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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时,妍子偏偏倒倒,几乎是我扶上楼的。我把她扶上床,下楼找宋姐找出蜂蜜,兑了开水,宋姐问妍子怎么了,我说估计酒喝多了点,没事,让宋姐休息,我来照顾。
我端着水上楼,把她鞋子脱了,被子盖上,然后就回我屋里了。我不能呆久了,为晚上我身体起反应而紧张,从意识上讲,我没对妍子产生男女之情,但身体却不由自主,这得控制。
我洗澡后,为解渴,喝了些凉茶,反而睡不着了。我忽然想起,我好久没上QQ了,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QQ。鬼使神差地想点开小池的空间,谁知道,看不了,估计,我已经被她删除,算了吧,她是对的。
过去就让它过去。
睡不着时,就掏出手机,玩玩游戏。还别说,李茅这帮子人,还真会搞。既有上线游戏,还有单机游戏,选择很多。我选择了一个单机游戏,玩了起来。
过了几关过后,我听到脚步声,妍子起来了。我正在过关的关键时刻,等我打过这一关,再到她房间,发现她已经不在了,估计下楼泡澡去了吧。
我看了看她床头的蜂蜜水,已经喝完了,估计酒也醒得差不多了。我也不用管了,反正睡不着,一边打游戏,一边等她上来,问一下,就行。
过了一会,听到她上来的脚步,我正出门问她,她直接到了我门口:“哥,你没睡?”
“茶喝多了,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了,聊天么?”
我点点头,让她进来,我下去把茶壶和茶杯都拿了上来。
什么时候,屋子里有一股奇怪的香水味,神秘而又新奇,从未闻过。我预感到,这会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开端,肯定是妍子,趁我下楼时弄的。不管它了,反正,能给人一种新鲜的气味,也是很好的。
我进来时,妍子已经盘腿坐在我床上,拿起我的手机,在开始玩了。听到我的脚步声,她招呼到:“快来快来,怎么办?我要死了!”
我放下茶具,就坐在她侧边,看到她正在玩刚才我玩的游戏,她直接从我已经达到的第五关开始玩,当然不适应,快没救了。我迅速从她手中把手机拿过来,用全部精力抢救,终于通关。
到了一下关,她还要玩,我告诉她,要从第一关玩起,不然不适应。她头一歪,说到:“不是有你嘛。”然后,启动此关,玩了起来,我不得不赶紧指导:“该打了,左边左边,上、上,充血,躲开躲开。”我喊个不停,她手忙脚乱。渐渐地,她估计也适应了这个节奏和规律,不需要我那么紧张了。这一关,惊险通过。下一关,她开始玩,因为难度升级,她全神贯注,我也没玩过这关,没有指导的底气,眼睛跟随屏幕,看着她玩。
这一关失败,她再来,调整了一下姿势,我也调整了一下,坐在床上她的身边,稍微靠后一点,我比她高些,从她肩膀后面看。这一次她好像有经验些了,这个从小喜欢玩的公主,打游戏上手还是挺快的。看着看着,心情渐渐放心,不再专注,我感受到了一种体温,她的背就挨在我胸前,以及她体温蒸腾下的几种味道,洗发香波、淋浴露、那神秘的香水,我开始走神,她的睡衣是丝绸的,顺滑中笼罩着奶白和淡蓝的混和的光,她低头,我不知有有意还是无意地看见了她睡衣内,胸口那白色的光,我内心一震。实话说,我产生了不可描述的邪念,我得收摄自己的欲望,赶紧。马上下床,喝点凉茶,压压惊。
这一关通过,她举手“耶”地一声,发现我在喝茶,说到:“下一关,你来玩,我要喝水。”
正好转移思想,我接过手机玩了起来。因为上一关我没玩,直接跳到这一关,我得专注。玩着玩着,内心仿佛又出现了刚才她内衣胸前的画面,那白光让我魂不守舍。又输了。
“真笨!”她说这话时,口气吹在我耳边,原来她靠边在我背上,头就搭在我的肩膀。这让我有点受不了,不管是身体还是思想。
她抢过手机:“看我的”,向前坐了坐,我又在她后面,仿佛刚开始时那个姿势。
她在玩,我在看。其实,理智告诉我,不能再这样看了。但是眼睛不听使唤,始终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我知道这很危险,我不看她手机游戏了,又不能迅速撤离身体,怕干扰她的注意力。我只好将头向后移一点。
她洗过的头发在脑后胡乱一扎,发丝纷乱,颈脖修长白嫩,呼吸时急时缓。主要是体温和气味,甚至,我还想起了晚上在跳舞时,她身体的柔软。
我本来是要离开的,但又无法下定决心,望着她的耳朵,耳环已经取下,研究她耳洞,走神。她突然扭过头,望着我,两人几乎脸贴着脸,几乎看不请对方的眼神。
她突然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猝不及防的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继续低头,玩她的下一关,她红着脸,一句话没有,机械地按着屏幕,紧张得有点发抖,向我这边倒下,我扶住她,她又没过关。
我是不是应该把她推开?我是不是应该找个理由离开?我是不是要保持距离?
