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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扮作主子,那么对主子的一切都应当有所了解。所以,江小芽曾对元墨上下其手的事,暗卫自然知晓。现听元墨这句话,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这。本以为,自己猜对了,只是说完,看主子盯着他的眼神……
透着送他去菜市口见刽子手的光芒。
看此,后脑勺一凉,随即跪地,“属下失言,请主子责罚。”
元墨盯着跪在地上的人,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看来他被江小芽亲了这件事,记住的不止是他,还有很多人也在帮他记住。就算是他想忘记,也会不时有人拿出来提醒他一下。
元墨舌尖顶顶后牙槽,屏退这瞬间想让某人灰飞烟灭的念头,面无表情开口,“防备被她拆穿,不要露馅。”
“是!”
“还有……”元墨顿了顿,静默少时,情绪不明开口,“看好她!”丢下意味不明的三个字,飞身离开。
看着瞬时消失在夜幕中的人影,暗卫开始冥思,看好她?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暗卫凝眉,苦恼,他比较擅于动手,动脑他不擅长。飞身回房,看着睡在小榻上的江小芽,暗卫开始认真思量。
认真思量着,思量着,思量着不觉就歪了……
你说,江小芽这么小的丫头,她怎么就敢非礼主子呢?还有,都被非礼了,主子还让这丫头睡他榻下。这……主子心难测呀。
暗卫感到人心难测,而有人觉得事实太过无常。
夜色下,一小厮提着灯笼扶着喝的醉醺醺的人,吃力道,“少爷,你小心脚下。”
“顺子,你说,这世道怎么就变得这么快呢?想我张志远,前个月还是州长大人的外甥,现在怎么就成了罪臣的亲戚了呢?”
沈家的一系列的变故,不止沈家接受不了,张志远同样难以接受。沈家就这么倒了,那他以后还怎么狐假虎威,仗势欺人?!
过去,仗着沈家的势利,张志远嚣张跋扈习惯了,现在为免被沈家牵连,突然要他跟乌龟一样缩着头过日子,张志远怎么都适应不了。
“少爷,您再忍忍,以后会好的。”
“好个屁,你没看到那帮孙子现在都是怎么对我的吗?”想到那些狐朋狗友现在的嘴脸,张志远开口大骂,“娘的,过去见到我像看到亲爷一样,现在沈家倒了,看我没依仗了,他娘的个个都想拿我当孙子了!”
小厮听了,叹了口气,趋炎附势,扒高踩低这不都是人之常情吗?世态炎凉,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只是,张志远一时肯定接受不了。
“让他们给我等着,有朝一日,等爷东山再起,我一个一个收拾他们……”
听言,小厮更加沉默了。还收拾他们?小厮心里暗腹:能不被人收拾就不错了。毕竟之前沈家得势时,张志远可是一路欺辱着别人过来的。因此,不用想也知道,对他怀恨在心的人一定不少,如此……正想着,突然眼前一黑,头被麻袋套住,小厮心头猛的一跳,“谁,是谁……”
“啊……”
小厮惊问刚出,身上随即一痛,被人狠踹了一脚,而耳边张志远的嚎叫声,叫嚣声随即入耳。
“谁,谁敢动手打老子,啊……”
没人理会他,只是抡起拳头,一通猛揍,揍的你满地找牙。
“请几位大侠手下留情呀!”小厮识相求饶。
“娘的,是谁,有胆子对老子下黑手,就没胆子露脸吗?有本事把麻袋拿开,让老子看看你那张狗脸……”张志远叫嚣大骂。
骂声,给自己招来重拳。不过,很快他也如愿了。
在不断叫嚷着‘有本事把麻袋拿开时’,有人如他所愿的将麻袋拿来了起来。
“很好,就让爷看看是那个龟孙子,要跟爷过不去!”捂着肚子,忍着痛,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
一身红衣,张扬治艳;一头乌发,飞舞飘扬;一张脸……倾国倾城!
看到人,小厮愣住,张志远眼睛发直,惊艳,“美,美人儿……啊……”
一句话出,头破血流,惨叫!
