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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彻底绝了他的心念。
而时间,是最好的治疗药,日久之后,他终会淡下那份感情。
萧至东最终想得到的目的是:牲牺自己,逼儿子放下,他的人生才会有重获新生的机会。
而为了成全他儿子,她,顾丽君,只能被这样毁掉。
与其三个人一起痛苦,不如两个人痛苦,这样,至少另一个人会好好的。
这就是萧至东的心思。
呵!
眼泪滚滚落下。
“姐,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姐……”
顾栎桦在摇她。
她有听到的。
眨着满是泪花的眼睛,她看着这个说得越来越激动的弟弟,轻轻问:
“为了财产,你想让我赔上一辈子吗?”
“姐,不会是一辈子的,他比你大了足足二十几岁,身上又是大病小病不断的,最近还不断的心肌疼,你觉得他还能活多久?
“哪天要是再闹出点什么事,气他一气,他那老命就得玩完。
“姐,只要你能哄着他立下遗憾将所有财产交由璟祺继承,萧家的一切,那就都是你的了。只要他没了,你不光有了钱,还得了自由。
“到时,如果你想要萧璟珩,那也不见得是特别难的事……
“姐,一切事在人为。你绝不能放弃,一时忍辱,可以换来后半辈子的财富还有梦想。你可真的要想清楚了啊……”
是啊,一旦放弃,好像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当爱情幻灭,这世上,唯一可以实实在在捏在手上的,也只有钱这种肮脏的东西了。
一旦拥有了钱,拥有了足够强大的人脉,一旦她成为强者,很多得不到的东西就能手到擒来。
可是,她没兴趣。
谁知道她要熬多久才能出头。
没了萧璟珩的生活,对于她来说,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忽然,她笑了笑:“不对,我还有一个选择的。”
顾栎华一怔,不明白。
泪水滚滚在淌下。
她说:“要是死了,我不就可以一了百了吗?”
靳园。
苏锦的眼皮,跳的厉害,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似的,心里很不安。
她在屋子里待不住,吃过午饭就跑到了靳园那道华丽的大铁门口,来来回回的踱步,盼着能早点见到靳恒远。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流逝。
她的心,莫名的急着,却不好再打那电话,因为她已经打过三个电话了。
第二通电话打过去时,他说他在医院。
第三通电话刚打完没多久,他说他在回来的路上。
所以,她就等到了门口。
这样渴望的想见到某人,这是近年来从来没有过的现象。
这种心情缘于什么呢?
她没办法解释。
也许是因为太闲了。
以至于所有精力全放到了他身上。
薄飞泓呢,为了她的安全,跟着守在门卫室,就那样盯着她。
保安看着纳闷啊:
“这什么情况?”
他没理会,心下已看出来了。
这苏锦啊,在等小萧回来。
因为小萧在外头出了点车祸。
所以她在家有点坐立不住。
如果不是他拉着,她都想跑事故现场去了。
哪能让她去?
在得知小萧出事之后,他就第一时间和他通了电话,才知道是顾丽君因为要见他,而故意撞上了他的车。
这种情况,苏锦是不宜去的。
小萧和顾丽君的关系,还有顾丽君为什么要嫁给萧至东,这三者之间的关系,太复杂太复杂,绝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得清楚的。
所以,他再三劝,让她在家待着,处理这种事,小萧是律师,最擅长了。她去了,帮不上忙的,反而会添乱。
苏锦还是相当明事理的,没去,只在门口等。
看来,真是上心了,知道关心这个男人了。
好事。
绝对的好事。
不知等了多久,终于,一辆出租车在大门口停了下来,靳恒远从后座跨下,手上提着公文包。
“恒远!”
苏锦看到了,飞奔了过去,直觉告诉她。
这绝对不是普通刮擦那样简单,否则,他怎么会坐出租车回来?
“你怎么在门口?”
靳恒远低头在付钱,听得叫,满嘴惊讶。
“等你!”
她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看。
出租车收了钱,开走了。
“真没事,瞧,就这手臂,有点擦伤。”
靳恒远明白她那眼神的意思,示意了一下手臂,袖管半卷的手臂上蹭着一道血丝,是玻璃被震碎之后扎到肉上留下的痕迹:
“刚在医院,上了药的,真是小事。”
“那你脸上怎么回事?怎么看上去被人揍的?
