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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出现乱章, 说明您的订阅比例不足, 请等待数小时或选购更多章节 他认真地用“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的方法选择去哪一间,试了三次,每一次点到的隔间都不一样,最后把自己都点生气了, 选了最近的一个。
新陈代谢完了之后, 林梢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烧得慌,就慢吞吞地走到洗手池那边, 用手掌蓄了一点水,然后扑倒脸上。
冰凉凉的水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这时候门外头的陈源开又扯开嗓子问他:“阿烧,你好了没有?”
“马上,”他应道, “你等我一会儿。”
头依然有点晕晕的, 林梢就在洗手池那里倚着墙靠了一会儿, 镜子里映出他泛红的脸,就连眼睛也是红的。
他盯着镜子看, 感觉镜子里的自己都是重影的,他眯着眼睛看着看着, 突然觉得有点奇怪。
有一道光从他的脑袋边缘发散出来, 呈现出一个小小的圆, 忽明忽暗, 像个电灯泡似的, 林梢吓了一跳, 往后一倒,他原就站不稳,一动就摔了个七仰八叉,外头的陈源开听着这声音不对,连忙冲进来了。
“哎呀你说你逞什么强,非不让我进来,这下好了,摔了吧,”陈源开埋怨他,“吃亏的还不是你自己?让我看看摔哪儿了?摔疼了没?你说话呀!”
被他扶起来的林梢一脸呆滞,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转过头来。
“你看见了么?”他小小声地说道。
“看见啥?”
林梢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地绕着自己的脑袋画了一个圈,声音里带着点惊恐和迷茫:“你看,我在发光。”
陈源开:“……”
“真喝醉了,”他碎碎念道,“就不该让你一个人进来。”
林梢被扶起来之后,仍然正对着镜子,他眼见着那环绕着自己脑袋的光圈越来越明显,还一闪一闪的,但陈源开却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林梢脑子里震惊之类的情绪混成一团,又和还未散去的酒精搅合在了一个,整个人更不清醒了。
他被扶着往外走,陈源开嘴里还嘀咕着都是醉话,弄得林梢这醉酒心里不服气了,
才不是醉话,他生气地想,这么明显的光,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么?
“我就是在发光,而且越来越亮了!”林梢强调,“你要看着我,不要不当一回事!等一下我要是烧起来了,怎么办!”
陈源开看着他喝酒喝得通红的脸,一摸确实还挺烫。和酒醉的人讲话就是不能和他对着干,因为醉酒的人逻辑是乱的,正常人根本跟不上,陈源开深知其理,立刻就顺着他说:“对对对,烧起来了,可得小心了,我给你找点凉的东西来降降温行吧?”
“你又在敷衍我,又不相信我!”林梢鼓起脸颊,“我不理你了!”
他喝醉了之后力气可大,陈源开都拉不住他,一下子被他挣脱,林梢歪歪扭扭地走了几步,扑到陌生人身上去了。
那人刚刚从另一个包厢出来,点了根烟往外头走,没什么准备,但还是下意识扶了一下。林梢现在看什么都看不清,看人脸也重影,以为那是陈源开,抓了人又问了一遍:“再给你最后一次承认错误的机会,你说,我是不是在发光!”
那人看着很年轻,带着金丝边眼镜,穿地很整齐,西装革履的,全身上下的东西一看就不是便宜货,万一林梢这时候发酒疯吐在别人身上了可赔不起,陈源开暗叫一声不好,连忙上前去试图把人扒拉下来,一边又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我这兄弟喝醉了……”
受了无妄之灾的陌生人被林梢这一生扑弄得手上刚点的烟都掉了,但他也没生气,反而帮着把林梢扶稳了,讲起话来也温和:“没事,喝醉了是这样。”
林梢却成了最不懂事的那一个,扒着人家衣袖不放,并且非要别人承认他脑袋顶上在发光。
陈源开尴尬地要命,却听那人帮他安抚着林梢:“对,我看见了,就是在发光,还一闪一闪的。”
林梢满意了,然后就松手把人放开了。
陈源开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一把把林梢抗在肩膀上,这人脚不沾地就安分许多了。
他一边扛着人,一边还记得给人道谢:“谢谢您啊。”
“举手之劳,”那人笑笑,并未多说什么,他把掉了的烟捡起来扔进了一边的烟灰缸里,然后往走廊的另一边走了。
陈源开把人运回了包厢,包厢里头仍然热热闹闹的,饭吃完了大家热情未消,这下正开了包间的音响和电子屏幕在唱《友谊地久天长》,眼看这架势估计能闹到很晚。他问服务生要了一碗醒酒汤,又扶着林梢去洗手间吐了几回。
这样折腾了快两三个小时,林梢的酒也半醒了。
陈源开损友一个,见他醒了立刻拿之前他醉酒做出的种种行为取笑他。
