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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钱希西洗完澡化好妆,经过一番精心打扮,一咬牙一跺脚,乘坐出租车抵达蒋哲洋指定的碰面地点。
途中,她开始幻想学长会带她去哪里吃饭。话说她虽然是个大抠门儿,但这些年跟着段燃没少出入高级餐厅,所以关于就餐礼仪这方面她倒不怕露怯,就是担心自己的那张嘴,千万别一见学长变结巴。
半小时后,出租车停在梵睿私立音乐学院的门前。
这所学院弥漫着浓郁的欧式风情,校园中央矗立着古典音乐教父巴赫的铜像,放眼四周是大片的草坪,随处可见富有古典韵味的雕刻艺术品与喷泉。水声潺潺,花香四溢,整所学院宛若一座屹立在繁华都市中的古堡田园。
钱希西还是头一次步入音乐学府,莫名产生肃然起敬的感觉。许多时候,氛围可以影响一个人的言谈举止,她这会儿连走路姿势都变得淑女起来。
来到校长办公室的门前,钱希西不由得深吸N口气,刚要敲门,房门倏地敞开。
蒋哲洋身旁跟随一名女士,女士怀抱文件夹,两人显然正要出门?
蒋哲洋见到钱希西才发现已经到了相约的时间,他抱歉地说:“外聘的钢琴系教授飞机晚点,我恐怕要去代一堂课。”
正值暑期,学生们特意赶往学院就是为了吸取更多的音乐养分,如果一直让学生们眼巴巴地干等,会影响学院的声誉。所幸,蒋哲洋在音乐方面的造诣不输于那位教授,所以他决定先过去顶一阵子。
“哦好,学长先忙,我可以等,不用管我。”钱希西径自坐上休息椅,像个言听计从的乖宝宝。
蒋哲洋疾步前行,突然又渐渐放慢脚步,驻足回眸:“这堂课在大教室,你有没有兴趣旁听?等上完课,我们直接去吃午饭。”
钱希西怔了怔,兴奋地点点头。
为了不影响蒋哲洋正常教学,钱希西跟随其他学生提前步入阶梯教室,然后自觉自愿地坐在角落的位置。
一架黑色钢琴摆在教学台前方,这场景不由得让钱希西想起高中学校的音乐教室。她曾经就读的学校,是初中与高中合二为一的公立重点学校。当她初次在开学典礼的舞台下方见到蒋哲洋的时候,当她发现这世间竟有一位小小少年也可像绅士一般弹奏钢琴的时候,她就料到自己会沦陷。
然而无奈的是,他不只是她心目中的钢琴王子,也是大多数女生眼中的男神。漂亮又有气质的女生实在太多,所以钱希西从不敢主动出击。她只会躲在学长看不到的地方,静悄悄地看他弹琴,又会等他离开琴房之后,偷偷擦拭学长固定使用的那架钢琴。
钱希西忆起那个痛并快乐的自己,依旧感到非常美好。
这时,一片惊喜的欢呼声拉回她的思绪。她闻声望去,果不其然,女生们的惊呼声正是因为见到步入教室的蒋哲洋。无论是上学期间,还是如今的一校之长,他俊朗的外形依旧是那样耀眼夺目,走到哪里都会在第一时间成为焦点。
蒋哲洋一眼便从学生中找到钱希西,不过他的视线只在她身上停留半秒,随后信步站上讲台。单单一个自我介绍,已然迎来雷鸣般的掌声。
蒋哲洋丝毫不见当校长的官架子,他莞尔一笑,不急不缓地讲解音乐史。
他富于磁性的声音牵动着学生们的注意力,至于对音乐一窍不通的钱希西,单看学长的颜值已然被迷得七荤八素。这间教室里只有她知道蒋哲洋属于赶鸭子上架,他却可以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妙语连珠,简直不能更逆天!
