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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竞赛采用积分晋级制, 场上会有从易到难四种题型,分值同样由小到大, 在限时内,积分最高的前250位选手晋级,请现在选择分组。”
主持人说完, “嘀嘀”提示音响, 屏幕上四种题型分组下已经有十二人站位。
想来种子队早已做过赛前部署,每种题型各派一人。
不同于种子队的果断, 站席的出线选手面面相窥,犹豫不决, 相熟的人小声私语着:
“虽说题型越难分值越高,可输了就一分都拿不到了……”
“预算赛已经够难了, 正式赛只会更难。”
“莱西、朱结、马鹿鹿、杰克李, 我可不想跟这些学神同组竞赛!”包括第四项晋级的那批选手, 都纷纷掠过极限组, 选择相对容易的赛组, 能拿一分就拿一分吧。
莱西看了眼站席最前方的黄肤少年, 只见那人并未多做犹豫,很是随意地抬指一点,屏幕上极限组小有名气的四位选手下, 多出一个名字, 顿时引得站席区窃窃私语, 那震惊的目光仿佛他是要去送死。
孟鸳没管旁人作何表情, 在选择结束后, 跟着数量稀少的选手进入极限组比赛间。
“小组赛采取抢题赛制,每道题每人有一次抢提机会,答对得分,答错由下一个顺位抢题人答题,依此类推。现在,请听第一题——”
选手们摆好姿势,准备抢题。
“问以下这首古汉语诗的体裁类型:
花,
和尚,
胡满腮,
酒肉穿肠,
经书揭不开,
修行自己安排,
心中有佛自在来。”
几乎在考官最后一个音刚落,孟鸳立刻拍向抢题键,可鉴于体质等级太“低”,根本抢不过那些快出残影的选手,眨眼间,顺位结果排出,他是第七位,最后答题。
他松开抢题键,已经有人开始答题。
“七行,是七言?”
“错,下一位。”
“四言体?”
“错,下一位。”
“是五言?”
“错,下一位。”
“唔……字数长短不一,有四字、五字、七字,却不是四言五言七言,我想不出来了,弃权!”
“下一位。”
“字数不等的,想来想去,只有曲词?”
听到第五位答案,孟鸳突然放下了心。
他看向排在第六位的选手,莱西皱着眉一脸深思,考官宣布下一位答题,莱西仍然愁眉不展,旁边答题计时一秒一秒走过,答案已经涌到孟鸳舌尖,倒计时即将结束:
……5、4、3、2,“宝塔诗?”
沉默许久的莱西终于开口,满脸不确定,“一二三四五六七,阶梯状递增,形状像古塔……我记得有古诗有一种杂体是这样叫的……”
孟鸳叹了口气。
考官一笑,“恭喜选手莱西,答对了,积4分。请听下一题,古对联创作。根据上联,给出对仗工整的下联,上联是——
“琴瑟琵琶八……”
鉴于上一轮手速太慢,这一轮孟鸳早早悬在抢题键上,不等考官最后三字落下已经按键,其他等考官话落才按的选手果然慢了一秒,可在0.01秒之差都能拉开数名的高素质下,这一整秒显然还是早太多!
“选手NO.1提前抢秒,判断抢题无效。”
孟鸳看了下新鲜出炉的排位,果然从第一被流放到最后。旁边别有意味的轻笑声此起彼伏。
“我记得有句古语,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这样擅长做黄豆美食的,应该比谁都懂这句。”莱西笑道:“……该你的,早晚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也抢不来。”
“谢你吉言。”孟鸳不冷不热回了句。
把手从抢题键上收回。
心态还很稳。
观看屏幕投影的蒋杰瑞心态却要炸了!
“这个长松学校的级长什么意思?说话阴阳怪气的!欺负孟鸳手速慢吗!换我上场真是分分钟无影手虐炸他!”
“行了,自己体质等级还不一定有人家一半呢,要点脸吧!”
“靠!你到底是哪边的人啊!”蒋杰瑞正要挽袖子怒怼朱妮,人家却一巴掌拍开他的脸,专心看着四面屏幕前的小组赛投影。比起去年那些关于城镇、地理、节日的问题,今年简直是从小学向中学的跳跃,整个难度拔高一节。
四组的题目关联性很大,比如关于这一题。
容易组是:【琴瑟琵琶】是古代的什么器材?
普通组是:将【琴瑟琵琶】与底下四种相对应的乐器链接。
困难组是:对联,【琴瑟琵琶】的下联。
极限组是:对联,【琴瑟琵琶八王在上】的下联。
整个观众席都懵逼了!
“那几个古字是什么?”
“什么是对联啊?”
有不懂的,自然也有懂行的:
“这要怎么对?”
“虽然不知道乐器是什么,不过底下应该对的是同一种属性的东西。”
“这四个古字长得好像啊!上面两个‘王王’根本一模一样,我听那个古学讲坛频道讲过,好像是一种叫‘部首’的东西。那下面的不仅要属性相同,部首也要一样……”
“王,跟咱们的女皇与总统一样,好像是封建王朝高高在上的掌权者,所以,八王在上,一语双关。下面不仅词性部首要对上,还要能意义相通,天呐!这简直难死人了!根本没法对!”
