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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浅浅一怔,本能的想要认为这是安君墨送的。可她认识安君墨的字迹,那完全不是他的字。
会是谁?
到目前为止,陆浅浅住院会来探病的人一只手都数得出。
宋晨宇和宋子彤已经来探望过她。
宋晨宇送了一大束粉色的香水百合,安君墨当场就想要丢出去。但宋晨宇早有准备,见陆浅浅收下就自带了个花瓶将百合插好,放在她的床头。
安君墨几次想要辣手摧花,都因为怕气着陆浅浅而忍住了。
宋子彤倒是实在是,知道陆浅浅下学期要正式开始学音乐,给陆浅浅送了一大扎乐谱。
向子煜也常来,隔三差五的送份甜点给陆浅浅。
他们都不会用这种手法送花给她,而且,夹层内卡片上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像是他们。
还有就是咖啡馆的老板娘了。
那份工作她异常不好意思的辞掉了,老板娘得知她住院后也没有生气,还来探病。
也是那一天,安君墨发现陆浅浅还瞒着他在打工。虽然面上没说什么,但总归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反手把咖啡馆买了下来,还不敢让陆浅浅知道。
除此之外,就是安老夫人和宁姨了。但她们就更不可能给她送花了。
陆浅浅实在是想不出会是谁送的,叫来保镖询问,也是一问三不知。只知道是花店的人送来的,他们检查见没问题后,才给陆浅浅送来。
陆浅浅疑惑的望着那束玫瑰,百思不得其解。
红色显眼,安安来看她的时候,啪叽把放在柜子上的花束揪到地上,踩在玫瑰上蹦跶个不停,陆浅浅怎么阻止都没有用。
安君墨处理完事情到医院的时候,就看见病房里满是玫瑰花瓣。
他微微皱眉。
红玫瑰的花语是“我爱你”,他没给浅浅送花,而宋晨宇和向子煜两个都不至于做的这么明显。
“谁送的花?”他问。
陆浅浅摇头,下意识的想要将手边的卡片藏起来,总觉得不能让安君墨知道。但紧张之下,反而将卡片碰落在地。
陆浅浅尴尬无比,她的枪伤没好,这会儿还不能下地。只能眼睁睁看着安君墨将卡片捡起,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
“我真的不知道是谁送的……不关我的事……你不要生气……安安还在……”她忐忑无比,怯生生的低声说着。
安君墨想起自己先前的几次失控,有些懊悔。他望了望卡片,递还给陆浅浅:“我不生气。”
陆浅浅诧异,一双桃花眼微微瞪大。
“不生气。”安君墨违心的又道,他就是有点吃醋。转头见儿子把那一束玫瑰糟蹋的差不多了,心里又好受了些。
陆浅浅却不敢接那张卡片,而是道:“那你帮我丢了吧……”
百合可以收,红玫瑰这么暧昧的花,她可不敢收。
“丢?”安君墨眼神雀跃。
陆浅浅肯定的点头,就怕这些红玫瑰又刺激了安君墨。
安君墨欢喜的叫来保洁,红玫瑰被扫出去的时候,安安还不满的撅着小嘴巴。
倒是那张卡片,安君墨不着痕迹的收了起来。他想知道是谁还在暗中觊觎他的浅浅。
重重安保下的山间别墅内,安殊然站在落地窗前,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高脚杯。
“送去了?”他问。
卫海点头:“一早就送去了。”
“她怎么说?”
“没有见到陆小姐,是保镖代收的。”卫海说着有些迟疑。
安殊然听出来了,沉声问:“然后呢?”
卫海不敢说。
安殊然催促:“说。”
“被保洁带出来了……”
安殊然阴沉的面容蓦然涌起一抹笑。他就知道会这样,安君墨占有欲那么强的一个人,怎么会允许别人给陆浅浅送红玫瑰。
他转身,将高脚杯的红酒一饮而尽。
他的笑容让卫海遍体生寒,转移话题道:“夫人的遗体已经打捞上来,但……破损严重……”
安殊然一阵沉默,半天后才道:“火化吧……”顿了顿,他又问,“你说她好好的突然站起来干什么?”
从他那个角度看不到谢蔓露当时试图害死陆浅浅,但卫海却可以看到。
略一思索,卫海迟疑着道:“夫人好像是想把陆小姐拉起来……”
“她到那个时候还在想陆浅浅死?”安殊然诧异。不等卫海应声,他又痛苦的皱眉了然,“对,这才是我妈……”
看起来知性温婉,实际上却是条蛰伏许久的毒蛇,一旦出击就必达目的,哪怕不择手段。
这便是谢蔓露从小教导他的人生信条。
安君墨沉默许久,又一次开口:“陆浅浅真的流产了?”
卫海点头:“虽然消息瞒的很紧,但安君墨在安葬陆小姐母亲的墓园里又买下了一块墓碑,还买了不少玩偶过去。”
“玩偶?女孩儿么?”安殊然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感情,“他杀我妈,我杀他女儿……”话虽如此,他满脑子都是那天陆浅浅为安君墨挡枪的画面。
凭什么安君墨能有人爱的这么不计后果!
他不甘!
陆浅浅在医院住了两个月,总算是养的差不多了。因为消息瞒得紧,她至今都不知道曾经有过一个女儿。
只是有时候抱着安安的时候,她会下意识的想给安安扎个小辫子,就像自己在梦里见过的那样。
她也不敢跟安君墨提这件事,毕竟她一直以为自己不能再生育,说了平白让安君墨跟着遗憾。
出院的时候,慕百已经开学。安君墨已经为她办好一切手续,晚去报道到也不要紧。
所幸的是安殊然那把手枪是迷你型,子弹体积小、杀伤力也有限。两个月的时间里陆浅浅将身子养了个七七八八。除了不能剧烈运动,她已经跟正常人无异。
安君墨自然是帮她推掉了所有的体育课,又把陆浅浅接到了自己的别墅,每天接送她上学。
日子又是波澜不惊的过了一个月,陆浅浅在琴房练琴的时候,偶然瞥见有人从对面房间用望远镜望着自己。
十月的阳光依旧刺眼的很,陆浅浅看不清对方是谁,但有些不高兴这样的偷窥,冷着脸扯下窗帘。
琴房门却猛然被人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