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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佳宁在火车上兢兢业业和啃书顺便认识书里介绍的药材, 而聚宝盆和医道长他们已经从斗地主进级到了打麻将。在三缺一的情况下他们叫来了一个十分高冷的牌友,钱佳宁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吓了一跳, 主要是这位神仙看起来太过高冷, 实在不像是会打麻将的人。
聚宝盆倒是很兴奋, 到他两眼冒光:“文道长,您带的钱够多吗?不够可以欠账。”文道长冷哼了一声, 翻了个冷傲的白眼后坐下的开始哗啦哗啦的搓麻将。
钱佳宁把书看完, 起身到新增加的小厨房把糟好的鹅掌鸭信、干蒸的蟹黄烧麦、虾饺、卤好的酱牛肉放到托盘里,给辛苦搓麻的神仙送了上去。
新来的文道长刚赢了一局心情看起来很好,他看到钱佳宁送来的食物色香味俱全, 很矜持地点了点头, 然后掏出一支笔点了她眉心一下:“你这孩子不错, 倒挺有眼力价的, 下回记得给我烤几只兔子来,要麻辣口味的。”
钱佳宁眨了眨眼,也不知道这位神仙戳自己一下有什么功效,难道是给自己开阴阳眼?不过她瞪了半天, 好像也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聚宝盆招了招手,一只虾饺飞到他眼前, 他张大嘴巴一口咬下去半个, 笑眯眯地说道:“小米,这位道长是管天下文运的, 有他点这一下, 你以后能当状元呢。”
钱佳宁听了倒没有特别激动, 她既吃过开窍丸又喝过补脑汤,要是再考不上第一,她就对不起这些神仙了。不过有神仙赐福她还是很高兴的,给文道长行了个礼,正儿八经地道了谢。
“医道长,我的书都看完了。”钱佳宁看医道长输的都揪自己胡子了,不得不打断他的自虐行为:“我们可以开始上课了吗?”
“啊!看完了呀!”医道长回过神来:“倒是挺快的。”他站了起来一边恋恋不舍的回头看着一边又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这次怎么输的这么多。”
聚宝盆一副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纸鹤放了出去:“你们等会,我再叫一个牌友过来。”
医道长带着钱佳宁回到药房坐下后,和之前满眼通红的样子有所不同,一到药房里医道长的表情十分严肃。他拿起医术,把医理知识从头到尾地给钱佳宁讲了一遍,这一讲就是两天两夜。
“小姑娘,你没事吧。”钱佳宁正听的如痴如醉的时候,忽然感觉一个人在推她。医道长见状从桌前站了起来,捋了捋胡须说道:“行了,你回去好好将我讲的东西整理一下,等你下次进来的时候我带你学把脉。”
钱佳宁睁开了眼睛,一个列车员见状松了口气:“你这小姑娘也太能睡了,这两天我都叫你好几次了你也没醒,要不是看你体温正常呼吸正常我们都得把你抬下车送医院去了。”
钱佳宁这才想起来,之前医道长给自己上课的时候似乎是听到有人在喊她,但是当时自己生怕错过医道长讲的内容,完全没有去理会。
钱佳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之前期末考试一直复习功课,有一个多月没好好睡觉了,这一睡有点过头。”
“那行吧,你赶紧吃点东西,火车马上就要到站了。”列车员把车票递给她,换回了卧铺卡。钱佳宁从行李架上把行李取了下来,这才把一直抱在怀里的包塞到了行李里。
钱佳宁带着行李去洗漱干净后,从包里掏出一袋子自己在家烘烤的牛肉干一边吃一边往窗外望去。这时候离火车到站也就还有二十分钟,按理说已经进入帝都的范围了。不过车窗外面看起来十分荒凉,除了偶尔能看到一两个工厂以外,并没有太多的景色。
钱佳宁这次是拿学中医找药膳方子为借口来的帝都,实际上她是来帝都买房子的。还有一年半她就要参加高考,以她的成绩考帝都的大学肯定没问题,到时候无论是开店还是自住有个房子会方便些。
火车到站了,钱佳宁顺着人、流下了火车,有些好奇地望着周围的一切。帝都火车站位于帝都比较中心的地方,离故宫、王府井都不算太远,看起来十分繁华。钱佳宁在附近找了个干净的招待所住了进去,把东西放好了以后,带着钱准备到附近转一转。
这时候帝都已经能看到后世的影子了,骑着自行车的男男女女们打扮的格外洋气。钱佳宁在附近转了几圈,找了个老字号的门脸进去要了一碗烧羊肉。此时正值午饭当口,店里有不少客人,他们看起来都是住在附近的住户,彼此间打着招呼,看起来十分熟络的样子。钱佳宁一边吃着羊肉一边津津有味地听他们聊着最近帝都发生的事。
钱佳宁是来买房的,她见这些人都是当地的原住户,哪家买房子了哪家搬走了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便趁机问了一位离自己近的中年男人道:“这位大叔,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干净的小院卖吗?”
