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总裁他有精神病21

朝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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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这是道送命题啊。

    庄续看着青年一副快哭的样子, 心里莫名烦躁, 眼睛一眯,抬脚踹了过去。

    方灼趴在地上, 灵光一闪,“没用可以当挂件,好看。没有, 作为一个男人,那就尴尬了。”

    庄续蹲下身,黑色的靴子挨着青年的脸, 讥讽,“你也算个男人?”

    方灼想把挂件亮出来, 打他的脸,还是不敢, 不高兴的嘟囔,“算不算老子都硬件齐全。”

    惊觉自己说了什么, 连忙去瞅男人的表情,庄续薄唇抿着,面无表情, 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灼更害怕了,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才是最吓人的, 譬如周猝。

    也不知道自己走后, 他怎么样了。

    庄续垂眸, 看见青年一脸失魂落魄, 眼底暗芒闪过,猛地一把揪起他的脑袋,“在想什么?”

    方灼疼的脸部扭曲,咧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想我要是能像哥你那么威武雄壮就好了。”

    庄续看着满嘴跑火车的青年,浅浅勾起嘴唇。

    方灼:“……”

    求求你别笑了,好可怕的,眼睛里阴森森的,跟鬼一样。

    方灼胆战心惊,观察着男人的表情,继续说:“真心话,比珍珠还真,你要相信我就把手松开呗。”

    庄续松开手。

    方灼:“……”

    男人对于自己那方面的能力都有迷之自信,可以理解,方灼撒腿跑向离庄续最远的地方,贴墙站着。

    庄续瞥了他一眼,把床上叠得漂漂亮亮的被子捞起来,扔到了地上。

    方灼心头一紧,预感不好,“你这是打算留下?”

    回答他的是一室漆黑,庄续把灯关了。

    方灼杵在黑暗中,干瞪着眼,“你把我的床睡了,我睡哪儿。”

    “地上。”

    “……”

    方灼愁眉苦脸的躺下,这人赖着不走,别说他自己,整个大本营的人都不安全。

    为了降低危险系数,他得想办法跟这位朋友建立友谊的桥梁。

    夜晚静谧,屋子里任何一点微小的声音都会被放大。

    庄续闭着眼,没睡。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失眠,时间一长就成了习惯。

    离床不远的地铺,青年睡得正香,呼吸声很大,偶尔还要磨牙和说梦话,存在感很强,一下又一下拉扯他的神经。

    庄续起床下地,直接把人拎起来扔了出去。

    方灼坐在地上,一脸懵逼。

    “老、老大?”出来撒尿的小弟珠正好路过,一脸纳闷,“啥意思,被撵出来了?”

    方灼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一把揽住小弟的肩膀,“哪能啊,老大我一个人睡习惯了,你们宿舍不是有空床?我以后跟你们睡。”

    “老大,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小弟怪不好意思,开门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把屈尊纡贵的方灼给吓跑了。

    方灼起初面带微笑,很淡定,直到门缝翕开,一股混着汗臭脚臭的味道迎面而来……真的很让人窒息。

    方灼:“我觉得我还是……”

    小弟忙拉住,顺便把里面的几个兄弟招呼出来,推着方灼往里走。

    五分钟后。

    方灼鼻孔塞着卫生纸,坐在大家齐心协力铺好的床上,“大家辛苦了。”

    “老大你带着我们讨生活更辛苦。”

    小弟们笑成了弥勒佛,嘴巴比抹了蜜还甜,就冲这个,也必须留下来。

    当天晚上,方灼第一次体验了集体宿舍。

    磨牙、抠脚、说梦话,还有一位大兄弟睡得好好的,突然站起来,咬牙切齿的朝空气挥拳头。方灼吓得一晚上不敢睡,生怕他掏把刀出来,把全宿舍都给砍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外面就响起了吵闹声。

    赵七去唯一的单间敲门,见到一张不太熟悉的脸。

    庄续:“他不在。”

    赵七傻愣着,“那他在哪儿了?”

    刚问完,方灼从他身后的一间房里探出头,“这儿呢。”

    赵七一头雾水,匆匆进了房间,“老大你这是被撵出来了?”

    旁边的小弟立刻把方灼昨晚的借口又说了一遍。

    赵七深信不疑,开始说正事,“今天一大早,涛哥发了道悬赏。”

    方灼眉头皱起来,“找人?”

    赵七在通讯器上点了几下,发了张照片过去。

    照片上的男人俊美得不像话,他有一头金色的短发,皮肤白皙如玉,五官深邃立体,红色薄唇勾出弧度,这是一种很公式化的笑容,而最令人不容忽视的,是那双蓝色的眼睛。

    透彻冰冷,像是冻结的深海。

    啧,有点眼熟。

    方灼:“老七,这什么人?”

