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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雯曦与风柳山庄的两名护卫刚走到寨门前,一人便匆忙跑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柳雯曦见来者是蒲落尘,便拉着一张脸问道:“姓蒲的,你这是何意?为何挡我去路?”蒲落尘解释道:“柳姑娘,蒲某之所以阻拦柳姑娘的去路,只因心中有一事不明,欲向柳姑娘请教一番,还请柳姑娘见谅。”柳雯曦道:“请教不敢当,有什么事就请尽管问吧!”蒲落尘道:“既是如此,蒲某便要发问了。蒲某想问之事就是柳姑娘方才所说之事。不知当日柳姑娘是如何从贼人手中逃走的?”柳雯曦听罢,柳眉一紧,反问道:“姓蒲的,你打听此事作甚?此事与你何干啊?”蒲落尘答道:“蒲某当日孤身前往桃园村,目的便是为了搭救柳姑娘,可是最终却是一无所获,不只如此,还险些赔上了自己的性命。后来,得知柳姑娘已经平安无事,蒲某虽然开心,但却无法问心无愧。因为柳姑娘并非蒲某所救。因此,蒲某一直都想知道柳姑娘当日究竟是为何人所救,到时蒲某也可向那人道谢啊!”柳雯曦听完蒲落尘的话后,冷冷地道:“蒲落尘,本姑娘只能告诉你,当日,无人救我,是我自己逃出来的,然后就遇到了聂总捕头,这才脱离险境,你若真想道谢,那就请速速退去,莫要再拦着本姑娘!”蒲落尘听到柳雯曦这么说,登时疑惑万分,忍不住连连问道:“柳姑娘,你一个弱女子怎会从贼人手中逃走?你不会只是一个弱女子吧?”柳雯曦听完那最后一句话后,顿时变了脸色,当即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怀疑本姑娘?”蒲落尘正色道:“柳姑娘,实不相瞒,蒲某对柳姑娘并非是十分信任,况且柳姑娘身上也的确有很多让人想不明白的地方,蒲某心存疑惑也是人之常情,还望柳姑娘能够理解蒲某此刻的心情,给蒲某一个合乎情理的解释。”不想,话音刚落,柳雯曦便打了蒲落尘一个耳光。蒲落尘却似浑然不觉,依然默默地正视着柳雯曦,等候着柳雯曦口中的答案。
“蒲落尘!想不到你竟然连我也怀疑,真是气死我了!”柳雯曦大声叱道。
“蒲某只是想弄明白一些事情而已,并非是有意怀疑柳姑娘,还请柳姑娘能够将事情的始末解释清楚,以解蒲某心中所惑。”蒲落尘不慌不忙地回应道。
蒲落尘话一说完,柳雯曦当即又打了蒲落尘一巴掌。随即,便听得柳雯曦厉声叱道:“蒲落尘,本姑娘算是看错你了,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说完,愤然离去。柳雯曦前脚一走,聂三江后脚便跟了过来。不等蒲落尘开口,聂三江用劝诫的口吻对着蒲落尘说道:“蒲兄弟,本座知道你对柳姑娘心存疑惑,可是你为何要选在此时将这些事情都说出来?你可知,得罪了柳姑娘便等同是得罪了柳庄主!”蒲落尘本欲开口回话,却见夸父族的不少卫兵已经将注意力转向了自己,便只得改口道:“聂总捕头,我们边走边聊。”说完,便往山寨大门走去。