刘凛站在一边,默默垂首。美,这个字在世子爷这里是绝对的禁忌,谁敢说,谁倒霉。为此,京城中多半数的高门子弟都被世子爷揍过。
出手,见血!
小厮顿时僵住,眼眸瞪大,整个人都有些飘忽,一眼上仙,一眼恶兽。
上仙眨眼幻化为兽之感。所以,长的好看的不一定都是仙,也有可能是蛇蝎。
“啊……”张志远捂住头,惨叫着,嘴巴却还没停下来,“美人儿你打我做什么?我是给你开了苞没给银子吗?啊啊……”
裴戎,在小厮眼里美如上仙。可在张志远眼里,美的不似良家妇女,肯定是窑子里的花魁。
一句话,招来死打!
刚才套着麻袋,是想揍的他满地找牙。而现在,揍死他!
就在张志远眼见就要跟阎王会面时,一黑衣人忽然而至,来到裴戎跟前,“世子爷,四王爷回来了,在酒楼等您。”
闻言,裴戎不再看瘫软在地上的脏物,飞身离开。
看一眼地上的张志远,刘凛冷哼,一鼠辈竟然也敢欺辱四爷,早晚弄死他!
元墨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元通都与裴戎讲了,而张志远这个经常欺辱元墨的人,自然被元通放在了心里头,他的作为一点没落下,都说了出来。如此,裴戎怎么能饶了他!今日是他,明日就是他全家。
就算有些人无辜又如何,谁让你偏跟他是一家。‘迁怒’这两字,很多时候就是这么毫无道理。特别在一些极权极富的人眼里,命若蝼蚁,大不过权,亦大不过利。
只是,墨昶隐匿这些年的种种经历,都将成为秘密,不能对人言,不许对外讲。因为,有损四爷威仪。
所以,今日裴戎来此,也只是为‘元墨’抱不平,而非为四爷出气。
在蕲河的种种,一切都归属于元墨,而非四爷。
酒楼内
元墨不急不缓的喝着插,静静望着楼下,看人清理街道,清理尸首。一场战乱,开始的激烈,结束的也迅速。
不过两日,萧城又恢复了平日的平静,只是这座换了主人。
砰!
一声响,思绪断。
元墨转头,看一身红衣的裴戎喘息着出现眼前,眼神复杂难述,直直的看着他。
裴戎那眼神,元通看一眼,默默移开视线,心里:裴世子看主子的眼神……说爱恨交加实在不合适。可,除了这个竟找不到更贴切的。而且,脑子里还不由想起,幼年时,一个做相公,一个扮娘子,过家家的画面。
想此,元通垂首,默念一声阿弥陀佛!
过家家小的时候的事,那时主子不懂事,裴世子不懂事。可现在,他这么大年纪了可不能不懂事,不能乱想什么乌七八糟的事。
“小二,多年不见,你现在倒是出落的越发精致了。”元墨嘴角带笑道。
闻言,元通垂眸,这话绝非调戏,只是寒暄,只是寒暄而已。
刘凛垂首,刚被人喊过美人,现在又被人夸精致。世子爷这张脸,到了哪儿都让人无法忽视,特别今天不知道又在哪儿搞了一身红衣。把自己搞的那个……骚气冲天!
大不敬的念头出,刘凛赶紧低了低,把嘴巴闭紧,防止一个不甚脱口而出,被世子一掌劈死。
听到元墨的话,裴戎绷着脸道,“是呀!多年不见,你也大不同了。从之前见到女人只能看,到现在已经能上了。”
没有,主子没上女人!而是差点被女人上了!
一念入脑,元通抬头,“主子,世子,老奴去外面守着。”说完,疾步走了出去。再这样下去,他会死于胡思乱想。
看元通走了出去,刘凛也默默的跟了出去。四爷和世子爷的重逢,感觉自己不在比较好。
走出来,并随手把门关上。随着,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刘凛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关门。
“墨昶,你个狠心的东西,你明知道我到处找你,你怎么能藏这么久都不露一面!”
