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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村外,一辆马车疾驰而来。不多时,便已赶至村口,守在村口的几名风柳山庄弟子看见后,便立即上前拦住了马车。其中一名弟子上前喝问道:“什么人?来这里作甚?”那赶车之人见对方一个个手持兵刃,以为是强盗,登时吓得面如土色,结结巴巴地答道:“我,我是拿了别人的钱,将,将一具尸体送,送到这里的!”几名弟子闻听此言,便走到马车前,掀起车帘,朝里面望去。不看倒还好些,这么一看,几名弟子都不由吓了一跳。马车里只有一具尸体,而这具尸体的主人赫然便是上清派掌门洞玄真人。几名风柳山庄的弟子不由分说,当即将那赶车之人抓了起来,随后,其中一名弟子匆忙赶回村中,将此事禀报了柳总管。没过多久,柳非池,柳雯曦,蒲落尘,以及聂三江等人也都闻讯赶了过来。众人看到洞玄真人的尸体后,都不由惊愕万分,在惊愕之余,悲伤之情也随之显露了出来。
聂三江含泪上前,查看了一番洞玄真人的尸体,说道:“看来洞玄仙长先是被人用暗器暗算,然后才一剑毙命的。”柳非池点头道:“原来如此,只是洞玄仙长向来与世无争,应该不会有什么仇家,何人会对仙长下如此毒手啊?”聂三江听罢,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人来,若有所思地道:“或许对方并非是洞玄仙长的仇家,他们之所以会对仙长下毒手怕是另有目的。”柳非池怔道:“另有目的?那会是什么目的?”聂三江道:“现在还不好说啊!”正说话间,只见数十名上清派弟子也从村里赶了过来。之前五大门派的人离去后,由于洞玄真人还在桃园村,故此上清派的弟子便留了下来。柳忠在得知洞玄真人一事后,先是将此事告知了聂三江等人,随后才去通知了上清派弟子。上清派众弟子赶到之后,大弟子韩天润立即上前,查看马车里的尸体。当确定无疑之后,韩天润当即跪倒在地,对着尸体嚎啕大哭。其余的弟子见此情状,也忍不住跪地哭泣。哭过一阵之后,韩天润擦干了眼泪,缓缓地站起身来,不温不火地问道:“是谁将尸体送来的?”那名车夫支吾了半天,不敢作答。柳非池见状,便指着那名车夫,开口答道:“据这位车夫所言,是有人出钱教他把洞玄仙长的尸体送到这里的。”韩天润闻听此言,面色陡变,当即拔出佩剑,挥剑指着那名车夫,大声喝问道:“快告诉我,是谁教你把尸体送到桃园村的?”那名车夫为对方威势所逼,当即吓得跪地求饶,一面求饶,一面不住地说道:“是,是一个道士让我把尸体送到桃园村的,小的只是贪钱而已,并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啊,还请诸位大侠大人有大量,饶小的一命啊······”
“一个道士?道……士……”韩天润反复地念叨着那道士二字,似乎是想从中发现什么。
突然,韩天润脱口而出道:“莫非是行痴师叔?”众人听到“行痴”二字后,皆都愕然不解。唯有聂三江一人沉吟不语。
“这个行痴是何许人也?”一直沉默不语的蒲落尘忍不住开口问道。
韩天润答道:“诸位英雄,实不相瞒,小道曾有一位师叔,道号行痴道人,早年因与家师不和,而离开了我上清派,自此下落不明。方才据这个车夫所言,出钱教他把家师遗体送到桃园村的人乃是一名道士,而这名道士极有可能就是杀害家师之人。试问,当今之世,能够杀害家师的又能有几人?与家师有深仇大恨的想必也没有几人,故此,韩某推断,害死家师的人极有可能就是那行痴师叔!”蒲落尘听完韩天润的这一番解释后,点了点头,说道:“韩兄弟所言的确有些道理,只不过,这个行痴道人如今下落不明,即使我们知道他就是行凶之人,却也不知他人在何处啊!”韩天润森然道:“只要能为家师报仇,就算是寻遍天下,我韩天润也要找到此人,用他的血来祭奠家师的在天之灵!”韩天润的这番话说得异常决绝,众人也不知该如何相劝。聂三江见状,便立即转移话题,开口说道:“逝者已矣,来日可追,依本座之见,还是先让洞玄仙长他老人家入土为安吧,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容后再行商议,不知诸位意下如何?”柳非池,蒲落尘二人闻言,立即点头应是。韩天润却试探似的问道:“家师迟早是要入土为安的,只是不知,聂总捕头打算将家师葬于何处?”聂三江闻听此言,便已猜出对方心思,于是说道:“洞玄仙长乃是贵派之掌门,他老人家的身后事自然是要交于贵派处置了。”韩天润点头道:“聂总捕头果然是明理之人,小道佩服!”聂三江笑道:“哪里哪里,本座不过是做些该做之事罢了。”韩天润听罢,便命手下弟子将洞玄真人的尸体送回嵩山。
一代道家高人,竟死得这般不明不白,众人都不由为之扼腕叹息。尸体送走之后,聂三江向柳非池和蒲落尘二人连使眼色,随后便朝村中的一间房屋走去。柳,蒲二人则紧随其后,三人一同走进了那间屋子。进屋之后,聂三江将房门紧闭,随后才开门见山地问道:“柳庄主,蒲捕头,洞玄真人不幸驾鹤西去,不知二位如何看待此事?”柳非池答道:“洞玄仙长不幸遭奸人暗算,我等自当为洞玄仙长讨回公道才是!”聂三江点头道:“柳庄主所言甚是。只是不知蒲捕头是否也如柳庄主所想?”在说话之时,聂三江又将目光转向蒲落尘。蒲落尘听罢,沉默良久,才开口答道:“回禀总捕大人,洞玄仙长对落尘有恩,落尘即使是摧身碎骨,也要找到那行凶之人,为洞玄仙长他老人家报仇!”
