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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鸢和清秋从长乐宫一同离开,路上二人才放开了言语。
“公主,如此刺激她,必然会狗急跳墙。”清秋低笑。
“嗯,只要她一动手,便要她再无翻身之日。”
清秋染上几许担忧:“可皇上甚至喜爱她,我担心皇上会念及旧情而放过她。”
“你觉得,皇上为何喜爱她?”倪鸢反问着,她与姜文浩才是最亲近之人,她能够感觉得到,他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情,他的眼里,只有玩乐与享受。
清秋摇头。
倪鸢冷冷一笑:“若没了那美丽的皮囊,我想皇上再是念着旧情,也不会正眼瞧她须臾。”
清秋恍然明白,微微点头。
“后日巫师进宫,这两夜,务必要将皇上留在锦绣宫中。如此一来,才能更叫淑妃觉得,我有意助你成为皇后。”倪鸢说着,又道,“我先去一趟永寿宫,回来之后再来锦绣宫找你,教你些有趣的小把戏,皇上好玩,一定可以将他留住的。”
清秋郑重的点头:“有公主的安排,一定没问题。”
“还有,我此番去永寿宫,亦是为了此事。”
“嗯?”清秋不解地看着她。
倪鸢淡淡一笑,道:“让你更有成为皇后的资格。”
清秋一惊:“公主,您……我们如此演戏,只是为了激怒淑妃,什么叫作让我更有成为皇后的资格?”她不敢想象。
倪鸢道:“皇后之位,迟早有人坐上。与其交给别人,不如交给你,我也才更放心。”她说着,眸中露出几许忧色,“许是再过不久,我便会离开宫里了。皇上心智尚不成熟,贪玩好乐,一定得有个人从旁督促。所以清秋。”
她郑重地看着清秋,继续道:“我很自私,我所不能继续做下去的事情,希望你能帮我完成。”
清秋难以置信,她真的想让自己做皇后!一国之后,可是她这个风花雪月之人从未奢想过的事情!虽然入宫本非自愿,可木已成舟,她也欣然接受了事实,既然都要立足后宫,若是成为皇后的话,也是求之不得啊。
“公主,我……我,只怕我无德无能,会辜负您的期望啊。”
倪鸢浅笑:“你可比我见着的妃子们好多了,因为是你,我才放心呐。皇上年轻,需要一个人陪伴他成长,你是我最信任之人,非你不可。”
清秋颇为感动,又问道:“公主您说要离开,是怎么回事?”
“哎……”倪鸢长叹了一口气,“待宫里的事情解决完,我还有宫外的恩怨要处理。”
清秋表情凝重。
“罢了,我先去永寿宫瞧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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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宫里,死气沉沉。自从太后病倒之后,此处也门庭冷落起来,每日只有凤司进进出出。
众嫔妃见太后这个模样,估计是再好不起来,也没人再原来来巴结这个没用的老妇人。
倪鸢来的时候,正见着凤司在院子里遛狗,一只毛茸茸的白团子,摇头摆尾地跟在凤司的身后。
“凤司大人这是将永寿宫当做养狗之地了?”倪鸢淡淡说着。
凤司闻声还未来得及投过视线,小白狗便先倏地朝着倪鸢冲了过来。
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倪鸢的好闺蜜也养了这么一条小狗,所以她并不畏惧,见着小狗扑过来,还伸出手逗了起来。
“公主!”凤司一惊,见着狗儿已经跑到了倪鸢跟前,疾步上前,“公主小心!”
狗儿对着倪鸢摇头摆尾,好像十分喜欢,倪鸢也轻逗着它,丝毫没有闪躲。
凤司见状,才放慢了步子,来到倪鸢面前,拱手行礼:“参见公主,没想着公主竟然不怕此物。”
倪鸢浅笑:“如此可爱,有何惧怕。”说完,脸色才沉了下来,直直看着凤司,“为何永寿宫中会有狗?”
凤司又拱手,道:“公主,太后卧病在床,臣觉着她定然分外无聊,所以寻来了此物给太后解乏。近来春暖花开,臣偶尔也会将太后安置凤椅之上,让她出来透透气。”
“你可真是有心。”倪鸢说着,径直往寝宫而去,她只是过来看看,太后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
凤司吩咐人将狗儿抱下去,亦是跟着倪鸢进去。
“永寿宫越来越冷清,臣只是不想太后心中难过。”
倪鸢不语,来到太后床边,桂嬷嬷贴身伺候着,太后正在睡觉,脸上的皱纹密密麻麻,眼眶发黑,整个人全然没有生气。
“公主。”桂嬷嬷连忙行礼。
“母后情况怎么样了?”倪鸢询问着。
“回公主的话,太后娘娘近来除了嗜睡些许,一切如常。”
“还是言不得?”