    赵七一脸神秘,正要憋大招,旁边的人先叫出来。

    “卧槽!他可是我偶像,最强基因。”说着那人又不蔫了,“可惜那是二十年前。”

    方灼来了点兴趣,“说说看。”

    “艾伦少将是‘战争之神’克里斯家族的独苗,也是目前基因改造最成功的一位,也有传言说,他的基因中加入了某神秘物种的基因段。可从他五岁那年起,基因数据一年不如一年,就像受到了诅咒。”

    这都已经星际时代了,怎么还迷信。

    方灼嘴角抽了抽,“然后呢?”

    “少将的基因出现问题,精神力也只停留在B级,但这并不影响他为国效力的决心。20岁从高等军校毕业,正式入伍,靠着卓绝的军事部署能力,带着帝国打了不少胜仗。”

    “哦。”方灼点点头,“听起来很厉害哦。”

    赵七见两人说得差不多了,继续之前的话题。

    “咱们这儿消息滞后,我也是今早才得知,五天前附近边界发生交战,艾伦少将的私人战舰,就是那时候被击落的,正好就落到了一号矿星。”

    方灼听得正起劲,突然有种被窥伺的感觉,很强烈,扭头往后一看,门外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赵七也跟着看了一眼,回头继续说:“各个街区的人都收到了这份悬赏,只要能找到人,赏金五千万星币。”

    他越说越激动,“而且不管身上有任何罪名,一律赦免,还外加一套首都星海景别墅。”

    方灼翘起二郎腿,“配老婆孩子么。”

    全场哈哈哈哈起来,“老大真骚。”

    方灼“啧”一声,全场闭嘴。

    他说:“这事我们不插手。”

    话音刚落,就有人激动反对。

    “为什么?那可是五千万呢!”

    “是啊老大,还能获得赦免,难道你想一辈子窝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哎,小伙子们还是太年轻啊。

    既然是军方的人丢了,自然该军方找,再不然也有星际警察,怎么也轮不到他们,而且赏金还高得这么离谱。

    方灼说:“一名位居后方的指挥官,怎么会脱离队伍,还被敌军发现,并且击落。”

    赵七听明白了,“有猫腻?”

    方灼没说是或不是,语重心长,“天上不会掉馅饼。”

    真要是掉下来,一个不好,就能把人砸死,他惜命,更何况,现在有更重的事情要做。

    又跟大家随便掰扯了几句,方灼匆忙回到房间,想确认自己的猜测,结果推开门,庄续根本不在。

    床铺上留着自己被抢走的匕首,和庄续穿过的衣服,地上还有一双高帮军靴。

    难道跑了??

    方灼着急转身,一头撞在男人赤倮的胸口上。

    胸肌结实,滚着水珠,一看就很有弹性,光是看着就想上手摸一摸,方灼也这么干了。

    下一秒,他人就被捏住胳膊扔了出去。

    方灼揉着屁股站起来,疼得直抽气,说话却很有底气,“我知道了一个秘密。”

    “说明你离死不远了。”庄续嘴里说着凉薄的话,继续擦头发。

    方灼一瘸一拐走过去,翻出刚刚接收的那张照片,“这是你吧。”

    “不是。”庄续把毛巾一扔,拿起床上的衣服。

    男人的个子一米九往上,身姿颀长,穿衣服的时候两手举高,后腰的肌肉被拉伸,背脊得线条漂亮得近乎完美。

    方灼捏着通讯器,舔着干涸的嘴唇,又走了。

    一号矿星不但矿产枯竭,住房紧缺,就连网络都没普及,只有作为扛把子的涛哥那儿才能联网。

    去的时候,方灼从赵七那儿搜刮了瓶葡萄酒。

    回来时,手里空空如,他跟涛哥换了两小时上网时间,从星网上下了1G的照片,外加一份艾伦少将最全面的身材数据报告。

    当天晚上,方灼脱离大集体,在大家暧昧艳羡的目光中,回了自己房间。

    他翘着二郎腿,枕着胳膊躺在地上,一副“老子死也不走”的固执表情。

    庄续面无表情地躺下,关灯,只要青年不发出声音,他也并不是不能忍受。

    没有东西打发时间的黑夜是很难熬的,方灼在心里数数,时不时掐一把大腿,很艰难地熬到凌晨两点。

    这是人类睡眠最深的时候。

    他坐起来,从屁股下面摸出一条软尺,悄无声息地爬上床。

    大兄弟,咱们今晚好好扒个皮。

    方灼看了眼远处与人寒暄的男人,点了点头,“行,我先上去了。您能半小时后上来叫我吗?”

    陈嫂笑着打趣,“是要送礼物给先生吗?”