“不过······”说到这里,蒲落尘话锋一转,续道,目前嫌疑最大之人便是那个行痴道人,可是此人如今下落不明,况且我们都未曾见过此人,由此可知,想要找到这个行痴道人,乃是难上加难啊!”
聂三江道:“蒲捕头说的没错,既然二位都已表明了心态,下面就让本座来讲讲此事吧!”说完,顿了一会,聂三江续道:“想必二位都还记得,洞玄仙长在离开桃园村之时,曾经收到一封来信,关于那封来信的内容,本座也凑巧看到了一点。说来惭愧,本座当时只看到了行痴二字,并未看到其他的内容。”柳非池思索道:“如此说来,洞玄仙长临死之前所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便是那行痴道人无疑!”聂三江点头道:“可以这样认为,不过,也或许是有人假冒那行痴之名弄虚作假。”蒲落尘道:“聂总捕头言下之意,莫非是认为这凶手另有其人?”聂三江道:“本座也只是猜测罢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洞玄仙长被害一事与这神器一事乃是紧密相关,如今洞玄仙长一死,只怕这江湖便再无宁日了!”柳非池哼道:“我等都已将这神器的来历公之于众,那些居心叵测之人还能在江湖上掀起什么风浪!”聂三江正色道:“对方会掀起什么风浪,我等无从知晓,不过,相信很快就会知晓,如今敌暗我明,我们只能且走且看,见招拆招了。”柳非池点头称是。聂三江整理了一下思绪,郑重地道:“柳庄主,蒲捕头,今日本座找二位前来商议洞玄真人一事,目的只有两个,其一就是想听听二位对这件事的态度,其二便是想告诉二位,洞玄真人已经为奸人所害,只怕此后,江湖便会风波迭起,还望二位能够与本座同心协力,共度难关。”柳非池点头道:“聂总捕头放心,柳某定会尽力而为。”蒲落尘见柳庄主已然做出了回应,便也跟着说道:“总捕大人,蒲某身为六扇门捕头,一切都会为总捕大人之命是从,总捕大人只管放心便是!”聂三江听到这里,面露喜色,说道:“既如此,本座就在此谢过二位了!”
