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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车厢陡然炸裂,一道黑色蒙面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仅露的双眼如山林里的豺狼,丝丝目光都含着杀意。
招式凌厉,每次落刃都带封喉索命之势。别说是文羡初,就连穆青禾眸中都是一片冰冷,寒气凝剑。
二人相交不下,春俏在旁看着只能见到剑影以及感到狠绝的气势。
剑刃破风的声音叫虞颖一个激灵,凤眸闪过刹那的清晰,余光一瞥见滚落在车厢木板上的小香炉,脚猛地一踢。
香炉滚落至打斗的二人脚下,皆跳跃而起,两者交打的身影分开些许,见势虞颖再度拔起嵌在车厢上的一根箭矢。
刺客的思绪全然在穆青禾身上,对旁边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文羡初与虞颖无半点戒备。虞颖这一番动作,别说刺客,就是其余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穆青禾与刺客身上没看见。
箭矢直刺入刺客的颈项,刺客鹰鸠般毒辣眼眸一淡。穆青禾一脚踹上他的胸口,他飞出十米开外。
这时候一群人冲黑夜中暗伏的角落冲出,就像黑夜中的镰刀,毫不留情的袭来。
在其后看着这一幕的穆老爷子神色一凛,穆青禾根本不会是这些人的对手,穆啸山岂能看着自家儿子身处危险,他持起长枪就冲过去,与那些黑衣人厮杀。
“穆家的儿郎听着,刺客目无法纪,作乱京都,保护皇子。”
穆老爷子神色肃穆,大手一挥,及时发话。
这时候穆家想置之事外根本不可能,他只得将话说得圆满,让其他人找不出问题。他们是将门子弟,守卫京都是本分,谁若是拿这来找碴,他断不会就这么饶过那人。
穆家人得令,不再有所顾忌,拿起长枪,紧跟在穆啸山之后。
在后面还停了众多官员的马车,他们惊惧地看着这一幕,在京城对皇子下手,还是在宫宴结束后,太不把皇家放在眼里了。
“九殿下,还请速速离开。”穆家一人边挡着刺客,边对文羡初道。
文羡初眸光沉了沉,低头怀里醉醺醺的人还在胡言,他抱起虞颖起身,骑上一侧被车夫安抚下的马匹,用箭矢割断缰绳,直奔远处绝尘而去。
虽然那些刺客看似刀刀都为致命而来,可他与虞颖都没有受丝毫的伤,很显然,这是一场精心谋划的刺杀,但不是为杀人而来的刺杀。
但是没料到,被一个穆青禾扰了局面。
有心之人则就该想想在这个关头,有人要刺杀九皇子,那么会被怀疑到谁的头上?
加之九皇子才从渔乡回来,众人也都知道渔乡的李威是丞相的门生,他们对于李威走私渔盐畏罪自杀的传闻有所怀疑,可都缄默不言。
兴许是九皇子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要杀人灭口?丞相不会是这么愚笨的人,平白落人话柄。除了这个,又好似没有说的通的理了。
难不成是六皇子?可六皇子哪里来的势力。
于是没有比五皇子更令人生疑的。
不论此事是否与五皇子有关,皇帝的心里都会留下一个疙瘩,这对于五皇子的形式是非常不利的。
在暗处的丞相马车里,苏毅的脸色极差,就算不是他所为,皇帝也会借此给他一个警告,毕竟皇帝相对苏家动手很久了。
苏榕生坐在其后的马车,他不停地观望着外面的战况,心都被揪起来。
“你怎么回事?”苏阮阮瞥了苏榕生一眼,她今天气很不顺,自己都摆了脸色这么久,她这个弟弟怎么回事,问都不问自己,一直看着外面。
“没……没……”苏榕生连连摇头。
“怎么你难不成还关心穆家的人?”苏阮阮冷哼一声,她无心之话让苏榕生一颤。
“我怎么可能会关心穆家人?”苏榕生佯装镇定,恶狠狠地道:“我就是想看看穆青禾有没有死,他最好死在那些刺客手里,一了百了。”
苏阮阮被苏榕生毫不加掩的话吓了一跳,心里泛起嘀咕,但也没起疑,“行了,别看了,他死不死都跟你没关系。”
苏榕生应付性的附和点头,心仍挂在了外面的刀光剑影。
苏阮阮有些来气,她在刺客出现的时候也惊得半死,反应过来又期待虞颖能够死在刺客手下,没想到半路杀出了穆家人。
没能如苏阮阮意愿死在刺客手下的虞颖,也快要死在头晕脑胀中。
“难受。”
扒着文羡初的衣襟,虞颖感觉天旋地转,喝的到底是什么酒,这么来劲。
“一会儿就到家了。”文羡初单手搂着虞颖,眉目的肃杀之气更甚。
何人派来的刺客,想也不用想,是君卿末。除了君卿末,只有皇帝与严公公知道虞颖的身份,知道虞颖不好对付,所以要灌醉她。
他本不在乎君卿末与君择睿龙争虎斗也好,自相残杀也罢,但拉他娘子下水,是否当他手下无人?
“啾!”
马匹一声嘶鸣,直冲入誉王府,家丁要阻拦的动作在看清文羡初后,都停住。
在正堂,赌王老儿正愤愤不平的啃着烧鸡,心道这死丫头与混小子去宫廷里吃好的喝好的,留他和老疯子在一起,真是没良心。
“砰!”
正堂的大门直接被踹开,惊得赌王老儿口中的烧鸡都掉在地上,他看去,一只骏马立在门外,四周涌着杀气的文羡初让他的小胡子一抖。
而文羡初怀里躺着的人,让赌王老儿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怎么回事!”
同样啃着烧鸡的老人吱吱呀呀的比划着,他扔了烧鸡冲过来,小心地从文羡初怀里将虞颖扶下来。
“醉酒。”文羡初蹙眉。
赌王老儿看了眼虞颖,的确是醉酒,但死丫头会醉酒?说天塌了他都信,就是不信虞颖会醉酒。可实实在在的是醉酒,他还没怀疑过自己的医术。
此时,他有些狐疑,神医看病从不把脉,这次他一手握住虞颖的手腕,眉心一皱,“酒虫。”
文羡初与老人同时看向赌王老儿。“酒虫是边疆人酿烈酒的虫草,以虫尸为养料种植出的草药,不算毒,所以老夫给丫头的药没有用。而这酒虫,只是用来酿酒,丫头饮的酒里怕是放了不少的酒虫,酒虫越是用内力驱,药效越是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