钱希西盯着温文尔雅的学长,托腮傻笑,乐着乐着,她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段燃凶巴巴的模样。她不由得耷拉下眼皮,如果段燃也愿意走儒雅路线,她相信他的追求者绝不亚于蒋学长的粉丝。可惜段燃太过我行我素,嘴巴又毒又贱,如果不是她以蹭饭作为坚强的后盾,估计会被段燃气哭几百个来回。
课程进行到一半,外籍教授终于赶到学院。蒋哲洋与外籍教授交接得很流畅,不过当他离开教室的时候,还是引来女学生们一阵失落哀叹。
钱希西猫着腰沿着墙边钻出教室,哼着小曲走到停车场等待蒋哲洋。
片刻后,一辆白色奥迪A8停在她的身旁,蒋哲洋走下车帮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她没想过有生之年可以坐上学长驾驶的车,激动得差点儿喷鼻血。
蒋哲洋终于抽空打量她今日的穿着,当他注意到她包上的LOGO时,笑容里带出一丝微妙的情绪。
“品位不错。”他温柔一笑。
“嗯……谢谢。”她胡乱致谢,根本不清楚穿在身上的这套时装属于小众奢侈品,简而言之,是真正的名媛、公子钟爱的品牌之一,彰显低调中的奢华。
“粤菜,可以吗?”他问。
“都好,学长喜欢就好,我都可以。”钱希西已经想好这顿饭她来请客,但是这种事绝对不能让段燃知道,否则他铁定会把她骂成猪狗不如的白眼儿狼。
衣着时尚靓丽的他们步入粤菜馆,精明的服务生立刻取来精品菜式菜单,热忱地介绍道:“要不要尝尝本店镇店之宝上汤伊面焗龙虾、麒麟鲈鱼、牡丹煎酿蛇脯和文昌鸡?”
粤菜属中国著名八大菜系之一,之所以价格在其他菜系中独占鳌头,正因为食谱绚丽多姿,烹调技法精良,以用料广博而杂著称。
就拿上汤伊面焗龙虾来说,本店标价:580元。
钱希西看着“人神共愤”的价格,手心呼呼冒汗!
“学长对海鲜……不过敏吧?”她希望他说不爱吃虾!
“我都可以。”
“哦,好的。”她又看向凶残的吸血鬼,不,杀人不见血的服务生,僵硬地笑了笑,“就按照你推荐的上。可以吗学长?有忌口吗?”
蒋哲洋从容地应了声,并无异议。
钱希西粗略一算,这顿饭至少要花费上千元,她默默地擦把冷汗,幸好现在早中晚三顿饭都可以在段家蹭,否则她这辈子都甭想回血。
就餐期间,氛围有些尴尬,或者说,蒋哲洋原本应该承担代入话题的角色,但不知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熟,还是他工作太累无心多聊,总之这顿饭吃得有些低气压。
钱希西倒是有一肚子的话想对他说,不过她在学长面前担心的问题特别多:怕他嫌她聒噪,怕他嫌她做作,怕他聊起她完全不懂的音乐,怕他发现她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学生。
终于,蒋哲洋舍得提问:“你主修什么专业?”
“贸易经济,公关、营销之类的。”她干巴巴地如实回答。
蒋哲洋笑着应声:“专业很适合你,我记得你上初中的时候就有经济头脑,常看见你在篮球场旁边出售冰镇饮料,个头小小的,嗓门却很洪亮。”
“……”钱希西的笑容越发不自然,“原来、原来学长注意到我了?”
蒋哲洋微微侧头看向她,表情也产生一些变化,那表情仿佛在说:
你的问题,会不会有些奇怪?
钱希西却看不懂他表达的意思,她迷惘地眨眨眼,借助喝水的动作垂下眸。
遥想过往,她与蒋学长之间几乎没有真正的交集,她就像个跟踪狂或者偷窥狂,总是躲在角落里偷瞄学长的背影和侧脸。万一不慎与蒋学长四目相对,她选择掉头就跑。所以当蒋学长叫出她的姓名时,她已然感到非常震惊。
蒋哲洋见她又开始专心致志地吃菜,犹豫片刻,又问:“你真的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嗯?”她猛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说,“有的,但是我不知道学长喜欢哪一类的话题?”
“六年前,中秋节当晚,你在做什么?”
啥?她傻愣愣地眨巴眼,六年前的中秋节?谁还会记得?