“嗯。”
“哎……”倪鸢长叹一口气,“母后这样,真叫人心疼。”
凤司跟在她身后,道:“太后娘娘说不得,动不得,每日用膳甚少,着实叫人不知如何是好。”
倪鸢心中不喜不哀,床上的女人虽然如今看起来可怜,可她生龙活虎的时候,可是想用鹤顶红毒死自己呢……
“本宫在此处陪一陪母后吧。”
桂嬷嬷闻言连忙道:“公主,太后这个样子,怕是您陪在此处也没有作用。永寿宫如今空气混浊,公主还是切勿久留。”她担心太后万一醒过来看见了倪鸢的脸,会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也不一定。
倪鸢也不过只是说得客套话罢了,她哪里有心情在这里陪这要死不活之人。
“本宫本是有事情要与母后商议,结果母后却昏睡不醒。”倪鸢说着,又轻声叹息着。
凤司疑惑道:“公主所谓何事?待太后娘娘醒后,臣可以代为转告。”
倪鸢看向他,顿了顿,道:“是为了大皇子的事情。”
“大皇子?”
“大皇子的母妃在诞下大皇子时便薨逝,大皇子之前一直是由柳妃娘娘抚养,后来柳妃娘娘生了一场大病,大皇子便是由母后平日里照顾着。如今母后病倒,名义上是本宫这个做姑姑的在照顾大皇子,但本宫也着实事多,所以本宫想将大皇子交给可靠之人来照顾,想来问问母后的意见。”
“如此啊……”凤司沉思着。
倪鸢深吸一口气,看着凤司道:“那母后醒来后,劳烦凤司大人转告给母后,大皇子从今以后便由秋贵人照顾了,秋贵人年轻却稳重,给大皇子做母妃,正好不过。”
凤司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暗暗一笑,心中也罢,这是她们女人之间的事情,与他无干,总之不管她怎么做,他的王牌一出手,谁也逃不过……
“是,臣会转告给太后娘娘的。”
“那本宫便先去与皇上说一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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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的抚养问题,姜文浩一向不关心,倪鸢给他说了,他的态度也无所谓。于是此事便就这样定了下来。
姜越的住所依旧在琉璃宫,只是名义上清秋成了他的母妃。
解决了此事之后,倪鸢又径直去了锦绣宫,给清秋传授秘诀。其实说是秘诀,不过就是叫清秋发扬她的长处罢了,清秋擅舞,倪鸢再授其以现代的奇装异服,便又新奇,又魅惑。
清秋这边准备完毕后,再派人去姜文浩耳边有意无意提及锦绣宫中新奇景象,如此一来,夜幕还未落下,姜文浩便迫不及待的想去锦绣宫看个究竟,这一看,便是连续着两日都为从锦绣宫出来。
第二日的早朝甚至也没去,只是这一次倪鸢默不作声,仿佛是默许了他不去早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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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上还在锦绣宫?!”长乐宫中,淑妃满脸惊讶,惊讶之中又满是嫉妒与不甘。
“是的娘娘……”小太监拧眉应着。
淑妃猛地起身:“秋贵人?她哪里比得上本宫了?!”
小太监硬着头皮道:“奴才去打听了,听说皇上是喜欢瞧秋贵人跳舞呢,而且……秋贵人还穿着什么奇装异服,据说是公主亲自打造送给她的。”
淑妃一怔,倪鸢……
“今日本该早朝,皇上也在锦绣宫中没去,此番,公主也默不作声呢!以往皇上若是同娘娘您在一起而为去早朝,公主都给您使脸色!还要派人来恭请皇上。如此区别对待,奴才看,公主分明是有意捧秋贵人呐!”小太监亦是着急。
淑妃越想越气,胸口起伏。
“娘娘,奴才替您着急啊。近来宫中都传开了,说皇上要立后了!可您瞧这个时候,公主既给秋贵人支招博圣宠,又将大皇子给送了去!心思不纯啊!”小太监愈渐煽风点火。
“闭嘴!”淑妃猛地一拍桌子,冷冷看向身旁的红儿,“今日可是南国巫师进宫之日?”
“是的娘娘,已经在路上了。”
“那东西还在吗??”她美目之中,满是杀意。
“在的娘娘。”
“过来。”淑妃示意红儿附耳过来。
二人低声耳语着,一旁的小太监垂着头,亦是听得真切。
“去吧。”淑妃说完,示意红儿。
“是。”
淑妃又看向小太监:“红儿去迎接南国巫师,你便去将那东西取来。”
“是。”小太监亦是淑妃身边之人,颇得淑妃信任。
小太监领命而去,暗暗露出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