧逼道:
“谈谈你二十六年前为什么要调换孩子?又是怎么把孩子弄丢的?再谈谈你这二十六年来,为什么一直在找这孩子?我知道,你和明家私怨很深,就因为这点私怨,你就想把孩子调换走,从而用以报复明家,报复池晚珠?这个理由,在我看来,不成立……我觉得你还不至于这么卑鄙……”
“可问题是,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
易埜淡淡又反问了一句。
“凭我现在是苏锦的丈夫,凭苏锦和我的孩子失踪了,凭你也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些事……难道我们不应该合作吗?”
三句话,一句比一句响亮,一句比一句份量重。
“当然,你也不可以保持沉默。你不想说的话,用不了一天的时间,我一样能从池晚珠嘴里知道。现在,我缺的只是时间。救人的时间。救人如救火,半点不得迟疑,你应该懂的……”
这话一出,终令易埜惊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
靳恒远很爽快的给了一个他想要的答案:
“没错,我已经找到池晚珠了。”
“真的!”
一道惊喜的光自易埜眼里迸射出来,同时又露出了奇疑:“可你怎么能找着她?”
“这个,你别管。我可以让你见到她,前提是,我们必须尽快的把苏锦找回来……不能让她出任何事情。否则这辈子,你恐怕都无颜面见池晚珠的……”
靳恒远声音无比冰冷的下了一个断言。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还需要我说什么?”
下一刻,易埜为之轻轻一叹,却是道了这么一句。
边上,众人皆疑时,他又承认了那样一个事实:
“没错,当初是我把孩子调换出来的。”
“理由呢?”
一直旁听不言语的靳媛万分不解的问了一句。
“理由我不想说。”
易埜一口拒绝解析原因,只道:
“但同一天,我又弄丢了她。就如萧璟欢所说的,为之,我找了她足足二十六年。”
“原因其实我早已知道,所以,不需要你在这里多加解释,我想知道的是,你在执行这一系列计划的时候,还有谁是知情者?”
这才是他的目的所在。
“你怎么知道的?”
易埜忍不住好奇的反问。
“这个以后再说,现在请你回答我的问题,你这个计划,还有谁是知情者?”
靳恒远强调了这个问题。
易埜没有再追问,心下却是明白的:这人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只有知情者才有机会在他得手之后,把孩子带走。
“当时,是我和濮少君亲自动的手。明悦兮是濮少君抱来的,衣服什么的也是濮少君给换上的……少君离开没多久就出事了。后来,我准备带孩子回家,被人打晕,醒来,孩子就不见了……”
他回答了,只是回答的太含糊不清。
至于原因,靳恒远猜得到,下一刻,他站了起来,往书房那边走去,步履从容,哪怕妻女被绑架了,可他依旧显得冷静:
“我们到书房谈。把你不想在人面上说明白的事,好好和我在私下里说个清楚……”
这一次,易埜很配合,跟着站了起来。
“等一下,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说?”
靳媛激动的叫了起来。
无他,她实在太想知道事情的始末了。
“妈,事关别人的隐私。我不觉得公开谈论是一件有道德的事。”
靳恒远的态度相当坚决。
靳媛无言以对,只得放行,闷闷又坐了下来,太阳穴却疼的厉害……
易埜跟了过去。
书房。
靳恒远靠着书桌,双手抱胸,深不可测的眸子,对上的是同样一双高深莫测且邪气十足的眼睛。
“想说什么?”
按捺不住的是易埜。
在这个小辈面前,易埜竟莫名会有压力,他会藏心思,可这个小辈,却有一双能把他看透的眼睛。
“我知道,明悦兮不是明澹的亲生女儿;我也知道,明悦兮应该是池晚珠拜托你调包的;我更知道池晚珠和你闹崩,就是因为你丢弄了她女儿;我还知道一件你并不知道的事……”
三个知道,一个你并不知道,让本来很沉着的易埜露出了震惊之色,靳恒远的实力,他再一次领略到了。只是这一次,比上一次,更令他心惊肉跳。
“什么事?”
“明悦兮也不是裴元钦的女儿。”
这话,令易埜惊的直叫起来:“那她是谁的女儿?”
这样一个追问,太有意思了。
这意味着,最初的时候,池晚珠和易埜都认为这个孩子,是裴元钦的!
