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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今天怎么过来了？”沐清雨已经好几天没来心理社了，刚一进来，一个师兄给就开始嚷嚷。
沐清雨一一笑过，视线扫到角落的人，下意识地就要往他那边去，忽然又记起程晓月的警告，脚步一顿，转了个方向，进了林一然的办公桌，整理这几天的文件。
温言低下了头，手里的名单被他捏的烂了些，连忙松开手。可是他的心情却如同着被他弄破的纸张，恢复不到原状。
“你和小言怎么了？吵架了？”一个师姐走过来，问道。
沐清雨一愣，“没有啊。” 可是那人却显然不信，朝着角落一旁的温言努努嘴，说：“你这几没来，小言都替你做了你的事情。听到你没来，还有些失望呢！刚刚你没看到，你走进来的时候，小言的眼睛都发亮了。可是你没跟他
打招呼，那眼神就暗了下去。唉，师姐是有男人了，不然看着小言那么可怜巴巴的眼神，我可是受不了。”
沐清雨默然，佯装无事的样子也差点儿维持不下去。眼神不由自主地往角落一边望去，只见他背对着他们这边，一个人默默地不知道在做什么。那背影单薄又孤独，看着就让人心酸。
那人是注意到她眼里的不忍，好心劝说：“别吵架了。小言挺好的，虽然沉默，也不算高，但是人厉害啊！师姐看得出来，他对你挺好的。”
“我们没吵架，师姐你误会了。”沐清雨也不知道怎么了，那句“我有男朋友了”怎么都说不出口。
不是有意隐瞒，只是怕他听了会伤心。他那么敏感又内向，如果再被流言伤害，沐清雨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内疚死。
流言有多大的伤害力，她已经体验过不止一次了，所以她一点儿也不想让敏感内向的温言去体会那种恶意，可是……
沐清雨看着再一次被她弄乱的文件，赌气地把它们往外一推，索性让它们更乱算了！
所幸林一然的办公桌离其他人的有些远，那个师姐说完就走开了，沐清雨的动作并没有被人看到，除了……
温言一手接住就要被她推到地上的资料，阻止了她的任性。
“你怎么过来了？”沐清雨有些尴尬地直起身。
温言抬眼瞧了她一眼，十指快速地在她前面动作，很快地就把被她弄乱的资料码的整整齐齐，放到一边。
沐清雨看着他熟练的动作，从第一次见面她看到的就是他的那双手，现在它们就在她面前，沐清雨不由得看的出神了。
温言收拾好，一抬头就看到她两眼发直地盯着自己的手，下意识地要缩回手，可是缩到一半又顿住。
这么一下，沐清雨也回神了，两人都有些尴尬。
“谢谢、师兄。”沐清雨率先开口。
温言一顿，有些异样地深深看了她一眼，沐清雨没有避开视线，坦荡地与他对视。最后还是温言先移开视线，长长的睫毛在灯光的投影下，在他眼底落下一圈阴影。
“你最近怎么了？不舒服吗？”他问。
沐清雨眸光一闪，下意识地勾起嘴唇，“没有，在看书。”
气氛再次陷入沉寂，以前沐清雨还没猜测的时候，两人之间也不是没有过沉默，甚至更多时候，都是沉默以对的。但是不管是沐清雨，还是温言，都从来没觉得尴尬，可是如今却……
沐清雨心里轻叹一声，说：“中午一起吃饭？”
温言惊喜地抬起头，里面的喜悦那么明显，刺痛了沐清雨的眼，让她下意识地想要撇开眼。
“嗯，现在吗？”温言却没发现她的异样，眼底流露出开心。
“可以，你饿吗？又没吃早餐？”沐清雨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
温言看着她动作，语气轻快，“今天起得迟了些。不过我吃了饼干。”见她看来，又赶紧加了句。
沐清雨轻笑一声，温言也露出腼腆的笑，气氛仿佛又回到了闹别扭之前。
“吃牛肉的吗？”
已经入秋，天气转凉，火锅就渐渐热了起来。两人出来后，走了两家店终于找到一家有位置的。
“吃的。你呢？”温言点头。
沐清雨也笑，“我喜欢吃。”说完就对服务员要了一个牛肉火锅。
点了菜之后，两人就有些沉默的尴尬。
“你是，怎么了吗？”温言犹豫了好几天，终于把话问出来了。
沐清雨没想到他一开口就问了这个，有些错愕。瞧了瞧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温言，我们是朋友吗？”
温言一愣，看着她，好几秒，第一次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是吗？”沐清雨也固执地要答案。
温言深深地看着她，没有脸红，坚定地说：“是。”
沐清雨展颜一笑，“那就好。”
“是有人说了什么吗？”温言敏感地问。
沐清雨一顿，见他脸上果然有了然的神情，也没有隐瞒，“我们的距离近了些。”所以，要保持正常的距离。
沐清雨没说，但她相信他能明白。
温言眼神一沉，没再开口。沐清雨也不好说什么，一时有些沉默。所幸火锅正好上来，打破了尴尬。
只不过，这个火锅吃的并不开心。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沐清雨更是愧疚，好似自己做错了什么，只埋头苦吃。
回去的路上，沐清雨一直在揉肚子，没办法，吃撑了。
“你等我一下。”说着，温言就跑开了。
沐清雨想要叫都来不及，只好在原地等着，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不一会儿，温言就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递给她一盒药片。
“这是……”沐清雨盯着他手上的东西。
温言第一次没有问她的意思就把东西塞到她手里，脸上因为快跑红了一些，气息也不太稳，但却热乎。
“这是消食的，你回去吃一点儿会好受些。”
沐清雨看着手里的药，一时无语。
温言以为她不接受，脸上难得流露出黯然，自嘲地说：“不管别人说了什么，但是我们不是朋友吗？难道这个都不能——”
“对不起。”沐清雨松开他，猛地跑开。
温言还保持着张开手臂的动作，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气息，可是她却已经不见了。自嘲地一笑，温言低头站了一会儿，萧瑟地离开。
部队里。
杨深摩挲着已经被拆了电池的手机，手机的屏幕也是漆黑一片，可是他只有拿着这手机才能感觉心平静一点。
“老大，你最近怎么了？”侯伟问。
这两天的训练，老大也不知道怎的了，竟然连续失误几次，被罚得够狠，他们看着都觉得受不了，可是老大却像是着魔了似的。
一回来就拿着个废铁一样的手机看着摸着，又不能玩，也不知道拿着那铁疙瘩有什么好看的！
杨深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侯伟还想说什么，被张大成拦了下来。杨深也知道他们担心，只是他最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觉得心烦。
“我出去一下。”杨深猛地翻身起来。 “去哪儿？”后面还传来侯伟担忧的声音，却没有人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