场外叫难连连,场内选手同样愁容满面,抢到第一答题位的莱西一下一下敲着桌子,旁边计时器流到尽头,都没有蹦出一个字。
下面的选手也一样熬到时间流失殆尽,一无所答。
只听接二连三的“下一个”“下一个”“下一个”,莱西本来焦躁的心慢慢镇定下来,如果这题无人作答,那相当于轮空,他还是保持最高分优势,答出来答不出来已然没有区别。
这样想着,笑容又噙上嘴角,他颇有闲心欣赏着另外三位老对手同样被难得龇牙咧嘴的样子,越发笃定起来:光是拼写阅读古汉语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用古汉语做对联?
等到第六位选手再次沉默到尾的时候,莱西转过身,手伸向抢题的桌面,准备迎接下一轮,身后突然响起充满韵律的贵族古音。
“下联——”
莱西回头。
黄肤少年在万千视线中启唇,不紧不慢道出:“魑魅魍魉四鬼犯边。”
全场忽而一静!
“恭喜选手NO.1,答对了!”
积分榜上,孟鸳的号码同莱西肩并肩。
莱西皱眉,“他答对了?一字不差?我记得古汉语有很多同音字,你确定他说的与答案都是同一个意思?”
其实听到的那瞬,莱西就知道答案对了。
他从古籍里曾看到过这组词,不仅发音很难,连字形都极为复杂雷同,孟鸳纯正到音调丝毫不差的古音,显然是用词无误。他这样说,不过是觉得孟鸳很大程度上写不出这四字,希望藉此入手,让孟鸳失去得分。
孟鸳也确实为难了一瞬。
多年键盘式创作,他养成了很多21世纪的人提笔忘字的毛病。
可好在精神力的提升对他的记忆力也有了不少的增益。
等他按照考官示意走到手写屏前接过电子笔,记忆深处的四字已然浮现脑海,他悬腕,行云流水间,“魑魅魍魉”跃然笔下。
不同于星际人学习古汉字的狗爬体,屏幕上那一行字形极为优美,且笔顺连贯,比划先后更无一丝错处,也没有缺漏之处。
莱西唇瓣张了又合,再说不出一点话来。
“字体识别无误。好,下一题,请各位选手听题——”
孟鸳这次没再提前抢题,就像莱西所说,该他的总是他的。
他不紧不慢按下抢题键,果然又是最后一位。
不过这次倒是态度淡然。
只期待题目越难越好。
一上午过去,十题止,两位零分选手直接淘汰,朱结、马鹿鹿、杰克李三人各对一题,各积4分晋级。
莱西答对两题,积8分,位列第二。
孟鸳答对五题,积20分,遥遥领先。
这个结果着实出人意表。
孟鸳走出比赛间后,蒋杰瑞已经激动地冲上台来了个狠狠的熊抱,一张绿脸笑开花。瞅了眼旁边臭着脸从困难组比赛间出来的连达,更是笑出褶子开了花。
到了下午,晋级名单出炉。
翌日,250晋125,在看图拼古文字这个环节孟鸳虽然依然手慢,但却凭借丰富的古字储备量,再次成功淘汰对手。
第三日,125晋60,孟鸳理所当然再夺头筹。
到了个人赛第四日,孟鸳已经名气大涨,连一向怠慢特长生的带队老师,都难得现身,出现在观众席。
孟鸳站在进击30强的赛场上,进入文赛的后半程。
这一轮是选手自备题目,根据赛方给出的主题“谜题”,各出一组,提交赛方,由出题组校对答案,正确无误方可使用。
“现在,请各位互相抽选1VS1的PK对手!”
“规则是两两互问,答对则过,答错则立刻淘汰,胜者能获得淘汰者全部积分。”
主持人说完,莱西突然出声:“对手可以指定吗?”
主持人愣了一下,“如果对方不反对的话,可以。”
孟鸳早有预感地回首,果见莱西目光望来,忽而一笑,“那我选他。”
两人目光交接一瞬又各自移开,一同走入比赛间。
“每问思考时间照旧是30秒,比赛开始——”
随着考官声落,十五个比赛间开始争分夺秒答题。
孟鸳总积分高,先问。
“两点一直,一直两点,打一古字。”
莱西咬唇想了片刻,“……慎,慎重的慎。”
他在答题板上勾画出字形,见考官确认无误,心里一松,“下来换我问:年少秃顶,打一古成语。”
孟鸳抬指刷刷写下一行字,毫不犹豫道:“从轻发落。下一问:与王者同脉,混迹鼠辈间,打一种古今皆宜的动物。”
莱西这次又是沉默半响,才有了答案,“猫?”见考官点头,才问了下一题。
孟鸳照旧秒答。
一连十轮过去,孟鸳神态始终轻松如初,莱西却因为总是绞尽脑汁而脸色发白、额头冒汗,总有种下一问就会被淘汰的焦躁紧张感,他神思不属的再次出题,已经不再考虑能不能难住孟鸳,只想着自己还能撑多久。
心不在焉中再次听到准确而果断的声音,心里下意识一紧,为即将到来的问题。
可下一秒,他余光瞄到答题板上手写的四字,狂喜忽至。
“他错了!他写错了!”
这一问:
二三四五,六七□□,打一横批。
只见孟鸳赫然写着:缺衣少食!
莱西勾起笑容,一双眼睛灼灼看向孟鸳,吐出铿锵有力的一句:“很抱歉,你淘汰了!”
孟鸳忽而皱眉,看向考官。
考官一脸遗憾亮出答案板,电子屏幕上显示的“正确答案”是:【缺一少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