“小院?”那个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好心提醒道:“小院可不便宜,得好几万呢?你买的起吗?”
“可不是嘛,现在的房子可真不便宜。”另一个人赞同地说道:“尤其现在出的楼房,那价格高的令人咂舌,一套房子得五万多块钱。我算了算,这一个月工资除了吃饭过日子能攒五十块钱就不错了,要是买套两居室的房子得一百来年才能攒够那个钱。”
此话一说,一群人都附和的点头,钱佳宁知道现在帝都推出商品楼房,手里宽裕的都卖了手里的老破的旧房子去买楼房住。不过钱佳宁不一样,她买房子是准备开私房菜馆的,小四合院才是她的第一选择。
“我也知道那楼房贵,所以想买小院住,最好是独门独户干干净净的,大一点最好。”钱佳宁笑着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谁家有这样的房子要卖?”
“我倒是知道一家。”一个老头忽然说道:“我们家邻居的院子就说要卖,独门独户也挺干净,就是要价不便宜,我听说比楼房还贵呢,你要是想买等吃完饭我带你去看看。”
钱佳宁听了立马点头说道:“行,那麻烦您了大爷。”
“不麻烦。”老头笑眯眯地摆了摆手:“要是你家买了那个院子咱两家往后还是邻居了。”
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钱佳宁高兴的热血沸腾,就着热腾腾的羊肉,她十来分钟便把一碗米饭吃的干干净净。与此同时,那个老头把大碗里最后一块羊肉送进嘴里,把酒盅里的酒喝干,两人起来结了账一起往外面走去。
大爷问了问钱佳宁的情况,知道她是外地人第一次来帝都,特别热情的给她介绍这一带的情况。两人沿着街道走了不远,便到了一个挺宽的胡同前,老大爷指着第一扇大门说:“就是这家要卖房子。”
大爷去敲门,钱佳宁趁机打量附近的环境。按照她一路走来的印象,这个位置比较好,离故宫、王府井都不算太远,十来分钟就能走到。而旁边的街道也有后世的双车道那么宽,看起来四通八达的十分热闹。
门咯吱一声打开了,里面出来了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太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呦,老张头,咋这么有空过来了?这又是上哪儿喝去了?”
“去吃了碗羊肉。”他朝钱佳宁招了招手把她叫了过来:“我记得你不是说想去你卖房子去你儿子那住,正好中午碰到这个丫头说想买房子,我带她过来看看。”
老太太一听就笑了:“这感情好,我正愁没人来看房子呢。你大哥这两天还嘀咕我呢,说有工作的厂子都分房子,没工作的也买不起房子,哪儿那么好卖呀,干脆不去老大那得了。”
张老头晃了晃脑袋:“哪儿不去呢,这是你家大小子的孝心。再说了,你们俩这么大年纪了,也该让儿孙伺候伺候了。”
“要是把房子卖出去我也乐意过去。”老太太笑着让开了门口的位置:“进来说话,外面怪冷的。”她笑眯眯地拉住了钱佳宁的胳膊:“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呀?你爸妈怎么没跟你一起来看房子?”
