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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寂寂,蒙在月亮处的乌云渐散,皎洁的月色从窗户投入洒落在地面,纱窗漏下的柔和月色正好落在阎七恬静的睡脸上,耳畔的紫星坠子映着月光隐隐闪耀。
睡前她特意把床挪到能“晒月光”的地方,纱幔太过碍事,也被她直接扯下来扔地上了,想着有日月精华相伴入睡,特别滋味。
许久,一抹黑影遮挡了纱窗漏下来的月光,紫星坠子褪去隐耀的晕紫,如澄澈见底的水滴静静躺在阎七的耳鬓。
站在床边的墨之阕凝视了她温恬的睡脸许久,缓慢提起手来,本想去触碰那紫星坠子,指尖却情不自禁轻碰到她泛着红光的脸颊上。
莫名的情愫萦绕在心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感觉。
“嗯?”感觉到骚动的阎七蹩蹙眉心,在香甜的睡梦中挣扎了会,还是极不情愿睁开眼眸,映入眼眸是一张绝世刀刻的冰冷俊脸,仿佛每一道轮廓都经过鬼斧神工的雕刻,完美得令人发指。
她禁不住在心里呐喊一声:此男只应天上有!该不会什么时候偷吃了我碧波池的日月精华吧!
看着她花痴的神情,墨之阕见惯不怪,指尖仍停留在她的脸颊处,并无刻意躲闪。
许久,阎七似乎才反应过来,愣眨眼眸,这是什么情况?我的床头怎么会多了一个惊世美男子?
而且,还……
阎七触电般抓住他的手指,迅速坐起来,紧皱眉头不悦盯着他——岂有其理,不要以为自己长的帅,就可以随便吃老娘的豆腐!
墨之阕低眸看了眼被她握住的指尖,再轻佻厉眸瞅了眼她警惕不悦的神情,本应直接甩开她,但又觉得并没有像中那么厌恶。
他打量着她的眸子和耳畔的流星日月坠子,试探问道:“为什么想要跟朕生小孩?”
什么小孩?谁要跟你生小孩……阎七在心里不爽嘀咕着,猛然反应过来,触电般甩开他的手,退到床角警惕盯着他。
这人……是墨之阕?
她愕然看着他的轮廓,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明明见过他的,为什么此刻看他,如初见一般?
还没睡醒?在做梦?
墨之阕看了眼她既陌生又惊愕的表情,目光定格在她的眸子处。
“……”阎七意欲说话却怎么也提不上声来,她旋即捂住自己的喉咙盯着他,必定是这个男人施了法术,才会说不出话来,还记不得他的模样。
如此一来,何年何日才能完成任务,太恶毒了!
怪不得华跌会定下这么一个任务!
这两个家伙一定是同谋!
“结果都一样,怪只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墨之阕叨念了句她听不懂的话,缓慢提起手来,把掌心对准她的眸子。
“……”阎七虽然不懂他说什么,感觉还是有的,眼睛开始发热发烫痛得不行。
想躲他的掌控却又躲不了,她紧咬牙根强忍着痛,双拳紧握盯着他,一股气流在胸口处涌动,耳畔的日月流星坠子闪闪发亮。
“啊!”她竭嘶底里大吼一声,体内积聚的仙气喷发而出,衣服承载不住威力以及坐下的被褥瞬间被突如其来的仙气撕得支离破碎,屋内的瓶瓶罐罐一下子全部摔在地上。
墨之阕眸底难得闪过一丝惊讶,旋即收回法力,翻身躲开,但还是被她的仙气波及,踉跄倒退两步,单膝跪落地上,头上的发冠受到冲击掉落在地,墨发青丝散落肩头,身上的衣服也被那犀利的仙气余波撕裂。
他讶然看向她——这女人竟然身怀这么厉害的仙术!
阎七单膝跪起,怒扬指尖对准他,不悦斥责:“谁要跟你生小孩,给老娘滚!滚得远远的!”
墨之阕微皱眉头,敛起讶然的眸色,竟然还破了自己的咒术,这个女人着实不简单,怪不得他会选中她。
听到这么大的动静,守夜的婆子侍女还没睁开睡眼就匆忙赶过来,看见这个“激烈”的场面,瞬间惊呆了!
她们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先不说满地狼藉,床帘被褥遍地零碎,不管是地上跪着的墨之阕,抑或床上盛气凌人的阎七,二人身上的衣服都破烂不堪,像是被狼狗啃咬了似的。
瓶罐爆裂,床都移位了!
不用说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太激烈!太厉害!太震撼了!
让她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此刻他们伟大的寒帝陛下竟然跪在地上求欢!
陛下下跪求欢就算了,那个女人还敢大发雷霆,满脸不悦!
是陛下不能满足她?
屋子都被弄成这般狼藉,这陛下还没得手,莫不成,许久不玩女人,都忘了与生俱来的功夫?
“滚。”墨之阕冷冷低念了字眼。
婆子侍女猛然吞了口唾沫,惊颤的目光贪婪地往他侧漏的洁白胸肌瞅了眼,为保小命,连扑带滚跑了。
待他们离开后,墨之阕盯着气呼呼的阎七缓慢站起来,试探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还没问你了,你倒审起老娘来了,你是什么人?你……”阎七正在气头上,差点把“是不是跟华跌一伙”的都问出来了,幸好还是忍住了,否则万年修为就葬送在他手里。
墨之阕打量着她盛气凌人而又隐晦不明的神情,琢磨了会,双手负后,薄冷瞧向她,沉声道:“朕乃无为山桓须子的弟子。”
“没听说过。”阎七冷嗤回答。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了然的。
无为山是修炼仙法的地方,由桓须子掌管,有不少仙家出自无为山,其中渑池的铭衫就是出自无为山。
只不过,有名的那几个她都见过了,而眼前此人甚为陌生,怕是还没真正飞升成仙,不足畏惧。
“你又来自何处?”墨之阕试探问道。
“四海漂泊,正好来到此处。”阎七抿唇浅笑,见他好像放了些警惕,抓紧机会,她连忙捎带激动喊道,“我想跟你生小孩!我想跟你生小孩,我想……”
话音未落,站在五步之外的墨之阕闪电而来,她顿时把含在嘴里的话噎回去,触电般捂住自己的眼睛,叫喊:“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许久没感觉到痛,而是感觉一阵暖意,她先是眯开一只眼瞄了瞄,见他双手负后站在距离自己两步的地方,她再睁开另一只眼,这才发现身上披了被自己扔在地上的床帘。
她掖着披在肩上的床帘低头看才知道刚才发力过猛,衣服早就破烂的不成样子了,她脸颊不由得微微泛红,侧头看了看他不冷不热的神情,动了动唇,最后还是把话噎回去。
不能太直接,免得又被他下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