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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代表现在,龙清现在亲自接手夜来香,他什么都敢做!你不准再去!”苏墨怒道。
我低下头,抹抹眼泪,没再说话。
苏墨将我带回别墅,我只好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今天不回去了,我们这种工作偶尔也通宵,所以妈妈并没有起疑。
第二天清晨,我醒来时,苏墨已经不在了。
走到楼下,帮佣花姨连忙上前一步,弯腰致意道:“韩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您现在要不要吃点?”
我随意点点头,“苏墨呢?”
“先生在后院练拳,马上就回来。”花姨回答道。
正说着,苏墨从前门回来了,一身黑色的练功服,更显得他挺拔、干练,一股唯我独尊的气势,令人胆寒。
虽然他回来近一年了,但我好像都没有好好观察过他。他越来越凌厉、冷酷,越来越喜怒不形于色,威严的神情倒像是个久居高位的壮年男子,让人不经意间就会忽略他的年纪和俊美绝伦的容貌。
见我打量他,苏墨不悦道:“看我做什么?吃饭!”
我连忙低下头,赶紧吃饭。
“大哥,龙先生到了。”于洪山进来报告道。
苏墨听罢微微凝眉,“请他到客厅稍候,我马上就到。”
“是!”
于洪山转身离开。
苏墨却没有再继续吃饭,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按按唇角,准备起身离开。
“哎,你还没吃多少,再吃一点再去吧!”我劝道。
苏墨皱眉,“你吃你的。”说完,转身去了客厅。
我咬咬下唇,终究没再说什么。
等我吃完后,来到客厅,发现龙清还在,和苏墨正相谈甚欢。
苏墨招手让我过去,我只好走过去坐到苏墨身边。
“叫龙哥!”苏墨道。
“龙哥好!”我连忙同龙清打招呼。
龙清淡然一笑,看起来十分平易近人,“初夏,你好!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我肯定得点点头。
“那好,我就叫你初夏了。因为我没管理好夜来香,昨天让你受惊了。今天特意来给你赔罪,能原谅我吗?”龙清声音柔柔地说道,对我受惊这件事,仿佛十分不安。
对龙清这样亲昵的态度,我有些不解。无措地看了苏墨一眼,苏墨眼神微微低垂,似乎是想什么,显然没注意到我这边。
“呃,龙哥你太客气了!”我只好含混道,没有正面回答他。
听完我的话,龙清眼神立刻暗淡下来,仿佛对我的态度十分伤心,“你应该生气的,但这件事你一定别太放在心上,气坏了身体可不值。不过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个满意的交待!”
龙清语气十分熟稔,好像我俩有什么了不得的关系一般。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颤,苏墨对这些事一向敏感,这次......我看向苏墨,却发现苏墨正端着茶水慢慢酌饮着,对我这边的情况丝毫不以为意。
龙清将茶几上的两个锦盒,轻轻往我面前推了一下,“初夏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给你压惊的,请你务必要收下!”
我看向苏墨,苏墨微微点头,示意我收下。
“劳龙哥破费,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笑笑说道,将手指轻轻在锦盒上搭了一下,并没有掀开。
龙清这时似乎才高兴起来,甚至有几分激动,“你肯收就好!”转头对苏墨叮嘱道:“那我那边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安慰好初夏,别让她想太多,事情我肯定会处理好的。”
对龙清这样亲密地姿态,我有些不适应,甚至有些尴尬。
但苏墨似乎并不以为意,“你放心,既然龙哥你事务繁忙,我就不多留了,慢走!”
我和苏墨一路将龙清送到门口,看着龙清离开,龙清直到走近车边,又笑容满面地回过身来,举起臂膀大力朝我们挥了挥,才钻进车里。
看着车子启动后,我轻轻碰了碰苏墨,“你跟他很熟吗?”
