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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鸿是被一群人给护着送出小院的,那时小院内惊天动地的嘶吼声触目惊心,而方鸿身子骨已经很虚了。
倒也不是揍人的时候被反杀,前面就说过,几次三番的折腾,他这口井的井水已经透支了。
以这样的方式把冷给狠狠的揍了一顿,要不是刘建新将方鸿医治龙头有望的消息告诉小院那些特战精英,他们帮忙拦着冷的话,事后方鸿恐怕连这小院都走不出去。
有些奇怪,那就是不管院外闹的有多凶,内苑房间里卧床的老人自始至终没有过任何反应,那间紧闭的房门内,一直静谧的可怕。
最后是刘建新送方鸿上的飞机,临行前他看着方鸿说道:“以后每个星期我都会安排你过来一次,考虑到不耽误你的私人行程,时间我尽可能安排在周末,你看怎么样?”
这时候的方鸿已经是昏昏欲睡的,模模糊糊点了点头就转身上了飞机。
这时候天已经擦黑,加上燕京的天气本就有点雾蒙蒙,这让苍天穹顶下的整个帝都都显得格外压抑。
站在登机口,刘建新看着方鸿的背影,仍是心有戚戚。
这小子也是真狠,几巴掌下去,还真就把一贯性子冷傲眼高于顶的冷给制住了,眼泪鼻涕一把流不说,竟然还真当场开口求了饶。
这让素来只见过冷动手揍人甩刀子的小院众人震惊之余不免又有些发虚,冷当时是服软了,但是事后呢?那个姑奶奶会善罢甘休?
一想起这个,一想到一个星期后方鸿还要来给龙头治病而到时候两人必然还会在小院碰上的情形,刘建新就一阵头疼。
……
方鸿在沪都落地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事前早就跟李沐打了招呼让他过来接机,回寝室后方鸿连东西都没吃,简单洗漱了一下就直接睡去,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醒了?你小子是真能睡,年轻人要节制,否则当心过了三十就力不从心!”
寝室里就蒋金哲一个人,这小子又霸着李沐的电脑在打游戏,陈凡和李沐不知去向。
方鸿瞅了他一眼,从床上下来洗漱,没搭理他的阴阳怪气瞎逼叨。
“昨晚李沐接你回来之后脸色就不太好看,早上我听见他在厕所跟谁打电话又吵了一架,刚才出去的时候也冷着脸跟谁欠他钱似得,什么情况?”
方鸿正刷着牙,李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身后。
“他刚刚出去的?”牙刷进进出出,方鸿含糊不清的问。
“就在你起来前不久。怎么,你知道这小子怎么了?”
吐掉嘴里的泡沫道,方鸿说道:“大概是因为女孩子吧~”
“女人?不会是王妤月那个婊子吧?这小子难道还没死心?”
“不管是不是,既然李沐没说咱们就别多嘴,李沐又不是小孩子,他有分寸的。”
听到方鸿这话,蒋金哲狠狠的嘬了一口烟,掐灭了烟头后,淡淡的说了句:“管他丫的,还是游戏好玩。”
“吃饭去么?”
“不去了,我吃过了~”
看着又重新坐到电脑桌前的蒋金哲,方鸿苦笑着摇头,这家伙,还真是……
方鸿原本打算叫上韩冬月一起吃饭,但是电话打过去韩冬月正在听一场重要的金融讲座走不开,没办法,方鸿只好在学校外面随便找了家吃饭的店铺暖了一下胃,吃完刚放下碗筷,方鸿就接到了李维堂的电话。
“方鸿啊,周末没课吧?有空的话来我办公室一趟吧,有点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听口气,李维堂应该也是从燕京回来了。
方鸿对李维堂的观感不错,上次育词疫情事件,方鸿临危受命受到沪都那些老医学究的排斥和不信任,李维堂是站在他这边的,加上他又是周育才的挚友,这份邀请当然是不好拒绝的。
“方鸿啊,听说你昨晚就回来了,本来昨晚就想找你聊聊的,但是怕打扰你休息,所以现在才叫你过来。”
半个小时后,方鸿在T济大学中医药学院见到了李维堂。
“来,你先坐,我给你倒杯水~”李维堂起身给方鸿去倒水。
“不用的李老,我刚吃完饭,真不用,要有什么事您直说就行,也不是外人。”
李维堂微笑的看着方鸿,这句不是外人说的他心里很舒服。
“既然你这么说,那老头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叫你来,我就是想跟你了解一下昨天那位…那位病人的情况~”
“您是说燕京那位?”