裴戎声音入耳,刘凛:关门是对的。不然,让人误以为两个男人在调情,会很难收拾。而且,万一让人看到世子哭鼻子也确实不怎么好看。
“现在不是见到了吗?”
相比裴戎的激动,元墨就显得格外平静了。
裴戎听了,看着元墨,静了一下,悠悠道,“确实,现在也见到了,只是错过了很多。所以……”微顿,裴戎看着元墨,肃穆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嗯?”
“你睡过女人了吗?”
这话出,屋内静了一下,随着是元墨不咸不淡的声音,“你备了?”
“嗯,环肥燕瘦,各色各样的,每一年你生辰,我都给你准备了一个,现在就等你回京了。”
一年备一个,如果元墨还在就随他如何。如果他不在了,那……黄泉之下,总是不能让他太孤单了。
这些年,除了寻找他,裴戎也就只想到为元墨做这个。很多人说他荒诞,可,谁他娘的在乎你说什么。有种别背后说,当面说,看不打死你。裴戎就这么蛮横不讲理着,继续任性妄为着。
因为对元墨,他是有罪的那个。
“墨昶,是我对不起你。如果当时不是我口舌无忌的乱说话,你也不会遭受那么多屈辱,经历这么多不堪。”裴戎褪去脸上不羁嬉笑,神色厚重道。
当初,有人说元墨同萧仲长的很像。而他高声附和着,因为萧仲是将军,在裴戎当时的眼里,那是英勇厉害的象征。继而,就着他那自以为是的理解,他到处说,不断说,甚至跑到了先帝面前去说。
他是一时童言无忌,可对墨昶,却是毁天灭地!
一夕之间,从尊贵的皇子,变为百官争相讨伐的对象。
萧仲一时失言遭人谋算是阴谋的起点,而他的无知,却是给墨昶招来劫祸的根源。
墨昶若死,那他就是害了墨昶的那个刽子手。
曾经墨昶救了他的命,而他的回报,就是让他送命。每每想到这些,裴戎就觉得,对墨昶,他或许该以死谢罪。
“都已经过去了!就算你有错,现在也都已经还清了。”元墨说着,倒一杯是递给裴戎,淡淡道,“舍过去,敬将来!”
这一夜,元墨和裴戎一夜畅聊。
另一处,当天亮,江小芽起床,既看到徐风出现在了眼前。
“公子这里有我伺候,你去忙别的吧!”徐风说完,开始伺候元墨穿衣。
江小芽看此,揉着眼睛往外走去,伺候主子的活儿有人分担,江小芽很愿意让贤。至于徐风是如何找来这里的,他好像不想说,那她也就不问了,反正也没多大意义。不过,元通呢?不会是被……咔嚓了吧!
想着,江小芽回转,开门进去,刚欲开口,看到屋内情景不由顿住,眉头微动,要说的话咽下,静看元墨听到动静手忙脚乱的整理衣服,遮盖外露的胸肌。
“你,你忽然跑进来做什么?”徐风挡在元墨身前,急声道。
看徐风这紧张的样子,再看元墨慌乱整理衣服的动作,江小芽:有一个刹那直怀疑他们在偷玩儿激情。不过,想到元墨那浑身上下都似装了老虎屁股一样不喜人碰一下的性格,感觉自己想多了。
“我就是过来问一下,通伯呢?他怎么没随你一起过来?”
“通伯身体不适没法过来,所以让我来接公子。”徐风绷着脸道,“一会儿收拾一下东西,我们一起去通伯那边。”
江小芽听了,点点头,“好,我知道了。那我先去跟洪叔他们说一声。”说完,下意识的又看了一眼元墨。而后转身走了出去。
江小芽一离开,徐风赶紧把门关上,并不忘把门插上,防止江小芽再进来。而‘元墨’,在床上坐下,莫名有种虚脱之感。特别是江小芽最后离开时的那一个眼神……
暗卫吞口水,不会是露馅了吧?!
