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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墓室幽静得分外渗人,豆大的烛火在散发着淡黄的光芒,映射在金漆棺木上反射着刺眼的亮光。
棺木脚下压着一张折好的纸张,虽然露在外面的只有一半,但足以让我们惊骇万分。
我压着心头的恐惧感将纸张的一角向外扯出,微微发黄发霉的纸张质地很硬,拉出来后居然立即膨胀弹开,果真如我们所料,居然是一只纸船!
这只纸船的造型和我之前在梦中的河流里所见到的一模一样,我不禁越发迷茫起来,之前的那个梦真的是梦吗?莫非那并不是梦,而是我们确实经历过,然后将记忆朦胧化了?
我之所以这么想并不是无中生有,而是这件事实在太过诡异,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范畴。所谓的梦,无非是人类在得不到充分休眠时大脑思维还在运转,将一些画面拼凑起来,形成万千种梦境。而有些人之所以做过梦之后发现与之后的事情相互重合,就以为是一种征兆,是一种预知,按照科学理论来讲,其实无非是曾经有过相同或类似的经历,然后随着时间太过久远,那段经历会逐渐模糊,形成一些零星的记忆碎片储存在大脑的某些角落里,等再次遇到类似的状况时,那些‘沉睡’状态中的记忆碎片就会被激活,然后再一次拼凑出一组画面,但那画面太过模糊,以至于连自己都以为那是一场梦,所以才会产生预知的的错觉。
虽然地下世界的种种很多都是闻所未闻,让我都对唯物主义的观念产生了怀疑,但怀疑仅仅只是怀疑,并不能让我完全变成一个鬼神论者,反正在遇到这么多事后,我依然坚持着自我,并没有被‘鬼神’所左右。
如此想来,我们在水下昏迷后肯定被冲到了某个河滩,然后发生了那离奇的事情,那些纸船肯定是真实存在的,而那放纸船的‘人’或许只是我们大脑受到刺激幻想出来的。
我在想,如果这只纸船上写的内容和梦中的一样,那么我之前的想法将全被推翻,这可能真的说明有‘鬼’在找我们索命,因为再怎么样,我们几人的名字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在一张年代久远的纸张上。
这张纸比较坚硬,应该是用动物皮革和草木混合制成的,要不然就凭这发霉的迹象来看,绝对保存不了这么多年。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将纸船慢慢展开,一行娟秀行楷便出现在面前。
实话说,一见到这密密麻麻的文字,我心中的那块大石便落了地,因为在那个‘梦’中,纸船上的字数只有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从字数上来说,完全不对等,这也就是说并没有什么鬼神对我们下‘索命请柬’,‘梦’中见到白纸船上的字迹可能是由于心里压力太大,恍惚中产生的错觉。
就在展开纸张一瞬间的功夫,纸张边缘的字迹便明显地发散了一些,出现了一些毛边。纸张在经过一段时间后,特别是在比较潮湿的环境中,陡然出现温度的改变,就会发生氧化反应,以前无论是毛笔还是钢笔,都是用墨汁书写,对氧化反应甚是敏感,我赶紧把手指挪了挪,仅仅捏着纸张的两个边角,以免手指的温度加快字迹的消散。
“这写的是啥?”在看到这张纸片上密密麻麻的小字之后,大家的神经总算舒缓了不少,但由于光照有限,他们看不清到底写的是什么,于是都凑过头来,老爸更是将蜡烛靠近了一些。
我连忙将纸张挪到一边道:“别靠这么近,上面的字迹遇到温度变化都开始变淡了,我来给你们念。”
“对,小锋说的有道理。”老爸很是理解地将余爱婷和刘大爷往后拉了拉,对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可以开始了。
于是乎,我就略微艰难地将纸上的内容念了出来,之所以艰难,并不是因为字迹潦草,相反,这样的字非常正规,一板一眼的就像字帖一样,但从有些汉字的写法来看,这肯定是解放后不久出现的东西,因为在解放前,纸张的规格并不统一,而且纸张通常偏薄,文字也大都以繁体为主。
解放后对于纸张的标准有了规定,也出现了一些混合材料做成的特殊纸张,不仅可以有效防潮,还能防止过于透薄而毁坏,而文字更是将繁体化作了简体字,有些简体字更是由于文人墨客的书写习惯变成了更加简单的简化字,比如干部的部,就是用‘卩’来代替,如此一来,饶是见惯了现代简体字和古代繁体字的我,被这些简化字夹杂在其间,读起来还真是不怎么方便,不过好歹还是将纸张上的内容给完整叙述出来了。
“经过了漫长的十年,眼看就要胜利在望,一旦破获夜郎四藏之秘密必将充盈国库,不说为解放全人类做出重要贡献,至少可以为国家奠定充实的财力根基。
根据组织的部署,我方确实取得了非常大的进展,本应该高兴的一件事,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想起最开始组建这个秘密队伍之时,全队五十二人为了保密全都和家人断绝了联系,这一晃就已经十年了,五十二人的队伍已经只剩下八人,那些为祖国事业慷慨捐躯的同志们甚至在闭眼之前都没能见着自己的亲人,由于条件极其恶劣,他们的尸首永远留在古墓之中,可悲,可叹。
毛主席曾教导我们,要想取得胜利,就要有不怕流血不怕牺牲的精神。是啊,为了那些挣扎在困苦之中的广大同胞们,我们这点牺牲算得了什么呢?何悲?何叹?
夜郎四藏之秘密即将揭开,这曾在历史上销声匿迹的神秘国家竟在历史之外延续了千年之久,接下来的计划用时虽短,但我知道危险性更大,如今我困顿于此,不知能否继续在革命的道路上继续拼搏……”
我越念越是心惊,脑中混乱至极,似乎这张纸上的内容与我爷爷有着某种关联,难不成……我爷爷当年神秘地消失,就是因为加入了这个神秘的寻宝探险队伍?
老爸呼吸越发急促,见我停顿不语,催促道:“继续往下念!”
“没了……”我看着这段话的后方有一条凌乱的墨迹,不禁有些怅然,从这段话字里行间来看,接下来他应该会讲述他们所遇到的事情,或许可以给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以便我们解开这个谜题。
老爸紧捏着的手上全是汗水,此时他也顾不上会不会因此破坏墨迹,从我手中捏过纸张仔细扫视了一眼,目光最终定格在最后那一条墨迹上。
刘大爷有气无力道:“夜郎四藏?夜郎我听说过,据说以前有个夜郎王,拥有一个庞大的夜郎国,据说其拥有的财富无法估量,难道说这四藏是至四处宝藏?再说了,夜郎国的皇城在贵州地区,其拥有的城池遍布云贵湘川等地,要找宝藏也不应该来我们湖北地区啊,更何况是在明朝古墓里?费解啊……”
“这人在写这个的时候肯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这最后的字迹明显是在慌乱时的表现!”老爸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手中的这张纸片,手指微微颤抖。
我深吸两口气冷静下来,拍拍老爸的肩道:“应该不是,如果遇到危险,哪还有时间把纸张折成小船卡在这金棺之下?”
“或许……这小船并不是他折的。”老爸的目光从纸张上缓缓移开,投注在那樽金灿灿的棺木上。
我们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那金棺的盖子不知何时居然被打开了一些,一只戴着尼龙手套的手腕卡在棺木的缝隙之间,五指呈爪状吊在棺木外,看起来很是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