“大娘,我叫钱佳宁,我爸妈在老家呢,这不叫我先来看看。”钱佳宁跟在老太太的后面,绕过了画着仙鹤的影壁墙,停住了脚打量着院子的结构。
这房子是典型的四合院格局,院子挺大,地面铺了青石看起来十分干净。因为冬天的缘故,院子里看不见绿色,倒没有特别吸引人的地方。
和现在很多四合院变成的大杂院不同,这个小院依然保持着最初的面貌。老太太带钱佳宁进了屋,暖暖的热气扑面而来,钱佳宁脱下帽子和手套,跟着老太太围着屋子转了一圈。
这套房子正房有三大间,窗户很大却很严实,虽然听着外面的北风嚎叫,但一点凉气都进不来。摸了摸热乎的暖气管子,钱佳宁笑着问道:“大娘,你这暖气是自家烧的还是统一供暖呀。”
“是统一供暖的。”老太太端了杯茶地给钱佳宁:“去年政府把这一片都给改造了,给我们安了暖气,通了下水管道还安了厕所,住起来特别方便,不比楼房差啥。”
钱佳宁喝了几口茶,等暖和过来了跟着老太太把厢房和倒座也转了一圈。因为这院子只有老两口住,除了正房其他的地方都闲置着堆放了许多的杂物,不过过去的房子讲究通透,看起来倒是十分敞亮。
钱佳宁把院子转了一圈,心里对这个房子十分满意:“大妈,你这房子怎么卖啊?”
老太太犹豫了下说道:“本来我打算卖七万块钱的,不过你要是这两天能和我办手续的话,我再便宜五千。”钱佳宁想了想还没等说话,老太太又说道:“我知道我这是老房子,不比新盖的楼房值钱。不过咱这地方大呀,你看前面这院子你夏天养个花啊种个草的都挺好。”
老张头也在一边帮着说话:“她这院子以前是个二进的院子,早些年打仗的时候后面塌了,就剩两边的墙和两间屋子。等后来改造的时候两边墙没扒又在屋子后面加了道墙,多出来个小院,这在附近可是独一份,你要是在别处买房子可没有这么好的。”
钱佳宁听了不由地有些好奇:“那后面胡同的怎么进去呀?人家能乐意吗?要是我买了以后会不会让要我把小后院扒了?”
“那指定不会。”老太太说道:“房本上都写着呢,那哪儿随便扒呀。再说后面那是死胡同,他们都走那边的出口,和咱不相干。”
钱佳宁提出想到后院看一看,老太太便拿出一串钥匙,打开正房旁边的一个小铁门,让钱佳宁自己进去看看。
后院看起来十分落败,老太太开垦了一块地,如今地里还有几颗零散的冻了的白菜。穿过有些泥泞的菜地,钱佳宁到后面的屋子瞅了一眼,因为这两间屋子常年没人居住的原因已经败坏十分严重,窗户框子都掉下来一半,里面放了些带着泥巴的农具。
老太太没把这里当回事,可这里对于钱佳宁来说却是有些喜出望外。刚才她在前院的时候一直在琢磨如果开成私房菜馆自己该如何居住的问题。若是住厢房,无论是采光还是其他方面都不如住正房舒坦。可若是把居所放在了正房,私房菜馆又会有些不伦不类,所以一时间她有些犹豫不决。
而这个小院和破败的两间房子倒解决了困扰钱佳宁的难题,虽然这房子现在不能住人,但无论是推翻了重建还是再原基础上修葺问题都不大,反正买下来就是自己的地方,想怎么建都没问题。
钱佳宁脸上带了几分喜色,她心里琢磨着: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接触的神仙多所以自己也沾了几分仙气,要不然怎么会运气这么好呢,刚一到帝都就碰到热心人带自己看这么可心的房子,简直太顺利了有没有?