三人商议完事情之后,便各自离去。此后,过了不到三日,果然出事了。一名风柳山庄弟子刚从集市上买完东西回来,便匆忙前去拜见柳总管。见到柳总管后,那名弟子便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都告诉了柳总管。旋即,柳总管又将那名弟子所述之事禀报给了柳非池。柳非池只觉事情非同小可,便命手下弟子将聂三江和蒲落尘二人找来,商议要事。没过多久,聂,蒲二人便来到了柳非池的住处。此时,柳非池已命人准备好了茶水,并示意聂,蒲二人入座。入座之后,聂三江便即问道:“柳庄主,你差人找我等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啊?”柳非池听罢,微微犹豫了一会,随即开口说道:“聂总捕头,蒲捕头,实不相瞒,柳某也不知此事该如何开口啊!”聂三江闻听此言,奇道:“这倒奇了,何事会令你柳庄主无法开口啊?”柳非池道:“今日一大早,柳某的一名属下去集市上买食物的时候,听到了很多传言,而这些传言都与神器一事有关。”聂三江听后,眼光闪烁,说道:“既是如此,那就请柳庄主说来听听。”柳非池微微点头,说道:“总而言之,那些所谓的传言无非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说我们之前所找到的那件神器是假的,真的神器在一个名叫夸父山的地方。”此言一出,聂,蒲二人均都一愣,异口同声地说道:“夸父山?”柳非池点头道:“不错,是夸父山。”聂三江忍不住呵呵笑道:“看来此次对方的确是花了心思,连夸父山这样的地方也能想得出来!”柳非池道:“说的也是,也不知他们是从哪里得知这样一个地方。”顿了一会,柳非池又道:“聂总捕头,既然都是传言,那还继续查下去吗?”聂三江道:“查!当然要查!既然是传言,本座就一定要揭穿这个传言,不然的话,只怕这江湖又会大乱一场!”柳非池皱眉道:“聂总捕头,请恕柳某直言,柳某生平还是头一次听到夸父山这个地方,想必聂总捕头亦是如此。这夸父山在哪里,我们都不知晓,那还如何拆穿这个传言?”聂三江不由无言以对。两人正在商忖之时,一旁的蒲落尘突然开口说道:“聂总捕头,柳庄主,依蒲某之见,这夸父山一事还是应该和上清派的弟子们商量一番再做决定吧!”聂三江忍不住问道:“这是为何?”蒲落尘答道:“总捕大人,属下和你老人家一样,从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自然而然,也就对那鬼神之说不甚精通,属下思来想去,如今精通这鬼神之说的人除了那些上清派的道士之外,怕是再无旁人了。”蒲落尘这么一说,聂,柳二人不觉茅塞顿开。只听得柳非池开口说道:“蒲捕头所言甚是。自古以来,驱鬼捉妖之事都是修道之人所为,他们既能够驱鬼捉妖,想必也精通鬼神之说,看来,我们的确应该找他们相助了。”聂三江听罢,神色一肃,说道:“此次本座不只要查清楚夸父山的来历,更要找到那散播谣言之人,此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柳,蒲二人闻言,皆都点头表示赞同。蒲落尘又道:“那个韩天润既然是上清派的大弟子,想必此人一定所知甚多,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个韩天润,将这夸父山一事问个清楚,不知聂总捕头以为如何?”聂三江点头道:“蒲兄弟此举并无不妥之处,本座岂能不允?就照蒲兄弟的意思去做吧!”话音刚落,一阵敲门声便传入耳中,蒲落尘开门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他们所要找的韩天润。
韩天润的突然到来让聂三江等人颇感意外。本欲开口询问对方来意,不曾想,对方已然先开了口。只见那韩天润先是对聂,柳二人一揖到地,随后才道:“聂总捕头,柳庄主,小道此番前来甚是唐突,若有叨扰之处,还望二位多多见谅!”聂三江听罢,呵呵笑道:“韩小道长实在是太见外了,本座与洞玄仙长也算是朋友一场,岂能因为一点小事而怪罪仙长门下的弟子呢!”韩天润微微一笑,说道:“既是如此,小道就在此谢过聂总捕头了。”聂三江点了点头,随即说道:“韩小道长,大家都是自己人,小道长不必如此客气。”韩天润点头应是。随后才一本正经地说道:“聂总捕头,柳庄主,蒲捕头,实不相瞒,小道此番前来乃是有件要事欲与诸位相商。”聂三江很快问道:“不知是何要事?”韩天润回道:“乃是关于夸父山一事。”此言一出,聂三江等人不由互相对望了一眼,脸色也跟着有了些变化,旋即又恢复了正常。韩天润很快看到了这一点,便即开口问道:“聂总捕头,究竟发生何事?为何小道一说起夸父山,你们的反应看起来如此古怪啊?”聂三江干咳了一声,勉强笑道:“韩小道长,实不相瞒,在你来之前,我等都已知晓了夸父山一事,并打算找小道长商议此事,不曾想,小道长居然自己来了,真是巧得很哪!”韩天润恍然道:“原来如此,看来,小道真是不虚此行啊!”聂三江笑道:“那是当然。”韩天润道:“既然诸位都已知晓夸父山一事,那小道就不妨问上一句,不知诸位对此事有何应对之策啊?”聂三江答道:“韩小道长,以我等之力,要想出这应对之策并不难,只是这夸父山一事并非是空穴来风,况且,我等也从未听说过如此地名,故此,这件事情就有些不太好办了。”韩天润听罢,微微笑道:“聂总捕头不必担忧,关于夸父山一事,小道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有关此地名的记载。根据此记载,相信我等很快就会找到这个地方。”此言一出,聂三江等人不由变了脸色,一个个瞪目结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