她眼尖的很。
靳恒远早就想好对策了:
“被对方家属打的。怎么了?干嘛皱眉?真没骗你……”
他看到她皱起了眉头,还探过头来,往他身上嗅了起来:
“你……身上有一股女人的香水味……”
很淡,但的确沾着的,气味非常的幽淡宜人,是一款很有特点的香水。
“还有,对方家属为什么打的你?”
“有吗?我怎么没闻到?”
靳恒远微微怔了一下,低头往自己身上嗅了一嗅。
好吧,的确有点,因为抱了顾丽君而沾的。
“哦,是那个女司机的。那车和我撞了,伤的厉害,我救人时沾上的,对方家属赶来后,急了,不问清楚情况,就给了我一拳……嗯,我马上去洗掉这怪味……的确有点难闻……”
他揉了揉苏锦的头发,又刮了刮她的鼻子:
“狗鼻子,我都没留心呢……”
苏锦释怀的“哦”了一下,心疼的问:
“疼吗?”
“还好!”
“那女司机没生命危险吧?”
“没!”
他牵着她往里进,看到薄飞泓迎了出来。
“医院没事吧!”
他问,话中带话,眼神更是深深的。
“对方是责任方,我没事。已经通知他们家里人。其他事,保险公司在处理。”
靳恒远的回答,也带着双重意思。
薄飞泓点下了头。
三个人一起往园子里去。
靳恒远径直上了二楼,进主卧的洗浴间前,他想亲苏锦。
她躲开了。
“不要,先去洗澡。那味道,怪怪的,我不喜欢……”
苏锦还是比较比喜他身上那极为干净的清冽气息,而不是夹杂着女人异香的味道,虽然知道他是为了救人,可心里总归是觉得不舒服……
靳恒远笑笑,不再强求。
站到花洒下,一个想法忽就跳进他了脑海:同性共斥,果然如此。
只是一股淡淡的味道,就让她讨厌了,真要是让她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她的心里不知要长几个心眼了。
暂时不交代这事,是对的。
他闭着眼,任由温水冲刷着自己,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就浮现了顾丽君哭泣的脸。
这几年,他一直知道她过的不好,可那已经不是他该管的事了。
对她,曾经,有觉得愧疚,也仅仅是愧疚——
或者,也正是那愧疚,让他不想直面她。
不管怎么样,她也是无辜受害者,被卷进这一场恩怨纠葛,是萧家拖累了她。
走出洗浴间,靳恒远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身上还有一些水珠没有擦干。
“恒远,你过来趴好了,我给你背上上药……”
苏锦手上抱着药箱,看着他光着上身出来,莫名就臊了一下:唉,还是不习惯这样的房内相处方式。
“呵,有老婆真好!”
靳恒远丢下了那些复杂的心情,换了神情,笑眯眯往床上躺好。
“哎呀,你怎么都没擦干?头发都湿的……”
“你帮我擦!”
靳恒远低低说,脸孔贴在软软的枕头上,一脸的满足样。
“那就别动。”
苏锦去给取了干毛巾。
先给他把背擦干了,再是头发,用吹风机吹了起来。
嗡嗡嗡。
吹风机作响着。
明明很聒噪,靳恒远却觉得悦耳极了。
这样的幸福,突然变得极为珍贵。
如果那一年,母亲没把他锁起来,锁了他足足十天,直到一切成了定局,才将他放了,也许,他的妻子栏内填上的会是“顾丽君”这个名字。
可一旦他们真成了夫妻,怕是要成为怨偶的。
这几年,他想的清楚,自己对顾丽君的那种喜欢,绝不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喜欢——因为,他并没有那种想和她上床的想法。
但对苏锦不一样。
第一次相完亲,他就在考虑,怎么样让她心甘情愿的变成他的女人。
然后,在终于得到她之后,又立马有了想做爸爸的想法。
每一次恩爱,他总觉得意犹味尽。
这两种感觉,太不一样了。
苏锦才不知道这个男人在转什么心思呢!
她在很认真的在给他上药,轻轻的抹上,然后,轻轻的用纱布给包起来。
“好了!我去给你拿衣服……呀……”
处理好后,她想走,他翻过身就将她拉了过去,压在了他身上。
“怎么突然之间对我这么好?这真是太叫我受宠若惊了……”
他笑容弯弯的问。
哎呀,他的女人好香呢!
简直叫人垂涎三丈。
“我当然得对你好。你是我男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苏锦微微笑,一手搁在他胸口上,一手指着他的唇,点了点:
“好了,快起来吧!都快三点了。快去吃饭了。你不是对长宁说了,今天得飞回上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