“可惜了,没拿手机拍下来。”陈源开靠着沙发哈哈大笑,“否则我能靠这视频笑二十年。”
林梢揉着太阳穴,开口道:“谁让你给我喝的那杯人头马,一报还一报,我醉了之后全折腾你了。”
陈源开摆了摆手,道:“也不算折腾,就是你老说自己脑袋发光,还抓着了一路人非让人承认你脑袋发光,幸好人脾气不错,还帮忙扶着你,否则你得摔一大跟头,还不知道在外面瞎搞多久。”
发光……
一提这两个字,林梢就觉得自己的太阳穴更疼了,他酒醉的时候还敢在外面毫无顾忌地说,但现在就一个字都不敢提了。
因为这事是真的,可不是因为他醉酒自己看错眼了,他的脑袋是真的在发光,一圈又一圈的光圈绕着他的脑袋,明明灭灭,这特效应该不止五毛。包厢里有一块墙面镶了整块黑色镜面墙,就在他坐着的沙发对面。林梢一抬头就能看见,可除了他,没一个人都看到。
他心里猜想应该又是那幺蛾子系统搞出来的鬼,还打开系统看了一眼,原来的界面确实发生了变化,出现了一个绿色的进度条,上面写着:当前进度50%。林梢等了大概2分钟的样子,才看见上面的数字从50蹦到51。
差不多要回家了。他想,等这系统更新完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在人前他要是突然消失,回来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他看了看时间,都快晚上十点了,这时候大家都闹得差不多了,陆陆续续有人离开了,林梢就扯了扯陈源开的衣袖,道:“源开,我们回去吧,我头还有点疼,想回去睡觉。”
“行吧,”陈源开把酒瓶子里最后一点酒灌进嘴里,脸上却是一点醉意都没有。
不过再没有醉意也不能违反交规,陈源开打电话找了个代驾,两人正往外面走,路过大厅的时候看见一堆人围在另一个包厢门口,看着也像是宴席散了要走人了。
“嘿,”陈源开突然凑过去对林梢说了一句,“你看当头的那人,那个金丝边眼镜,就是我跟你说过帮了你一把的那个人。”
林梢闻言,往那边看了一眼。他醉酒之后并没断片,反而对之前的事情记得很清楚,那人倒是很好认,戴着眼镜显得斯斯文文的,长得也好。望江楼是市里最好的酒楼,来点有头有脸的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林梢打量了一会儿,觉着这金丝边眼镜应该来头不小,且听他讲话的声音,并不像本地人。
林梢安慰自己,不过他想到衣柜这回事,随之联想起来的不仅只有爷爷,还有那个该死的、怎么也摘不下来的丑镯子!
他之前不信神不信鬼,现在这事却怎么想怎么玄幻,一个莫名其妙的系统像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的□□,让他这几个小时都有点魂不守舍的。
坐在一边的陈源开都快喝掉半瓶红酒了,一转眼却看见发小呆呆愣愣地站在窗户边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今天他家宴请了附近的许多邻居,包厢里大家都热热闹闹的,因为大部分人家东西都差不多搬完了,又领了拆迁补贴,心里正是高兴的时候,上酒都是按箱上的,菜没上呢,相互敬酒都敬了快两轮了,唯有林梢一个人看着像是有心事,还时而眉头紧锁。
说不准是被人欺负了。
一想到这里,把自己当知心好大哥的陈源开就坐不住了,他拎了半瓶酒过去,拍了拍林梢的肩膀,问道:“你怎么回事?从下午开始看着精神就不好,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嘛!”
“没、没什么。”林梢有些心不在焉,接过陈源开给的酒就喝了一口,顿了一会儿,又恍如梦游般地问他,“源开,你有没有……嗯,见过白色的猴子?”
陈源开被他这个问题问地一愣,他心想怎么突然说到猴子?关猴子什么事?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见过啊,猴子得了白化病的话,毛就是白色的,纯白,咱们市动物园不是有一只么?”
“不是……哎呀,不是白化病那种白。”
是那种泛着银光的银白色。
但这句话他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林梢在换下自己那件针织毛衣的时候,在袖口上看见有几根毛黏在起球的毛线上,大概是蹭到了那只小猴子留下的,这几根毛在日光下呈现出一种奇妙的银白色。林梢对猴子的种类没有什么深的研究,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直到回来了缓过来了,又看到这颜色的时候才生出异常之心。
有全白的、皮毛发银光的猴子么?林梢在借来的手机上搜图片搜了半天,除皮毛这一特点以外,也没有找到种类样子和他救的那只相似的猴子,总有那么点不相同,那他救回来的是个什么东西?再往里延伸了想,他去的又是什么地方呢?
根据他在任务中看到信息,那地方暂定叫招摇山吧。那里没有一丁点信号,并且生长着他从来没有见过连网上都搜不到的“猴子”,那个地方,真的属于他所生活的地球么?
要不就是电信4G全球通在骗人,要不就是像他猜想的那样,那里并不是他土生土长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