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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的酒液顺喉而下,尽数流进了腹中。官七画原本微闭的眼陡然一睁划过一丝惊讶,这酒竟然是用冰镇过的。
缓缓地将空了的酒杯放了下来,官七画舔了舔唇边脸上神色这才渐渐恢复成了之前的模样。
“怎么样?睿王妃,这酒好喝吗?”
指尖轻轻地在酒杯身上摩擦了片刻,官七画抬起头回敬给那边的平西王妃一个笑容。
“果然是与京城中烈酒不一样的滋味,这酒甜而不腻,最主要的竟然是还用冰镇过,喝起来更加爽口。”
不管加了料还是没加料她都已经把它喝进肚子里了,官七画现在已然是一个豁出去的状态。没有别的顾虑,与平西王与平西王妃逢场作戏起来便更得心应手。
见她真的将那酒喝得一滴不剩,那边的平西王妃这才慢慢地放下了心来。目光一转,又落在了萧辰云的身上。
“睿王妃都尝了觉得好喝,睿王爷您怎么不尝尝呢?”
他们今日最主要的目标就是萧辰云,自然是不会将他遗漏的。
但是两个人中的她已经喝了这酒,萧辰云难道真的也会喝吗?若他也喝了,那他们两个人岂不是都陷入了被人控制的局面。
当然,这个时候官七画已然无法发表自己的意见了。
因为那边平西王妃话音才刚落,萧辰云便毫不犹豫地端起起了酒杯。
“平西王妃盛情难却,本王就不客气了。”
说完,他亦如方才的官七画一般将那酒一饮而尽。
官七画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那酒喝得一滴不剩。
“怎么样?睿王爷觉得味道如何呢?”
见成功诓着二人将酒喝了下去,那边平西王妃紧张的情绪这才渐渐淡了下来。脸上笑意渐浓,那原本潜藏在眉间的一丝不自然也随之消退了去。
放下手中酒杯,萧辰云唇边弯起一道浅浅的弧度。
“不错!”
淡淡地道出这二字,萧辰云低头目光落在了官七画的身上。
虽然掩饰得还不错,但是因为离得近也因为熟悉她,所以他一眼便看出了官七画眸中的担忧。
望着眼前这鼓着眼睛瞪着他的小丫头,萧辰云有些无奈。只能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身子转了个方向,避开了官七画那埋怨的目光。
“来人,上歌舞。”
不知为何,平西王坐在一边一言不发,倒是身为女主人的平西王妃热络地招手,让下人唤来了歌姬在水阁中翩翩起舞。乐声之中,舞女摇曳的舞姿挡住了些许从平西王与平西王妃那般传来的视线。直到这时,官七画才敢稍微放松些警惕,悄悄地朝萧辰云所在的地方凑近了些。然后借着酒杯的阻挡用只有二人才听得到的低
沉声音质问萧辰云。
“你为何也要喝那酒!”话不敢多说,怕那边那二位察觉出端倪。
然而对上她这气势汹汹的质问,萧辰云脸上却是一阵淡然。
“不怕!”他亦轻声道,“你不会死。”
面对这样的萧辰云,官七画真是觉得自己已经被他整的没脾气了。他说他们会没事,可是却好像半点实质性的行为都没有拿出来,就这样红口白牙一句不怕她就得相信他,将自己的性命也交给他吗?
好吧!好像她已经交了,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生气归生气,但官七画还是清楚眼前的形势的。现在二人已然陷入了被动,就如同已然站在了陷阱中央的猎物,他们没有选择只能选择互相相信。即便猜不到他的计划,为今之计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相信
他了。
既然今日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那官七画相信不用过多久面前的平西王与平西王妃总是会露出他们的狐狸尾巴的。
就像是为了证明她的话,官七画静坐在席位上等了没有多久,那平西王妃便再次开口。
“睿王爷,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真儿也就不瞒王爷了。真儿与夫君想知道,王爷这番装死到底是查到了什么?”
平西王妃此话一出,席面上顿时就是一阵如死水般的沉静。
就连早就有心理准备的官七画听见她这般直白的话,亦不由得微微有些侧目。
看来这位平西王妃很自信啊!觉得他们只要饮下了她加了料的酒,一切就都万无一失了么?
水阁之中乐声袅袅,但气温却明显较之外面下降了好几度。
但到底歌舞还是没有停歇,萧辰云轻笑一声将手中的酒杯放回在了酒桌之上,这才缓缓道。“平西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本王有些听不懂啊!”“睿王爷怎会听不懂。”既然已经将话敞开了说,平西王妃脸上那虚伪的笑容也没有必要再继续装下去了。狠厉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萧辰云,她道。“既然事已至此,有些事情我也就不瞒着睿王爷你了,前几日
在玉南山那伙刺客,是我派去的。”
听到这话,官七画不由得抬起了双眸。
确实,那时候她与萧辰云都顺着那刺客的身份怀疑到了平西王的身上。但现在当事人自己承认了,那又是另外一种滋味了。
“然后呢?因为那些刺客没能杀了本王,所以平西王妃这回是打算自己动手了?”
淡淡地瞥了一眼那边的平西王妃,萧辰云突然拎起桌上的酒杯一甩手便将那精致美丽的琉璃酒杯扔在了地上。
上好的琉璃就这样摔在了坚硬的地面之上,粉碎成零零碎碎的好几块。里面原本盛着的酒液亦淌了一地,只余下浓郁的酒香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而因为他这般动作,那些原本还在阁中跳着舞的舞姬们显然是受到了惊吓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们都下去吧!”说话的是一直待在角落里沉默不语的平西王。只见的他挥挥手掌,那些惨白着脸的舞姬们皆纷纷福身退出了水阁。
没有了乐声,也没有了多余的脂粉香气,这水阁一时间便安静了许多。
官七画看着那边一脸怒意的平西王妃,她亦如萧辰云一般笑了起来。一抬手将摆在她面前的那只琉璃杯也摔在了地上。“王妃就这么不懂事,你难道不知道派人刺杀王爷是什么样的罪么?当然,就算王妃不懂,平西王您不可能也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