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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慕的面部神经抽了抽，最终语气无奈的说道：“算，我会给你加班费的。”
“我只是一时脑抽……”黎望舒走出了好几步，才发现这个地方似乎有些特别。
看环境，像是那种城乡结合部，但是又很偏僻。
周围基本什么都没有，说是城乡……可能还不如乡下来的热闹。
鬼气纷纷自不用说，但明明是很浓郁的味道，黎望舒竟然不觉得臭的无法接受。
“所以……在哪啊？”
子慕顺手指了指身后，黎望舒回头，才发现很远的地方，有好多人围着，看起来乱哄哄的。
“那我们现在在干嘛？”
“随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
“……”
“其实我觉得，这样逛一逛也蛮好的，你看月亮多圆啊。”
黎望舒诧异的侧头看他，“后面都乱的跟什么似的，你竟然这么有闲情雅致，还在赏月……果然活的久就是心态不一样，稳如狗……啊，那个猫！”
子慕送了她一记白眼。
果然，单身什么的，都是有原因的。
子慕动了动嘴唇，正想要说什么，黎望舒指着他身后大吼一声：“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然后赶紧抓了子慕的手，“那是不是偷跑出来的漏网之鱼？”
“不是……”子慕语气无奈。
像是应证他的话一般。
那个被黎望舒怒吼了一句的‘漏网之鱼’，吓的叫了那么一嗓子，堪比海豚音，而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来的猝不及防。
“我我我，我晚上打麻将虽然出了老千，但是，但是我还没活够啊啊啊……别勾我的魂……”
“他怎么突然哭了？”黎望舒表情不满，“我就这么吓人？”
“你看看你穿着什么。”
黎望舒看了看自己那极长的袖口，想象了一下自己跟子慕的样子。当下干笑了一声，“我是不是把人吓到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子慕的安慰一点用都没有，“是他自己胆子小，不怪你。”
子慕拉着黎望舒，走到那人面前，伸手出到那人头顶。还没等说完，那人对了一下眼，‘蹦登’躺倒在地。
“……他被你吓死了？”黎望舒往后退了一步。
“只是吓晕过去了而已。”子慕蹲下身，拖拖拉拉的长袍袖口在对方脸上一荡。
“你在干嘛？超度他么？”黎望舒说完在心里给那人说了一句对不起。
“让他忘了看见我们的事情。”
黎望舒有点激动，“还能这样？我能学会么？”
“你想干什么坏事？”
“怎么会是干坏事……”黎望舒小声嘟囔，“我希望教练别总骂我，让我赶紧考过。”
“你不学会开车，是想当马路杀手？”
“怎么会呢？其实我都会了，只是他太吹毛求疵。”黎望舒可怜巴巴，“我明明都达到要求了。”
“既然你会了，他为什么还能挑出毛病？”
黎望舒撇了撇嘴，“为了要好处啊，你知道我一个从来不抽烟的人，现在包里总要揣上几盒烟，难道是给我自己抽的么！这么贵的烟，我也舍不得抽啊……”
“这也难免。”子慕顿了一下才说。
黎望舒还以为他懂了，没想到他又继续说道，“这么抠的事情的确你干得出来。”
“……”黎望舒语气艰难，“这不是重点。”
“好吧，既然学会了，那就不要去了，等考试了再去。”
黎望舒觉得刚才好像说了别的事情才对。
子慕看了她一眼，没说话，顺手将路过窜逃的一只小鬼给收进了玉牌里。
整个动作那叫一个连贯，用时不超过三秒钟。
“对了，你让人忘记的那个法术，教我！”
“你现在还学不会。”子慕语气平淡，单纯的陈述事实，“等你有一定底子了，我会教你的。”
“其实《太极谱》我背的差不多了。”黎望舒表情认真。
“念一遍我听听。”
黎望舒瞪大了眼睛，“要是被人听去可怎么好，这毕竟是人家钟离氏的传家宝！”
“背会再修炼。”到底还是叮嘱了一句。
黎望舒叹气，“知道了。”想了想，又忍不住吐槽，“说起来也是压箱底的东西了吧，不是说的很厉害么？还不是谁都能修炼的法术呢……结果还要自己背！”
“怎么？”
“你看我就一个绢帛啊，都直接印在脑子里了，多方便。她们好歹身为世家，就不能学学么？”黎望舒暗搓搓的，“你说那些没修炼成功的人，是不是因为背错了啊？”
“你别背错就可以了。”子慕顿了顿，补充道：“会走火入魔的。”
黎望舒：“……”
“其实……”子慕没有看黎望舒，但又的确是在对她说话，“像你说的那种情况，是很少见的，以现在那些修行者的能力……想要做到是很难的。就算能力够了，也缺少材料。”
“就一张绢帛要什么材料？”