所谓的镇定,其实就是动作上的保持。这奇怪的姿势,她半歪,我半撑。大约几秒钟,不知道是她衣服太滑还是身体太软,我手滑了。我狠狠地想到,这也许是我潜意识,求之不得的,导致动作产生了下意识的反应。她完全倒在了我的腿上。而我的腿是盘着的,她的一扭身爬在我的腿上,胸抵在我两腿之间,这之间,暴露了我不可描述的秘密。
其实我们都不敢动,我有点怕,不是怕妍子,而是怕怎么对待自己这矛盾的欲望和灵魂,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哥,说说话呗。”她在找出口,我又何尝不是。
“给我倒点茶,我就给你说。”我回答,其实说什么,怎么说,我都不知道。这是一个支她离开我身体的理由,也属于借坡下驴。
她下床给我倒水,我拿起遥控器,把空调温度再调低了两度,有点热。
她将水杯递给我时,脸还是红的,我们不敢互相对视。我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其实,我们都知道,我们都没有话说。她又上床了,把手机递给我:“你打,这一关,我来看。”
这也是她的借口,我也正好要逃避。接过手机,打了起来。
怎么可能打得好呢?她贴着我的后背,在我见过的画面里想像加工的电影场景如此暧昧;怎么可能打得好呢,她在我肩膀露出的位置,用下巴在磨蹭。又失败了。
其实这不是游戏的失败,是我俩的理智的失败。多次想从暧昧从逃离,又多次移不开步伐。脑袋有点嗡嗡作响,身体发热发烫。
我扭头,对自己游戏的失败表示无奈时,右脸碰上了她的嘴唇。不!我不能亲她!这是我的妹妹!不!我不能推开她!不能让她伤心!这是对我最好的人!不!我不能看她,看到眼睛,就必须明确地回应。
鬼使神差,我抬起头,把她的头压低,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拍了拍她的背,轻声说到:“你打吧,我过不了关。”
这一关,我确实过不了,今夜,妍子的关,我估计过不了。我把手机递给她,她装模作样地玩,我却难以平静自己的内心,要知道,我身上紧贴的,是这个香味、这个柔软、这团曾经看过的不敢再看的神秘的白光。
突然,她把手机一扔,一句话都没说,直接下床,跑回自己的房间了。她低着头,没看我一眼,她生气了?怎么回事?
我又起床,跑到她的房间,门没关,灯没关,我一进屋,没看见她的人,正在纳闷。突然,灯一黑,一个人紧紧抱住我,我明白了,她在门后等我,我进屋,她关灯。
有多少故事,假借黑暗之名。
我必须得控制,但又不能控制。我也抱住了她,不敢有任何动作,更不敢躲开她的嘴唇。幸亏她没有我高,她的额头正好在我的鼻尖,她的小腹紧紧地抵着我的那个地方,我知道,我的秘密已经被她洞悉,我已经不能隐藏任何东西。
她的脸在我胸前磨蹭,有泪水的样子,手胡乱地在我后背拍打,她越来越软,我的手也越来越紧。
“哥”,她声音颤抖。
“嗯”,我低头回应,迎上了她的嘴唇。
我们在一起了,整个过程,她都在哭泣中。我轻轻地,怕引起她的紧张,她紧紧地,怕我跑掉。
这是一个酒后的夜晚,我那个房间,亮了一整晚的灯,而故事发生于黑暗,借用了游戏之名。
这可不是游戏!庄娃子,你是何人!你竟敢玩真的!
