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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了钱,我和胖虎出了诊所,就朝着那栋楼走去。
其实,那楼就在古玩街侧面不远处,我们两个尽量不走古玩街,绕了一大圈才走到那公司的楼下。
在另一边,出现了“杨氏企业”四个大字。胖虎不屑地骂道:“一个倒斗的老流氓,还搞什么企业?真是猪鼻子插葱,就他娘的能装象!”
我说:“别抱怨了,等我们把话一说,然后就走人。”
胖虎点了支烟说:“那可不行,老子千里迢迢来给这老东西送信,他至少也要摆个十桌八桌给老子接接风吧?”
我说:“老子是良心过意不去,所以才到长沙来。虎子,这次我又对不住你了。”
胖虎狠狠地吸了口烟说:“多大点事儿嘛?好了,我们该进去了。”说完,我们两个就走了进去。
大厦的人来人往,其中有不少白领美女,身材那叫一个火辣,加上身穿职业装,看的胖虎两眼放光:“宝子,湖南果然美女多啊!”
我点头说:“南方气候湿润、水土养人,女人个个身材苗条,皮肤白皙,如果整个人是十分的话,身材就可以占据五分,稍微长得可以一些,那就是一个大美女。”
胖虎搓着手说:“要是能取个回去做老婆,那这辈子真值了。”
我笑着看向他,说:“你个家伙,以你现在的财力,要勾搭个女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胖虎摇头说:“宝子,你没有听明白老子说的话,老子说的是做老婆,又不是找情人,这和钱没关系,讲的是感情。”
我摇头苦笑不语。
这时候,一个打扮靓丽的前台,估计看我们两个鬼鬼祟祟,加上胖虎造型特别,就走上前问:“两位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胖虎将手里的烟头悄悄地丢掉,死死地踩在脚下,说:“我们是来找杨爷的,他在吗?”
前台小姐问:“两位是?”
胖虎说:“你跟他说,我们是从北/京来的,他听了就知道我们是谁。”
前台小姐有些摸不准我们两个的脉,迟疑了一会儿,便是点头说:“你们稍等。”说完,她回到前台,便是去打电话,我和胖虎就在一旁等着。
前台小姐对着电话讲了几句,然后抬头问:“两位尊姓大名?”
我说:“我叫张宝,他叫胖虎,劳烦告诉杨爷,你就说‘古月国’三个字,他就知道我们是谁。”
愣了愣,前台小姐便是将我说的大概复述了一遍,之后她便是频频点头。
挂了电话之后,她说:“两位请稍等,杨爷说他马上就下来。”
胖虎说:“妹子,你把我们哥俩带过去找他就行了,那么大年纪他下来一趟不容易。”
前台小姐微笑着说道:“还是请两位在这里等吧,杨董事长说不能失了礼数。”
接下来,就是胖虎和前台小姐扯皮的时间,我站在一旁点了支烟,百无聊赖地等着,也不知道这老家伙需要多长时间才能下来。
在我一支烟都抽完了,可还是不见杨沙子的身影,我就有些不悦,毕竟就是为了来见他,先前不但被人揍了,现在还要等这么久,我都有心想要这样回去了。
这时候,正门进来了几个人,我一看居然是古玩街和我们打架的那几个。
在我告诉胖虎的时候,那几个人也发现了我们,其中带头的一指我们,骂了一句什么,然后就向我们走来。
胖虎转头一看,立马就握紧了拳头,指着那几个人,说:“丫的一个个跟屁虫啊?是不是看老子好欺负?”
带头的骂了一声,说:“兄弟,打!”
“我草,不会吧!”我暗骂道,怎么一见面就打,我们到底得罪他们什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不过看样子又要开打了。
“住手!”就在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忽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
其实也就是我们当事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前台小姐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而来往的行人也是有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尤其是看着我和胖虎。
那些眼神中传递的信息显然是,提醒我们两个,这是在阎王爷门口撒野,到时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这让我感到非常的不爽,同时也有那么一点儿胆怯。
我转头看向说话的人,那是一个二十七八的青年,身着黑色的运动装,他的五官分明,头发染成了银白色,戴着一个大大的蛤/蟆镜。
最让我注意的是这个青年的耳朵,上面戴着一个样式很特别的耳环,这种耳环不是现代的东西,我大概扫了一眼,不是铜制就是青铜的,有铜锈痕迹,显然是有一些年头。
“少爷!”几乎大厅里的所有人叫了一声。
这个少爷摆了摆手说:“都忙自己的去,别围在这里跟耍猴一样,成何体统。”
大部分人应了一声,便是逐渐离开,唯独之前和我们打架的几个人还杵在那里,带头的人附耳到那个少爷的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听完之后,少爷微微点头,说:“知道了,你们也忙自己的去吧!”
胖虎指着那几个人骂道:“你们都给老子等着,打破了爷的脑袋,这事没完。”
那几个人没有理会胖虎,很快就先上了楼。
眼前的少爷一笑,说:“两位,手下的兄弟们不懂事,有对不住的地方还请多担待。”
“太客气了。”我说完,就接着问:“杨爷呢?”
这个少爷说:“我们家老头子生病住院了,现在大小事务都由我来处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位移步跟我来吧!”
我们跟着他走到了一个宽敞的会客室,通过介绍,这个少爷本命叫杨天赐,让我们叫他天赐。
倒了水,互相递了烟。
杨天赐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听老爷子说过二位,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这次是带来什么好的冥器吗?”
我摇头说:“那我也就直说了,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们派往北方倒斗的那批人死了。”接着,我就大概把见过那四个人的经过说了一遍,也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杨天赐听完,扶了扶他的蛤/蟆镜,说:“哦,是这样啊,那真是谢谢两位了。”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是轻描淡写,这就让我和胖虎愣住了,毕竟那可是他们的人,难道听到死讯连一点儿悲伤都没有吗?
