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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题摆在国王面前:一个是他亲封的“杀神”,一个是他朝夕相伴的妃子,在如此重大的事情面前,他究竟该相信谁呢?如果相信“杀神”,那丽妃就在说谎,她就犯了欺君之罪;如果相信丽妃,那“杀神”就在谎报军情,他将面临何等的后果,也是不言而喻的……
国王没有表态,海鹰自己却十分清楚,国王多半会相信自己的妃子,因为妃子是“内人”,他是“外人”。
果然,国王拍了一下手,丽妃就从暗处走了出来。
丽妃面无表情,看着海鹰就像不认识他一样。她的冷漠能让人感到后背发凉,一直凉到脊梁骨里。丽妃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呢?是哪里出了问题?思虑再三,海鹰突然想起当时的画面,萧金玉是从丽妃面前走过去的,丽妃没有做任何阻挡,她放任萧金玉离开,现在却一盆屎扣在他的头上。
丽妃为何要做这么歹毒的事呢?海鹰记起萧金玉当时对丽妃说了一句狠话,说完以后丽妃就像傻了一样不敢动了。萧金玉说的什么?海鹰当时隔得远,听得不是太清楚,隐隐约约的。哦,对了,记起来了,好像萧金玉对丽妃说的是“丽妃,你不想要你母亲的命了吗?……你要放了我和滕飞,我就放过你的母亲。”
萧金玉为什么要这样说呢?为什么呀?难道丽妃的母亲攥在萧金玉他们手里?或者萧金玉知道丽妃的母亲在什么地方,随时都可以去击杀她?怎么会呢?六妹贵为国王妃子,又有那么高的武功,她连自己的母亲都保护不了吗?可这一切都是一团谜,海鹰没办法破解。
国王问:“丽妃,杀神说他击杀了萧金玉,你说他放走了萧金玉,你们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丽妃伸出手,摊开,一枚箭头就展在了手掌心。丽妃说:“国王,这是萧金玉用峨眉神弓射出的箭,被磁玲珑吸走了。我是看到杀神拔下磁玲珑上的箭头反手发出去,一击命中射杀了萧金玉的副将滕飞的,但我确实没有看到杀神杀死萧金玉。”
海鹰觉得,丽妃前半句还像一句人话,后半句就藏着玄机了,但他没有插嘴。
国王又问丽妃:“那你看到了什么?”
丽妃说:“我看到萧金玉从杀神面前走过,杀神放走了她。”
海鹰已经怒不可遏了,但他忍住火气说:“陛下,丽妃在说谎,当时是萧金玉从她面前走过,她没有丝毫反应的,也没有进行任何阻难。”
国王说:“不可能!是我亲批丽妃与你一起去击杀萧金玉的,萧金玉是我们的敌人,敌人就在面前,她怎么会放任敌人从眼皮子底下溜走?”
海鹰感到国王完全已倾向丽妃一边,如果此时不说出真相,他必定人头落地,因为战场就是敌我之间的生死较量,面对敌首不是将其诛杀而是将其放走,那就是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虽然现在不是战场,但此时的“战斗”也是惊心动魄的。
暗处有人影晃动,那可能就是王宫里埋伏的杀手。
海鹰婉转地说:“陛下,丽妃是很英勇的,是她重伤了萧金玉的副将滕飞并将其擒拿,我是补了一箭才射杀他的,功劳应该归于丽妃。但是,萧金玉也确实是丽妃放走的,因为萧金玉对丽妃说了一句至关重要的话。”
国王半信半疑地问:“萧金玉说了一句什么话,竟然能一击中的让丽妃放过她?”
海鹰说:“萧金玉说‘丽妃,你不想要你母亲的命了吗?’”
丽妃急忙辩道:“萧金玉没说过这句话,是杀神胡编乱造。”
海鹰问:“丽妃,那你母亲呢?你母亲在家里还是在宫里?”
丽妃说:“我没有母亲,我是一个孤儿。”
国王说:“丽妃确实是个孤儿,这我知道,我从来都没见过她的亲人,包括她的母亲。”
海鹰说:“陛下,我推测,丽妃的母亲是不是在萧金玉她们‘七仙女’的手中?只有这个推测成立,萧金玉才能一句话拿住丽妃。除此,别无他法。”
国王转眼盯住丽妃,没想到丽妃非常镇静,她不慌不忙地说:“国王,杀神的这个推测是对我的污蔑。你想,我这么高的武功,如果我母亲在她们手上,我不早就抢回来了吗?”
海鹰说:“你的武功再高,也是打不过‘七仙女’的,因为她们不仅身怀绝技,而且每人手中都有一件神器。如果她们真的抓住了你的母亲,以你目前的武功,是根本没有办法把她救出来的。”
国王的脸色缓和下来,他觉得海鹰说得有道理。但国王没有表明态度,对他们二人如何处理。如何处理?没法处理。真真假假,真假难辨,即使是一代明君,也分不清里面的玄机和真伪。
国王只好说:“如果真像杀神推测的那样,那丽妃放走萧金玉也情有可原,血浓于水,毕竟她们是母女……”
正说着,有人来报,说澜沧城守将宋洪亮请求觐见。
国王立即说:“让他进来。”
宋洪亮进来就说:“国王,我们不仅守住了澜沧城,而且已经收复了萧金玉占领的四个州城沧源、双江、西盟、孟连。这一战,我们以几万人的兵力以少胜多,共击溃敌人十余万,歼灭敌人六七万人。”
宋洪亮看见海鹰和丽妃也站在一旁,就说:“这次胜利完全是依仗杀神和丽妃的助战和智慧,丽妃杀死了萧金玉的副将滕飞,使萧金玉孤掌难鸣。杀神命我兵分两路,各派一千兵将沿黑河上下出击,在敌人后方奇兵偷袭,敌人大乱,溃不成军,而杀神自己经过浴血奋战,亲自诛杀了萧金玉。”
国王问:“是你看到了杀神杀死了萧金玉?”
宋洪亮说:“不,是我的士兵看到的。海鹰追杀萧金玉,萧金玉的部队群龙无首,我趁机大举进攻,方才一击而胜。”
国王问:“丽妃为什么没有看到海鹰击杀萧金玉?”
宋洪亮看了看海鹰和丽妃,觉得二人表情不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两个都是重量级人物,他谁都惹不起,只有实话实说:“国王,丽妃确实没有看到杀神杀死萧金玉,因为她擒获了滕飞以后就完成了当时海鹰给她分派的任务,她就离开了澜沧城,而此时杀神正在追击萧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