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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身子比起来略短却粗的尾巴拖在身后,比昨日顾临煜抱在怀里时显得大只多了。
尤其那猫还在进门后抖了抖毛,毛发滚动,显得那身子更圆了。
那猫抖了一身浓密的毛发之后,施施然走到顾临煜身边,别看身子胖成球,身手却格外灵活,一跃便跃到顾临煜大.腿上,歪着脑袋望着他。
那双暖橙色的眸子比一般猫儿亮许多,让他竟有一种头皮发麻之感。
而顾临煜,那双纤长的手在猫儿身上摸了几下,便伸到猫儿下巴上,轻轻地挠着。很快,直勾勾盯着他的猫儿便舒服地眯上了眼睛,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三皇子被这一幕噎了噎,居然忘记自己想说的话,瞪着那一人一猫,许久都没说出话来。
不管三皇子再怎么摆脸色,顾临煜就跟没看见一样,他也无可奈何,在长平殿盘桓了许久之后,只得离去。
“喵~”这人可算走了。
沐菲儿原本在修炼,还是系统提醒她三皇子来了,她这才匆匆赶来,没想到看到的就是打太极的一幕。
虽然过程无聊,可看着三皇子那精彩的脸色,也算有趣。
“小栗子,请太医。”顾临煜抱着猫,朗声道。
“殿下,可是哪里不舒服?”小栗子脸色一变,可看他面色如常,昨日太医诊脉也说无碍,怎么……
沐菲儿也仰起头,爪子搭在他前襟,暖橙色的眸子关切地望着他。
“大概累着了吧。”顾临煜摸了摸她的脑袋,冲她笑了笑。这一笑宛若皓月初升,春暖花开,让她的脸莫名发烫。
倒是顾临煜,一点也看不出来哪里累着了。
小栗子也摸不着头脑,直到他继续道。
“近来便闭门谢客罢。”
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此时,三皇子刚刚出门,听到这段对话,不由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想想看,原本活蹦乱跳的七皇子,在他拜访之后病倒,还严重到闭门谢客,整个朝堂都将猜测他做了什么,让七皇子居然病倒了!
他倒想做点什么,可偏偏他什么都没做!
那等求而不得的蠢货,势必会迁怒于他,三皇子已经可以想象之后的情况了。
好你个顾临煜,装病就算了,居然拿他作筏子,真是气死个人!
他扭头,眼底射出愤恨的目光,可惜顾临煜已经抱着肥猫转身,没看见他这充满杀伤力的一眼。
迎面三皇子愤愤不平时,迎面碰到个书生打扮的人。
哟嚯,还是个熟人。
“哟,这不是樊御史么?”三皇子乐了,“你也来找本王的七弟?可惜了,他病了,怕是见不了你。”
樊弘阳自然不是御史,不过他不仅在顾临煜的帮助下告了御状,还触柱证风骨,让原本风平浪静的京城,热闹了许久。
尤其这人,形容消瘦,文质彬彬,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言辞之激烈却教御史台的御史们为之汗颜,私下里便有了樊御史的称呼,实则是讽刺他。
朝廷百官,没有谁喜欢整天没事找事的御史。
皇帝也不喜欢。
来者不善,樊弘阳低头见礼,旁的却是一句话也不肯说。
说啥呢,他连三皇子都不认识,只能从他语气中推测是位皇子。对方有意找茬,他又一无所知,多说多错,不如装哑巴。
三皇子纯粹迁怒,毒舌了两句,见他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也只能放行。
这还是因为是樊弘阳,要是换个人,可能没这么好的运气。
樊弘阳身上无官职,但在岑元帝那里挂了号,嘴皮子又是厉害的,他也只能过过嘴瘾,要真做什么,指不定这人又告个御状,触个柱,如今风雨欲来之际,他可吃不消。
他只是蠢,又不是没脑子。
“殿下,听说您病了?”从三皇子处得知他因病闭门谢客,一见面,樊弘阳就问道。虽然眼前人面色红润,但和之前相比,确实瘦了挺多,病了也不怪。
“你触柱了?”顾临煜没有回答他,反而直接问道。
当初他警告过樊弘阳,告御状可以,触柱却不行。谁知,他一回来就听了一耳朵他的英勇事迹。
状告以巫景炎为首的整个江南官僚体系,抨击朝政,直言岑元帝在位二十八年毫无作为,最后触柱。
不过他命大,只是昏死。
“殿下只说不能死。”意思是他虽然撞了柱子,可没死,也算遵守承诺。
“那我是不是还要夸你好风骨?”顾临煜声音冷冷的,显然对他的辩解不满。
樊弘阳抿着嘴,一言不发。
沐菲儿看着他额头上的疤,喵了一声,觉得这人越来越心机,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顾临煜敲打了樊弘阳一番,才似笑非笑地问:“这段时间没惹什么祸吧?”
樊弘阳一听,脸色一僵,方才被顾临煜数落时挺直的脊梁,瞬间弯了,片刻之后才再次挺直,脸上却带着几分倔强。
“在下并无惹是生非。”他理直气壮道,说完还点了点头,似乎在证明自己说的话。
“哦?如此便好。”顾临煜只是笑,多的却不再追问。
“既然殿下无事,在下便告辞,近来风雨颇烈,愿殿下保重。”说完,便迫不及待地走了,似乎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沐菲儿不懂他们打的什么哑谜,抬头看顾临煜,却被他揉了把脑袋,话也说的神秘兮兮的。
“很快你就知道了。”
顾临煜因病闭门谢客,太医院的杨太医一天来几趟,之后无论是太子还是其他皇子,都被他拒之门外。
其实太子是进了门的,只是他进门时杨太医一脸惊恐地告诉他,七皇子疑似时疫,传染性极强。
太子……无比惜命的太子顿时止步,略问了两句,见太医说得言之凿凿,这才慌忙离去,出大门时差点被门槛绊了脚,可见其慌张。
杨太医叹了口气,摸着胡子直摇头。
他是岑元帝的心腹,虽说身为太医接触到的真相并不多,可这么多年也多多少少能猜出一些,越发觉得自己不懂岑元帝了。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用来形容岑元帝,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