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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马上过来!”风浅幽坐起,她这会没睡就等着给洛氏再服一贴药。
服侍洛氏用过药和晚膳,自己回屋匆匆用了点,风浅幽就有些撑不住,倒头便睡,她身体底子差,以前吃的也不好,只堪堪果腹而己,营养跟不上,纵然她现在有些武功底子也不能解决根源问题。
被风琼叶这么一折腾,早就有些撑不住,躺下后,不但觉得有些头重脚轻,连头皮也隐隐作痛。
“小姐,要不要让大夫来看看?”文歌看了她的脸色,不放心的道。
“不用,躺会就没事。”风浅幽闻言,淡淡的笑了笑,闭着眼微微摇了摇头,府里的大夫若是真能替自己看病,娘的病也不会一拖再拖,拖到现在竟然还是如此,虽然逼的太夫人松了口,但是这满府的人,竟然一个也没怀疑刘氏的,真不知道是说这祈阳侯府是太松散了,还是说太过份了!
娘亲的病还没好,这个时候她绝不能病!
“你们先下去吧,记得照我说的绑几根细丝线在铃铛上。”摸着疼的钝钝的头,意识有些模糊的呢喃了一句。
“是,奴婢这就去绑,绑完奴婢就出去。”文歌虽然不知道风浅幽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听话的在铃铛上面绑上两根细的丝线,一头系在铃铛上,另一头系在对角的窗框子上面,然后又回身替风浅幽掖好被角,退了出去。
“小姐怎么样?”门外陈嬷嬷一脸担心的站在那里,方才夫人昏沉沉的看不清楚,她却是看的极清楚,小姐脸色很差。
“小姐身子有些不舒服,方嬷嬷,您先去睡吧,奴婢在这里守着。”文歌轻轻的道。
虽说大户人家的小姐,身边都有大丫环值夜的习惯,但风浅幽却是没让书兰和文歌两个值夜,她以往被关在高墙内,书兰忙着照顾洛氏,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后来放出来,也就没按这个习惯办事,倒是让两个丫环回房间好好的睡觉。
“还是我来吧,小姐这样子,我不放心。”陈嬷嬷皱了皱眉头,终是不放心的道。
“嬷嬷守夜算什么,若是被人发现,必会引起别人的说道,嬷嬷不是说,尽量让小姐低调,丫环不守夜,却让个嬷嬷守,嬷嬷难道觉得这合适吗?”文歌抬起头,正色的看着陈嬷嬷道。
“可是,小姐……”
“小姐那里,奴婢一定会尽心照料的,自打进了府,奴婢的主子就只有小姐一个,难道嬷嬷还不相信奴婢吗?”文歌沉吟了一下,继而诚恳的道。
“那好吧,你多注意注意,侯府的这些子人真是太过份了,竟然敢这么害小姐!”陈嬷嬷点了点头,想起风浅幽的处境,生出几分怒意。
“嬷嬷也不必太在意,保护好主子才是。”
两个人这里在门外悄悄的说着话,浑不觉得一道人影就这么从后窗直翻进来,风浅幽的窗户是半开的,他手一伸推开窗户便打算悄无声息的进去,忽然听得一阵清脆的铃声,忙收回手,窗户又半合上,身子一翻,疾快的翻上屋顶。
“什么声音?”陈嬷嬷站在门口问了一声,文歌走到里面探头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便把窗户给合了上来。
“没什么事,许是方才风大了些,嬷嬷去睡吧,奴婢就睡在小姐外屋,没事的。”文歌看了看挂在窗口的细线,没断,只是有些晃,看起来是松了些,铃铛竟有些微微震动。
这风这么大吗?自己方才在外面可没觉得这么大……
床榻上,风浅幽因为头痛,己是半昏睡下,竟是一点动静也没听到。
“那我去睡了,你晚上多惊醒着点。”方嬷嬷再次叮嘱道。
“奴婢会的。”
两个人一起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门关上,屋子里一片黑暗,窗户再次被悄无声息的打开,这次伸进来的是一只手,使了个巧劲一扯,铃铛上的线无声无息的被扯断,挺拔的身影就这么从窗外落到屋子里。
一闪之下,人影蓦地出现在床头,
两道森寒的目光落在风浅幽的身上,那双修长的手就这么落在风浅幽细嫩的脖子上,只需稍稍一用力……
刘氏泪眼朦胧的端着煎好的药,看了看大女儿,心疼如绞,咬着牙恨恨的道:“叶儿,你的仇,母亲一定会替你报的,绝不会让你白白的被那个小贱人欺负的。”
“母亲,叶儿不要走,叶儿不要去西山家庙。”风琼叶抬起脸,一伸手拉住刘氏的手哀求道,她怎么愿意去西山家庙,一向锦衣玉食的她怎么过得了那种苦日子,所以纵然娇纵,这时候也不敢发横,放低姿态哭求!
她不要离开祈阳侯府,不要去什么西山,那种苦寒的地方,根本不是她要过的日子,她是尊贵的祈阳侯府嫡长女,绝不能去那样的地方。
“叶儿,你先别急,母亲会想办法的,这一次一定叫这个小贱人死无葬身之地。”刘氏怜惜的把药喂风琼叶喝药,一边咬牙切齿的道。
“母亲,这次真的可以吗?不会最后又发落在我身上。”风琼叶烦燥的道。
“放心,母亲这次不会再出差错,叶儿,这几天你哪儿也别去,茹儿说那个大夫可以治好你的头发,让你切记不可再动怒,一定要平心静气,这对你的病有好处……”刘氏的手怜惜的把风琼叶耳边的一丝落发撸在耳后,心里将风浅幽诅咒了万遍。
“娘,真的可以治好吗?”一听还有希望,风琼叶急道。
“叶儿听母亲的话,就会好起来。”刘氏柔声安慰道,眼底闪过森寒的得意,等过了明天,小贱人一起来,发现脸毁了,看那个死老太婆还要不要为了她压制叶儿!
所谓的去西山家庙,原本就是一个笑话,她还不相信救不下自己的女儿了,这几天先拖一下再说,等贱丫头死了,自己再做打算。
风浅幽是从窒息一般的感觉中醒来的,只觉得喉咙处被憋的喘不过气来,胸口闷闷的,梦中似乎可以看见那一场婚宴,大红的嫁裳染满了鲜血,而自己就躺在血泊中,一边的齐斐玉似乎还扑了过来……
真实的让她不由自主的轻轻呻吟了一声,带着少女娇软脆弱的声音让坐在她身边,伸手掐在她细嫩的脖子上的手不由的稍稍松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