“那个……虽然我不记得当晚在做什么,但是像中秋节这种重要的节日,我会在一个朋友的家中度过。”
那个朋友就是段燃,逢年过节她一准去段家,还有大红包拿哟!尤其春节,是钱希西决不能错过的节日,因为段燃什么都不喜欢唯独喜欢放烟花。到了春节,他会购买足够装下一货车的烟花,然后和司机一人开一辆车,把车开到海边,一家人坐在海边欣赏他放的烟花,钱希西每每都会开心得手舞足蹈。
蒋哲洋抿了抿唇,垂眸轻吐一口气,喃喃道:“也是,六年前的事,谁还会记得?不提了,吃吧。”
她笑盈盈地应了声,再次拿起筷子,手机铃声响起来。
专属来电铃音由段燃独家录制,内容令此刻的钱希西只想一死。
——臭财迷,快接本少爷的电话。无论你在干什么,立刻、马上接起电话,否则今晚让你喝凉水、吃白饭。
她手忙脚乱地挂断:“呵呵,我朋友,呵呵……喜欢开玩笑……”
话没说完,专属铃音再次响起来,她正要狠狠挂断,蒋哲洋却说:“或许你朋友有急事找你。”
钱希西目前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想跟段燃说!于是果断挂断,并且关了机。
“这个朋友的行事作风我很了解,真有急事他反而不会找我,他是拆台王,如假包换的损友一枚。”她气得咕嘟咕嘟喝下一大杯水。
蒋哲洋不动声色地问:“你说的这位朋友,是不是Q.E上任不久的段总监?”
“呃?学长你……认识段燃?”她再次惊呆。
蒋哲洋扯了下嘴角,平静地回:“也不算认识,见过一次。”
“一次?在哪里?你们没有讲话吗?是一同参加商业活动吗?”她越听越糊涂,似乎大概好像……蒋学长对她的交际圈有些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而,蒋哲洋却没有解惑的意思,两人也没有继续聊下去。
菜过三巡,他从皮夹中取出信用卡,交到服务生的手中。
“别别,说好我来请。”她拦住服务生,虽然心疼钱,但做人不能没有信誉。
“下次你请好了。”蒋哲洋总是那般风度翩翩。
下次?钱希西羞答答地点头。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吃着吃着就有话题聊了,噢耶!
二人走出餐厅,钱希西正琢磨如何才能在蒋学长身边多赖一会儿,没想到蒋学长会主动询问,要不要送她。
“如果学长方便的话,谢谢……”她的内心再次欢天喜地!
她按捺住喜悦的心情坐上车,直到蒋哲洋管她要地址,她才想起目前借住在段家。
段宅位于本市最有名的富人区,她如果报出段家地址,蒋哲洋会不会误会她与段燃的关系不正常?
思及此,她把自家的地址告诉蒋哲洋,等到了地方她再自己坐车回段家好了。
车厢里萦绕着悠扬温婉的钢琴曲,美妙的音乐确实有解压的作用,钱希西的情绪渐渐放松下来。
“蒋学长一定是个念旧的人。”
“为什么这样讲?”
“据我观察吧,学长喜欢一切与古典有关的东西,音乐、车里的挂饰、学长戴的复古手表,哦还有,学长上学时用的记事本啊、书封皮啊、笔什么的也都是复古印花的。”
蒋哲洋指尖一顿,神色颇显意外:“你居然还记得这些?”
她笑着眯起眼:“当然记得,学长是校园里非常出名的钢琴小王子,我可是学长的头号粉丝哟!学长参加钢琴比赛或者代表学校演出的时候,我都会跑去现场助威。不过台下黑漆漆的,学长肯定不会注意到我……”她羞红了脸,她也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害羞成那样,每每去给学长助威时,她都会等到舞台下方关灯了再进去。当一曲落定,她真的就像一个狂热的粉丝,卖力地为他一个人喝彩。
青春时期的暗恋就是这样简单,只要看着他便是幸福。
前方红灯,蒋哲洋缓缓地停下车,侧过头看向她,他深邃的眸中似乎沁着未解的疑问,却又总是话到嘴边,吞了回去。
“你连我记事本上的印花都记得,却不记得六年前的中秋节?”
钱希西从他眸中察觉到一丝忧郁,她敛起嘴角,虚心地请教:“请问学长,那天出什么事儿了吗?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呢?”
绿灯显示,后方的车辆按喇叭催促,蒋哲洋欲言又止,踩油门加速。
钱希西歪头等待答案,蒋学长却选择沉默。不过这已经是蒋学长第二次提到中秋节,她还是回去翻翻日历回忆一下好了。
而后,气氛再一次变得凝重压抑,蒋哲洋也没有与她交谈,就连下车道别,他也只是礼貌性地点了下头。
她望向疾驰而去的白色车尾,完全是一头雾水,并且隐约察觉蒋学长的心情并不算太好,是她说错话了吗?还是哪里表现不好?蒋学长会不会就此不再与她联系?!
呜呜不要啊!