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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抹了抹眼泪，抬眼咬着牙，她一定是第一次体会到中弹的感觉，那种刺痛感，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当然，昂不会花时间救秦雪，因为他并没有义务救她。这是我的失算。
看着昂和路义展离开之后，秦雪咬牙脱下了外套，用衣袖，将自己的大腿死死的缠了起来！
她急促的呼吸着，不过她知道，自己还死不了，只要止了血。
她挽起了自己的裤子，低头检查了一下伤口，然后舒了口气。
子弹从小腿的右侧划过，也就是说，只是伤到了皮外和一点点的肌肉组织，应该问题不大。
她感觉，自己还能再坚持一下。
她缓缓的站了起来，看向我跳入的河中。
“凌阳......”
零的这个人，想必也是一个非常专业的杀手，水性非常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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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自信满满的觉得自己能够轻松的除掉他，可当我进入水中之后才发现，我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我没有潜水镜，只能勉强的睁开双眼，在这因为带着悬浮的泥土而浑浊的东河水中，寻找他的踪迹。
尽管两眼感觉非常的干涩和疼痛，可是我别无他法，我知道，如果我没有占据这个主动权，我甚至有可能被反杀！
这河水中的情况，可以用混乱来形容，视野甚至无法超过两米。我开始后悔，为什么刚才下水之前没有把昂的夜视镜借来，或许会有点用处？
耳畔，只有咕噜噜的水声，全身也都因为河水的冰冷而有些发抖。
好在水下的作战，我也有进行过训练。
徐枫告诉我，一个合格的特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靠眼睛。
因为，当敌人使用烟雾弹或者闪光弹的时候，你的眼睛都可能暂时的失去能力，而这个时候，难道我们就坐以待毙吗？
一定不是这样的，这个时候，更应该冷静下来思考，判断敌人的弱点，自己的弱点。
怎么样才能找到对方，击毙对方。
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我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此刻，我看不见他，也听不见他，那么，还能靠什么？
判断力？
当鲨鱼，在闻到了血腥味之后，便会从很远的地方准确的追踪目标过来。
也许，我也可以想想办法。
因为他受伤了，东河水中一定会流淌着一丝丝血水。
我可能无法分辨这血水在哪里，可是，如果我接近他了，那么水中就一定会有血腥味。
我张开了嘴，试图品尝一下这东河的河水。是的，我想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尝这个水，因为我不知道有多少小孩在这里面尿过尿。
事实证明，想法是好的，可是当我伸出舌头来的时候，却很难分辨得出有没有血腥的味道。
这可能就是动物和人类的区别。人类过度的大脑开发，已经让自己丧失了太多的五感，就好像你的鼻子，永远没有狗鼻子好用一个道理。味觉，其实也根本帮不了我。
他是跑掉了吗？
我感到有些绝望。
忽然感觉身后被一个针一样的东西刺中了，随后，有什么液体被注射进了我的背部皮肤里！
我大惊失色，他果然回来了？
因为一只手已经受伤无法抬起，他直接偷袭我，给我注入了致幻剂！
随后，伸手就抓住了我脖子上套住校徽的那根绳索！
那脖子上的校徽，我以为会成为保护我的护身符，没想到，却成了差点杀死我的工具！
而这个，就是一个经验老道的杀手，和一个初出茅庐的特工之间的差距。这种经验的差距，让我险些将性命葬送在了东河里。
他用左手，死死的勒住挂住校徽的红色绳索，我立刻感觉到了呼吸困难。
因为致幻剂的作用和严重的缺氧，让我暂停时间也变成了困难。
拜托，即使五秒的时间暂停也好，我还不想死在这东河里！
我伸手抓住勒住我脖子的红色绳子，狠狠一拽，将绳子给拽断了，随后，抽出了绑在腰间的锯齿匕首。
我扑出了水面，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自己尽全力集中了起来！
忽然间，时间终于停滞了下来！
我抬手猛地一刺，将匕首捅入了黑衣人的脖子上！
鲜红的血，瞬间染红了他身边的河流。而匕首，留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挣扎了两下，终于因为被刺中了要害，而瘫倒在了河流之上，随后，我也因为致幻剂的效果，感觉浑身无力。
我抬眼看去，似乎看见夜空里飞着两只黑色的乌鸦。
嘴唇颤抖了两下，终于沉入了水中，呛了两口水，感觉窒息了，失去了意识。
“凌阳！”
秦雪，忍住了腿伤的疼痛，发现了靠近河岸边漂浮着一个人，赶紧一瘸一拐的跟着东河的河流往下走着。
她已经觉得右腿不属于自己了。
“凌阳，你怎么了？”
这个漂浮的人就是已经昏迷的我，或许在她看来，我已经是一具浮尸了。
终于，她找到了河岸边有一根长长的竹棍，这才用尽全力，用竹棍挡住了我继续漂下去。
也管不了自己的腿伤，直接踩入了浑浊的河流中，尽力保持自己的平衡，靠近我后，再小心翼翼的拽住了我的一只胳膊，往岸边拖拽着。
秦雪很害怕，她不知道我怎么样了。将我拖拽到岸边之后，用手试探了一下我的鼻息，发现几乎没有呼吸了，恐惧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尽量的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而必须要回想起自己曾经上过的急救课。
她整理了一下情绪，脱掉了被河水彻底浸湿的外衣，双手按几乎标准的频率，为我做起了心肺复苏。
在这个过程中，她将嘴唇和我的嘴唇触碰到了一起，给我做起了人工呼吸。
我水性一直都不错，也没想过，我竟然也会有溺水的一天。
不过，多半还是因为致幻剂的原因，导致我有些轻度昏迷。
当秦雪给我做人工呼吸的时候，我忽然一阵惊醒。睁开了双眼。
秦雪看我双眼睁开，就跟诈尸一样，尖叫一声，被吓了一跳。
这漆黑的暴雨夜里，这还真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