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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雅神色苍白,急切的往后抽着手,将袖子扯下来要去掩盖手腕上的那些伤痕。
陆有福满眼惊惧不可置信,盯着那些伤痕说不出话来。
徐思雅抽了几次都没将手抽出来,急道:“大公子,你放手,你放开我。”
陆有福抬头瞪着她,咬牙道:“怎么回事?左炎打的?”
徐思雅不吭声,只是用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陆有福紧紧的盯着徐思雅,道:“除了手臂上我看的这些,其他的地方呢,还有吗?”
徐思雅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仓皇的道:“我先告辞了。”
说罢,急匆匆的往外走,好像后面有什么在追一样。
陆有福站起身,脚下刚迈出一步,又钉在了原地。
徐思雅,是三皇子妃,是左炎的人。
他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过多的干涉有关于徐思雅的事情。
陆有福站在原地,拳头紧紧的攥着,能听见骨头咔吧的响动。
他死死的盯着徐思雅消失在门口,然后一拳砸在旁边的桌子上,鲜血立刻迸溅开来,染红了桌上那被遗落的诗集。
左炎,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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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星楼内,陆婳手中拿着一颗棋子,迟迟未落下。
封寒等了良久不见她有动静,抬眸看向她,道:“怎么了,心不在焉?”
陆婳神色动了动,手中棋子落下,低声道:“没什么,就是在想一些事情。”
封寒挑眉,“又有人欺负你?”
陆婳笑了笑,道:“现在还有谁敢欺负我?”
封寒神色倨傲的哼了哼,道:“给他们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他封寒的徒弟也敢欺负,那他们大概不是傻的就是疯的。
这样的人,也就没有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必要了。
一盘棋过半,一个小人影满头大汗的从楼下上来,哐当一声将手中水盆砸在了地上,溅起了大片水花。
两人同时转头去看,便见左睿小祖宗满头大汗手里拿着一个抹布死死的瞪着他们这边。
封寒蹙眉,嫌弃的道:“水洒了。”
陆婳:“……”
左睿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的道:“高贵的国师大人,请问你知道我是谁,今年几岁吗?”
封寒脸色没变,淡淡的道:“进了我的观星楼,就是我的徒弟,我管你是谁?至于几岁,这有什么关系吗?”
“我是四皇子,今年五岁,五岁!”左睿忍无可忍的咆哮,道:“你让我做打扫的活也就算了,你居然让我一个五岁的孩子打扫整个观星楼,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封寒看向他,冷冷的道:“在你之前,你的师姐也是一个人打扫观星楼。为何她可以,而你不能?”
左睿挑眉,“她多大,我多大?”
封寒:“她是女子,而你是个男人。女子能做到的事情,你一个男人做不到,还好意思跟我叫嚣?”
左睿:“……”
还能这样?
他只是一个宝宝啊,来了这个观星楼就变成了男人了?
封寒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淡淡的道:“收你为徒就是为了让你接替你师姐打扫观星楼让她不那么辛苦,如果你不愿意,可自行离开。”
左睿:“……”
首先,他是挺愿意帮陆婳做这些事情的。其次,被选为国师大人的徒弟是全天下人的梦想。他入选,父皇母后不知多高兴。
若是这样被灰溜溜的赶出门,他父皇还不扒了他一层皮?
左睿站在那,神色阴晴不定的。
陆婳不忍,道:“师傅,我来吧。”
左睿还是个孩子呢。
说罢,站起身朝着左睿走去,要去帮忙。
封寒淡淡的道:“站住!我选他入观星楼,是为了什么?若是连这些都做不好,他也不用留在这里了。”
陆婳的脚步顿住,一脸心疼的看着左睿。
封寒斜睨左睿一眼,道:“要离开吗?若是不走,那就继续!地上的水擦干净,脏死了。”
左睿气结,狠狠的瞪了眼他的师傅,低头认命的开始擦拭。
什么谪仙国师大人,都是骗人的,这就是个恶魔。
封寒对陆婳招招手,道:“过来下棋。”
陆婳退回去,垂眸与封寒下棋。
在她的手边,总是有及时满上的茶水和各色她爱吃的精致小点,而这些陆婳却不甚注意恍若理所当然。
只有一直旁观的左睿将一切都瞧在眼里。
他和陆姐姐虽同为国师弟子,但是待遇却是天差地别。
师傅别说给他端茶倒水了,就是稍微靠近一点就说他脏,平时看都懒得多看。
啧啧,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左睿小祖宗在五岁幼儿时期就被自己的师傅逼着被迫的认识了社会的黑暗面,留下了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陆婳心中有事,挂着徐思雅,这局棋草草了事,便要离开。
封寒也不拦着,只是在她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叫住她,掏出一个玉镯子递给陆婳。
“这个玉镯你戴上,如果遇到危险,它能护你平安,同时也能让我感应到你的存在,也好及时去寻你。”封寒淡淡的道。
陆婳看着那玉镯,再看看封寒,犹豫一下,道:“谢谢师傅。”
如今,他们是师徒,师傅送徒儿东西,也算是天经地义了。
封寒垂眸,唇角微勾,似乎是笑了下,只是那笑容一闪而逝,快的陆婳都来不及看清楚。
封寒伸手执起陆婳的手腕,将手中玉镯亲手给她戴上,然后又低头打量两眼,道:“你戴上,很好看。”
陆婳的心狠狠的一跳,莫名觉得热。
她后退一步,道:“师傅给的,自然都是极好的。”
封寒不置可否,只道:“去吧。”
陆婳应了,转身大步离开。
直到走出观星楼,陆婳才忍不住抬手摩挲手腕上的镯子。
镯子透明如水,没有丝毫杂质,仔细一看,恍若有荧光流动。
陆婳见过的名贵东西不少,但是却没有一样能与手腕上这只镯子相比。
最重要的,这是师傅所赐,这其中的意义,更要大于它本身的价值。
陆婳笑了笑,抬步往前走。
活了两辈子,经历了不少事。师傅虽脾性古怪又极品,但是却是两辈子来少有的对她好的真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