两人出了山寨后,蒲落尘才缓缓开口道:“聂总捕头,有些事情不能一直藏在心底,这样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聂总捕头以为如何?”聂三江道:“蒲兄弟,暂且认为你所言有理,可是如今情况不同,所做出的应对之策自然也会不同。我们只要一下山,留宿在湖城县的各路武林人士便会找上门来,向我们探问夸父山神器一事。想来,本座和你都会摇头否认神器的存在,但是,若是只凭你我二人之言,只怕是信者可数,疑者甚多,到时你又该如何让众人信服?”蒲落尘不禁恍然大悟,说道:“我明白了,原来聂总捕头是在担心柳庄主到时不会帮我们,这恐怕是多虑了。柳庄主为人豁达,不会因为他女儿的事情而记恨我们的。况且蒲某只是道出了心中所惑,并未做什么过分之事。”聂三江道:“本座当然明白,不过,本座想告诉你的是,今日若是没有柳庄主相助,我们只怕无法安然离开夸父山,别人既然帮了我们,我们就不应该一直怀疑别人。你明白吗?”蒲落尘回道:“落尘明白!”聂三江续道:“至于柳姑娘一事,相信到时柳庄主会向我们说明一切的,你就不要再问柳姑娘了。”蒲落尘听罢,点头称是。
两人顺着原来的路来到了山下,在山下的桃林处遇到了柳非池等人。柳非池见到聂,蒲二人后,立即转过身子,背对着二人,开口说道:“蒲落尘,本庄主有事与你商谈,请随我来!”说完,便朝一处无人的角落走去。蒲落尘紧随其后。待得众人都看不到他们之时,柳非池才停住脚步。蒲落尘也跟着停了下来。
柳非池刚一站定,便朝着蒲落尘厉声喝道:“蒲落尘,你好大的胆子!”自认识这位柳庄主以来,蒲落尘还从未见过柳非池这般动怒,心里也着实吃了一惊,略带点口吃地说道:“柳,柳庄主,你,你何出此言啊?”柳非池怒道:“蒲落尘,你竟然还敢装模作样,若不是因为你,曦儿怎会哭得那般伤心?”蒲落尘听罢,微微舒了口气,说道:“原来是这件事。柳庄主,请听在下解释。”不想,“解释”二字刚一出口,柳非池便一口回绝道:“柳某不想听你的解释,你现在只需做一件事,那就是向我的女儿赔罪,不然的话,你今天就别想离开夸父山!”对方正在气头上,况且又是长辈,蒲落尘不好与之计较,当下也只能连连点头应是。柳非池见蒲落尘只是一味地点头,一句话也不说,不觉皱起了眉头,忍不住心中叹道:“真是个傻小子!”
“看来还得让我教教他!”柳非池心中想道。随即,便听得柳非池厉声叱道:“在这里唯唯诺诺作甚?还不快向我的女儿赔罪!”蒲落尘听罢,只得依言离去。
蒲落尘先是找了几名风柳山庄的护卫,在他们的指引之下,很快便找到了柳雯曦。此刻的柳雯曦正坐在湖水边的一块青石上,望着眼前的湖水发呆,丝毫没有注意到蒲落尘的到来。蒲落尘便悄然走上前去,躬身行礼道:“柳姑娘,蒲落尘向你赔罪来了!”话已出口,不想,柳雯曦竟然浑然不理。蒲落尘只得重复道:“柳姑娘,蒲落尘向你赔罪来了!”柳雯曦依然不予理睬。蒲落尘见状,便将方才的话语又重复了一遍。就这样,一句赔罪的话竟然连说了十多遍,就连蒲落尘自己也觉得有些烦了。而柳雯曦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对蒲落尘始终毫不理睬。蒲落尘终于坚持不下去了,当下跑将过去,当着柳雯曦的面儿说道:“柳姑娘,我知道你在生在下的气,究竟怎样,才能让你消气啊?”柳雯曦杏眼闪烁,吞吞吐吐地说道:“想让本姑娘消气,那,那就把你的耳朵凑过来吧!”蒲落尘微微一愣,忍不住问道:“柳姑娘,你有话对我说?”柳雯曦点了点头。蒲落尘便只好将耳朵凑到了柳雯曦的嘴边。没想到,柳雯曦竟然对着自己的耳朵一口咬了下去。蒲落尘只道对方是在借此消气,便强忍疼痛,一声不吭。柳雯曦用力咬了半天,突然觉得嘴里多了一股怪怪的味道,便松开口,伸手往嘴里一摸,红红的,竟然是血!柳雯曦吓了一跳,定睛望去,原来,那血是从自己的牙印上渗出来的。
“蒲,蒲落尘,你,你耳朵流血了?”柳雯曦怔怔的道。
“蒲落尘不由苦笑道:“你用力咬了半天,不流血才怪!”