“这也正是我一直想查实的事。”
靳恒远很遗憾的给了这样一个回答。
“你也不知道!”
易埜似乎有点不信:“等一下,那你是怎么知道明悦兮不是裴元钦的女儿的?”
“很简单。NDA检测。”
“NDA检测?”
易埜疑狐的盯着:“裴元钦早死了,你怎么做得了那种检测?难道……”他的声音,忽提高了半截:“裴元钦没死?”
“对!没死!”
靳恒远点下了头:
“这件事,现在不是重点。重点是,从半年前,我一直就在查一件事:有一个人,似乎和小苏结了深仇大恨,从小到大,一直在陷害小苏。归根结底,那就是,这人肯定和明澹或池晚珠结着不共戴天的大怨。可至今,我还是没有摸透其中谁才是那个真正的幕后之人。之前,我以为就要抓住他了,一切即将真相大白了。但结果,那人死了。线索一下又全断了。现在,我需要你配合,把这人查出来,易大先生,你愿意吗?”
易埜马上凛了一下精神,点下了头:“当然没问题。”
“很好,首先,我想知道当年和明悦兮调换的孩子,是谁的孩子?”
他扔出一个他迫切想知道的问题。
靳恒远提出了第一个问题,却换来了他的苦笑:
“也许你可能会认为我在敷衍,但这件事,我的确不知道。孩子是濮少君找来的。之后,濮少君失踪,没多久就被爆烧死了……所以,这孩子的来历,就成了一个迷。”
“你查过?”
见他说得这么的言辞凿凿,靳恒远又问了一句。
“对,我查过。没结果。”
对此,易埜颇为无奈。
这个结果,令靳恒远有点失望,原以为他会知道的,谁想……
他把所有情况,前后又联系了一下,随即再问:
“濮少君生前和谁比较好?”
“那时,濮少君有个准备谈婚论嫁的男朋友,只是那个男朋友得了重病,濮少君死后没多久,男的殉情也死了。死后他们账上有一笔钱,来自池晚珠账上转过来的。应该是濮少君帮忙调换孩子的报酬。后来全都由濮父继承了。几年前,听说濮父因病过世了,没花光的钱捐给了慈善机构。”
这些情况,和他调查的结果相符。说明他没在撒谎。
据季北勋调查的结果是:濮少君曾帮过池晚珠一个大忙,所以,濮的账上才有了那些钱,而且她的保险箱里更藏着不少金条。这些金条哪来呢?以濮家人的说法是,那全是池晚珠给的。
以靳恒远看,不是。
他沉思了一番,再问:“那么,你这边呢?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你和濮少君做过这件事。”
易埜顿了一下:“没有其他人。整个操作过程,包括时间地点,就我们俩知道。这也是晚珠的计划,孩子由濮少君抱来,先由我跑去养几天,然后她准备把孩子送去给孩子的父亲,也就是裴元钦,结果……”
话没有说完,就被靳恒远打断:
“易大先生,刚刚你迟疑了,这说明,你没有彻底坦白。这关系到三条人命,还请你如实相告。说的更直白一点,我想知道易梵叔叔有没有介入这件事……”
这个强调性说明,令易埜皱了皱眉,疑狐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他知道一点,但他没有介入。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靳恒远定定看了他一眼,沉默半晌:
“没什么!”
这人没在撒谎,而有些事,他又不想说明,所以就搪塞了。
“易大先生,你出去吧!请你把易梵叔叔请进来,我有几个问题,想私下问他一问。”
易埜却没有走,直直的看着,眼睛里藏着疑问,却没有再问。因为他知道面前这个人嘴里的话,不是他想套就能套出来的。
“靳恒远,有件事,我想我必须和你说明说明了。”
他想说的是另一件事。
“请说!”
靳恒远把注意力重新落到了他脸上。
“十四年前,旅行至非洲的时候,我是在你妈身上动了心机,为的是成全易梵那一份痴心。易梵为你妈一直未婚,我看不下去。所以我是动了手脚。甚至还在你姥爷这边下过功夫,但是易梵没有。
“这么说吧,那一次九死一生,是我的计划出了差错,致令易梵陷入了危机,当时我悔的不行。所幸,最后易梵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