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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摊开她略带湿意的掌心,他拿起一块帕子,轻轻帮她将细汗擦掉,似笑非笑道:“可能是本王听错了。”
他的动作很温柔,让顾瑾璃的心更乱了。
抽回手,她目光落在亓灏那换下来的黑色衣袍上,转移话题道:“王爷为何如此钟情黑颜色的衣服?”
亓灏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沉默不语。
十三岁那年上了战场,在无数的厮杀中他懂得,这世上唯一能靠得住的人只有自己。
而自己只有变得强大,才会所向披靡。
黑色,像是一张冷酷无情的面具,不仅可以将真实的他给包裹起来,最重要的是他的敌人太多,处于一个随时随地都要与人拼命的环境里。
倘若他受伤了,这身黑色的衣裳便会掩去他身上的血,如此一来,在敌人面前,他并未暴露任何的弱点。
此外,那些关心他的人,看不到他的伤,见不到他流血,便会以为他是安好无恙的,不会再问他担心……
黑色,是他的保护色,是他对外的故作坚强。
无人知道,他也有脆弱,也有疲倦的时候……剑亓灏半晌不说话,顾瑾璃以为自己提到了黑色让他想起了一些记忆里不愿触及到的人或者事情,张了张嘴,刚想开口道歉,却听得亓灏语气淡淡道:“这世间的所有颜色,无论有多美,可混合在一起后,
最后都会变成黑色。”
“所以,本王选择了黑色,不也等同于选了所有的颜色?”
“呃……”顾瑾璃没想到亓灏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先是一怔,随即她又觉得亓灏说的好像有那么点道理,“原来是这样啊。”
瞧着顾瑾璃那一脸认真思考的表情,亓灏忍不住扬起嘴角,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
“你捏我做什么?”顾瑾璃瞪大眼睛,“啪……”的一把将亓灏的手拍下,面上染了一抹绯红。
“本王与你之间,什么事情不能做?”亓灏觉得顾瑾璃这反应有些激烈,语气有些不悦:“捏你脸又如何?再者,你全身上下,本王什么地方没有捏过?”
如此不知廉耻的话,青天白日的,亓灏竟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了?
“你!”顾瑾璃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站起身来,她冷哼道:“既然王爷已经无碍了,那妾身就回去了!”
脸皮比不过他,嘴巴也说不过他,那走人总可以了吧?
而且,他身上换了干净的衣裳,可自己还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呢!
怎么说,都得回去洗个澡才行。
说罢,她一甩袖子就要往门口走。
“嘶……”,然而她刚走出去一步,却听得身后的亓灏倒吸了一口气。
脚步一顿,她微微偏了偏头,余光瞥了一眼亓灏,只见他眉头紧皱,一手捂着胸口下方的伤口,表情有些不对劲。
犹豫片刻,顾瑾璃还是没忍住,转过身来,低声道:“怎么了?”
亓灏扯了扯唇,笑得有些勉强,“伤口好像又裂开了。”
顾瑾璃听罢,眉头皱的比亓灏刚才还要深。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裂开?”她小声的嘟囔了一句,随后重新坐下,主动解着亓灏胸前衣襟的扣子。
待露出亓灏的伤口后,果真见到那白色的纱布上染了血。
抿着唇,顾瑾璃将纱布仔细的揭下,然后换上新的。
她的手有些凉,触碰到亓灏的肌肤,竟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不过,由于顾瑾璃需要将纱布一圈圈的缠在亓灏身上,所以她离得他的距离有些近。
身上的清香和那温热的呼吸,让亓灏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低下头,他的唇贴近顾瑾璃的耳边,语气沉了几分:“阿顾,我想……”
“砰……”,突然门被人一下子推开。
“王妃,您不能进去!”
“灏哥哥,我大哥……”尹素婉提着裙子急匆匆的进来,在看到屋内的亓灏和顾瑾璃如此亲昵的动作后,瞬间僵在原地,后半句话也戛然而止。
杜江跟在后面,神色尴尬。
刚才他远远的就看见了尹素婉,所以便提前走过去委婉的暗示亓灏现在不太方便,可尹素婉却二话不说的将杜江给推开了。
不仅如此,她还加快了脚下的步子,一副身后有狼追似的模样。
从身份上来说,尹素婉是王妃,这宁王府的女主人,杜江也不敢强行将尹素婉拦住,因此也只能在后面追,但还是让她给进来了……
顾瑾璃没料到尹素婉会进来,给纱布打结的手一顿,随即她不着痕迹的将身子往后移了移,与亓灏保持了一段距离。
亓灏敛去眼中的冷意,在顾瑾璃包扎好后,一边快速的整理衣服,一边沉声道:“婉婉,你大哥怎么了?”
藏在袖子里的手用力的攥紧,尹素婉努力压下心头翻滚着的妒恨,红着眼睛道:“今日尹二公子在明月湖上举办了诗会,华琼公主和大哥都去了。”
“据说公主将大哥留到最后,有人听到大哥和公主好像发生了争执,总之在大哥离开后,公主就被丫鬟死在了船舱里。”
“大哥为人光明磊落,公主的死一定与他无关。现在大哥的人在刑部,灏哥哥应当也知道,刑部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地方。我担心大哥会撑不住,所以想请灏哥哥去刑部走一趟。”
满心满脑里都是刚才亓灏要吻顾瑾璃的画面,无人知晓,尹素婉是费了多大的劲才将注意力从亓灏身上拉了回来。
亓灏听罢,沉静的眸子里终于荡起了一丝波澜,“华琼死了?”
尹素婉点点头,抽泣道:“无论如何,这次还请灏哥哥你一定要将大哥给救出来。”
“二哥已经废了,若是大哥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么……那么我们尹家就完了!”
说到最后,尹素婉哭得很是伤心。
在一旁的顾瑾璃在听到华琼死,尹子恪被捕入狱后,震惊得竟忘记了要离开。她与尹子恪交情算不得深,毕竟尹、顾两家的宿仇摆在那里,就像是一条深深的沟壑,让他们无法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