“啊?”柳雯曦忍不住惊叫一声,歉然道:“蒲大侠,小,小女子知错了,小女子原本只是想出口气而已,没想到会这样·······”
蒲落尘伸手捂住了耳朵,温言道:“柳姑娘,你无须自责,原本就是我在向你赔罪,只要你不再生在下的气,在下就已经感激不尽了。”柳雯曦忙道:“我不生气了,不生气了······”蒲落尘闻听此言,不由松了口气,说道:“只要你不生气就好!”柳雯曦“嗯”了一声,随即解释道:“蒲大侠,小女子原本对你只有感激之意,并无怨恨之心,可是没想到你竟然怀疑小女子,小女子一时气愤不过,这才对你毫不理会,还望蒲大侠能够体谅小女子,不要再怀疑小女子了!”蒲落尘正色道:“柳姑娘,并非蒲某有心怀疑你,只是你身上的确有很多让人想不明白的地方,不知柳姑娘可否将这些事情解释清楚?”柳雯曦面色陡变,当即问道:“蒲落尘,本姑娘倒想听听,你有哪些地方想不明白?”蒲落尘答道:“第一件事就是,第一次在灵宝县遇到你,你与我们应该是素不相识,而你却道出了我和聂总捕头来灵宝县的意图,而且好像还认识聂总捕头。因此,蒲某不得不怀疑你是受人之命,故意来接近我和聂总捕头。第二件事就是,那日你被一伙贼人所掳走,究竟是如何逃走的?这件事的确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剩下的第三件事,也教人想不明白,你身上怎会有那么多药?金疮药,解毒之药,而且都是家传的,莫非你家中有医术通神之人?据蒲某所知,应该是没有。此外,还有一件事情教蒲某想不明白,蒲某与聂总捕头是骑着马赶到夸父山的,而你既没有骑马,又不会武功,究竟是如何追上我们的?这些事情若是没有一个合乎情理的解释,只怕蒲某便无法再相信柳姑娘了。”柳雯曦听罢,似笑非笑地说道:“如此说来,你蒲大侠依然不肯相信本姑娘,对吧?”蒲落尘支吾了半天,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蒲落尘!你真是个忘恩负义的浑蛋!”柳雯曦突然大骂一声,双手朝着蒲落尘用力一推。
蒲落尘毫无防备,被对方这么一推,身子向后连退了数步,双脚一下子踩进了水里。柳雯曦见状,恨恨地道:“怎的没掉进水里淹死啊?”说完,便负气离去。
“先是被她咬了耳朵,接着又差点被她推到水里,我蒲落尘何曾受过这份罪啊!”蒲落尘发牢骚道。
柳雯曦走后没多久,柳非池便带着几名属下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见到蒲落尘后,柳非池便开口问道:“蒲捕头,我的属下已经将事情都告诉我了,你现在没事吧?”蒲落尘答道:“除了耳朵之外,其他地方都没事。”柳非池怔道:“耳朵?”蒲落尘见柳非池一脸茫然,便将耳朵摆在了柳非池眼前,说道:“左耳险些被她咬掉了,想不到她竟如此恨我。”柳非池见状,只得赔罪道:“柳某以为曦儿只是小打小闹而已,没想到她竟如此不知分寸,弄伤了蒲捕头,还请蒲捕头多多恕罪啊!”蒲落尘微微一笑,说道:“柳庄主多虑了,此等小伤奈何不了蒲某,况且错的也不是柳庄主,而是蒲某啊。有些事情,蒲某不应该向她打听,而是应该向你柳庄主打听才对!”柳非池道:“不知蒲捕头要打听何事?”蒲落尘道:“蒲某只想问清楚三件事,这三件事都与令千金有关。”柳非池闻听此言,不觉讶然,说道:“如若本庄主没猜错的话,曦儿之所以和和蒲捕头置气,便是因为这三件事吧?不知是哪三件事啊?”蒲落尘听罢,便将自己之前对柳雯曦所说的那三件事又细细说了一遍。柳非池听完后,不由开口赞道:“蒲捕头果然是心思缜密之人,柳某佩服!”蒲落尘道:“柳庄主廖赞了,还请柳庄主先解释一下这第一件事吧。”柳非池“嗯”了一声,随即一本正经地说道:“如若要解释这第一件事,那就要从四个月之前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