钱佳宁倒是对这个房子很满意,不过她刚来帝都对这一带的行情以及房价还不了解,不敢贸然就松口答应下来。在老太太问她打不打算买房子时,钱佳宁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挺大,我再琢磨琢磨,这两天也四处看看再定。”
这样的答复虽然在意料之中但是老太太还是有些失落:“那回头怎么联系你呀?我这还急着卖房子去儿子那边过年呢,总不能干等着你吧。”
钱佳宁从掏出一个本子在上面写了一行地址:“我现在住在这个旅馆,你可以直接去找我。我也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最多三天我就给你答复。”
老太太这才放下心来,笑容满面地把钱佳宁送出去了。
钱佳宁出了门,又在附近一带转了一圈,遇到人就问有没有卖房子的,一下午倒也看了三次处。只是有的是大杂院其中的一间,有的破烂的不像样子,哪个也不像老太太那套院子可心。
钱佳宁第二天坐公交车又去了另一片后世比较繁华的地带,倒是有一处正儿八经的二进四合院卖,虽然比老太太的房子要好很多,但是要价却高一倍。以钱佳宁现有的身家来说,还真买不起那个贵的。
摸清楚了房价,钱佳宁顿时觉得还是买老太太的房子比较划算。老太太人比较实诚,觉得后面院子虽然大但是不能住人,所以是按一进小院报的价格,可地方确是实打实的二进的面积。钱佳宁又转了一天,没有看到更合适的房子,便带着钱直奔老太太家里。
钱佳宁来的时候这家的老爷子也在,两人见钱佳宁带着钱来的喜出望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可算落了地了。老两口早就打听好了卖房子的程序,拿出装在袋子里的证件,带着钱佳宁跑了一天把所有的手续都办完了。老爷子把厚厚的钱存进了存折里,钱佳宁捧着新鲜出炉的房产证,两方心里都美滋滋的。
虽然房子现在属于钱佳宁的,但是考虑两位老人买火车票收拾行李也要几天时间,钱佳宁让他们慢慢收拾,等临走前把房子倒给自己就行。
办完了大事,钱佳宁一身轻松,晚上从附近的面馆吃了碗面后,钱佳宁赶紧回招待所睡觉,这几天晚上医道长正在教她如何把脉。
再一次进入药房,钱佳宁惊讶地发现这次屋里居然多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医道长说道:“我已经手把手地教了你两天如何把脉,今天由你自己看脉。”他指了指身边的小男孩说道:“这是我的药童,叫星辰,一会他会变化出不同的脉搏供你实践,你把脉后要写脉案,开方子。若是说的错了,星辰会告诉你的。”
钱佳宁点了点头,和星辰坐在桌子前,星辰将手腕放在脉诊上说道:“好了,你可以把脉了。”
钱佳宁把袖子挽了起来,将手搭在星辰的手腕上,过了片刻说道:“是风寒的症状,从脉象上来看应该是昨晚受的凉……”
医道长见钱佳宁说的像模像样,满意的点了点头:“我每天会看一次脉案和方子,你俩要用点心。”钱佳宁刚要起身答话,屋里忽然传出来搓麻将的声音。医道长脸色一变,满脸狂喜的往屋里冲:“该我了该我了,让我来一圈。”
钱佳宁闭上嘴又默默地坐了下来,看着眼前一脸冷漠的仙童,钱佳宁忍不住问道:“你们仙界的神仙都是这画风吗?”
仙童一脸严肃:“这种玩物丧志的东西我从来不碰。”
钱佳宁松了口气,还好年轻一代看起来比较靠谱,未来的仙界还是很有希望的。
第二天晚上,钱佳宁推开朱门,她看到星辰不知从哪里搬来一台电脑,正在啪啪啪地敲着键盘,一脸扭曲的嘶喊着:“左边左边,玉兔你是不是傻?开枪啊!”
钱佳宁:“……”所以仙界的未来都是些网瘾少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