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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小子,你也看了半天了,到底有没有想出办法?”
我脑子里回忆着,之前在小花爷爷家住时,我在刻碑手册上,看到的有关于界碑这方面的内容。
如果要把进入冥途的入口封住,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像我父亲当年那样,重新刻一座界碑立在这里。
但眼下我们时间紧迫,一来找不到工具和石料,二来界碑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底部的碑文,上色之时,用的是指尖血,但并不是简单的,将血液涂在碑文上便可。
更加具体的司法过程,我还并未学透,所以几经思考,我决定就临时,把这座断裂的碑文修葺一下,重新立在这里。
小花爷爷听了我的决定,有些不相信的问我说。“这块石碑都已经断了,还能修好吗?就算修好了,还能不能起到以前的作用?”
我苦笑一声,低着头把两块断裂的石碑拼在一起,对小花爷爷说。“断碑重修,当然没有之前的效果好,但我们一时之间,也不可能临时再去刻一块界碑,所以只能先将就着,至于鬼王那边,他即便找到了王阳,重新返回阳间,一时半会儿也冲不破,这界碑的结界。”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缓兵之计。
小花爷爷沉吟一声,也同意了我的决定,因为眼下除此之外,我们别无它法。
两处断裂的石碑,已经被我拼在了一起,我让小花爷爷拿着手电筒给我照着光,直接狠心咬破了自己的中指,将我的血液,倾注着法力,一笔一画的抹在了,石碑底部的碑文上。
这石碑原本就是我爹刻的,而我又是他的儿子,我们之间,血脉相传,我的血液同样能够重新,让这座石碑活过来!
当我把最后一笔,用血涂满,石碑底部的那一行碑文,暗金色的华光一闪,红色的血液,渗透进了石碑中,我便知道这碑文又可以重新起作用了。
我朝着小花爷爷招了下手,让他过来给我搭把手,下半截石碑的确很重,让我们两人使足了力气,才勉强抬起来,在地上一点一点磨着,把那半截石碑推到了,小花爷爷给我指定的位置。
原先是被摆放在这儿,插进土地中的那个深坑,也已经消失不见,我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找了个小铁锹,绕着石碑四周挖着土。
在几年之前,我父亲还不允许我,动手刻碑的时候,每次跟着我父亲出去,给人家刻碑,都是我父亲把石碑刻好,则由我把石碑立在地上。
光是这一步,我就练了长达三年时间,所以我的动作很快,小铁锹一挥一挥,周围土沫横飞。
不一会,立碑的坑挖好,我把石碑立进去,又把四周用土埋实,伸着手使劲的推了两下,那石碑本来就沉,我埋的又深,即使用足力气,石碑也纹丝不动。
上半截石碑重量较轻,我直接搬过来小心翼翼的垒到了下半截石碑上。
我慢慢的松手,石碑有些晃荡。
“这样能行么?大风一吹,上边儿那块儿就带掉在地上。”小花爷爷负手而立,在一旁说道。
我转了个身,蹲在地上,用我刚刚在院子里找到的铁锹,奋力的挖着土。
“刚刚挖坑的时候我看了,这里的土地,半米深的位置有很多白土,那种白土和了水是做瓷器的白泥,我把白土挖出来和成泥再填补在两截石碑裂缝处,应该能补上。”我低着头一边挖土,一边对小花爷爷说。
小花爷爷沉吟一声,之后便走远不知道敢干什么去了。
停了好半天,我终于挖到了土层底下的白土,土层很干,白色的泥土也结成了块儿,伸手使劲一捏,便会变成白色的粉末。
我在地上挖了一个小圆坑,把我挖出来的白土全部铲进去,又叫小花爷爷去帮我找了些水来。
小花爷爷不知道跑到哪儿找的水,一股腥味儿,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一瓢水泼到了土坑里。
白色的泥土被水浸透,我把两只手插在土坑里,翻转几下,便已经觉得手上黏了起来,没过一会儿,便有一大块白泥被我从土坑里拿出来。
我朝着小花爷爷张了张嘴,他立马会意,直接把手电筒插进了我嘴里。
我蹲在石碑前边,嘴里叼着手电筒照着光,快速的往两截石碑的断口处补上瓷泥。
我捣鼓瓷泥的时候,小花爷爷一直背对着我这边,蹲在院子角落处不知道在做什么,我这边儿刚把石碑的裂缝全部补满,便见他手里拿着两张符纸走了过来。
他朝我挥了挥手,我站起身,把手电筒从嘴里拿出来,揉着酸痛的腮帮子,问他为什么要往石碑上贴符纸。
小花爷爷回头,贼兮兮的朝我笑了笑,“你这瓷泥没有烧制还不算结实,我这两张符,能直接把你涂上的瓷泥烧成白瓷。”
我挑了下眉,瓷泥烧制的温度很高,现在我们的情况,显然是没有时间的精力去垒一个瓷窑,原来小花爷爷刚刚在院子角落里临时画了两张火符。
这种火符我也会画,属于入门级的,通常是人在野外需要生火时才用到的,就是一个一次性的打火机。
不过让我诧异的是,小花爷爷的火符贴在石碑上以后,刚开始只是一簇小火苗,慢慢的,火势越来越大,都让我开始有些担心,这火会不会把李爷爷家的院子给烧了。
可是那火像是有灵性一样,只在石碑上燃烧,但凡是一个小火星儿被风从石碑上吹走,也会立即熄灭。
“怎么样,我这两张火符,和你平时见的不一样吧。”小花爷爷得意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撇了下嘴,神气什么!
可小花爷爷却十分好笑的凑近了我,还摇头晃脑的在我耳边问我,现在有没有后悔。
当初他让我选,是学他的法术还是学陈楠的,虽然我知道小花爷爷的本事比着陈楠不知道要高多少倍,但陈楠临终前将他毕生所学全数交予我,我想了想还是不能辜负陈楠。
要说后悔嘛,倒是也没什么后悔的,俗话说条条大路通罗马,我一直认为真正的境界并不在于法术是否高深,而是在于施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