    方灼抿着嘴,有点不好意思,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用心的为人准备礼物,就是奇葩了点。

    宴会嘈杂,二楼有点吵,方灼就去三楼找了间客房,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突然感觉腿上麻嗖嗖的,是兜里的手机在震动,方灼猛地惊醒,入眼是一张戴着鸭舌帽,胡子拉碴的脸。

    他吓得睁大眼睛,“你……”话未出口,就被用沾着乙-醚的毛巾捂住了嘴。

    方灼瞪着那张脸,拼命在心里骂麻卖批。

    半小时后。

    陈嫂掐着时间上楼,她在二楼找了一圈没见着人,反倒热得满头大汗。

    “奇怪,今天怎么这么热,难不成是空调坏了?”抬头看了眼天花板,空调正常运转。

    陈嫂抹了把汗,正要把书房门带上,就听见窗外有人喊。

    “着火了——”

    “三楼着火了!”

    陈嫂连忙跑出走廊,从楼梯口往三楼一看,一缕火苗飘了出来。

    “坏了!先生!许少爷在肯定三楼呢!”陈嫂一边大声喊,一边往三楼跑。

    她之前看见火苗就那么一点,还以为火势不大,上去才知道,整个三楼的走廊,两边全是火,空气里还有一股很浓的汽油味。

    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干的!

    楼下的人听见“着火”,第一时间就往外跑,一路上洒了酒水,撞倒了桌子,跑掉的鞋子到处都是,余下一片狼藉。

    周猝追着陈嫂的声音上楼,刚到二楼就接到一个电话。

    “你的宝贝就在三楼,不过你得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

    周猝认出了声音的主人,“张先生,你如今戴罪潜逃,难道还想再背上杀人放火的罪名的吗?”

    张胖子笑得张狂,“虱子多了老子怕个球,少废话,给你五分钟,晚一分钟我断他一根手指。”

    陈嫂已经从三楼下来,害怕的拽住周猝的袖子,“上面全是火,还有汽油!先生我们要怎么办,许少爷还在三楼休息呢!”

    三楼的火舌已经顺着楼梯扶手和地毯烧下来,周猝在二楼将自己淋湿,冲上楼去。

    踹开第一间房门,没有,第二间,还是没有,第三间……

    此时背后已经被火焰包围,退无可退,周猝来到最后一间,他的心在剧烈跳动,呼吸间都是焚烧的刺鼻烟。

    他紧张的握住最后一间房门的门把,“咔嚓”一声,门开了。

    方灼被捆绑在椅子上,嘴间横绑着一条毛巾,脑袋无力地垂着,脚边还放着一个空的汽油桶。

    屋子里的火像是刚放不久,火势还不大,但蔓延很快。

    周猝迈步的腿都是僵硬的,松绑时手在颤抖,绳子一松,青年就倒了过来。

    柔软温热的身体靠在怀里,确定人还活着,周猝心里如翻滚的不安,终于停歇。

    正想把人抱起来,青年醒了。

    方灼看见屋子跳跃的火焰,立刻就清醒了,开始告状,“是张胖子干的,那傻逼说他要烧死你,还揍了我一顿。”

    妈的,口腔内壁都破了,脸上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被那傻逼扇了几巴掌。

    周猝摸摸青年红肿的脸,打横抱起他,“我们先出去再说。”

    方灼第一次被公主抱,耳根通红,他晃了下腿想下地,发现双腿一点知觉都没有,麻了。

    就在两人经过房间卫生间时,一记黑棍挥了出来。棍子是钢制,一棍下去没把脑壳敲碎算好的了。

    方灼被敲昏过去的周猝压在下面,动弹不得。

    张胖子一棍又棍的往周猝身上打,双目鼓着,全是血丝,“要不是你老子怎么会落到今天,打死你个野种,打死你个野种,打死你打死你……”

    这个人已经被仇恨逼疯了,反倒没注意到另一个人。

    方灼把手悄悄伸向周猝的手腕,摸到内侧冰冷光滑的刀片,悄悄松了口气,还好男人随时带着。

    刀片锋利无比,在刻意用力的情况下,直接划开了厚实的皮肉和脂肪。

    “操!”张胖子疼的棍子都抓不稳,垫着受伤的脚后退,鲜血疯狂的外涌,滴了一地。

    方灼第一次动手见血,心脏扑通扑通的,手脚发软,废了老大劲才推开周猝,站起来。

    张胖子吭哧吭哧的喘气,痛得五官扭曲,拿着棍子挡住门口,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藏了一手。

    “我不想弄死你,你走吧,把周猝留下。”张胖子咬紧牙关,跟他谈条件。

    楼下正在救火,只要继续拖延时间,很快就能得救,可周猝的伤势等不了。

    “留你个几把!”一看到男人不断冒血的后脑勺,方灼的火气蹭蹭往上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