不同于与乔姐和小池,我真的睡得香甜。我睡得理所当然,当你揭开密底,一切坦然。我睡得大大咧咧,这是我早上醒来时才发现的,在妍子的公主般粉红色调的房间,在她柔软的承受我重量的有点下陷的床上,丝滑的被子与皮肤之间,有点痒,有点懒。我发现,我居然什么也没穿。我也不管昨晚经历了什么,我就这样懒洋洋地躺在这里,妍子的睡衣在她的枕头上,她没在我的身边。
其实,我早就知道,妍子喜欢我,从四川回到北京后,她就喜欢。妍子试探我,从小池与我分开后,她就不停地试探。她子勾引我,不管是在温州、北京还是大连。但我从没反感过,甚至偶尔有过窃喜,甚至在小池没与我彻底断开之前。我是不是有点坏?难道我也是故意的?
其实,我早就知道,干爸干妈,一直想让我当他们的女婿,从干妈接近我的那一天,从干爸送给我玉器的那一天,从他们要把我认干儿子的那一天,从两家一起到大连。他们创造各种机会,把我和妍子捆绑在一起,从干兄妹,到酒吧股份再到厂子的托付。其实,妍子,从找到我妈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有信心和行动,主动寻找了捆绑的最佳手段:我妈。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妈喜欢妍子,不仅是把她当干女儿,而是当成未来可能的儿媳妇。只是,她对我的掌控能力不足,但她一直在努力。她用行动配合妍子,一直在对我旁敲侧击。
那么,直到这一步,为什么需要这么长时间?刚开始,我把妍子当小太妹,自己不愿意当接盘侠。只不过,我想结交豪门,权宜之计罢了。后来,妍子的优点益发显现,我又从本能上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一个出生低微的、背景混乱的、旁门左道的人,不给带给她这种公主幸福,觉得自己不应该适合于她,她应该拥有更为阳光灿烂的张思远。即使乔姐给我的,我觉得没问题,那是偶然;小池给我的,我觉得是惊喜,生命的火花,是我的幸运,那也是偶然。
两个家庭,一步步把我推到这个地步,我原以为会让我不好接受,原以为会让我良心不安,谁知道,我,这一晚,一切发生后,我居然睡得这样坦然。
估计,我的命里,就是应该跟妍子在一起吧。不管是因为她对我好,还是因为我是由于欲望或冲动,我的潜意识是接受的,因为如此坦然。
妍子的脚步声,她上来了。她进来,端着一个盘子,估计是早餐。我要起来,她笑笑,摇摇头,我懂了,半躺床上。我俩其实早就有默契,不需要说话,就懂得对方。要不然,昨晚她躲在门后,怎么知道我必须过去找她?
我望着她,她望着我,不好意思,又低下头,在我耳边轻声说到:“哥,我给你做了早餐。”
床头柜上,一杯牛奶,还有我教她的,她如今能做的唯一的早餐:煎鸡蛋。
她在床的另一头,找到了我的裤头和睡衣,递给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说到:“你自己吃,我下去,宋姐还在下面。”就下楼了。
她给我做早餐,并且送到床头,宋姐估计知道了吧?该怎么面对呢?唉,管她呢,反正,就这样。看到没,我自己觉得很坦然。
我吃完后,回到我的房间,洗漱穿衣,看了看丢在床上的手机,笑了笑:这回玩了个大游戏。
再到妍子房间,把床上整理了一下,再把餐盘端下楼,看到宋姐,她跟我打招呼:“庄总,休息得好?”
咋话里有话呢?我笑笑:“很好。”
来到厨房,看到妍子在,我正准备洗,妍子一把把我推开,说了句:“男人不做这些。”
我只得悻悻地出来,在客厅沙发上一坐,发现,茶也是刚泡的,绿茶,一定是妍子所为。
宋姐在打扫卫生,我赶紧上楼,把我和妍子的睡衣和内衣一包,准备送到楼下洗衣机去洗,宋姐看了我一眼,我才发现,我犯了与妍子在大连犯的一样的错误,我帮妍子洗睡衣,这算怎么回事?宋姐神秘地一笑,我飞快地逃。一楼浴室,丢进洗衣机,刚一转身,妍子站在背后,打了我一拳:“叫你不做,听不听!”