“没错~就是渐冻症的那位。”
方鸿微微皱眉,按说这个病人还是李维堂举荐方鸿去看的,于情于理,将病理情况跟李维堂分享无可厚非,但是昨天出小院刘建新送方鸿去机场的路上曾经千叮咛万嘱咐,小院内病人的情况一定要对外保密。
“怎么?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的?没关系,要真不方便就算了,其实我就是心痒痒,有些见猎心喜。”李维堂一脸苦笑,到也不想为难方鸿。主要是昨天那小院的病人身份太过神秘,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再者,为医者,只要是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的人,见猎心喜是常态。
“没事~”方鸿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下半身瘫痪,经脉堵塞血气滞碍,运动神经受损已经非常严重了,而且情况还在进一步恶化,岌岌可危。”
李维堂脸色微变:“这种情况,国际上就没有好转的先例啊!那……那岂不是完全没救了!”
“这倒未必!”
“哦?”李维堂惊讶的看着方鸿问道:“莫非你还有办法?对了,我记得你小子是会玄针的,玄针是不是有用?”
方鸿摇了摇头:“那位病人目前的这个阶段,烧山火和透天凉的作用都不是很大,不过……”
听到方鸿这话,老人突然瞳孔一缩!
“莫非你是用了……”
方鸿点头:“没错,我尝试性用玄针三手奈何桥,没想到成功了,而且比起透天凉和烧山火,作用显著。”
“奈何桥!?”李维堂一脸震惊!
说起来他自己也算个人物,不管是沪都还是华夏,只要是医学这一块都算是举足轻重,而他靠的就是一首出神入化的雷火针法,这也是李维堂一直引以为傲的术业手段。也正因为这样,没人比李维堂更清楚,自己雷火针法和玄针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单单是以气运针这一条,二者之间的差距几乎就是质变!
所以他才会这么欣赏方鸿这个年轻人。
李维堂跟一般喜欢躺在功劳簿上倚老卖老的老学究不同,他乐于接受新鲜事物,希望年轻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即便是他一直抱着这种心态,当方鸿说出‘奈何桥’的时候,他仍是抑制不住的欣喜震惊!
他已经对这个年轻人抱有足够大的期望,但这一次,他仍然带给他巨大的惊喜!
玄针一二手烧山火透天凉跟玄针三四手奈何桥凌云渡的差距,就像雷火针跟玄针的差距一样!
饶是古医圣手,流传至今的医学典籍上记载的关于他们的事迹中,能使出奈何桥的人也如凤毛菱角,而方鸿才多大?
以李维堂对方鸿的观感,这小子绝对不会为了炫耀本事而夸大,相反的他还是个会为了避免麻烦而藏拙的人,现在他这么随意的说出来,这也恰恰说明方鸿是信任他的,这让他震惊之余也愈发喜欢面前这个年轻人!
“好!好!好啊!”半晌,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李维堂连道了三声好。
“年轻人,后生可畏啊!都说达者为师,老周当真收了一个好徒弟啊!”李维堂再一次发自肺腑道。
“李老过誉了,不管是做人还是医术,是我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要向前辈们学习才是~”方鸿不卑不亢由衷的道。
对老而有德者,方鸿素来恭敬。
李维堂笑眯眯看着方鸿,颔首之余眼中的欣赏之色也毫不吝惜:“好呀!”
重重的拍了拍方鸿的肩膀,李维堂笑着道:“刚才听你这么说,看来你下次还是要再去燕京的,这样吧,等你下次再去燕京跟我说一声,我再给你引荐一位华夏中医界的泰斗,他也是我跟你师傅的另外一位挚交好友!”
“好啊~”
对于引荐认识一些华夏中医界的名人,方鸿还是很乐意的。
这一身医术从武当山下来,除了保护展舒词,更重要的是方鸿本还扛着张福之交给他的弘扬中医的使命。
方鸿艺高人胆大不假,但他更加清楚一个篱笆三个桩,众人拾柴火焰高的道理。
“不知道您说的这位前辈是哪位大贤?”方鸿问。
以李维堂的位分,能让他称之为泰斗的人物位分肯定不会低。
李维堂眉毛一扬,想到这位老友仿佛脸上也有光彩,他双手负背傲然道:“燕京医王杜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