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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也在一旁,让那几个村民不要胡说,更不要以讹传讹,免得事情越闹越大,最后难以收拾。
那几个村民被村长轰走了,刘家门口也算清静了不少,只不过,刘家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了,门里边,冯玉梅的哭声越来越大,几乎是扯着嗓子干嚎。
我们一直在门外,在暗处躲着听动静,过了一会儿,村长有些不放心了。
“谢大师,要不我看,我还是进去打探打探消息吧,瞧瞧他们刘家现在是什么打算,冯玉梅那个女人可能闹腾了,不能这么由着她闹了,要不早晚待出事儿。”
我觉得村长说的不无道理,便让他先去刘家探探口风,我和江夏仍旧在门外等着他。
这边村长刚叫了门进去,江夏便立马问我现在打算怎么做。
我懊恼的伸着拳头,一拳打在墙上,没好气的说,“我们之前已经去过那幻阵一次了,带着昨天晚上那次,怎么就没发现,那幻阵就在村口,要是早知道,就提前准备了,也不会让旁的村民看到鲤鱼精。”
江夏沉默着没有说话,这时我忽然想到,在我和江夏破阵的时候,几乎是同一时间,阎灭就带着一群乌鸦赶来了,这若不是江夏早就让阎灭准备好的,我是有点不相信,阎灭能来的这么快。
就算他一直在暗中跟着我们,但是短时间内,叫来难么多乌鸦,恐怕也不容易吧。
我眼珠子一转,看向江夏,试探着问道,“你不会是早就知道那幻阵就在村口吧,要不你怎么会想到让阎灭提前准备,找了那群乌鸦过来?还是说,你一早就发现那鲤鱼精不对劲儿了?”
其实在阎灭带着那群乌鸦出现的时候,我就隐隐觉得这事情不对劲儿,鲤鱼精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若是我和江夏拼尽全力,也不是没有打赢她的可能。
但是让阎灭这只成了精的乌鸦,带着那些小乌鸦,过来把鲤鱼精吃干净,却是一种不费吹灰之力的办法。
虽然他们都是得了道的精怪,但是精怪之间,天生的敌对却是永远无法抹除的,本就是天敌,这种优势可不是能简单用道行高深弥补的了的,除非两只精怪的道行相差很大很大。
江夏虽然没有立即回答我,但我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我猜对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一早提醒我!现在好了,那刘家的老大因为这件事死了,你让我的良心怎么能安稳的了?”我愤怒的看着江夏。
这家伙,从我认识他开始,他就做事神神秘秘,从来让我猜不透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以前我是觉得,他是天机阁的阁主,而我是归元洞的门主,严格来说,他的地位比我高一等,我没必要去揣测他的心思。
但是后来的种种表明,江夏这个人很不简单。
我甚至搞不明白,他堂堂天机阁阁主,一个万千修士敬仰的角色,为什么要跟着我耗在这个小山村里。
我伸着手,拽着江夏的衣领,眼中的怒火毫不掩饰。
他却一把推开了我的手,低眉顺眼自顾自的整理着衣领,淡淡的说道,“为什么你每次都要问我,怎么不提前告诉你,怎么不提醒你?这些事,明明都是你自己往自己身上招揽的,却要我为你处处留意?”
江夏的语气极其淡泊,但却让我听的心惊肉跳,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格外的依赖于江夏对我的帮助。
“你仔细想想,从头到尾,从你走出家门的那一刻起,有哪件事没有别人帮你,是你自己解决的?你已经习惯了其他人对你从旁协助,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该如何打算。今天刘老大因你的疏忽而死,这是他们刘家的报应,也是你的命,注定你身上要背着他的人命!”
话从江夏口中说话来,一字一字钻进我的耳朵里,就像小石子掉进深不可测的深渊之中,不断的激起一层有一层的回声。
我之前的事,他都调查过,这一点我也清楚,但是他说的也没错,我这一路走来,都太依赖于别人的帮助。
良久,我与江夏站在墙角后,安静的站着,谁也没有再说什么。
直到村长从刘家出来,村长告诉我们说,刘家人的意思,是要把这事儿盖下去,毕竟撅人坟墓这样的事儿传出去可不光彩,若是让冯玉梅这么闹下去,恐怕他们刘家的人以后在村里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虽说现在村里边已经开始议论了,但是终究都是村民们的胡乱揣测,没有实证。
可是冯玉梅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她不管刘家在村子里的名声怎么样,她要的,只是从我这里拿一份赔偿。
村长叹了口气,对我说道,“谢大师啊,你说这事儿闹的,也真是够呛,这刘老大是跟着你出去,死在外边的,现在她婆娘非要你给她个说法,其实说白了吧,就是想要钱,我们这儿的人啊,都是穷怕了。”
就算冯玉梅没有这么闹腾,我本来也想过要给她点儿钱让她生活,刘老大是家里的顶梁柱,现在这个顶梁柱倒了,她们孤儿寡母确实日子不好过。
不过要说起刘老大的死,和他们刘家祖辈上盗了人家的墓当然脱不了关系,我的错就在于没能把他救下。
摊上这样的事,也只能说一句倒霉了。
我对村长说道,“她要钱我也能理解,毕竟现在她家里只剩下她一个女人带着个儿子,虽说她儿子年龄也大了,但是好像还没成家吧,这日子过的是苦了点儿,我可以给她些钱,所做是赔偿。”
可是我刚一说完,江夏却在一旁说,“那是你想的简单,冯玉梅想要钱,我直接送给她就是了,但是刘家的人说了,不能让她收你的钱,若果她收了钱,就要把她和她儿子从刘家赶出去,从族谱上除名。”
“是呀,问题就出在这儿,这冯玉梅自然是不怕,她大可以拿了钱离开这儿,但是她儿子大鹏却不同意,你们也知道,这从族谱里除名,那等于是扫地出门,往后不管到了那儿都要听人家在背后指指点点的。”村长抽着老旱烟,唉声叹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