“你不懂。”子慕叹了一声，“等你《太极谱》背会之后，也该多背背书了。”
“背书？”黎望舒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背什么书？”
“你不是想学怎么叫人失忆么？这些小法术，书中都有的。”
黎望舒低声哀嚎，“可我没有书！”
“放心，我会替你准备好的。”
“……”虽然有些期待，但一想到背书……真的有点叫人焦虑。
“一会儿要忙起来了。”子慕叹了一声气，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乖乖跟在我身后，不许乱跑知道么？趁乱最容易做手脚了，你如果这个时候被抓走，我暂时可没时间去救你，你明白么？”
黎望舒点了点头，“要等裂缝消失才有空救我么？”
“嗯。”
“放心我会跟紧你的，争取不被抓走！”
子慕沉默了好一会儿，“你今晚为什么这么紧张？一直在搞怪。”
“我不知道，心里乱……”黎望舒絮絮叨叨，想到什么说什么，“我下午被他们抓走了，如果当时你没把我救走呢……晚上离魂那阵子，是你做了什么我才回来的吧？”
“……我用了勾魂术。”子慕没想到黎望舒这么敏感。
“我大概是第一个黑无常被勾魂的吧……”黎望舒脑洞又大了，“司马迁死了之后转世没有，他有没有继续写地府的史记啊，你说我本身就是勾魂的，被勾魂了能不能给我记一下，名垂青史。”
“就算记了你……也不算名垂青史吧。”
“……”黎望舒没再继续嬉皮笑脸，“你说要是你用了勾魂术也没把我勾回来，鬼市关门我困在里面出不来。这个时候出现裂缝，我会不会也跟着出来？”
子慕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裂缝出现的一开始我未必会知道，等知道的时候估计外面也都有人在了。我是离魂状态，修炼的功法……你说那些家伙会不会把我当成沾染了人气的小鬼……给灭了？”
子慕什么都没有说，但却紧紧握住了黎望舒的手。
这也是变相的承认了。
黎望舒把头抵在他胸口，“你说我这会儿脑子转那么快干嘛……不知道也不害怕了……”
“可她们若要害你，早就害了。”子慕声音低沉，“到时一定会有人拦住你，告知你外面很危险。”
“那这么说的话，对方这样做，只要证实之后，我就一定会信任她了？”黎望舒很惊讶，“为了我，值得这么费尽心思？”
“这些都只是猜测。”
“我身上到底有什么是她们想要的？难道真是那份功法？”她又很快的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开始那女鬼见到我的时候，我可还没修炼呢。”
子慕看着她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有些事情，未必要等发生了才知道。”
言尽于此，黎望舒也明白了，就好像卜卦一样，可以先知。
冷汗瞬间沁湿了她的后背，“所以，我早早就被她们盯上了？”黎望舒红了眼，“难道娇娇也是她们设计的？！可她们怎么会知道，你要带着我去鬼市？！”
如果，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因为她而死，黎望舒该要多愧疚！
“所以那未必是她们设计的。”子慕迟疑了一下，将她搂在怀里，“你后来也见过那女鬼害小孩子，据我所知，也不止那么两起。”
“那……她们是什么时候盯上我的？”
“我不清楚，但可以推导一下时间线。”子慕顿了顿，“现在没时间细究这些，你也别多想了，那边快撑不住了。”
黎望舒回过头，就看到一股黑气顺着裂缝的方向向四周扩散，那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到了眼前，而黎望舒也闻到了愈发浓郁的臭味。
“我看到黑气了……”
子慕低头看她的头顶，在心里叹了一声气。
而这时，远处的呵斥声也愈发大了起来，叮叮咣咣的，不时闪过白芒，黄芒，各色光亮。
看起来光怪陆离，很是热闹。
“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尽量拖住一些难对付的家伙。”子慕握了她的手，“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他们明明离得很远，但冲出来的家伙跑的也很快，好几个从他们身边路过，子慕都没有反应。
直到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散步一样的家伙，跟他们打了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