我笑笑,有点不好意思。“好好好,这家里,你说了算。”
她得意地一笑,俏皮地对我说到:“学得挺快!”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在她家,在家里,干妈说了算。
我成了一个闲人,只好到厂里去混时间。
廖师傅来的时候,妍子也在门口,我上车前,她说了声:“早点回来吃午饭”。
其实到了厂里,大家都有条不紊,我也没什么忙的,强调了一下质量和安全,质量是王工把关,安全是钟厂长亲自负责,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要回去吃午饭,妍子出门前说了的。在回家的路上,我忽然想起这情景,我们就像老夫老妻似的,出门进门的程序,这么自然?
午饭搞了好几个菜,我觉得有点多,但我妈做的泡菜已经上桌,算是食欲大开,吃得肚子有点胀感才罢休。吃完饭,准备上楼休息一下,结果发现睡不着,主要是因为昨晚睡得好,今天早上起得晚,当时我醒来时,已经到了早上九点半。
正躺在床上,准备玩手机,妍子穿着睡衣进来了,进门就关门,挤在我的身边,说到:“哥,我想睡一觉,在你身边。”
我给她挪了位置,亲了一下她的脸,问到:“宋姐不知道吧?”
“她休息了,知道又怎么样?瞒得了?”她拉开被子,钻了进来,打了个呵欠:“人家昨晚上没睡,哥你力气真大!”一只手搭着我的腰,闭上了眼睛。
如前所述,我居然如此自然,安心,平静,仿佛接受了命运的安排,这样一个调皮的人,坚硬的外壳下在我身上变得柔软,我既有点心安理得又有点自以为是,当然,我只能保持姿势,让她睡个安稳觉。
我开始回想,与妍子昨晚的一切。我开始对比,与小池和乔姐。尽管我知道些时想这些,好像有点不道德。管它呢,谁知道?
当然不能怪香水或者酒精或者黑暗,身体的自然冲动也不是今天才发生,在大连就有苗头。但也不能怪她的勾引,我也许是那个愿意上钩的人。我也不能简单地用一句“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来自我麻痹,我知道自己是有思想的人。
乔姐打开了我的欲望之门,我也许是好奇,甚至有担心。但小池,我们却是通过身体在相互触摸灵魂,这才是真正的、书上所说的爱情。但妍子,我和她在一起,甚至忘记了思想,没有任何担心,只是身体,或者还有自然会来的冲动,或者还有接受安排的坦然,快乐存在于快乐本身。
如果乔姐是棵辣椒,那么,小池就是容纳百川的火锅,她让我尝尽繁华、体验百味,让我对她的配方充满了好奇的探索精神。
妍子是什么呢?是一碗米饭?不对,比这味道好。是一道沙拉,新鲜爽口且颜色诱人?不对,比这更有热量。对了,是蜂蜜水,甜的,解酒,每天都可以喝,有益身心。
她呼吸平稳,睡得安静。她像一只猫,需要在我的保护下生存。我突然产生了某种怜惜的感觉,轻轻把她的头发捋到一边,观察她的脸。
这是一张可爱的脸,白里透红,肌肤鲜嫩。我没有理由不喜欢她,从理智上讲,她对我这么好,她这么青春美丽,她这么信赖我,她为了我,将自己的感情和手段用尽。
我又仰起头,告诉自己,我的一切,背负了她、她父母多少的期待和托付,我想起了班长的话:“不要忘记给你平台的人。”
我还想起了王班长,他仿佛一个游侠,或者一个浪迹天涯的游吟诗人,他宣称的“家庭需求论”。
从理论上,早就符合,只是过去,我不愿意承认。
那么多的人,最好的战友,都给我说过:“庄娃,你需要一个家庭”,我想,战友的经验始终在拉住我,不让我做一个孤独的人。
我本来希望崇高,但无法忍受孤独,所以,算了吧,庄娃,做一个幸福而平庸的人吧。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我想起了大连,金姨的房子就是这样,但她没有家庭。而这种生活,就摆在我的面前,我应该觉得幸福。要不然呢?那就是贪心。
我知道,今天中午妍子来干什么,她是来确认,我是因为冲动还是喜欢,我得让她安心。
还管她睡着没有,我钻下来,抱住她,主动向她的嘴唇靠近。
她的身体告诉我,她已经醒了,只是故意不睁开眼睛。她在等我,我主动的吻。
交换唾液的故事,不必多说。反正,她得到了确认,我谢谢她的好意,我回报她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