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五章 坠崖

三岁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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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将誉王府与桃花寨的关系公之于众。”君卿末略犹豫后说出这么一句,他倒要看看文羡初会怎么选择,与山匪勾结足够他身败名裂了。文羡初不就是有所谓一世君子的好名声吗,除非在这件事上文羡初会牺牲虞颖,否则,他的名声必毁。他要

    让虞颖看看,文羡初是什么样的人,而他才能给她一切。

    “好。”蒋公再次消失在了黑暗中。在白雪皑皑的古道,一匹骏马彻夜不眠的奔跑,这匹骏马已经不是从边疆出来的那匹。边疆出来的那匹马早累死在了半道上,骑马的这人衣着是粗制的麻布,头发蓬乱,甚至于面容都沾着一片泥渍,看不

    清他的容貌。

    冬日里,古道应是涅槃寂静连飞鸟都绝迹,于是这匹加鞭赶路的快马让人生疑。

    “唰!”

    只见几道人影如箭般冲来,手里的冷兵器对准了那道骑马的身影直击下去。骑马那人纵身一跃从马背上飞起,被脏乱头发遮挡的眼眸满满的冷意。

    “五殿下,你不要在挣扎了,你逃不出我们的手心的。”领头人看着那人冷笑道。

    不错,这个看起来邋里邋遢的逃命者就是君择睿,他从边疆出来后就遇见了埋伏,而他乔装打扮混过去,眼看就要到京城了,这群人下手更加狠辣了。

    君择睿的手覆上腰后,唰的一声一把长剑自他身后的剑鞘拔出,既然躲不过,那就拼死一搏。

    “铛!”

    刀剑碰撞发出金属质地该有的清脆之声,紧接着砰砰几道追杀者的身子倒地,涓涓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地上白皑皑的雪,为这一片白茫的古道添了别样而诡异的红色。

    “还在挣扎。”领头者看着自己的弟兄倒下,他心中自是一凛,没想到君择睿还有力气反抗。

    “都一起上!”一声令下,另外潜藏在古道的身影全部现身,足足有二十余人。

    “呵,他还真看得起我。”君择睿眯起眼眸,他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脚尖一点,身子朝远处急急地掠去。

    “追!不要让他跑了!”

    这是一场逃亡与追杀,迎面吹来的冷风如刀刃划在了君择睿脸上,他很久没有休息了,他面对的危险也容不得他懈怠分毫。

    一步步被逼入绝境,他面前的路被一道悬崖截断,脚步猛然停住,哗啦脚下的碎石滚落声让人头皮发麻。

    “跑啊,五殿下,你怎么不跑了。”君择睿身后的追杀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猎物丧失了存活的念头,他们握紧了手里的刀柄,作势就要向君择睿袭来,但……他们落空了!

    君择睿的犹豫几乎只是刹那,他纵身跳下了悬崖,皇室的骄傲让他并不甘心成为别人的猎物,他的生死只由他自己掌控。

    追杀的人都大骇,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无法发出。

    “头儿,现在怎么办?”领头者身后的人不由得颤声问道。

    “怎么办,什么怎么办!我们本来就是来刺杀他的,就是要他死,现在他坠崖肯定活不了,回去复命就是了!”领头者的声音很大,似乎想要安抚下自己心间的惧意。

    他上前一步,低头看了眼悬崖,雾茫茫的一片看也看不到底,这种高度,换谁也活不下去。

    “好了,我们回去……”领头者刚想说回去复命,他的话没说完,颈项喷涌而出一股鲜血,在他身后的人也无一例外。

    “该死的!来晚了!”在追杀者身后是急忙赶来支援君择睿的人,那个手执血剑的人盯着眼前的悬崖恨的咬牙切齿。

    ……

    岐王府内。

    “你说君择睿跳崖了?”君卿末眯着眼睛听着蒋公的汇报,“其他人也全死了?”

    “对,不错。”蒋公将自己看到的如数说出来。

    君卿末沉思了一会儿,坠崖存活的几率极小,君择睿就算活下来也不死即伤了。至于那些被杀的人,他并不在乎,就算他们回来复命也是要死的。他要做帝王,帝王怎么会给自己留下谋害兄弟的罪证?

    “派人下去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君卿末冷冷地道,虽然他觉得不可能活下来,但万事保险起见。

    同样的话响在丞相府的书房里,丞相气愤地拍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给我搜,一定要把五殿下找到!”

    苏元东从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发这么大火,想来,苏家已经被逼到绝路了。他应道:“是,但是爹,八皇子那边怎么办,本以为殿下今晚能到,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如今全部打乱了……”

    丞相闻言,心头怒火更甚,“九皇子什么时候回来?”

    “至少还有十余日。”苏元东答道。

    “那就拖!给本相拖!无论如何不能让君卿末得逞!”这件事情让丞相又想到了当年的事,他怒火攻心,自己这又是被贵妃他们反将一军,头脑一昏,直接倒了下去。

    苏元东大惊,“爹!”

    ……

    寂静的悬崖热闹了起来,两批人前后下山为了寻人,在悬崖的峭壁上,一个枯松苍劲的根部扎在悬崖的山石里,在这个枯松上挂着一个身影,在寒风之中,那道身影逐渐被雪覆盖。

    皇宫里面,严公公低头看了眼上次皇帝交给自己的圣旨。君卿末使计想让文羡初离京,皇帝将计就计让文羡初掌了兵权。这一来二去,不知是谁亏谁赚了。

    而他手里的这道圣旨,应该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局面似乎要越来越乱了。

    从边疆回来的军队在冷冽寒风中依旧满面笑容,他们一想到回到家里就能与家人过节,那种团圆的场景就好像触手可及,他们脸上的笑容不因这寒风削减半分。

    同样往京赶的军队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的面色就很沉重,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要做的事情关乎江山易主。

    他们却是不知道自己要拥戴的君主已坠崖,但这都无关紧要了,天下的齿轮运转开来的那刻就不会停下来,这条路没有退路。对于丞相来说,哪怕是真的撕开面纱叫这天下彻底姓苏,这是唯一保全他苏家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