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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身都在颤抖,他的嘴唇明明贴在我耳边,可声音却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我想说点什么,嘴巴张了张却无从说起,只有浑身的颤栗能够回应。
他的双臂微微用力,把我抱得更紧了些,双手还在我的背部摩挲了一下,然后身子和我分开了一些,低头看着我:“别怕,那些人已经走了,而且我再也不会做赶你走的事了。”
他突然的温柔,一下子就击中了我的内心,让强撑的我一下子就哭出声来。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出国,在落地不到两小时的时间里又经历了一场危险之事,我的情绪彻底崩溃。
我知道我应该推开葛言的,可他是我在异国唯一熟识的人,我到底还是把头埋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他没推开我,也没说话,就那样任由我抱着。我也想快点停下来,但这几个月来所遭受的委屈全涌上心头,我的眼泪就像拧开后变坏的水龙头,怎么关也关不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葛言把我抱起来放到床上,又去洗手间拿来毛巾替我擦脸。但我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他蹲下身来,捧住我的脸用手指把我滚至唇边的眼泪抹去。
他眼睛发红的说:“别哭了好不好?你这样我也很难过。”
我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些,我忍住抽泣声点了点头:“好的葛总,我哭累了想睡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工作得做。”
他起身帮我拉开被子:“我看着你睡,等你睡着后我再走。”
“不用的葛总,我真的没事了,何况我也不想让洪小姐误会。”
他却不由分说的把我的鞋子脱了,又把我抱到床上后盖好被子,然后关了灯坐在床尾安静的守着我。
这久违的关心让我有些贪恋,让我恨不得向他索取更多,可我心里明白我已是他的过去式,楼下的洪秧才是他的现在未来式。
他是出于愧疚才留下来的,但我怕孤苦无依的我会对他产生一些不该有的情愫,也怕搅合进他和洪秧之间,便说:“葛总,我真的没事了,而且你留在这里我反而睡不着。”
葛总一直没回答,在我以为他再也不会说话时,他却突然说:“你能不能别赶我走,我想留下来多陪你一会儿,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一些。”
“可你也及时救了我,我们就当做扯平了吧,谁也别再提这件事了。”
葛言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他的电话恰好响了,他掏出来后过了好几秒才接通。房间里很安静,我清晰的听到洪秧说:“言,你要下来了吗?我一个人很害怕。”
葛言的声音和清冷的夜色融为一体,带着一种疏离:“这个小区很安全,你安心的睡吧。”
“可我……”
葛言却没听她把话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
房间里又陷入了沉默,大概一分钟后,我见葛言还是坐着不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催促道:“你快下去吧,洪小姐找你。”
我的话音刚落,葛言便挪动了几下,坐到了我身边:“你一直在赶我走,是真的不想和我同处,还是在试探刺激我?”
他整个人身上都散发出逼视的味道,我吞了吞口水:“当然是真心的,我很明白我们俩已经结束了。想到你之前对我所做的事,我确实没大方到对你祝福,但也没卑鄙到做你们幸福路上的绊脚石。你放心吧,我会把今晚发生的事一干二净的忘掉,会打起精神对工作全力以赴的。”
眼睛适应了光线后,我勉强能看清他的轮廓了,但却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好像是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起身要离开,我刚松了一口气儿时他却又突然坐了下来:“梁嶶,我以为听到你对我没留恋的话会很高兴,可没想到我的心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的难受。”
他的话让我的心跳漏跳了半拍,但我不敢去揣测他这番话的意思,怕自己又和他纠缠不清:“也许是时差的原因,也有可能是身体无法适应纽约的气候,葛总赶紧回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估计就会好了。”
葛言一把捉住我的手,用力的握了握:“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知道,”我摇头否认,“除了这个意思就没别的了,葛总,你已经有洪小姐了,而我们俩现在也只是合作方的关系,所以我希望你能注意你的言行举止,别做出一些不恰当的举动让我误会。”
他的声音大了些:“你以为我不想躲开你吗?可这两个多月里我慢慢想通了很多事,也理解了你骗我的原因,所以我就特别想见你。包括与丰茂合作,也是因为你在这里,我才会选择和它合作的。但我一直不敢表明心迹,怕你还没从我当初伤害你的事情中走出来,怕我冒失后会吓跑你。所以我故意摆出高姿态,要你住我买的房子,要你陪我出差,但当你一而再的推开我时,我却没控制住脾气……”
我打断他:“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你毕竟有洪小姐了。她可爱又漂亮,你可别伤害到她。”
他有些不甘心的说:“你那么在意洪秧,不正是因为还在喜欢我吗?”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儿:“我是还在喜欢,毕竟我的心是肉长的,对你投入过感情后,也不可能说没就没的。但我对属于别人的东西向来不感兴趣,哪怕它曾经属于过我。”
没想到葛言却突然捧住我的脸来吻我,我当时挺懵的,等回过神来时,他的舌头已经伸进我嘴巴里了。
我第一个反应便是要推开他,但他如座泰山一般岿然不动,我被他弄急了,使劲的往他的嘴唇上咬了一下,他疼得松开了我。
“葛言,你别这样!”
“我现在属于你了,你可以对我感兴趣了吗?”
我擦了擦嘴:“葛言,你这是在耍无赖。你算计我,我不怨你,但在你带走旭旭的那刻起,我已经把你打进了我感情的黑名单里。说实话,我根本不想再见你,被你威胁着同事也是勉强为之,所以请你别再试探我,尤其是在你已经有了女朋友的前提下。你这样做,既显得你太渣,又不尊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