“不熟!”苏墨十分确切的回答道。
“那怎么他对我的态度好像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我有些疑惑,暗自回忆自己是不是真在哪里遗失过这样一个亲人。
苏墨勾勾唇角,露出一个嘲讽地弧度,“就是跟个乞丐他也是这样,跟谁都熟悉得好像一家人!当着人斯斯文文、笑容满面,转身就朝人背后下刀子,谁也没他狠!不知多少人上过他的当。”说完,苏墨没再理会我,转身回屋。
我奇怪得看了看龙清离去的方面,有些疑惑,真的还有这样的人?
跟着苏墨回客厅后,苏墨重新将自己刚刚喝的那杯剩茶倒掉,重新沏了一杯,饭后饮茶,这是苏墨劳不可破的生活习惯。
我也坐回沙发上,想跟苏墨说些什么,却一进想不到什么好的话题。突然,我看到茶几上,龙清送来的那两只锦盒。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两只锦盒有些奇怪,散发着一股令人生厌的怪味道。
我皱皱眉头,向苏墨问道:“你说,这里面会是什么啊?”
苏墨显然对此并不上心,“好奇就打开看看!”
我想了想,伸手打开其中一只,是一只环形玉佩!不是白玉,通身呈黄褐色,色彩浓郁,式样很古朴,触手温润,上面龙凤相缠,雕工极其逼真,显然不是凡品!
“哇!龙清真舍得哎!这样的东西都肯拿出来!”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玉佩,赞叹不已。
苏墨想了一下,道:“H市古墓甚多,龙清会有涉及也不奇怪!”
“你是说,这是从古墓里弄出来的?”我惊讶道。立刻觉得手里的玉佩触感有些不对,连忙放了回去。
苏墨黑着脸没说话,显然对我的白痴的问话程度有些不愉。
这个是玉佩,那另一个会是什么啊?我心里有些痒痒,伸手去打开另一只锦盒......
一堆的手指!满满一盒子,都是人的手指头!!!
“啊!”
“呕!”
胃里顿时翻江倒海,一阵阵的往上翻腾,我捂住嘴巴想忍住,却怎么也无法忍耐,终于......
“哇!”
冲旁边大吐特吐起来!
看到那满满一盒子的手指头,我吐了好久好久,直到吐无可吐还在干呕,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苏墨见我大吐特吐,十分难过。连忙让人将茶几上的东西收拾走,又焦急得为我叫来医生。
这医生年约四十上下,姓周,叫周凰,一张国字脸,看起来很专业。
周医生诊断后,说:“并无大碍,一时受到惊吓,休养休养就好,连药也不必吃。”
而苏墨却沉下脸瞪着周医生,“都吐成这样了还叫没事?我看你就是个庸医,不吃药怎么能好!”
周医生被苏墨的威压骇到,额头沁出些汗水,只好给我开了些养胃的药。
我被苏墨抱扶着坐起身,吃了些药后,正晕晕沉沉的躺在床上睡觉。忽然,感觉有人在拽我的头发,我吃痛,惊呼出声。
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姚梦涵!
姚梦涵一边用力将我往床下拖,一边面目狰狞地对我说道:“贱人!你还敢来!我们都要结婚了,你居然还敢来我家!”
“姚梦涵,你发什么疯!你脑子有病!”我无力地骂道。
我本就十分虚弱,竟一时无法挣脱姚梦涵的钳制,只能任由她在地上拖拽。
“姚梦涵,你干什么?”苏墨惊呼一声,飞奔过来拉开姚梦涵,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将我扶了起来,坐在床边。
姚梦涵却像受到千般委屈一样,‘哇哇’大哭起来,“我想干什么?苏墨,我给你怀孩子,为了你还跟我哥闹翻了,结果婚你也不订!你问我想干什么?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苏墨一时无言,沉默下来。
低头思量一下,苏墨转头叫道:“于洪山!”
于洪山推门而进,“大哥!”
“你把她拉出去。”苏墨指着姚梦涵道。
姚梦涵不可置信的看向苏墨,疯狂大笑道:“你要我出去?哈哈苏墨!你果然够绝情!连你的孩子都没有一个妓女来得重要吗!”
苏墨脸色拉来下,气势骇人,“快把她拉出去!”