胖虎干咳了一声,说:“那行了您,我们已经把话带到了,那就不打扰了。”
杨天赐说:“两位这次没有摸到什么冥器吗?要是想出手,我完全可以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价格,哦对了,我家老爷子说过,要是有从古月国带出来的冥器,我们也愿意高价收购。”
我耸了耸肩,说:“这次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们没有带出一件冥器。下次吧,如果有我们再合作。”
杨天赐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说:“哦,那好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他一边看着表一边,说:“为了感谢两位不远千里过来,我请你们吃顿便饭。”
我说:“不必了,我们把消息送到,就该回去了。”
胖虎想说什么,却被我一个眼神拦住,他只能低头不语。
杨天赐掏出了电话,摁了几下,然后说:“也行,以后来长沙就直接找我,大家见过面就算是朋友。”
我们又互相说了一些客套话。不过五分钟,有人敲门,杨天赐让人进来,直接一个中年女人拿着几沓钱,放在了杨天赐的面前,然后便又离开了。
杨天赐把钱推向我们,说:“这一共是五万,两万是你们的幸苦费,三万是你们疗养费。”
我正想拒绝,胖虎却一把搂了回来,说:“那老子就不客气了,这些也是我们应得的。”
杨天赐一笑,便没有再说话。
在胖虎将钱装好之后,我看杨天赐不言不语是下无声的逐客令了,便站起身说:“那行,我们就先走了。”
杨天赐立马站了起来,说:“也好,我就不送了,有缘再会。”
我和胖虎就离开那大厦。
其实出来的时候大厦的大部分员工已经下班了,我一看到了晚饭点,也没有走太远,在附近的酒店里开了房,就和胖虎下去找饭店吃饭。
胖虎捏着兜里的钱,骂道:“狗日的,咱们兄弟千里迢迢地过来,还被人打了,才捞了五万块钱,还被人不理不睬的,真他娘的晦气。对了,宝子,你丫的想吃什么?老子用我的疗养费请你。”
我叹了口气,看着繁华的夜景,一家家的川湘菜馆,说:“随便找一家吧,反正都是辣子,我们不一定吃的了。”
胖虎环顾了四周,指了指远处一间门面大气的饭店,说:“就这家了!”
饭店的名字叫“西厢记”,而《西厢记》其实是元代的戏曲剧本,作者是王实甫。
书中处处都写着道家的哲学闪光,在四大名著之一的《红楼梦》中也提到过,而现在有不少地方用它作为饭店的名字,彰显饭店有内涵,让进入的顾客有一种古代文人雅士的感觉。
进去大厅中,几个带着金链子光着膀子纹身的壮汉在里边拼酒,看来已经喝了有一会儿了,其中也是吵吵闹闹,大人的叫声,小孩儿的啼哭声,几乎在一瞬间都钻进了我的耳朵中。
我们两个人,自然不可能给包间,就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坐在了一个角落的地方,点了一些招牌菜,我就和胖虎边喝茶边等着上菜。
说到了倒斗的事情,胖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宝子,最近大斗太难找,小的是有那么几个,但都是明清时期的官员,根本不值得咱们哥们儿出手。”
我说:“这次就是为了冥器,最好就是唐宋明清的古墓,现在这几个朝代的瓷器非常值钱,而且距离我们现代也比较近,说不定里边还有珍贵什么书法、绘画,那可都是按照平尺算钱的。”
胖虎想了一下说:“可是年代越近的墓,防盗措施就越先进,就说慈禧那老婆子的墓,到现在都还没有人发现呢。”
我说:“明清的大墓都在北/京、南京附近,就算还没有被发现,我们也不好下手,雷子可不是吃素的。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往人烟稀少的地方打听一些唐宋时期的墓葬。”
胖虎一笑,说:“要是有元朝的墓你倒不倒?”
我摇了摇头说:“元朝的大墓都在内蒙,那边民风彪悍,可不是闹着玩的。”
“开个玩笑嘛,知道你也不去,而且老子也没有。”胖虎喝掉杯中的茶水,又自己倒上,说:“放心,难得宝子你丫的积极一次,老子一定给你打听个大墓。”
菜上齐了,胖虎叫了六瓶凉啤酒,我们两个就是开喝,午饭在飞机上没有吃好,所以我们两个自然就是扫荡式地风卷残云起来。
南方天气潮湿而闷热,我们两个北方汉子自然是不习惯,所以一人三瓶根本就是簌簌口,然后又整了几次,差不多一人喝了有十几瓶,这顿饭才算是到了尾声。
胖虎打了个酒嗝说:“宝子,抽支烟,抽完咱们就回去睡觉。”
我喝的有点上头,接过胖虎的烟,问他:“你还是老子的兄弟吗?”
愣一下,胖虎问:“怎么了?”
我嘲笑他说:“以往有了钱之后,你就是先吃饭,然后就是他娘的三温暖,今天怎么改变风格了?怂了?”
胖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老子的头缠得和阿拉伯少妇似的,哪里还有脸去潇洒,而且这里是长沙,不是咱们自己的地头,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咱们兄弟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说:“想不到你个虎子还有怕的时候?”
胖虎白了我一眼,说:“这和怕不怕没关系,主要是老子觉得这种造型丢人。”说完,他起身说:“老子上个洗手间,然后出来把账一结,咱们兄弟就腿儿着。”
我点了点头,胖虎就遥遥晃晃上了二楼。
我看着玻璃窗外的霓虹灯和车水马龙,开始有些走神,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了月婵,就借着酒劲摸出手机,给月婵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