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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很多年后回忆起来,我仍然是忘不了那天的情形。
那天的比赛,我们队虽然编舞有欠缺但是表现的好,得到了季军。回去的一路上都是欢声笑语,我也兀自沉浸在萧景灏所给予的甜美的喜悦里。
回到舞蹈班,老师为了奖励我们,特地定了蛋糕给我们庆功。
吃完闹完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
平时这个时候家里人早都吃完晚饭各自忙各自的去了,但我一进门,就看到大家都聚集在灯火通明的客厅里,似乎有什么事情一般。
姨姨这时走了过来,从我手上接过背包,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心里顿时警铃大作,小心翼翼朝爸爸走了过去。
爸爸什么都没说,就一直盯着我看,什么表情都没有,我被看的心里发毛,但实在是不知道怎么了。
猛然间我回忆起萧景灏在台上抱住我的那一幕,顿时心凉了大半,难道爸爸已经知道了?
爸爸肯定知道了,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而且,爸爸不说话,一定是等着我先认错。
我双腿一软,直接在爸爸面前跪了下来,主动向爸爸坦白,“爸爸,比赛完了,今天比赛的时候有人给我送花,出于礼貌我接了花。”
我低低的垂着头,不敢直视爸爸的眼睛,我怕爸爸看出我的隐瞒,怕让爸爸知道我和萧景灏的关系。
“茹雪,去浴室里等爸爸。”爸爸沉默半天,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爸爸向来是这样,他上一秒还在姿态优雅的跟你讲连环故事,下一秒可能就把鞭子抽在你身上。
你永远也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么,你只能顺着他走。
我回了个嗯起身走到浴室里,往浴缸里放好热水,站在一旁等爸爸。
几分钟后爸爸就进来了,手里拿着一条软鞭。
“把衣服脱了。”爸爸冷声命令。
比羞耻更多的,是对爸爸手里鞭子的恐惧,我三下五除二的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干净,光溜溜的站着等爸爸下一步的命令。
“跪下,双手背到身后。”
我接着照做了,背着身后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爸爸快速的在空中甩了下鞭子,一声脆响炸裂在我耳边。
吓得我全身都开始颤抖。
“我允许你去参加跳舞大赛,不是为了看你和你的小粉丝亲热的。”
“我错了,爸爸,我错了,我不知道他会上来送花,也不知道他会抱我,我头一回上台,太兴奋了,忘了规矩了,爸爸我错了。”我含着泪看着爸爸,向爸爸承认错误,我不想挨鞭子,不想被爸爸打。
“错了该怎么办。”爸爸冷漠的声音打碎了我继续求饶的念头。
我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绝望的说出叶家的规矩,“我错了,请爸爸惩罚。”
“好,我罚你二十鞭子,每一鞭,你都要大声的报数出来,如果报错了,我们就从头重来,记住了吗。”
“记住了。”
第一鞭子落下来的时候,鞭风扫的我脸颊生疼,但比脸颊更疼的,是落在左胸上的鞭子。
“一!”我咬着嘴唇,大声的报数。
第二鞭子是打在右胸上的,左右两边火辣辣的疼痛,要不是我用力的掐着身后的手掌心,我怕我会弓下腰。
“二!”
“三!”
……
“十!”
数到第十鞭的时候,爸爸从前面转到了后面,“两只手放在前面,趴好。”
胸脯上的鞭伤疼的我冷汗直流,我僵硬的把背在身后的两只手挪到前面,已经掐破皮的手掌心撑在地上,说不上手心和胸前哪里更疼。
“还记得接下来该数几了吗?”爸爸的鞭子点在我的后背上,那语气,温柔的就像是在问我作业写了几章一样。
“十一。”
就在我回答的瞬间,爸爸的鞭子以与语气完全相反的力抽在了我后背上。
“十二。”
……
“十八。”
额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砸在瓷砖上,眼泪早已经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在大海里被海浪卷的摇摇欲坠的小船,随时都能坠落。
“二十。”
最后一鞭落下,我终于疼痛难忍的两只胳膊一软,跌倒在地,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那鞭子抽干了一样。
爸爸没有理会我,去浴缸那里换了水,走过来打横抱起我,直接把我放进了水里。
身上的伤痕被水一泡,我顿时疼的挣扎起来。
但是爸爸死死的按住我,让水刚好漫过我身上那些刚刚制造出来的鞭痕,一时间我感觉身上的冷汗像水一样的往下流。
“知道爸爸为什么对你最严厉吗?”
我咬着牙齿摇头,在这种剧痛里,连摇头的动作都做的很艰难。
“爸爸早就说过,爸爸不喜欢不听话的女孩子,如果其他人像你这样,倔强难驯服,找借口拒绝爸爸,伺候也不情不愿的,一而再再而三惹爸爸生气,爸爸早就放弃她了,但是,爸爸舍不得。”
“你是爸爸最好的苗子,爸爸不容许你出任何差错。”
爸爸抱紧了快要疼晕过去的我,他说的话很动听,可是我只记住了,这极致的痛苦。
连带在舞蹈比赛中获得的那些喜悦,也被爸爸这羞辱的惩罚消磨的一干二净。
十二月的时候学校通知,每个班都要出两到三个节目,在元旦晚会上表演。
我们班的人都不积极,只有几个女生搞了个合唱,离学校最低要求还差一个,老师叫同学们互相推荐。
郝一佳举手告诉老师,我会跳舞,还参加了舞蹈比赛,说我跳舞可以做一个节目。
老师也是完任务的心态,也不问我是不是真的会跳,也不问我愿不愿意,直接就拍板决定了。
老师一走,班级里就炸锅了,有认为我喜欢显能的,有认为我深藏不露的,还有郝一佳,对着围成一圈的几个男女生大侃我参加比赛的事。
晚上我回家把老师点名要我表演节目的事情告诉了爸爸,问爸爸要不要答应老师,爸爸点头答应的很爽快。
元旦晚会那天,刘秘书代替爸爸来了,和其他家长一起坐在家长区域,我和一起要参加表演的人在后台准备,郝一佳陪着我。
我叮嘱郝一佳,让她告诉萧景灏,别上来给我送花,下面坐在家长呢,我觉得尴尬。
郝一佳嘲笑我想得美,说我自作多情,咋就一定认为萧老大会送花呢。
我嗔笑着捶了她一拳,自作多情就自作多情吧,我不能让自己再像上次一样被惩罚了。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我鞠躬准备下台的时候,郝一佳抱着花冲上了主席台,她笑的一脸得意的跟我说,我只说了不让萧老大上来送花,可没说不让她来。
本来表演后就可以离开后台了,就在我换完衣服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不认识的女同学一脸焦急的说请我帮忙,让我去舞台后面的小房间里帮她拿个道具。
我看她挺急的,也没多想,问了下她具体的要求,一路小跑着找到她说的那个屋子,推门进去找她说的最里面放的红色小鼓。
这屋子明显是很久没人来了,散落的道具上布满了灰尘,我一件件的翻过去,怎么也找不到她说的红色的小鼓。
我想起那个女生的脸,浓浓的不安席卷了我。
联系到之前打过我的女生,我不禁猜想我是不是被整了。
还真是看不惯我啊。
无奈的笑了笑,我拍拍手上的土,转身准备离开。
然后就在这时,原本打开的门,突然嘭的一声关上了!
外面还有落锁的声音!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