不会,不会!毕竟,他可什么都没做,怎么会露馅。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做,才让江小芽感到奇怪。对于她的突然闯入,元墨自己都慌乱了,竟然没叫她滚出去,反而是自己在那里忙着整理衣服。这……她家公子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内秀了?
“小芽,你起来啦!”
闻声,江小芽思绪被打断,抬头看着洪夫人,脸上扬起一抹笑,“洪婶,来,我帮你打水。”
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自然要嘴甜手勤才能不招人嫌,不被人赶。不过,现在萧城好像已经平静了,徐风也来了,又已经找到住的地方了,再待人家家也确实不合适了。继而,吃过早饭,江小芽‘元墨’一行人,既起身告辞了。
“小芽妹妹,以后若是再路过这里,记得来我家,我还烤红薯给你吃。”
“嗯,我一定来!铁牛哥哥再见。”
铁牛望着江小芽,满眼的依依不舍。孩子的情感很纯粹,就是觉得当哥哥的感觉很好,有一个像小芽一样,连烤红薯都觉得他很厉害的妹妹,让他很有成就感。所以,不舍得江小芽。
只是,铁牛却是不知道,就是因为他这种依依不舍和喜欢,才让某人当即决定离开走人。一个才八岁的人,到处搞青梅竹马,太不检点!
徐风赶着马车,江小芽一如既往坐在车内,照顾,伺候,给她家公子爷端茶倒水,防磕防绊。
而‘元墨’面无表情坐着,不动不言,装深沉。怕露馅,没什么比装深沉更合适,显得自己高深莫测,还不容易出错。俗话说,多说多错。
“公子,喝茶。”
“嗯!”低沉的应一声,木着脸看江小芽把水递到他手里。端起水杯送入口中,长袖随风从江小芽面前划过。江小芽眼帘微动,不觉吸了吸鼻子,随着道,“公子,您换皂角了吗?”
“什么?”
“感觉今天味道不一样。”
江小芽说的随意,而‘元墨’听到,握着水杯的手却是陡然一紧,而后没什么表情道,“不要给我操心那些有的没的。”
“是!”
江小芽恭敬应,不再多话。可‘元墨’却是一点放松不下来。伪装成主子,这不是第一次,但却是第一次这么紧张。甚至说不清他为什么要这么紧张。
徐风赶着马车,竖起耳朵听着里面动静,一丝都不敢放松,耳边不断回荡着元管家那一句话……
“如果你们两个还斗不过一个八岁的丫头,那么你们就不用回来了,自行了结吧!”
***
元墨睁开眼睛醒来,已是半晌,梳洗过后,坐在桌前不紧不慢的开始用饭。
“主子,您多喝点汤。”
“嗯。”元墨喝一口,不细品,不与江小芽做的菜比较,浅尝放下,随意问道,“徐风他们那边都还顺利吗?”
元墨自以为不会有什么问题。江小芽就算是再精明,应该也不会马上就会察觉到异样。
元通听了,却是静了一下,才开口道,“好像不太顺利。”
元墨听了,抬眸,“不顺利?”
“是!江小芽说:公子今天身上的味道不太一样。”元通斟酌着用词,将事情说了一遍。
元墨听言,脸上表情不明。而心里,此时跟元通同一想法:那丫头竟然知道他身体什么味道,竟然还记住了?!
想法一样,心情不同,元通:江小芽这个死丫头就没让人省心的时候。
元墨:除了感觉怪异,还是怪异。同时,也很想问她一问,他身上是什么味道?
“等下你也过去吧!无需在此再逗留,马上带他们一起回蕲河。”
“是,老奴明白。”
四爷既归,那么元墨就不应该再存在了。待回到蕲河,一切关于元墨的都要结束了。
只是,很多时候,就算是再怎么周祥的计划难免有万一!所谓世事难料就是如此。
这边,元通刚离开没多久,暗卫既急速来禀,“主子,出事了!”
闻言,元墨放下手里书,抬眸,“说!”