于洪山立即毫不犹豫地伸手挟制住姚梦涵,没等姚梦涵再出声,将她推了出去。
“砰!”
门被关上,外面传来姚梦涵恶毒地叫骂声,我充耳不闻,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怀孕?不是假的么?难道竟是真的......
我脸色苍白的看着眼前的闹剧,“苏墨,这是真的吗?她怀了你的孩子?”
苏墨咬咬牙道:“是。”
“苏墨!我恨你!”我痛哭失声,用力地对苏墨捶打起来。
苏墨对我这样关心,又以那样霸道的口吻不让我再去夜来香,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我恨你!苏墨!你总是这样反反复复!给我希望又让我失望!我再也不要爱你了!我要跟你分手!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你!”我大哭着对苏墨叫道。
一年多来苏墨的反复无常,终于将我彻底击垮,整个人都开始崩溃!
苏墨脸上一白,攥住我的手腕,目光陡然变得阴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恶狠狠地怒瞪着苏墨,眼中噙满恨意,咬牙切齿地对苏墨说道:“我有什么不敢!苏墨!从今天开始,我们一刀、两断!”
婚可以不订!甚至可以不结!但这一切都抹杀不了姚梦涵怀孕的事实!
我一直以为他们两人只是逢场作戏,没想到这一切竟是真的!
“不准这样看着我!”苏墨上前一步捂住我的眼睛,阴森地说道。“更不允许你离开我!”
我被苏墨阴森的口气惊呆,“你是变态吧!我都已经成全你们了,你还想怎样!你真的要我去死才能甘心吗?”
苏墨终于放开我,表情阴冷地看着我,“韩初夏,我已经身在地狱了,你同样也要陪我万劫不复!”
我愣住了,看到苏墨似乎要吃人的表情,身体不自觉得瑟瑟发抖,努力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是谁?这不是苏墨!这不是我爱的苏墨!他是修罗!是恶魔!
“以前我没说过,现在我对你说一遍,你记住!你要是敢离开我,我就打断你这双腿!”说完这句话,苏墨整个人都变得阴森恐怖起来。
“我想得到的,这辈子都只能属于我!离开?你趁早打消这种想法!乖乖地听我的话,哪儿也别想去!”苏墨笔直地站在那里,明明是白天,他整个人却仿佛沐浴在阴影里。
“你不是苏墨!苏墨不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你是恶魔!你是附身在苏墨身上的恶魔!”我抬头凝视着这张苏墨的脸,缓缓地道出他真实的身份,这张脸上腥红的双眼和诡异地笑容,都在表明,他根本不是苏墨!
“是!从我杀第一个人开始,我早就被魔鬼附身了!甚至我也控制不了我自己!所以,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否则,恐怕我会真的吃掉你!”苏墨双目嗜血,微微勾起的红唇,似刚刚吸食过鲜血的恶魔,“你就是死,也必须死在我身边!”
“啊!”
再也无法直视这样的苏墨,我大喊大叫着疯狂地捶打疼痛欲裂的脑袋,手臂胡乱挥舞着,毫无章法!
苏墨上前一把紧紧抱住我,企图压住我的手臂。
外面似乎有人冲了进来,焦急地问道:“先生,出什么事了?”
“快!让周医生回来!”
周医生很快折返回来。
苏墨坐在地上抱着我,我已经没有力气在做任何动作,双目无神地盯着某处,身体不自主地抽搐着。
“快!过来看看她这是怎么回事?”苏墨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着急。
周医生连忙跪蹲下来,翻翻我的眼皮,道:“受刺激太大,惊吓过度所致,先给她打针镇定剂吧!”
“那你快点!”
周医生摸索着拿出医药箱,又快又稳的抽出注射器和药物。
“啪啪!”
两声玻璃碎裂地轻响过后,周医生道:“苏先生,把她抱到床上吧!翻过身来,最好在臀部上扎针。”
苏墨似是有些不情愿,“扎胳膊不行吗?”
周医生有些哭笑不得,“胳膊都是小孩子用来打防疫针的。”
苏墨听罢只好将我翻过身去,一丝轻微的疼痛过后,我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