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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他如此淡定的语气,官七画只觉得胸中一阵情绪翻涌,都快要被这人给气笑了。
这东西若是一直卡在萧辰云的身体里不止他的伤口好不了,甚至那锋利的暗器还有可能直接割开他的皮肉往他身体的更深处跑去。
不同于对这些知识一无所知的萧辰云,官七画十分明白这没有及时将那暗器取出来的后果。所以即便被萧辰云给气着,她也真的半点都笑不出来。
“萧辰云,我这不是在和你开玩笑,这东西若是一直卡在你的身体你,你的伤便一直都好不了。”伸手揉了揉生疼的额头,官七画继续道。“你这东西陷得太深了,我得想想到底该怎么帮你取出来。”
官七画从药箱中拿出一根银针在萧辰云的伤口处比划了一下,大致地测量出了那暗器具体的大小与它现在所陷入的深度。
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官七画的目光在屋子内打了个转,最后缓缓落在了靠近窗户的那面书桌之上。
那桌子上安放着的,是官七画今日从城西何家铁铺那拿回来的那套手术刀。
今日她被人掳走,手术刀落在路上是府中侍卫连着昏迷的巫月一起帮她拿回来了。
这暗器陷得这样深,让她直接伸手去抠那显然是不现实的。可是如果她用手术刀呢?用那套新的装备在这房中替萧辰云做一个简易的小手术,帮他将那枚陷入身体的暗器给取出来。
这好像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终于想到办法,官七画的眸中不觉染上一丝喜色。
但是看到萧辰云的脸之后,她又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个顾虑。
如果要做手术的话,那她就需要大量的麻药。但是现在在她的药箱之中,麻药也只有用来备用的一小瓶。
这样的剂量,是远远不够一台手术所需要的量的。
官七画一时呆在了原地,不知自己如今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而她愣在他的面前这么久,就是再怎么木讷的人应该也看出来了她的为难。
萧辰云抬眸,一双恫恫有神的双眼紧紧地盯在了官七画的身上。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难言的顾虑?”
萧辰云陡然开口的话语将官七画从自己的思维中唤醒了出来,官七画抬起一双担忧的眸子盯着萧辰云看。
“萧辰云,我已经想到了该用什么办法将你那暗器取出来了。但是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我没有这么多麻药啊!这方法需要割开你的皮肉,若没有足够的麻药,我怕……”
“你怕本王会受不住这疼痛?”
官七画话都还未说完,萧辰云便接上了她的话头。
当然,这个事情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见他已经什么都看出来了,官七画只能点点头。
看着官七画又焦急又担心的模样,萧辰云不知为何竟也觉得肩上的伤口好像也没有之前那样疼了。
他颔首,将信任的目光落在官七画的身上。“本王无妨,这点疼还是能守得住的,你不必为此而忧心,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官七画诧异于萧辰云的淡定,虽然她确实从来就没有见萧辰云喊过疼吧!但是这手术一旦做起来可是不能中途喊停的。
为了保证手术的正常运行,官七画只能再向萧辰云确认了一遍,“萧辰云,不用麻药就这么上,你确定你吃得消?”
黑漆漆的双眼接触到官七画那不信任的目光,萧辰云的心中忽而划过一丝小小的不悦。
“王妃比不必问,本王说受得住,那本王就是受得住!”
这若是别人在她面前这样说,官七画只会回他一句‘鬼才信’。但是萧辰云毕竟是不同的,官七画为他治伤这么多次有时也会不得已将他弄得很疼,但是萧辰云确实是从未在她面前展现过一丝对疼痛的屈服。
看看萧辰云的伤口,再看看萧辰云那苍白的脸,官七画知道,这事情实在是不能再拖了。
只能在他坚定的目光中点点头,官七画道。“那我就真的开始了啊!你倒是若真的疼得不行,那就,那就咬住这个克服一下疼痛吧!”
官七画在药箱中翻翻找找,最后从里面拿出一卷绷带递给了萧辰云。
萧辰云自然是不想接的,但是看着官七画那眼中满的都快溢出来的担心。为了令她安心,萧辰云也只能将其接过。
“好!那你开始吧!”
既然萧辰云自己都已然选择好了,那她也不能再继续犹豫下去了。
从书桌前将那崭新的手术刀取了过来,官七画将需要用到的东西以最快的速度一件一件备好,放在了桌面之上。
没有消毒水,官七画就只能用酒精为那些刀具一一消过毒。
待准备工作差不多都做好,官七画深呼一口气将那锋利的刀刃对准了萧辰云的肩膀,一刀缓缓地滑了下去……
官七画上辈子就是整容医生,对这种小小的手术自然是手到擒来。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日的对象是萧辰云,所以她的心中一直都有着一层莫名的紧张。
但是紧张归紧张,在这紧张之下官七画也仍旧将这小小的手术完成的很好。
“叮”地一声脆响,不多时官七画便将那枚卡在萧辰云肉中的暗器给取了出来。
一时间,因为一直抵在肉中的东西离体,原本被官七画好不容易才止住的血液又开始纷纷向外涌动了起来。
官七画额边滑落一大颗汗珠,她也没有空手去擦,只能任由它落在衣领上。
赶忙拿了药粉均匀地撒在那血红的伤口之上,官七画迅速放下手中的手术刀从一边拿起了一早便穿好的针线。一鼓作气,迅速用针线将萧辰云肩上的伤口给缝了起来。
她已经没有空去观察萧辰云如今到底怎么样了,以最快的速度最流畅的手法将那伤口缝好。官七画将治伤的药膏和能减轻疼痛的药膏中和一起擦在了萧辰云的伤口之上。
然后又用绷带将其层层包裹了起来。
直到最后将绷带的结也打好了,官七画这才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有些虚脱地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好了,萧辰云,你没事吧!”手上还残留着一层浓郁的血腥,官七画低头去看萧辰云,这才发现萧辰云虽然脸色未变,但是额头上渗出的那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却昭示着他方才承受着的是多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