暗卫一五一十简单扼要,快速如实禀报。
元墨听言,眼睛微眯,随即起身,飞身而去。
满车的血腥味,一地残尸,还有……
一身血红的‘元墨’,脸色冷硬身上带伤的徐风,脸色灰白气息不稳的楚飞,还有蹲在‘元墨’身边手指落在他脉搏上,眸色厚重的江小芽!
元墨到来,隐匿在暗中,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霍永富,你说过不会再动元墨的,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趁机下黑手?!”楚飞抓着霍永富衣襟,怒吼。
霍永富听了,嗤笑一声,伸手挥开楚飞的手,整理一下衣襟,嘲讽道,“他差点让我戴了绿帽子,这种事哪个男人能忍受?所以,我如何能轻易饶了他?倒是楚公子,我说会和元墨言和不再追究,这话你竟然也相信,倒是才让我惊讶万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带我找到了元墨,让我出来这口恶气!”
“霍永富,我杀了你!”楚飞眸色赤红,一掌挥出,既朝着霍永富攻去,眼见一掌就要落下,忽而霍永富被人推开,避过。
一掌落空,楚飞转眸,看清将霍永富推开的人,一愣,不明,抑制不住大吼,“江小芽,你做什么?你别忘了,元墨最后都是因为护你,才会中了那致命一箭的!这个时候你怎么可以护着害了他的人?!”
江小芽听到,却是看都不看楚飞一眼。因为,楚飞也是那个害了元墨的人。
一言不发,抬脚走到霍永富跟前,“解药在哪里?”
“没有解药!我就是为了弄死他才再箭上下毒的。如此,又怎么会留下解药,让他有机会可活?!”霍永富依旧嚣张道,完全不把江小芽这么个丫头放在眼里。
江小芽听了,看徐风一眼,“点了他穴道。”
听言,徐风沉默上前,不说废话,直接伸手,武力碾压,轻易封住霍永富穴位。而江小芽默默捡起地上的长剑!
霍永富僵住无法动弹,脸色沉下,看着徐风,冷怒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我告诉你,就算是萧家倒了,可我霍永富还是萧城首富之子,你敢动我一下,到时候……啊……”
话未完,血色四溅,剧痛袭来,惨叫凄厉!
嚎叫响彻天际,刺耳,心惊!
看着地上那只淌血的胳膊,看着江小芽手上那只还滴着血的剑,再看她那张平静凉淡的小脸,徐风眼眸紧缩,手心冒汗。
楚飞眼眸瞪大,怔怔看着江小芽,是她疯了,还是他眼睛花了?!不然,他为什么会看到这样骇人的画面。
“解药在哪里?”
“你个贱婢,你竟然敢伤我,你给我等……啊……”
一声叫嚣,一只胳膊,干脆而狠辣,淡漠又沉戾!
徐风心头一震,楚飞头皮发麻!
“解药在哪里?”再次问,剑落在他双腿之间,表情平静无波,眸色一片黑暗,“这次,我会断了它。”
霍永富已疼到双眼阵阵发黑,但恐惧让他不敢就这么晕死过去,“我说,我说,在那个蓝衣下人衣服里。”
江小芽听了,抬脚走过去,从那已失死去的小厮怀里扒出一个药瓶子,打开,倒出一颗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而后起身,走过霍永富身前,一剑挥出,寒光划过!人倒地,气绝!
看一个八岁的女娃就那样眼睛不眨的结束掉一个人,楚飞面皮紧绷,从脚底往上直冒寒气。直直看着江小芽。此时,这么也无法将她与曾经那个一脸纯真,馋嘴又讨喜的丫头联系在一起。
江小芽不在意他人怎么看她,默然走到‘元墨’身边,将一粒药丸送入他口中,送一口水看他咽下,伸手静静抚上他脉搏,缓缓闭上眼睛,静探。
元墨,你怎么死都好。但,就是不要因护她而死!她承担不起,也不想背负!
舍己命,护她安,这一恩情,太重!
不远处,元墨静静看着,静静看着江小芽那一张,带着血色稚嫩又时常让人感到闹心的小脸,怎么都无法移开视线。
元通看着,心里也是一片复杂。江小芽这样的反应,这样的举动,是他也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